恋色-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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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爽,落落大方的介绍他的身份:
“这位是乔景延先生,目前是乔氏颜料研发和运营部门的总经理,请多多指教。”
云暖表现的非常优秀,甚至一点儿遮掩也没有,像是故意在乔景延面前献殷勤,以表示自己不是个只会端茶递水的无用之人。
这样绕场一圈下来,乔景延倒是结实到不少人,只是云暖刚刚从会场下来,就走的有些轻飘飘的,完全醉了。
乔景延的司机先生看云暖喝的满脸通红,看乔景延在陌生的环境扶着云暖走的磕磕绊绊,赶紧下来搭把手,嘴里念叨:
“这是喝了多少?”
“大概……”乔景延扶着云暖上了车,“可能有十几杯。”
司机先生咋舌:“这酒量不行啊。”
乔景延道:“十几杯白酒。”
司机先生:“……”
云暖能在喝了那么多白酒之下还存着意识,已经非常不错,她隐约还记得乔景延送自己回家的场景,陈奚妍不知道从哪里翻出她的零食,吃的见了底,和乔景延一起扶着她往卧室走,陈奚妍不忘揭她的短:
“云暖醉酒之后像个疯子,乔叔叔可别吓到了。”
实际上云暖醉酒之后只会呼呼大睡,这时候手使不上劲,只轻轻的推了陈奚妍一把,呵斥她:“你闭嘴,滚去写作业。”
陈奚妍吐吐舌头,把她往乔景延肩膀上一放,果真就跑去写作业了,云暖没力气教训她,被乔景延扶到床上,说了一句:
“我醉酒只会睡觉,乔先生能自己回去吗,我家没什么障碍物。”
云暖睁不开眼睛,一趟上床就窝在被子里,后来等了一会儿,她听到乔景延摸索到门口又走回来的声音,便抬起头,眯着眼问:
“忘带什么了?”
那个人有些无奈,指指身后的门:
“你的门,好像被你妹妹,用钥匙反锁起来了。”
云暖:“!!!”
第8章
云暖的酒意瞬间清醒了大半,睁开眼睛,踉跄的光着脚下床,走过去拉了一把门,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陈奚妍反锁了,而她的包包也一进门就丢在了玄关,卧室没有备用钥匙,她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屋外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云暖抓狂的敲了一下门,没听到任何声音,她索性拿过手机,满是气愤的给父亲打了电话,那边响了几声,便挂断了,云暖再打,那边已经提示关机,根本不想接她的抱怨。
乔景延并不清楚这云家两姐妹之间的恩怨情仇,他也看不到她脸上是怎样无奈又崩溃,只是听到她倒在床上大口吐气的声音,然后用生无可恋的声音和乔景延说了一句:
“抱歉,乔先生。”
乔景延对于这种处在叛逆期的小孩子见怪不怪,想像云暖倒在床上拿陈奚妍无可奈何的模样,又是同情,又是觉得好笑:
“你和你妹妹的关系,一直都那么糟糕吗?”
乔景延妥协,摩挲着走到床边,那边上有个椅子,他就坐在那里,猜想过不了多久,陈奚妍肯定就会来开门放人。
醉酒让云暖头疼欲裂,后来眼睛也不想睁开了,云暖干脆倒在床上,抱怨一般的应了一声:
“抱歉,我妹妹缺乏管教。”她一连对他说了两个“抱歉”,可是乔景延却认为,这句话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她困乏至极,嘴里絮絮叨叨的,像是抱怨一样的和乔景延说:
“她运气不好,遇到个花心的老爸,娶了三任妻子,她刚好是老二,最容易被忽视的那一个……”她说起关于陈奚妍的事情,倒像是替她伸冤:
“我最烦我爸把关于她的事情都交给我去办,但是没办法,谁让我摊上这么一个妹妹。”
说道后面,乔景延就有些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了,大致就是关于小时候陈奚妍如何变着花样欺负她最后被她狠狠揍一顿的家长理短,到了后来,说起那天,陈奚妍的母亲不告而别,她以为自己会高兴,却怎么也无法高兴起来的时候,她先自嘲的笑了起来:
“乔先生,你是乔氏的独子,你大概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吧。”
乔景延一直安静的坐在窗边,做一个安静礼貌的听众,后来过了十多分钟,他听到停顿了许久的云暖发出些均匀的呼吸声,这才站起来,走到床头喊了一声:
“云小姐?”
回应他的,只有小卧室里云暖均匀的呼吸声。
乔景延弯下腰,摩挲着捏好被角,守在床边静候了一会儿,再过了一会儿,他又喊了一声:
“云小姐?”
云暖没睡着,只是刚刚睁着眼睛,看到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安静的做她的听众,看的入了神,等到回过神来,便不好意思打扰这个以为她已经睡着的盲人。
此时此刻那个人就守在自己床边,和她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听到他一连喊了两声她的名字,确定她是否睡着,她还在心里奇怪,想着要不回答一下,她的额头上,就被一双干燥的手覆盖住,轻轻的摸了一下。
云暖的心脏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这个动作没来由的狂跳起来,她不敢动,只默默的往他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床前的男人像个虔诚的信徒,他蹲在她的床边,用手轻轻的拂过她的额头,顺着她的脸部轮廓,一点一点的往下移去。
他是在“看”她长的是什么模样吗?
云暖闭上眼睛,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心跳,男人干燥的掌心像是藏着一团火,一摸上去就把她心里的那些悸动点燃,她放在被子里的手指捏着身下的床单,生怕自己什么时候就忍不住从床上跳起来。
他的手指尖像是画笔,耐心细致的抚摸着她的五官,眉峰,眼睛,鼻子,在心里描绘她的模样。她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在屋子暖黄灯光下笼罩的男人,被光线晕染上一层温暖的颜色,她原本还挺害怕他别有所图,可是目光一落到他虔诚认真的模样上,突然间就对这个人放心了下来,安心的闭上眼睛,享受被他的指尖抚摸观察的过程。
这些天以来,乔景延听过无数种关于她外貌的谣传:
“听闻乔先生的女助理,性感漂亮,腰细腿长,是个大美女。”
“可不是么,真的是少见的美女了,听说是通过了最后一次面试的,乔董事长的眼光又怎么会差。”
“漂亮是漂亮,就是长着一张勾魂脸,这种面向可就是传说中的小妖精?”
小妖精?
乔景延收了手,守在床边,想了想,似乎还是赞同员工们给云暖戴上的大帽子。
生来漂亮,这又有什么错?
云暖心里念着紧锁的房门,睡的并不踏实,早上五点就醒了,这时候房门还是紧闭,显然陈奚妍并没有来给他们开过门,乔景延一直坐在昨晚他听她说话的椅子上,偶尔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云暖昨晚模模糊糊就睡着了,甚至都忘记了他是个需要照顾的盲人,她在心里自责了好半天,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跑去开卧室的房门,陈奚妍昨晚偷偷往门缝里滑下去的钥匙还安静的躺在地上,她捡起来几下把门打开,猫着身子出去。
陈奚妍躺在客厅上睡的像只猪,云暖把鞋子脱了,照着陈奚妍的屁股就是一脱鞋,陈奚妍叫了一声,看云暖举着脱鞋,马上团起所有的被窝抱在怀里,嗷的叫了一声:
“你想打死我啊?”
“你昨晚干的什么事!”云暖顾忌到在卧室睡着的乔景延,压着声音吼了一声,又接连往陈奚妍的屁股上拍了几脱鞋:
“我今天就去找爸,你滚回他那边去,我这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陈奚妍抬手捂住头:“你干嘛呀,我是在帮你呀,你不是喜欢人家么,给你们创造机会呀。”
云暖被陈奚妍气的不轻,一大早就开始练嗓:“谁喜欢他!!”
谁喜欢他,她喜欢谁,这些需要向她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报告么和帮忙吗?
就在两姐妹在客厅坚持不下的时候,云暖卧室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那个人从里面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和云暖说话:
“门开了的话,我先回去了。”
陈奚妍坐在沙发床上,把站在卧室门口的乔景延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被他不会发脾气的好性子彻底惊呆,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还未开口,就被云暖拉了一把:
“该说什么,你心里清不清楚?”
陈奚妍看看云暖,又看看乔景延,看两个人之间客客气气,一点儿尴尬也没有,便道了歉:
“乔叔叔,对不起啊。”
乔景延没和她计较,云暖这才带着他送出了房门,云暖返回来,看陈奚妍想睡回笼觉,便直接把被子抱走:
“人家今年才二十九岁,叫哥哥。”
陈奚妍从床上起来,故意说给云暖听:“哟,我以为四十岁了。”看云暖又拿起拖鞋,只得又赶紧改口,双手合十的喊:
“好好好,乔哥哥,乔哥哥。”
云暖这才肯作罢,起床洗漱,督促陈奚妍把客厅收拾干净,去厨房给她煮早点。
陈奚妍皮子贱,看到云暖一大早被自己气的火冒三丈才舒服,这会儿看她安安静静的在厨房里给自己煮早餐,刷了牙就安安静静的站在厨房门口:
“你上司脾气那么好,和你的火爆脾气挺配的。”
云暖往锅里丢面条,轻车熟路的在油锅里煎荷包蛋,头也不回的问陈奚妍:
“你想说什么?”
“你不如早点把自己嫁出去吧,这样子我就不会来打扰你了。”
云暖知道陈奚妍再打什么注意,笑里藏刀的看着她:“你以为我出嫁了,云氏就是你的了?”
陈奚妍年纪小,心里的算盘云暖看的很清楚,云氏就两个女儿,大女儿云暖持有云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支钱自由,小女儿什么都没有,偏心的很。
陈奚妍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目的被看穿:“你从格拉斯回来那天,爸爸把小妈带去了董事会,就是分股份去了,云氏迟早落到小妈手上,我们废柴老爸不过是个胎盘。”
云暖愣了一会儿,直接把火关掉,转过去看身后的陈奚妍,那小妮子马上缩到门后面,只露出两只眼睛,说道:
“小妈会哄爸爸,你不会哄。”
云暖只弯着腰,步步紧逼的看着陈奚妍:
“你以为我是吃草的小绵羊?”
——
云暖相信陈奚妍的话,昨晚没睡好,只在公司呆了半天,把乔景延的日常行程办完,从乔景延哪里请了假,乔景延知道她昨晚没睡好,准假之前,和她说:
“如果你是急着回去教训你妹妹,倒不如去书店看看书消气,这个年纪的孩子只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吸引父母和姐妹的注意力。”
云暖不记得自己昨晚和乔景延说了多少关于自己和陈奚妍的事,也不明白乔景延怎么会突然提起陈奚妍的问题,好奇的转过去看了他一眼:
“乔先生怎么突然提起这种教育孩子的话题?”
“因为我也有个弟弟。”
并不是没有体会过没有兄弟姐妹的热闹,他曾经也被少年叛逆的行为伤透了脑筋,也曾被校长亲自请去学校。
云暖对他的家庭感兴趣了起来,干脆环保双手问他:
“那,你弟弟从来不和你争吗?”
“我倒是愿意他和我争,但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云暖环抱起来的双手突然僵硬起来,有些局促的放开,看着坐在沙发上说话的那个人,他把书页摊在腿上,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文字,听她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斯人已逝,再多难过的表情,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多了一个同情的方式。他是个盲人,这点就被人唏嘘同情了那么多年,现在要在她面前露出难过的模样,未免有些矫情,他只是浅浅的勾了勾唇角,和她说:
“你如果换一个方式教育你妹妹,可能会得到些意料之外的收获。”
云暖接下他的建议,在回家的路上,把他说的话考虑不了好几遍,回了家换了身衣服就匆匆赶往云氏。
云暖抵达云氏的时候大会已经开始,她刷卡进去之前,看前台要报告给她父亲云勋,摘掉墨镜看了她一眼:
“不用劳烦你报告,我自己会给我爸爸打电话。”
谁不知道云氏有个雷厉风行的大小姐,在她没出国之前,这里就是她的大本营,但凡在这里有些年限的员工,谁都不敢忤逆她的意思,那女生被她的眼神唬住,把电话挂了,直到她进了电梯,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公司里的员工们看消失了许久的云暖又回来,只敢站在一旁,目视她往大会议室走,像是脚上带风,连眼睛也不曾眨一下。
会议正在讨论公司最新拿下的A8段地块,突然间听闻门口有人喊了一声云小姐,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众人说话的声音突然间被打断,纷纷往她所在那边落去,有人认出她的身份,先站起来喊了一声:
“云小姐。”
云暖巡场一周,没见到云氏的总经理和董事长,只见到小妈王慧茹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俨然就是这场会议室最大的裁决者。
云暖朝她走去,人还没到,就先用尖利的嗓音问候了一边:
“王小姐,你这个位置,是不是坐错了?”
王慧茹平常没少和云暖在暗地里较劲,哪里知道去了格拉斯三年的云暖又回来了,这下看到她直接找上门,站起来说了一句:
“云总身体不适,就交给我来打理了?”
云暖走到她的身侧,看她从座位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