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狼-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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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文儿笑道:“这屋里既然有孩子,像这一碰就倒的家什原该拿的远些,哪里能为着这些东西让人受累?”
绿萝见时文儿高兴,心里也高兴起来,答应着:“好,就依着你,都拿出去就是。”说着,叫进嬷嬷来,搬东西的搬东西,打扫的打扫。
眼见着嬷嬷们进来忙活,韦幼青起身告辞。绿萝拉住他,对时文儿笑道:“你倒是给他个准话,今晚去哪里歇着?宛瑜还在房里等着。”
花惜间咬着嘴唇,可怜兮兮的偷偷拉着韦幼青的胳膊,一路子被绿萝教训的不敢说别的,小声嘟囔着:“幼青昨晚上没睡好,得好好歇着,那宛瑜哪里会照顾他……”
花惜间的话还没有说完,被绿萝狠狠的瞪了一眼,吓得不敢出声。时文儿本就不满这花惜间妒意太盛,碍着绿萝的面子又不好说什么,如今见绿萝也责怪起花惜间来,正中下怀,装着没看见这姑侄的眉来眼去,对韦幼青说:“你回去吧,说好了的事,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一个大姑娘家,又没犯错,你说不要就不要了,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韦幼青只好辞了花惜间出来,心里着实的不舍与歉疚,可他不想违逆时文儿的话,一个丫头罢了,犯不着。听话留着不多,淘气送走不少。
韦幼青回到自己院子,还没有进门,即闻到一股水果的甜香。他与时文儿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还真的是口干舌燥。他兴冲冲的进门,以为会有一大盘鲜嫩多汁的水果等着自己,谁知眼前的情景让他惊呆了。
从院门绕过影壁的石子路两旁的花树上,一溜挂着两串水果雕成的花灯,星星点点,直通到堂屋大门。
韦幼青渴急了,沿途一路把小灯掐灭,把水果摘下来吃到肚子里。回头看看一路随着自己黑下来的石子路,想着“不解风情”四个字,大概就是用来说自己这种人的。
堂屋的帘子也换了,总算没有换成水果,而是用丝帛扎成的各式花朵,上面缀满了铃铛,微风吹过,叮咚作响,甚是好听。
只是这丝帛一看就是用整匹丝帛剪开的,韦幼青不是个吝啬的人,他不觉得女人大把花钱买衣饰有什么不对,可他讨厌浪费。在珍珠岛南端的经历,让他明白,一粥一饭都来之不易,许多人是会为了这匹丝帛去拼命的,只为了它能换几斤粮食来填饱肚子,能让人挣扎着活下去。
不过这个宛瑜大概是看到他挂在窗前的风铃,以为他喜欢这些叮咚作响的东西,才做了这个帘子来取悦自己吧。韦幼青自我安慰着,反正丝帛无论是做衣服还是做帘子,还不都是一样要被剪碎?
只是这女人不知道还在瞎忙什么,也不出来迎接自己。韦幼青只想有个软软活活的床铺,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旁边多个女人没什么,只是千万不要聒噪。最好软软绵绵的,像雪球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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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如果爹爹不死
“宛瑜!”韦幼青不满的喊了一声。
苏姣娇听到韦幼青的喊声,紧张的心都快要跳出膛子。见他语气里有不满,急忙答应了一声,转出房门,低着头接过他扔过来的外衣,听他不耐烦的吩咐:“快些打洗澡水来,我要洗浴……人都哪儿去了,怎么只有你自己?”
苏姣娇刚才已经从窗子里看到韦幼青把一路的水果灯都吃了,可爱的样子让她心里爱的不行,想着他可能是渴了,正用香片为他煮茶,听到他的声音疲惫,故而低声回道:“阿婆们都有家口,奴婢想着自己在这里就可以了,所以让她们回去歇着,明儿再来就是。若是大郎不允,奴婢让二门小厮去传。”
韦幼青很是困了,坐在堂屋榻上眯着。他不知道谁是宛瑜,故而没有听出声音有什么不对,只听得低沉温婉,让人颇有好感,故而温言软语的说:“不用了,我困了,你要是不嫌累,给我预备洗澡水吧,我洗了就要睡,你不要聒噪。”
苏姣娇依言下去预备,她这些年随母亲住在雷州,活都是自己干,也没觉得辛苦,很快就预备好了洗澡水,撒上香花,依旧低着头,到堂屋来唤韦幼青。
韦幼青与苏姣娇只有几年前见过一面,那时的苏姣娇虽然已经很漂亮可爱,却还没有长成,如今又过了两年,她个子高了许多,小姑娘变成了大姑娘,人虽然不能说是完全长成,可也是含苞待放,娇艳欲滴了。
且苏姣娇怕韦幼青认出自己,把屋子里的灯光弄得很是昏暗,韦幼青又恰好是困倦的人,这昏黄的灯光正对了他的胃口,也没察觉什么异常。故而两人待了这么一大会儿,他愣是没有认出这个姑娘是苏姣娇。
韦幼青觉察到帮自己脱衣服的姑娘紧张的直发抖,差点把带子系成死扣,心里不耐,懒洋洋的说:“你紧张什么?我快困死了,不然不用你帮忙,你不用害怕,旁边呆着吧。”说着,推开苏姣娇的手,自己脱干净衣服,跳进澡盆里,舒服的闭上眼睛。
苏姣娇眼看着朝思暮想的爱人在面前这么无遮无拦的躺着,不由羞的脸红耳热,心也扑腾扑腾乱跳,差点要晕过去了。见他似乎睡着了,悄悄走出浴室,让外面的凉风吹拂发烫的双颊,心情略微平静些,又走回去把先前煮好的香茶端过来倒给韦幼青喝。
韦幼青就着苏姣娇的手喝完了一杯茶,正是自己从小爱喝的玉兰香茶,不像其他的丫头,总是自作聪明的给他泡制珍珠岛出的香玉茶,虽然那种茶很受欢迎,他这个领主却从来不喝。他不喜欢那种茶的味道,总觉得里面有股子曼陀罗花燃烧的气味。
这让韦幼青对面前的“宛瑜”好感倍增,想着花姨挑的女人果然不差。故而张开双臂,把澡盆边上的女人拉进来抱在怀里。苏姣娇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惊呼出声。
“苏姣娇?”这么近的距离,韦幼青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女人,他吓了一跳,“怎么是你?那个真宛瑜呢?”
苏姣娇早就想好了如何应对,既然宛瑜想骗她,她就装作被骗好了。苏姣娇无辜的垂下眼睑,小声怯怯的说:“宛瑜姐姐让我自己在这里伺候你,前几日她到我家来,说是你要买我回来做丫头……”
韦幼青在军中时天天与夏铮苏在一起,怎会不知道苏姣娇的事,他狐疑的问:“你是说你也住在雷州?你不是和你娘一起回淮南夏家了吗?”
苏姣娇的眼泪流下来,她满身满脸都是水,这反而让她显得更加娇艳。她低着头,娇怯怯的说:“夏将军把我和我娘放在雷州,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这些都是实话,由不得韦幼青不信。韦幼青不禁气的拍了一下澡盆沿,怒道:“这个宛瑜,好生的可恶,她不愿意就明说,谁稀罕她怎的?要把你骗进来顶缸。定是花姨老实,给了她一大笔钱财。她把你放在这里,别人只当她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不防着她却偷偷的带钱跑了。却不用脑子想想,世道这么乱,一个女人,带着大笔钱财,这不就是一只肥羊么?说不定现在已经遭人算计了!”
苏姣娇低声劝慰道:“你不要生气了,她也是欺我愿意进来……你,你留下我吧……”话未说完,已经霞飞双颊。
韦幼青扯过一件浴衣挡在腰间,无奈的说道:“姣娇,你又不是不知道,惜间她容不下你,我可不想整天给你们劝架。你明个儿回家吧,我给你们母女一笔钱,你们在这里好好过活。”
苏姣娇听了,泪水更多的流了下来,她泣不成声的扑到韦幼青身上,抽抽噎噎的说:“可是,街坊四邻都知道我到这里来了,如果明天我回去,会被人笑死的!我已经被人笑死过一次了,再来一次,你不如掐死我算了。我情愿把自己给你,随你做奴做婢,被人打死也是心甘情愿!”
韦幼青被她纠缠不过,见她哭的伤心,心里不忍,道:“就算如此,也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等明日我去回明爹娘才是。今个儿你别闹了,我累了,你先不拘哪个屋子里歇一宿,不要聒噪。明早鸡叫我要是醒不来记得叫我。”
苏姣娇见他松口,心里欢喜,连连点头,依旧娇娇怯怯的加了一句:“奴婢一切随大郎处置,只是不要撵奴婢走就可以。”
韦幼青被这么一闹,也懒得继续洗澡,他懒洋洋的把苏姣娇托出盆去,让她自去换衣服,自己胡乱洗过,等苏姣娇换衣服回来时,只见韦幼青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苏姣娇在他身旁跪坐下来,痴痴的看着韦幼青的睡颜。心里埋怨着造化弄人。让他们二人相遇,却让他们距离越来越远。
“如果爹爹不死……”苏姣娇的眼泪滴下来。
她对小时候的记忆犹新,那豪华舒适的铺着厚厚的地毯的大屋子,漂亮的穿不完的衣服,成群的仆妇……外面绿草茵茵,许多的玩伴,还有那一群波斯猫……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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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不查了
苏姣娇记挂着要叫韦幼青起床的事,不敢睡沉了,凑合着在堂屋榻上略歪了歪,怕睡过了头,一夜几乎不曾合眼。终于等到天亮鸡叫了,她急急的跑进韦幼青的卧房,却见他已经醒来,正在穿衣服。
苏姣娇长舒了一口气,喃喃细语:“谢天谢地!总算没有误了时辰!”轻轻提裙,款款走到韦幼青身边,轻手轻脚的替他穿衣。
韦幼青听了苏姣娇刚才的喃喃细语,又见她两眼布满血丝,才知道她为了自己的一句嘱咐一夜没睡,心里过意不去,问道:“你这傻子,一夜没睡么?迟了就迟了,大不了被爹爹骂一顿。”
“那怎么成呢?奴婢不想你被骂。”
“姣娇,”韦幼青听她总自称“奴婢”,正色道,“你是吴孔阳托付与我的朋友,不要总称自己为奴婢,让他听见,该怪我了。以后还像小时候那样,叫我名字就成。”
“孔阳哥哥?”苏姣娇愣在当地,手也停了下来。那个有着阳光一般笑容的,素昧平生的人,却给了自己那么宝贵的温暖。苏姣娇的眼泪掉下来,“可惜他已经死了。”
韦幼青心里一疼,差点告诉她吴孔阳不会死,可最后还是忍住了。狐族的事他连爹爹都没有告诉,这件事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红阳和青狸也不知道托生何处。韦幼青心里一想起此事,就分外纠结。
韦幼青拍了拍苏姣娇的脸颊,安慰她说:“你不要难过了,你以后还会碰上这么好的人的。我去练功,你再睡一会儿,不要乱跑,等我练功回来,带你去见爹爹。”
苏姣娇点点头,送韦幼青出院门,目送这个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依依不舍的回过头,却看见不远处的一个爬满蔷薇花的精致雕花门里走出一个清俊秀丽的男子,他看起来也要去练功,故而也是劲装打扮,只是这个男子的袖口领口,却绣着精致的绣花,手指修长,指甲亦是修剪的整整齐齐。
绎心见韦幼青院门口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孩子,却不是那日所见的宛瑜,心中奇怪,见这女孩子打量自己,一双明眸在晨曦里微微的泛出湖水蓝,如深不见底的大海,仿佛能勾魂摄魄。
绎心觉得这眼睛的颜色与辰王帐下的那个侍卫很像,向苏姣娇走了几步,苏姣娇一惊,急忙镇定心神,蹲了蹲身。有早早赶着来打扫的嬷嬷,见苏姣娇在门口站着,认得是昨晚来的那两个姑娘里的一个,急忙蹲身行礼。
绎心见嬷嬷认得这女子,停住了脚步,想着韦幼青既然收了宛瑜,必定会有其他丫头一起进来伺候,看她这么美艳,没准儿是一起收用了也有可能。这眼睛的颜色在广州并不少见,与侍卫相同也没什么奇怪的。
绎心想到这里,转身离开。苏姣娇见他又走了,松了一口气,回转房里,却没有睡觉,而是四下里看看,指挥着嬷嬷收拾起来。
绎心来到后院的一处小树林,时文儿父子亦在此地练功。这个后院是时家因时文儿兄妹攀上允王发迹以后,买下后面的树林子扩建出去的。清晨时分,这个林子格外的清幽雅致,晨曦从树叶缝隙里照耀进来,那些红的,黄的,绿的树叶上还挂着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五彩的光芒。林子里没有人,安静的只听到三人沙沙的脚步声和剑气划过时的气息声。
“我当你已经走了,正要让人去寻你。”时文儿看见绎心走进树林子,笑道,“懒人有福,你不用查了,那个精灵,幼青知道是谁了。”时文儿顿了顿,“既然儒馨已经回来了,就不要再查下去了。”
“那人是谁?”
“十有八九是穆阿休,”韦幼青道,“他把自己捂得那么严实,是因着他的手脚颜色与咱们不一样。且他在儒馨被绑不久前离开新岛去彬州,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