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狼-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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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着他生气,咱们出去吧。”
韦幼青见花惜间不受这鸟的挑拨,放下心,挑衅的看了那神鸟一眼,见他并不介意花惜间的话,继续吞食盆子里的鱼虾,好奇的问:“你的原身又不是鸟,这么吃生鱼生虾的不恶心吗?不如现了原身,我让人给你做好吃的如何?”
那海鸥并不上当,他“咕咕噜噜”的大笑了一通,道:“不劳费心了!本神尊变化一向是连口味都变化了的……你要是不信,我变头老虎,你看看我是不是能把你吃掉?”
韦幼青翻了翻眼睛,他知道这鸟真的有这个本事,不敢相激,再说那个小孩子十有八九也是变化了的,如今这小孩子声音说不定也是假的,除非这厮愿意给自己看,否则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知道他的真身。
韦幼青不再理睬这只鸟,带着花惜间走回奴汉的卧房。奴汉已经穿好衣服,头发也梳理整齐,安静的躺在床上,平静的好像是已经睡着了。奴汉是土人部落土葬第一人,又是成圣殿大总管,韦幼青本想为他办一个风光的葬礼,只是土人葬礼普遍简单,这种改规矩的事还是不能做的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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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小黑
韦幼青陪着花惜间在奴汉床前哭了一会儿,直到她看起来平静下来,又让人收拾出一间屋子,扶花惜间进去休息。等花惜间睡着,韦幼青再回到海鸥待的那个屋子时,见这只鸟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那个空空如也的盆子放在桌子上。韦幼青吐了吐舌头,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平安送走了瘟神。
按着土人的风俗,奴汉并不是圣女的父亲,所以花惜间不能去送葬。韦幼青以祭司的身份主持了奴汉的葬礼。
上阳真人石室外面的树林子里,修起一座精致的小小墓园。祭司韦幼青照例身穿白袍,主持他做祭司以来,最让他伤心的葬礼。奴汉在珍珠岛威望极高,七十二部落的首领都来了,人们排成整齐的队列,站在已经挖好的坟前,听祭司宣讲奴汉生前的功业,皆露出悲凄的赞同神情。女人们互相拥抱着彼此安慰,为这位可敬的人鞠一把泪。
突然,一声凄厉的哭喊声从人墙后响起:“爹爹!爹爹!”
众人吃了一惊,近卫队更是如临大敌。这么多人团团围住的葬礼现场,不知道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再说珍珠岛南端没有人哭爹爹。因为大多数人并不知道爹爹是谁。尽管花惜间认为奴汉是自己的爹爹,奴汉也默认了,可为了保持珍珠岛母系社会的稳定,就算是知道爹爹是谁,也绝对不能认。
众人不由自主的回过头来,闪开一个通道。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冲进来,直扑到奴汉的棺材上,大声嚎啕着:“爹爹!爹爹!”他的身后,跟着一只黑黄相见的狗,这狗儿韦幼青认得,正是小黑。
韦幼青在惊讶之后平静下来,他安静的站在祭司台上,想看看是不是另有人站出来指认这个少年。奴汉生前只有大圣女一个女人,这个少年带着小黑,除了花惜间的弟弟,不会是别人了。
可韦幼青知道花惜间的弟弟成了青木口中的“战士”,小黑也已经被青木收服。就算是花惜间的弟弟好好的,他也不可能跑来哭爹爹。就像花惜间不会来参加奴汉的葬礼是一个道理。韦幼青安静的等着,等着这件事的幕后主使站出来发难。
可是没有人站出来,台下众人面面相嘘,有人怀疑的看着祭司,谁都知道祭司是个汉人。奴蝶作为奴汉的姐姐,有些呆不住了,她愠怒的站出来,狐疑的对韦幼青说:“祭司,这是怎么回事?奴汉生前捍卫珍珠岛,死后也绝不能被人拿出来做法!”
韦幼青摆了摆手,道:“珍珠岛永远都是珍珠岛,不会改变。”他抬起手来,举起祭司权杖,一道炽烈的光从权杖发出,直射向那个依然在嚎啕大哭的少年。
金光可可的打在少年跪着的地上,那少年穿着一件珍珠岛人日常的短裤子,金光灼烧了一下他光着的膝盖,这少年“嗷”的一声跳了起来,指着韦幼青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坏人!把珍珠岛的兄弟们骗上战场,如今又想谋害我!”
韦幼青并没有为他这句话害怕,他心里冷笑,什么叫“骗上战场”?在座所有的人都知道,珍珠岛人是为了向辰王效忠,自愿当兵的。
最主要的,是韦幼青发觉此少年没有中蚁毒的迹象,没有人控制他,他的眼神、动作,都看得出是个正常人。那就没什么顾忌的,这不是花惜间的弟弟,是个冒牌货。
韦幼青向奴蝶招招手,奴蝶不解其意,可还是依照他的命令走到祭司台下。韦幼青笑道:“奴蝶,本祭司这个权杖发出的光,是春光,是生命的阳气。这个自称是奴汉叔儿子的人,却说本祭司用阳气谋害他,你敢不敢试试本祭司的权杖,给大家做个见证?”
奴蝶正恼恨这少年认爹,在珍珠岛七十二部落里,奴人部落是最强盛的部落,也是从商最多的部落。特别是部落里的年轻一辈,因与外面的人,特别是汉人来往密切,儒家典籍又在部落里大肆流传,很多人蠢蠢欲动,质疑部落首领为什么总是女人。
奴蝶当然知道部落里的这股暗流,弟弟死了,按汉家规矩土葬,奴蝶心里已是不快。可据祭司讲这是为了纪念他为珍珠岛做出的贡献,方便后人前来拜祭。而且奴汉是以总管之礼下葬的,圣女并没有出席葬礼。这也就罢了,谁知又冒出个小子认爹爹。不把他打压下去,以后都认起爹来,如何得了?
故而奴蝶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对韦幼青躬身道:“祭司护卫圣女,护卫珍珠岛,奴蝶绝不相信祭司会加害于我,请祭司施法!”
韦幼青微笑着点点头,环顾四周,无意中瞥见小黑眼里有一丝狡黠的目光闪过。他心中疑虑顿起,虽然小黑是一只有灵性的狗儿,可这种眼神绝不是狗儿所有。
那个会变化的妖孽……
韦幼青暗自呻吟一声,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过去。这个妖孽分明是冲着李承宇而来,自己作为李承宇身边的人,对方当然会利用一切机会往死里打。
韦幼青心念至此,觉得碰到这种强大的仙人除了往死里一搏,别无生路。他仗着自己是凡人,对方不敢害自己性命,不露声色的举起手中权杖,所有人的目光本都盯着奴蝶的手,谁知韦幼青中途突然改变路数,金光直指那条黑黄相见的大狗。
小黑也没有想到韦幼青会突然把金光指向自己,不由一愣。再加上金光刺眼,小黑一直微微伸出的前爪不由自主的挡在眼前。
韦幼青趁这个空档,收回权杖,按着原先的打算,指向奴蝶。两道金光都击中对手,却没有一个人像少年那样叫嚷。
奴蝶大笑着把手掌给珍珠岛众头领查看,手心是一片粉红色,在奴蝶厚实黝黑的手背衬托下,显得格外细嫩。小黑放下前爪,冲着韦幼青低声呲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众人见奴蝶无事,又见少年带来的狗儿凶悍,竟敢冲着祭司嘶吼,都义愤填膺,奴蝶更是恼怒的冲过来踹了小黑一脚,对少年怒道:“你是什么人?敢跑到成圣殿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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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成人礼
少年不慌不忙的说:“我是大圣女的儿子,是圣女的弟弟,不信,你们把圣女叫出来辨认就是。”
韦幼青知道不能让花惜间出来,她是性情中人,太容易被人利用。这冒牌少年肯定是与花惜间弟弟长的一模一样,更何况还有小黑。花惜间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故而他冷哼一声,道:“奴蝶,不要与这个孩子纠缠。他若果真是大圣女的儿子,岂会不知成圣殿的规矩?圣女马上就要办成人礼,在成人礼之前,她是不会离开成圣殿的。”
韦幼青说完,不再理睬少年,对奴汉棺材旁站着的四个抬棺材的人说:“起棺。”那四人听了韦幼青的话,抬起棺木,就要往墓地里放。
且说那小黑被奴蝶踹了一脚,恼怒的呲着牙怒吼着就要冲着奴蝶扑过来,只是因着少年发话,不能节外生枝,这小黑才隐忍不发。如今见韦幼青不肯让花惜间出来辨认弟弟,其他人竟没有提出异议,很是恼怒,对着离自己最近的奴蝶就扑了过去。
韦幼青见状大惊,不知为何他并不想这个妖孽闹出事来,情急之下大喝一声:“不可伤人害命!奴蝶退下!”
奴蝶见黑狗凶神恶煞一般向自己扑过来,吓了一跳,又听到韦幼青让自己退下,急忙发足狂奔。小黑杀极了眼,哪里肯听韦幼青的,向着奴蝶的方向追了过来。
那边韦幼青一边喊着,一边手里捏出夏字诀,他知道自己横竖伤不了小黑性命,见它不肯听话,一串火球打了过去。
小黑停下追赶奴蝶的脚步,口吐冰凌花,正对上韦幼青打来的火球。火球瞬间熄灭,冰凌花却一点也没有消减,在这溽热的南疆小岛,带着凛冽的寒气,向韦幼青扎过来。
韦幼青没想到这位仙人如此冲动,这分明就是不要命的赌气打法。想到他可能真的只是六七岁的孩童,只是不满李承宇不拿土人当人才这样打抱不平。
韦幼青暗暗叫苦,你不在乎魂飞魄散,却要拉着我垫背。眼见与被激怒的孩子根本没有道理可讲,冰凌花也马上就到眼前,韦幼青作为祭司又不能离开祭台,只好双膝跪倒,上身紧贴地面,以手护面。冰凌花带着破空之声,从他的上方飞了过去,四下里发散的寒气扫过韦幼青的双手,硬生生的把他手背上的皮齐齐的揭去,几可见骨。
韦幼青疼得差点大叫出声,他硬咬着牙强行忍住。旁边韦榕见势不妙,急忙上前要为他包扎止血,却见他的手背上一层白霜,早就把血冻住了。
韦幼青体内真气也运行起来,转眼之间吸掉了这层白霜,鲜血重新流出。韦榕急忙扯下里面衣服的衣襟,帮韦幼青包扎止血。
那边近卫队冲着这一人一狗包抄过来,小黑狂吠着冲向重重人墙,众人见他如此凶悍,皆不敢拦,眼睁睁的看着它冲向成圣殿去了。
韦幼青心里暗暗叫苦,若是花惜间看见小黑,不知道会生出怎样的枝节,可眼下他根本没有能力阻止这个妖孽,何况还有奴汉的葬礼需要继续进行。
韦榕扶起韦幼青,所有的人都面面相嘘的看着他们的祭司。韦幼青看到那少年昏倒在奴汉的棺木旁,掏出青铜剑递给韦榕,道:“把那个孩子关进老神仙的洞府。”他想了想,小声道,“你亲自去,一定不要让圣女看见这个孩子。”
韦榕点点头,接过青铜剑,提着那个少年走出人墙。韦幼青眼看着他走远,宣布此少年是来捣乱的,待葬礼过后本祭司要亲自审理,奴汉的葬礼继续进行。
小黑怒吼着冲至成圣殿,又折返回来,冲进人群中寻找那个少年。遍寻不见,它怒气冲冲的瞪着韦幼青,嗓子里的嘶吼声已经不掩饰赤裸裸的威胁。
韦幼青假装没有看见它,由着它在祭台下如困兽般走来走去。眼看着它再次离开,往成圣殿方向去了。
成圣殿里的人自从花惜间的弟弟失踪就已经全部都换过,如今的成圣殿里,除了花惜间,没有人认得这条漂亮而凶悍的大狗。近卫队包抄上来,无论如何,他们也不能眼看着这条狗跑上去吓着圣女,那将是天大的罪过。
花惜间正坐在窗前编结发辫,今天是花惜间十五岁生日,她没有与韦幼青商量,自顾自的准备着成人礼。隐隐约约听见弟弟的那条小黑的叫声。她以为是因着亲人不断离世让她幻听了,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一声。
小黑的叫声更大了,简直可以称之为狮吼。花惜间拉开门,心里又是惶恐又是惊喜,想着莫非是韦幼青见她心神恍惚,思念兄弟,把弟弟接回来了?
心念至此,花惜间不由得泪流满面,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激动的往楼下冲去。
才跑至三层,就听见小黑震耳欲聋的嚎叫声,花惜间犹豫了,小黑虽然凶猛,却从来没有这么暴虐过。
她悄无声息的顺着楼梯往下走,把自己隐身在巨大的栏杆后面,悄悄的往下看去。只见几十个近卫军手拿长枪对准小黑,饶是小黑刚猛,却奈何不了像这样的长枪密阵。花惜间惊觉,成圣殿里已经没有人认识小黑了。
“你是谁?”
花惜间亭亭玉立在三层的栏杆旁,手扶着冰凉的石栏杆,俯览着楼下的众人和一狗,声音如空谷幽兰,让人倍感舒适。她的长发很随意的编成两股油亮的发辫,一直长长的垂至腰间,一身筒子形的白色长袍上没有任何装饰,一张俏脸洗尽铅华。
人们在圣女圣洁的光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