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狼-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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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幼青听了李承宇的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他甩了甩头道:“既然如此,哥哥倒也不消专门帮幼青去做媒了,等过几年再说吧。不过,还是让米粒儿查访一下她家才好,毕竟人家救了婧宝,万一她家有麻烦,我还是想帮帮她。”
李承宇笑道:“这个不消你说,既然是婧宝的救命恩人,我这做大哥的当然会好好酬谢的。”
两人说着话,这顿饭差不多吃到晌午头才算吃完。两人又喝茶聊天,直到王府里的人寻到会馆,才惊觉已经到了未时。
韦幼青因算计着祭祀大典的日子临近,纺布场的事也要等自己去珍珠岛把娲蟋那班人带来才能真正开工。
两兄弟依依惜别,就此别过。韦幼青到茶商公会找到张若水,和他讲起李承宇非常赞成自己纺布场的主意,请他请示了父亲,先行筹备起来。
张若水听说辰王赞成此事,更是信心满满,连连答应。他昨晚回家,对张荣华提到此事,两父子甚至连建纺布场的地方都想好了。
交待好这些事项,天已经黑了,韦幼青不愿继续耽搁,带着娲澜,坐上珍珠岛停泊在码头的快船,趁着北方吹得正劲,正好一路往南而去。
他们一路除了补充给养,不曾停船上岸,到了雷州,算算距离祭祀大典的日子尚有几日的余富,韦幼青弃舟登岸,回时家看望儿子韦观澜。
一踏进街门,远远的,韦幼青就看见苏姣娇依旧摇曳多姿的身影。看见韦幼青骑马进来,苏姣娇的脸上绽放出温暖的笑容,领着两个小孩子快步向韦幼青走来。
雷州冬日温暖的阳光下,苏姣娇脸上终盼郎归的幸福神采,让韦幼青心里一阵激荡。他跳下马快步迎了上来,抱住了面前满眼都是迷离爱意的美丽女人。
苏姣娇顺从的趴在韦幼青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直到觉得腿边仿佛猫抓,两个小孩子在地下“爹爹”“哥哥”的喊个不停。
韦幼青亦放开了苏姣娇,俯下身子,一手一个,把地上站着的正在挠他的腿的两个小子抱了起来。
两个小子一高一矮,不消说大的是儒馨,小的是观澜。韦幼青仔细端详这两个漂亮的出奇的孩子。
儒馨与观澜长得很像,都有一双灵动晶亮的大眼睛。不同的是儒馨的眼睛是深褐色的,观澜的眼睛是深蓝色的。
苏姣娇看出韦幼青的心思,笑道:“亲戚们都说他们叔侄长得真像,漂亮的像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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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绿萝病了
韦幼青听到“仙人”两个字,却没来由的心里有些烦闷。他不忍心扫苏姣娇的兴,只是笑了笑,四人一起走回后院。
绿萝在房里等着韦幼青,她站在二层的窗子旁边,轻轻的掀开窗幔。雷州的冬天并不冷,院子里依旧郁郁葱葱,姹紫嫣红的山茶花开的正旺。
远远的,韦幼青和苏姣娇一路有说有笑的前来,韦幼青比几年前更加英俊挺拔,苏姣娇因爱人归来,在山茶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娇艳。
绿萝微微叹息一声,看了看旁边的镜子。不到四十岁的绿萝已经不复当年的娇艳动人,就像是镜子旁边用来插瓶的茶花,美仍美矣,只因缺了源头养料的滋养,少了许多生气。
绿萝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再也吃不住奔波两地的劳累。再加上还有儒馨需要照料,绿萝如今几乎不再回广州,而是日复一日的与苏姣娇一起,待在雷州时家的深宅大院里,等着那个几年不回一次家的男人。
“花姨身子近来有些不太好,”苏姣娇边走边对韦幼青小心翼翼的说,“时先生不在,延伯身子也不好,我怕料理不来,就把我娘接来了。你愿意吗?”
“我有什么不愿意?你娘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原该养她的老。”韦幼青随口答应着,“花姨身子怎么不好?”
“不知道,好像精神头一下子就不行了。她嫌弃雷州的郎中医术不高,不肯让人为她诊病。原想着到珍珠岛请三位师父来看,可花姨更是不肯劳动他们,就这么干靠着。”
延娘子去年去世了,时文儿因苏椰子的死心有戚戚,自打谷米教徒离开岭南,除了去珍珠岛路过,就不怎么到雷州来。
虽然有儒馨和观澜母子陪伴,可毕竟不是绿萝最牵挂的人。好在吉妍如能体察绿萝的心思,又因她对苏姣娇一直不薄,吉妍如心里感激,总是好言开解。
韦幼青抱着儒馨和观澜走进绿萝的屋子,绿萝身边的大丫头阿月进里面去禀报。过了一会儿,绿萝扶着阿月的手,款款的走出门来。
韦幼青虽然知道绿萝病了,可猛一见绿萝的样子,还是吃了一惊,“花姨病的很重吗?怎的这么瘦?爹爹一直没有回来过吗?”
儒馨见绿萝出来,从韦幼青怀里挣脱下地,跑到绿萝的身边,拉住绿萝的一只手。他似乎意识到什么,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忧郁的看着绿萝。
绿萝怜爱的摸了摸儒馨的脑袋,对韦幼青摇了摇头,勉强笑道:“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有些精神不济。你不用担心。”
韦幼青示意阿月扶绿萝坐在软榻上,要帮着绿萝切脉。绿萝却摆了摆手,静静的说道:“不必了,幼青。”
绿萝示意阿月给韦幼青搬来一个矮凳,放在自己的榻前。绿萝让韦幼青在自己身边坐下,她依依不舍的看着面前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一双温婉的美目温柔的如同这雷州温暖冬季和煦的微风。
良久,绿萝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对苏姣娇说:“姣娇,你和阿月带着儒馨和观澜出去玩吧,我有话要说于幼青听。”
苏姣娇答应了一声,带着孩子与丫头们离开。绿萝看着苏姣娇的身影离开,才轻轻的叹息一声,说道:“幼青,这是要去珍珠岛吗?”
韦幼青点点头,看着绿萝憔悴的模样,又问道:“花姨,爹爹去哪里了?你病了,得给他传个信。”
绿萝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他事情多,别让他为了我来回的奔波劳苦。”
韦幼青却正色说道:“花姨,这就是你不明白了。爹爹心里并不是不关心花姨,若是知道花姨病了,必定会回来尽尽心,这样他心里会好过。花姨一味的迁就爹爹,这并不好,该他做的事情不做,他会内疚伤心,花姨这会捧杀爹爹。”
绿萝“扑哧”一笑,爱怜的笑道:“当真是长大的了,竟这么懂事吗?好,既然你这么讲,事情就随你安排就是了。”
韦幼青得了绿萝这声吩咐,立即写了一封信,出门让人传了娲澜过来,让各地珍珠岛会馆寻找时文儿,把绿萝病重的消息传给他。
虽然绿萝不让韦幼青替她切脉,但韦幼青却从绿萝的气色,看出绿萝的病很严重。
绿萝待韦幼青做完这些事,再次推开韦幼青要给自己切脉的手,笑道:“不用了,幼青。生死由命,这辈子我已经很满意了,就算是我已经没有几天的日子好活,有你在,有儒馨在,若是他也能赶回来……”
绿萝的话让韦幼青心痛不已,他低声唤了一声:“花姨……娘!”
绿萝浑身一震,待弄明白了韦幼青真的在喊“娘”,鼻子一酸,她急忙用手帕捂住脸,泪水却在瞬间打湿了手帕。
韦幼青却没有为自己喊了绿萝这一声“娘”而觉得自己突兀。一直以来,他的心里都是把绿萝看做自己的亲娘。知道她疼自己,再惹她生气也不会怪自己……
韦幼青回想着以前种种,心里波涛汹涌,却因怕绿萝担忧,声音却依然平静如常,他继续说下去:“娘,我去珍珠岛找师父,我师父会起死回生术,我这就去求师父来帮忙。”
绿萝吃了一吓,急忙抓住韦幼青的手说:“不要去!娘……”她还不太习惯韦幼青喊自己为“娘”,过了一会儿才说,“娘知道你师父们的起死回生术,是最耗费精气神的,这样对你师父有妨碍。”
绿萝说到这里,又觉得自己有些板上钉钉的肯定了自己必定是会死的一般,这未免让人觉得晦气,她又笑着解释道:“哪里就用得着这样?说不定我只是一时精神不好,休息一下,很快就好了。”
韦幼青见绿萝反反复复,吞吞吐吐,心里不解又不耐,皱眉道:“娘,让幼青帮您诊一次脉,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这样死了活了的,要活活折磨死人吗?”
绿萝欲言又止,韦幼青心里的疑惑更甚,他不由分说的抓住绿萝的手腕,谁知绿萝却大力的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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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阴邪之气
“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韦幼青觉得事情绝不是自己看到的这么简单,绿萝像是在掩藏什么。
韦幼青疑惑的盯着绿萝,绿萝却把眼睛闭上了。她微微的喘息着,把头依靠在榻上,像是累坏了。
韦幼青觉得绿萝疲累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她的精气神好像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可韦幼青却无法感知到这是什么东西。
韦幼青不敢再强行替绿萝诊脉,笑道:“娘,你不想说,我不强迫你就是,幼青为您揉揉头吧,可以舒缓一些疲累。”
不待绿萝回答,韦幼青走到绿萝的头顶,修长的手指抵在绿萝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揉捏,绿萝觉得头放松了许多,且韦幼青不再坚持替她诊脉,绿萝也就没有再说什么,闭着眼睛由着韦幼青替她按摩。
韦幼青见绿萝放松下来,闭上眼睛,将意念灌注于指尖,细细的探查绿萝身体内的异物,却似乎只有一团模模糊糊的阴气压在绿萝的经脉间。
韦幼青暗暗的驱动春字诀,希望这阳光生发之气能克制那团阴冷之气,继而把它驱逐出去,谁知阳气进入绿萝体内,却受到那团阴气的阻隔,不能运转自如。
韦幼青暗暗称奇,他怕这样阴阳之气各行其是,互相克制,会对绿萝有损害,轻轻的收了阳气,睁开眼睛,细看绿萝的神情。
韦幼青再次惊奇,有自己的阳气过体,虽然两股气在绿萝体内打架,可绿萝枯槁的脸色竟似有了一丝血色。
他又试着轻轻的催动春字诀,不与那团阴气对抗,而是绕路而行,让阳气在绿萝体内没有阴气盘踞的地方缓缓而行。
少顷,绿萝惬意的睁开眼睛,轻轻的说:“幼青,你按摩的好舒服啊,我觉得身子骨整个的都像化冻了似的。”
韦幼青的内力之源受之于上阳真人,补充却是以出尘子正宗道家练气之术为主,加上三鬼的调和养生之法。采天地之精华,故而浑厚纯正,不霸道不邪气。
绿萝体内的阴邪之气,虽然霸道,却终究属于邪术异类,不能胜过韦幼青这股阳气。
想明白这一点,韦幼青才放心大胆的催动春字诀,将带着能量的阳气源源不断的注入绿萝体内。
绿萝发出细细的鼾声,韦幼青收了功停下来,因怕绿萝着凉,进内室想取被子给绿萝盖上。
韦幼青的手一触碰到绿萝的被子,只觉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传来。凝香镯没有任何异动,故而他也没有多想,抱起被子朝着门外走。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无意之间韦幼青瞥见在床铺的最里面,幔帐遮住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
韦幼青伸手把那东西扯了出来,谁知却是一套妇人的亵衣,韦幼青脸一红,急忙把那套衣服塞回原处。
韦幼青抱着被子来到外间,把被子盖在绿萝身上。谁知盖上被子的绿萝却轻声呻吟了一声,好像很冷似的蜷起身子。
韦幼青心里疑惑,出门唤过一个小丫头,让她去别处又寻了一床被子,给绿萝换上,绿萝才又渐渐安静的睡着了。
韦幼青疑惑的检查绿萝的被子,却不曾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凝香镯也没有做出任何的提示。
他想了想,抱着被子来到阳光最强烈的场院里,吩咐人拉起绳子,把被子挂在上面暴晒。想了想觉得这冬季阳光毕竟不够炽烈,韦幼青又运起春字诀烤那被子。
这样折腾到太阳下山,韦幼青觉得累得很,遂收了功。再细细检查那被子,可似乎除了烤得热了一些,干爽了一些以外,这床被子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
韦幼青挠了挠头,不去想这伤脑筋的问题,想了想,干脆驱动夏字诀,放了一把火,把被子烧掉了事。
他呆呆的看着这团看起来无异状的火焰发愣,正为自己虚耗真力感到不值,身后传来绿萝虚弱的声音:“为什么要烧了被子?”
韦幼青有些奇怪的回过头来,见绿萝披了一件毛毡斗篷,由阿月扶着,穿花扶柳的走了过来。
“娘,”韦幼青招呼了一声,上前扶住绿萝,打发阿月回去,这才回答绿萝的问题,“这被子好像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