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狼-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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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李承宇打楚国只是小胜,离成功还远的很,犯得着嘉奖吗?
再就是念榜之人竟是女人……时文儿这才想起女科已经考过一科了。只是张皇榜这样在市井里抛头露面的事,也由女官来管?
里面的女子已经念完了皇榜,众人分开一条路走出来。这条路可不是这些看热闹的人自动分开的,而是有两名男军士用带着刀鞘的刀分开了众人,走出来的是一个身穿绿色队正军官服的女子。这名女子肤色微黑,样貌不俗。时文儿从她手上略显粗大的骨节推测,这女子是练过武的。
时文儿已经很多年没有离开岭南,只是听各地传回的消息得知女科也分文武试,想这个女武官就是从女科武举中选出来的吧。
女子没有理会周遭像是看什么稀奇物件似的盯着她看的猥琐男人,而是径直走到外面的码头,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时文儿好奇心起,跟在看热闹的人后面,走到外面码头上。外面空地上排着他不知何时来的一队吹鼓手,还有一队士兵在维持秩序。他们把看热闹的人推至距离女子一丈以外,既能让人与女子保持足够的距离,又能让现场显得格外热闹。这些士兵对这女子都很恭敬,甚至没有人敢抬头看女子的脸。
过了有一盏茶功夫,远处的湖面上整齐驶来四五条官船,船上披红挂彩,布置的颇为喜庆。一名身穿羽林军都尉军服的年轻军官站在船头,时文儿一见此人,就为自己这份好奇心后悔不已,那军官正是米粒儿。
女子一见到官船开过来,就急令那些吹鼓手开始奏乐,时文儿本想离开这里回酒楼去,可一见米粒儿似乎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想既然自己能看到米粒儿,以米粒儿的眼力,肯定也看到他了,躲闪不是办法,不如大大方方的上前打个招呼。
船只转眼到了码头,米粒儿跳下船,那女子恭敬的上前行礼:“卑职端敬容,见过长官。”她单手一指好再来酒楼,“卑职已经为众人宣讲过嘉奖通报,因此地雨水较多,故而把皇榜张贴在好再来酒楼,请长官入内查验。”
米粒儿本无查验的兴趣,他本来是打算在船上应个景,连船都不下就直接走人的,不想却在这里意外的碰到时文儿,米粒儿还过端敬容的礼,又对时文儿行礼道:“时先生,不知为何到了这太湖?”
时文儿向米粒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人一起进入好再来酒楼。端敬容见这位羽林军上差遇到了熟人,看起来二人还有一些私密事要谈,躬身告辞道:“长官既然遇到了朋友,卑职这就告退了。”
时文儿却听得这女子姓端,想这江南地界,还有几个端家?加之也想打听打听这女科的事,故而笑道:“端姑娘不必客气,一起进来喝些茶再走吧。在下时文儿,对江南端家,也是仰慕的很呢。”
端敬容笑了笑,大方的笑道:“是,时先生客气了。在下对品庭居时先生,也是仰慕的很。”
有端敬容在场,米粒儿不好询问时文儿为何到了江南,听时文儿提到江南端家,这才醒悟过来,眼前这位女军官是姓端的,他看了看那面墙壁上贴着的皇榜,笑道:“端姑娘的差事,是我这一路所见最漂亮也最细心的。其他地方都是应应景,那布告栏都修在马路边上,根本就不管是不是日子久了这皇榜会坏。还是姑娘想的周到,把皇榜贴在这人来人往的酒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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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交换
端敬容见米粒儿夸赞自己差事办的好,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自谦道:“卑职办差事日子短,原是什么也不懂的,还请长官多多指教。”
时文儿笑道:“端姑娘是去年那一科女科武试选上的武官吗?”
端敬容笑着回答道:“是的。多蒙皇后娘娘恩典,我们这些女子才能出来见见世面做官,放在以往,读书练武都是男子的事,我们做的再好,也没有机会出来展示。”
“江南人才辈出,参加比试的人一定不少吧。”
端敬容笑道:“武试人少,毕竟女子像我们这样从小练武的人太少。这科只有三个报名,全部都中了。她们二人相约去京里殿试去了,卑职不愿离开家,就直接选了官。”
“是啊,故土难离,参加殿试虽然能有更高的起点,却不一定会去哪里做官了。”米粒儿笑道,“姑娘这样既能做官,又不耽搁孝敬双亲,却是最好。”
“是了,家里祖母舍不得呢!”
端敬容一想起家人,声音不由得娇柔起来,姣好英挺的面容也浮现出女子的妩媚动人。
米粒儿一笑,随即觉得军队里有这样的女子共事,也是赏心悦目之事。可岭南允王与辰王都对女科不以为然,米粒儿也不愿去想与主子意思相左的事。时文儿见米粒儿因端敬容的话笑的这么开心,不由也笑着问道:“米粒儿,不知道羽林军中可有女官效力?”
“早几年就有了,不过她们主要是在后宫值勤,”米粒儿回答道,“阳城公主要建府了,到时候需要更多的女官。”
“阳城公主建府?”米粒儿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问,“阳城公主今年好像只有五岁吧?公主不是历来都是出嫁时才建府吗?”
米粒儿因端敬容在侧,不好多说,只是按官面上的解释答道:“公主何时建府,并没有章程规制,先生所说,只是惯例。主上喜爱公主,要加封公主为镇国公主,自然需要开府。”
米粒儿一番话说的似乎合情合理,时文儿却觉得里面很多毛病。端敬容是个有眼力价的人,见二人说到皇家的事,又有些藏着掖着,知道自己在侧妨碍了二人,遂起身告辞。
米粒儿微笑着目送端敬容离开,对时文儿笑道:“先生觉得此女如何?”
时文儿见米粒儿的样子,颇有几分相中人家姑娘的意思,“扑哧”一笑道:“在有情人眼里,自然是沉鱼之容。”
米粒儿脸红了,可还是问道:“先生与江南端家熟识吗?若是熟识,米粒儿还想请先生保媒呢,先生却要取笑米粒儿。”
时文儿笑道:“我不熟悉,可是,”他朝着窗外努了努嘴,“咱们太湖里的朋友,在这江南,还没有他不熟识的人。我这次来,本是要提醒他注意潭州方向,正好要去无朋山庄,到时候托岳庄主打听打听,看看人家姑娘许配人家没有。”
米粒儿喜不自胜,抱拳道:“如此,有劳时先生了。”
时文儿笑着摇摇头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他心情的确好了许多,做事情也有了头绪,方才的话既不动声色的解释了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太湖,又哄了米粒儿开心。
于是二人皆大欢喜的继续刚才阳城公主的话题。时文儿道:“这女娃娃小小年纪,凭什么封镇国的封号?主上怎么会这样封?”
米粒儿笑道:“先生以为,我带来的那一船酒,还有这嘉奖通报,又是怎么回事?”
“好像也有些小题大做了些,主上这是为了何事?又是加封女儿,又是嘉奖弟弟的。”
“加封女儿自然是赵皇后的意思,嘉奖弟弟却才是主上的意思。”
时文儿皱眉望着米粒儿,不解的笑道:“怎的他们两夫妇还要做交换吗?你要封女儿,我就得嘉奖弟弟。这弟弟的确只是主上的弟弟,女儿却是两夫妇的呀。虽然皇家亲情淡陌,可主上疼爱女儿,却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米粒儿摇摇头,道:“这米粒儿就不知道了,主上的心思,是非常难猜的。”他凑近时文儿,悄声说道,“听公主淑秀斋的女官说,这位公主脾气古怪,并不是外界传说的那么好。主上却并不管,一味的溺爱起来。如今只有在赵皇后的管教下才能读些书,正常一些。”
时文儿点点头,他心里充满了对赵离梨的担忧。他太知道一个为人父母的人,对自己的孩子有着过高期望时的焦虑不安了,亦如自己对韦幼青。可如今这个孩子越来越对自己藏着掖着,小时还好,现在大了,连狐族这么大的事都不肯对自己说。
时文儿轻轻的叹息一声,却很快惊觉米粒儿在用探询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反应。他不解的抬起头,和米粒儿对视。
米粒儿笑道:“先生为何叹气?”
时文儿道:“没什么,只是一说起小孩子的管教,让我想起幼青。”见米粒儿不解,时文儿对米粒儿“呵呵”一笑道,“等你成了亲,做了人家爹爹,自然明白我说的了。”
米粒儿还要赶回岭南,老板娘也早就回来了。二人喝过茶告辞,好季老板摇着他的船,越过看似平静的芦苇荡,时文儿再次来到无朋山庄。
迎接时文儿的依旧是一老一少带几个庄丁。只是这次少年人换成了岳宁远。时文儿看了看庄子门口的四季森林,道:“这座树林倒是没有变样。”
岳无朋也瞥了一眼这座四季森林,叹息一声道:“孔阳走了快十年了吧,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有时候会梦见他回来……”他自嘲的对时文儿笑道,“看看,师兄当真是老了!”
时文儿正要回答岳无朋的话,却见有庄丁搬着许多吃食进入森林,他好奇的问道:“这里面住了人进去吗?”
岳无朋瞥了时文儿一眼,做了个“请”的手势,三人继续往前走。岳无朋道:“里面住了一个朋友全家,他们为了躲避仇家追杀,逃到我这里。我欠着他家老爷子一个人情,自然要庇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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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自杀谜团
时文儿好奇的笑道:“什么样的仇家是师兄不能帮忙说和的?非得藏在这不能见人的所在?就算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总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就算是解决不了,引颈受戮也比藏来藏去的好。”
岳无朋冷冷的睨了时文儿一眼,撇下他自己径直往前走去,边走边说道:“别在我这里说死啊死啊的,我不是你这种英雄好汉,我只知道活着才有翻盘的希望。”
时文儿早已习惯岳无朋的这古怪脾气,没皮没脸惯了,他急忙紧走两步跟上岳无朋,笑道:“师兄教训的是,文儿一定会好好活着。”他调侃的指了指远处烟雨蒙蒙,如诗如画的太湖,笑道,“除了死在像师兄这里的这么美的地方,其他地方,死了躺下去,都没得恶心。”
谁知岳无朋脸色大变,站住脚怒斥道:“你又哪根筋不对了?想死就死的远一些!别让我知道!”
时文儿被吓了一跳,眼见着岳无朋满眼的血丝,眼眶微微有些发红。虽不知为什么,可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岳无朋却又怕时文儿看出端倪,掩饰的转过身去,大步流星的走进正堂。
岳宁远在身后低声说:“师叔别介意,爹爹的那位朋友,前些日子,自己服毒死了。爹爹心里难过,自然听不得身边亲人提到死。”
“什么朋友?”时文儿诧异的又回过头,看向那片浓绿的四季森林。庄丁们依然在来回忙碌着,往里面搬各种生活用品。
岳宁远道:“师叔不是外人,宁远就实话实说了。死的是宫中太医陈之谦老先生。”
时文儿吃了一惊,陈之谦的死不是什么秘密,京里早就发了丧的,老太医这么大年纪去世也没什么奇怪的,时文儿却万万没想到,陈之谦竟然是自杀的。
“为什么?宫中有什么变故吗?”
能让经历了朱樑一朝又走到现在的陈之谦自杀,似乎除了宫中发生了让陈之谦比死还难受的事,不会有其他理由。
“不知道,陈家人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岳宁远沉重的说,“师叔您是知道的,陈老先生除了女儿陈雅淳是赵侯爷软磨硬泡送进宫去照顾皇后娘娘以外,老先生不许自己任何一个子女入宫做太医。他知道宫廷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为人也一向谨慎。可他那天早上去太医院的时候好好的,回到家就唉声叹气,让家人连夜收拾东西投奔无朋山庄,说走晚了就活不成了。结果,等家里人收拾好东西,才发觉老先生服毒自杀了。只给家里人留下一封信。”
“信里写了什么?”
“信里写主上要杀他,他只有一死,他死了,就不会连累家人。让家里人务必连夜走,不要等陈雅淳,一切都自求多福。”
时文儿疑惑不解又非常的担忧,他刚刚见过米粒儿,看起来宫里不像是有什么事发生,延雪也没有送出什么消息。难道是赵离梨那边出了什么事,让延雪已经无法送出消息?
时文儿越想越怕,他对岳宁远道:“宁远,给你爹说一声,我有要紧事要去一趟洛阳。你们看好西边潭州方向,小心楚国那边有人顺江而下偷袭营寨。”
岳宁远一一答应着,眼看着时文儿转身就要走,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