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狼-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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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宇听说奴汉是花惜间的父亲,知道他在鱼人里地位超然,既吩咐人给奴汉看座奉茶。时文儿听说奴汉是花惜间的父亲,那就是绿萝的兄弟了,仔细看似乎二人颇有些相似之处,因而笑道:
“惜间姑娘在广州时,与内子颇为投契,她们之间,也颇有一些渊源,不知奴汉兄弟是否知晓?”
奴汉平静的笑道:“圣女的事,不是奴汉能过问的。”
韦幼青站在李承宇与时文儿之间,小声解释道:“鱼人部落里都随母姓,不认爹……”
这让时文儿与李承宇同时觉得别扭,二人不由得互相对望了一眼。韦幼青自然明白,当初他自己也是非常的别扭。他明白一句半句解释不清楚,故而只是替花惜间说话:“惜间是认爹的,平时对奴汉叔也是持父女之礼。只是奴汉叔碍于鱼人婚俗,不好让成圣殿先破此例。”
李承宇点点头,道:“各民族风俗习惯不同,不用强求。谁也不能说自己那一套就是对的,又没碍着谁,别人操什么闲心?”他目视时文儿,笑道,“舅舅,您觉得本王说的对吗?”
时文儿颌首道:“王爷说的极是。”
时文儿明白李承宇的意思,这位辰王殿下的癖好连允王都有所觉察,把越来越多的美女送上新岛,甚至动了为李承宇提前纳妃的念头。无奈这位小王爷固执的很,李岳华也无可奈何。
时文儿见韦幼青着急替花惜间说话,神情里颇为关切亲昵,对李承宇也终于不再哥哥长哥哥短的亲热,果然是越大越懂事了,心里石头落地,连刚才因吉阿水失踪训斥了韦幼青之事都有些后悔了,连忙拍了拍韦幼青的手以示亲昵。
李承宇这番话却说到奴汉心里去了,他知道珍珠岛的臣服是迟早的事,只是希望珍珠岛能保持以往的习俗,不要被强制汉化,听这位小王爷的意思,竟是与自己不谋而合。
奴汉躬身道:“王爷的心胸,真是如大海一般开阔,这是珍珠岛鱼人之福。”
李承宇笑道:“幼青一心一意为珍珠岛谋福,奴总管方才也听见了,连本王喝他一口茶,他都能想着把本王圈进去,幼青才是珍珠岛鱼人之福。奴总管以后可要好好的协助幼青才是。”
韦幼青笑道:“殿下此言,真是折煞幼青了,若没有王爷支持,幼青哪里能做什么了?现如今幼青要建番坊,那些商人们一听到殿下名号,都纷纷响应呢!”
“建番坊?”李承宇很感兴趣,“这倒是个好主意。珍珠岛的位置,正好挡在东西海道上,当初若不是珍珠岛土人吃人的传言,只怕那番坊早就建好了。”
李承宇看了一眼奴汉,笑着对韦幼青道:“只怕就凭你现在的几个人,很难把事情做起来吧。本王这里有几个人,你正好也认识,让他们跟你去历练历练吧。”
李承宇这句话虽然说的不错,却不是韦幼青想要的。他原想从珍珠岛北端挑选合适的人选,李承宇手下的人,在他这里不太听话,不够好使,比如米粒儿。
可李承宇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能不要,总不能让李承宇觉得他在拉自己的小团体吧,因而恭顺的答应。
李承宇那边让人领了几个人来,韦幼青一见领头那人,心里就乐了,竟然是多年不见的小豆子。后面跟着的人他也认识,正是当年在容州遇险时认识的孙博宁和武修成、武修能兄弟。
几个小孩子互相见礼,客气的很。李承宇“呵呵”笑起来,道:“你们倒是客气的很。不过这样也好,既然出来做事了,谁也别拿自己当小孩子看。以后你们四人跟着幼青,要听幼青的指派,记得尊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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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米粒儿走了
原来这孙博宁与武氏兄弟,俱是江南大户武家与孙家的孩子,因走亲访友在容州被那些姑娘抓住。也因了这个,他们三人在允王府呆了那么一段时日。孙家与武家都觉得这是三个孩子的机缘,故而将他们三人留在王府。
李岳华觉得三人都是世家子弟,不宜与米粒儿带着的那些孩子一起舞枪弄棒,李承宇又有心培养小豆子读书,把身边这两个小伴当打造成一文一武,所以,这些年他们三人与小豆子一起,在广州拜了大儒为师,一起读书直到现在。
奴汉见又是一群孩子被派往珍珠岛,又不好对李承宇讲小孩子如何如何,毕竟李承宇看起来年岁也不大。因而婉转的说:“王爷,建番坊,是要与外国商人还有鱼人打交道的,是不是派些做过这些事的人来帮幼青?”
李承宇笑道:“他们几个不是正式官员,只是跟着幼青学习一下怎么做事,边读书边做事嘛。”他转向身边的韦幼青,“幼青,你的书也不能丢下,等这边的事告一段落,你到新岛来,我要看看让你温习的书是不是都学好了,再让师傅给你列出书单来。我看你武功精进了不少,做事更不用说。可如果读书不成,人就容易走到偏道上去。”
韦幼青躬身答道:“是,幼青一直谨遵殿下的教诲,不敢懈怠。待过些时日,幼青会带着惜间回新岛给殿下请安,若有学的不好的地方,殿下只管教训就是。”
时文儿在旁听着兄弟二人说话,看二人神情,是真正的兄弟情深。特别是李承宇的拳拳栽培之意,殷殷期盼韦幼青成才之心,更不可能是装的出来的。故而感激的说:“王爷,文儿一向懒散,幼青多亏了王爷栽培。幼青可要忠心事主,勤勉做事,不能辜负了王爷的一片心意。”
他后面的话是对韦幼青所言,故而韦幼青急忙又躬身恭敬的回答时文儿:“是,孩儿记下了。”
李承宇莞尔一笑,对时文儿道:“舅舅说这些就生分了,本王与幼青是从小睡在一起的兄弟,我们是最亲厚的人。”他说完这话,挑衅的瞥了一眼时文儿,不待对方的脸拉长,又接着对韦幼青道,“幼青,他们四人不算,你与舅舅商议,挑些合意的人上岛帮你做事,这个本王就不管了。”
时文儿心里烦躁,李承宇这话说的太过暧昧,可又不能不让韦幼青与李承宇来往。只是这样下去,明明是幼青才华出众,却很容易让人想到歪地方去。他装着喝茶,打量了一遍周围,见似乎没有人神色不对,刚要放下心,却见米粒儿丝毫不掩饰的歪嘴一笑。
这几人的神情言语,虽然在外人眼里正常的很,可又如何逃得过米粒儿的眼睛,特别是李承宇那句“要知道尊卑”,虽然是对小豆子他们说的,可米粒儿也是跟着韦幼青做事的人,显然也把他包括进去了,这更是让他心中不忿。见时文儿扫视众人神情,他明明可以掩饰,却故意做了个暧昧的笑容,让时文儿看在眼里。
李承宇自然也看见了米粒儿这内容丰富的一笑,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见杨利贞带着人,押着几个衣衫褴褛的土人出来,他们有男有女,为首的那个,让韦幼青的嘴巴张成了圆形,那人虽脸上脏兮兮的,却难掩姣好的身材,竟然是娜螳。
这几个人被反绑着推上船,杨利贞对李承宇禀道:“王爷,抓住几个想要藏匿在水里逃走的土人。”他把一些口哨之类的东西交给旁边的夏铮苏,“从这些证物看,飞蚁正是他们驱动的。”
娜螳抬起头来,恨恨的看着韦幼青,仿佛要把他吞下去。韦幼青怒道:“你瞪我做什么?我在娜螂身上写了字,让你们拿解药来换她,你们却放飞蚁咬她,还是同族呢,这么不讲义气!”
娜螳的眸子红的像是能冒出血来,她气愤的吼道:“我们哪里识得你们的字?娜螂分明是你杀的,却赖在我头上!你当我眼瞎吗?我们蚁族,只不过是得了病,你们这些汉人,就要把我们灭族!”
韦幼青愣住,他居然忘了蚁族根本没有人认识汉字。他讪讪的说:“哪里是要把你们灭族?是你们的巫师自己驱动食人蚁,自己把自己灭了。”
“那也是你们逼的。”
李承宇听不懂他们的土人话,不耐烦的对杨利贞道:“这些蚁族驱动飞蚁,杀了两个无辜的碰海人,还有什么话说?把他们全部正法就是。”
杨利贞吩咐人把这些蚁族土人带走,娜螳虽听不懂汉话,却能看出众人脸色,她悲愤的对韦幼青嚷道:“飞蚁是在海里觅食,它们哪里知道自己吃的什么?成圣殿周围不许下海,祭司违反禁令,那两个人是你杀的!”
韦幼青被娜螳说中,又恼又悔,他一把掐住娜螳的脖颈:“阿水叔是被你们杀的!你还在这里狡辩!”他伤心欲绝,手上加力,直接扭断了娜螳的脖子。
杨利贞拍拍伤心落泪的韦幼青的肩膀,没有说什么,挥挥手,兵士们把娜螳的尸体和剩下的蚁族人带走。
时文儿在韦幼青身后冷冷的说:“幼青,那姑娘说的也不是完全错,吉阿水的死,原是你做事不周导致的,你自回去,向他的夫人请罪吧。”
李承宇这才知道韦幼青与那土人女孩儿说了什么,他不悦的对时文儿说:“这件事要说是谁之过,米粒儿这负责保卫的人难辞其咎,要请罪,让米粒儿去吧。”
时文儿明白这又是李承宇在偏袒韦幼青,心里更是焦躁,生硬的说:“那怎么能行?不用了。”李承宇瞥了他一眼,道:“米粒儿,你既然不能保护幼青和他身边人的安全,就跟本王回去吧。”他转向一直默默不语的韦榕,“韦榕,你组织一个一百人的近卫队,保护成圣殿里的人。幼青的安全,就不用本王吩咐你了。”
米粒儿满心委屈的答应着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跟在李承宇的身后。韦幼青心里不舍,喊道:“米粒儿!别忘了咱们的五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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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不祥的女人
李承宇回过头,问道:“什么五年之约?”
米粒儿抢先答道:“卑职与幼青约好五年一比武,看看各人进益如何。”
李承宇点点头,对二人道:“嗯,切磋武功是好事,只是我们不是江湖人,武功不是最重要的,不能为了这个伤了自己人。”
韦幼青与米粒儿相视一眼,俱都认真答应着。
这边韦幼青的船载着时文儿与奴汉等人,先把奴汉和武氏兄弟与孙博宁等人送回成圣殿,由奴汉安顿,韦幼青则跟着时文儿一起去了珍珠岛北端,一是安顿吉阿水的身后事,最主要的事是要挑选一批人去南部。
李承宇看着韦幼青的船渐渐的向北走远,冷冷的问米粒儿:“刚才为何发笑?”
“卑职只是心里不服。”
“有什么服不服的?你与幼青是不一样的人。”李承宇回头拍了拍米粒儿的肩膀,“幼青是韦家人,是舅舅的儿子,你是我的人。”
米粒儿惭愧的跪倒在地,“是,卑职糊涂了。”
李承宇扶起米粒儿,笑道:“我把你叫回来,是因为不想看你总是把精神头用在幼青身上,京都洛阳,才是你的战场。”李承宇遥望着碧空如洗的天空,在远处与大海接成一色,“你带几个得力的人去洛阳,作为岭南选送的武举参加今年的贡试,范主事会为你们安排一切。”
吉阿水的家是一座白色的二层小石楼,韦幼青明白吉阿水把家修成小白楼是因为吉阿水对成圣殿的向往。韦幼青原想圆他喜爱的阿水叔一个梦想,让他能住进自己朝思暮想的成圣殿,却想不到却因此断送了吉阿水的性命。
一身白衣的苏椰子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韦幼青来到吉阿水的家时,她头戴玉兰花,领着一对儿子站在院门前。
时文儿远远的停下脚步,示意绎心陪着韦幼青上前。韦幼青紧张的拉住绎心的手,走到苏椰子面前,轻声说:“苏夫人,阿水叔他……他不见了。”
苏椰子的眼神飘忽不定,沉默不语,韦幼青只好按自己的思路说下去,他拉着吉阿水的两个儿子的小手说:“苏夫人,两个小弟弟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幼青,以后,你们母子三人的生活就由幼青来管,幼青发誓,只要我活着,就一定让两个小弟弟读书,将来做官……阿水叔想给他们的,我都替他给。”
绎心听了,心里酸楚,韦幼青只是个九岁孩童,吉阿水的死怎么能完全怪他呢?现在他这么说,分明是认定这些事都怪自己了。绎心不由得觉得,时文儿对韦幼青的要求过于苛刻了。
苏椰子却像是傻了一般,不回答韦幼青的话,只是眼神迷离,定定的飘向远方。韦幼青只当她是伤心,心里更加愧疚,他伤心的拉住苏椰子的手,哽咽的说:“苏夫人,阿水叔说不定还能找着,你别难过,幼青一定会再去找寻……”
绎心瞪了呆呆的苏椰子一眼,冷笑一声,一把拉过韦幼青的手,道:“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