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狼-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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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公的静修了。”
时文儿在心里把这高恭骂死,嘴里却假装不知,惊讶的说:“是吗?原来高刺史是在这里修仙。这里这么乱,不是修仙的好去处吧。”
那偏将说:“那我就不知道了,先生有事吗?没事请回吧。”
时文儿拿出王府玉蝶,对那偏将解释说:“我是允王府的知事,儿子被一些妖女抓走了,我是来看看刘千户回来了没有。”
那偏将笑着一拱手道:“阁下是允王府的时先生吗?先生放心,有吕判司的神通在,令郎一定平安无事。”
“吕判司?”时文儿讶异的说,“他一直都在府衙,没有去找小儿……”
那偏将笑道:“时先生是初来,不知道吕判司的厉害,刘千户能抓住那群妖女,全靠了吕判司的神通。”
时文儿看那偏将一脸的崇拜相,不敢多言,连军中都对吕梁君这般信服,若是自己敢说出什么质疑的话,只怕明年今日,就是他们父子的祭年。
等到晚上刘华冬回来,听刘华冬说到带回来的孩子里,有一个姓韦,他一颗心终于放回肚子里,给了刘华冬四个金锭,拉着刘华冬千恩万谢,还一个劲儿的表示人在旅途,所以礼物菲薄,请刘华冬到广州的话,一定过府一叙。
刘华冬看着这金灿灿的黄金,如在梦中,刚才那三个楚国孩子的父亲,同样付了四个金锭的酬金。这些钱,够容州中等人家过个三年五载的了。
时文儿看出了刘华冬神情的异样,有些奇怪,在他想来,这些当兵的,特别是这些沙陀人,哪个不爱财?想想那些如蝗虫一般的鸦儿军初入洛阳时的情景,时文儿依然心有余悸。
时文儿试探道:“听说小儿在重楼村多有打扰乡亲,这如今北方闹旱灾,咱们岭南是允王治下,支援朝廷责无旁贷,只是这样的话税赋难免要重了一些,这些钱就请将军帮在下买些粮食补偿百姓吧。”
刘华冬听他这么说,心里对时文儿的看法倒是有了些许的改观。以前听人说时文儿与允王关系特殊,他心里不免有些瞧不起面前这个俊俏的男子,今见他行事倒是像个男人,因而笑道:“时先生的好意,刘某遵命就是。”
时文儿见他神色转好,对这刘华冬倒是有了些敬服,可他心里急不可待的想见到韦幼青,故辞别刘华冬,一路往驿馆而来,他心里的歉意无以复加,若不是自己大意,韦幼青又怎会受这样的罪?若是刘华冬找不到这伙贼人,他不敢再想下去。
一推门,却见韦幼青正笑嘻嘻的拉着一对很丑的双生子,“师父长,师父短”的叫着,时文儿心里纳闷,这对孩子最多有四岁,不知道这帮孩子又在玩什么游戏。
公鸭嗓与双生子见着时文儿的表情可以用兴奋来形容,他们三人大叫一声:“时老弟,你终于来了。”
这一声暴露了三人的身份,时文儿惊愕的看着三鬼,说:“师父们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公鸭嗓笑道:“这是我们新修炼出的法门,变成这样就能在阳光下行走了,却不想被一伙修炼邪术的女人看成了孩子,我们也想看看这伙人抓孩子去做什么,就这么被抓起来。”
原来,三鬼修炼的这法门,就是返老还童重生,重新回到正常的人身体上来。
………………………………
第一百四十七章 炼丹
三鬼三年前修得此法,身体已经从初时的襁褓婴儿长大到如今的三岁孩童了。他们用三岁孩童之躯赶山路,走到容州的“瑶酒坊”时已是非常的疲惫不堪。
瑶酒坊不是卖酒的酒楼,而是造药酒的地方。因这容州地处瑶山深处,重楼村更是青山绿水的灵秀之地,山里颇多的珍贵药材,炮制出了独特的瑶酒,供应大江南北。
这个瑶酒坊,是三鬼的产业。地下偌大的酒窖,既是储存酒的地方,又是三鬼居住的地方。酒坊是当年朱樑国破时,三鬼从当年一个前朝旺族手里购得,连带着这个酒坊的管事及伙计一并接收。
三鬼并不在意钱财,挣多挣少全凭管事娘子自己说了算。只要每次他们到酒坊来,能有足够的瑶酒让他们三人连喝带拿就可以了。三鬼一向是把瑶酒坊作为自己在容州的宅院来看的。
管事娘子却是个忠厚老实的女人,有着一张看不出到底有多大年纪的风韵犹存的脸,每次三鬼过来,她都会拿出厚厚一本账簿,请三鬼查看。后来见三鬼不耐烦的很,这才罢休,但每次的利润,却还是要算得清清楚楚的送来。三鬼买酒坊本不是为了赚钱,今见这女人非要算清楚,懒得多言,也就随她去了。
他们本以为到了瑶酒坊就可以呼呼大睡,休息一番了。可迎接疲惫的三鬼的,却是瑶酒坊被夷为平地的瓦砾堆。
三鬼惊愕不已,也不知道居于此处的管事娘子和伙计们去哪里了。他们见前面有几个乡村姑娘朝这边走来,急忙上前探听消息。
还没等他们走近那几个姑娘,就闻到一股香甜的气息。接着一阵粉色的烟雾弥漫过来,把三鬼罩在其中。虽然三鬼不怕迷药,可自己的屋子成了平地,总要调查清楚,是以三鬼心照不宣,俱躺在地上装着被迷翻了不言语。
只听一个姑娘清脆的声音:“不错啊!今天抓够十个孩子了,十颗心,够炼一枚丹的了。”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严厉的制止了姑娘:“噤声!小心隔墙有耳!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三鬼被人像麻袋一样的扛在身上,只觉幽香扑鼻,姑娘的体香混合迷药的斜香,薰得三鬼昏昏欲睡。
直到闻到熟悉的清冽的瑶酒香气,三鬼才重新清醒过来,原来他们竟没有走远,依然是来到了瑶酒坊的地下酒窖。只是这酒窖的一侧,被改装成了囚室,还有一侧,石门紧闭,隐隐的,却有一种奇异的香气飘出。
三鬼被扔在囚室的地上,周围全是孩子的嘤嘤哭泣。变色鬼记起那姑娘的话,抬起头来,数了数面前的孩子,苦笑着对另两鬼说:“加上咱们,正好十个。”
三鬼打量着眼前的囚室,变色鬼试着向前,用力拉了拉牢门上的锁头,竟没有拉动,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材料制成。看来带着其他孩子一起逃走是不太可能,他们只能商量着如何自己逃走了。却听门外传来脚步声,急忙重新趴在地上装昏倒。
只听得还是刚才那个姑娘不满的抱怨道:“这一下子放走三个,今晚上是不能炼丹的了。”
另一个姑娘严厉的声音:“幺幺!怎么你总这么多话!快把那三个孩子拉出来另室关押!”
这十个孩子中的三个胖孩子被拉了出来,三个孩子不知就里,以为要杀他们,吓得互相抱在一起,“爹爹,娘亲”哭成一片。那个幺幺被他们哭得不耐烦,又忍不住说话了:“哭什么呀!你爹来赎你了,明天你们就能回家了。”那三个孩子才算止住哭声。三鬼互相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十个孩子的数不够了,今晚不会有事了,睡觉。
这一觉睡到大天亮,三鬼还没有睡醒,只听“咚”的一声,一个重重的又软软的东西被扔在三鬼身上。三鬼睁眼坐起来一看,竟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像瓷娃娃一样的男孩子。
变色鬼一见这娃娃,就喜欢的紧。他翻了翻娃娃的眼皮,又捏了捏他的筋骨手脚,欣喜对牛头马面鬼说:“我看这个娃娃上冰崖是可行的。”
牛头鬼不以为然的说:“这娃娃养得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人家爹娘如何舍得?寿命长有什么用?像咱们这样?倒不如活得短一些,活得漂亮一些!”
马面鬼却说:“咱们只要想办法救他出去,直接带往冰崖即可,若不是咱们,他家儿子连命都没有了,谁救的归谁!”又觉得这话实在没道理的很,“儿子还是他的,人必须跟咱们走!”
三鬼一拍即合,商量着是用缩骨功从监牢缝隙里挤出去,还是用隐身法趁着有人来跟出去,可这些法门只能保证自己跑出去,却不能带着这娃娃一起走。只听门外又响起脚步声,三人急忙躺下睡觉。
还是上次的幺幺,她的声音里满是懊恼不平:“这个孩子搭上了咱们两个人,好容易才抓着,这么快又有人来要?早知道不抓他了。”
说着,进来拎起韦幼青就走。三鬼一见心仪的未来徒弟被人带走,急忙缩骨功与隐身法齐用,跟着那几个姑娘到了后来的牢房里,然后,就发生了以后的事。
变色鬼对时文儿讲完他们的故事,拍了拍韦幼青的肩膀,笑着说:“也多亏机缘巧合,我们三人,终于有真徒弟了。”
时文儿一惊,扑过去把韦幼青抱在怀里退后到门口,恨不得离三鬼越远越好,厉声道:“不行!”
韦幼青不满的大叫:“爹爹!”
三鬼见时文儿神色大变,厉声反对,正心中诧异,如今韦幼青一喊“爹爹”,自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本来见韦幼青无论身体还是脑袋瓜子,都是做他们衣钵传人的好苗子,谁知道却又是时文儿的儿子,时文儿知道端倪,此事自然不成了,不由沮丧的埋怨道:“既是你儿子,为何要姓韦?”
时文儿来不及回答三鬼,韦幼青正大喊大叫,撒波打滚。时文儿不理睬他,只是严厉的瞪着韦幼青,不许他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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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拜师
韦幼青不明就里,不肯受他威胁,手脚并用推搡着时文儿,嘴巴撅得老高,大叫大嚷着:“我已经行拜师礼了!我就是要跟着师父学治病!”
变色鬼一听,眉开眼笑,嘿嘿笑着对时文儿道:“对呀,你儿子刚才已经给我们行礼了,他愿意跟我们走,你阻拦不了。”
时文儿听了,“呵呵”冷笑着对变色鬼道:“你听错了吧?我儿子只学治病,不学别的,你们骗他去冰崖是绝对不行的!”
马面鬼气呼呼的说:“不去冰崖,哪里能修成我们这本事?”
韦幼青从未听说过“冰崖”二字,好奇心大起,问:“冰崖是什么?”
时文儿见韦幼青竟然不知道冰崖,三鬼看来是真的存了要把韦幼青骗去冰崖苦修的心思,心里愤怒不已。他生气的说:“你们当初被师祖骗上冰崖,自己也知道离开亲人的苦楚,却怎的如今又来骗幼青?若是幼青不是我儿子,是不是他已经被你们带走了?”
韦幼青不大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可“骗”这个字还是懂的,自从他出王府,就对外面的天地目不暇接,如今听说自己被三鬼骗了,不由伤心懊恼,抱住时文儿的脖颈儿,沮丧的对三鬼说:“原来你们是骗我的,我这么信你们,你们怎么骗我。我不理你们了。我不离开爹爹。”说着,委屈的趴在时文儿肩上,愧声道歉说:“爹爹,孩儿刚才错了。”
时文儿心疼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慰道:“他们不是故意要骗你,他们看你天资高,想把自己一身本事传给你,却没有告诉你学这个本事是伤身体的。”
变色鬼是打心眼里喜欢韦幼青,如今听了他们父子这些话,心里不舍起来,说:“幼青,我们三兄弟是真喜欢你,你不去冰崖也罢,可你磕过头了,咱们的师徒之谊却是有了。若是有那不伤身的本事,师父还是愿意传授于你。”
时文儿听了这话,心里一松,他从进入师门,就负责照管三鬼,情谊不是一般人可比,且深知能被三鬼这样的世外高人看上,是天大的荣幸。若不是因为三鬼的本事会让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韦幼青能拜三鬼为师,本是他求之不得的。
因而他就坡下驴,笑道:“幼青本来要喊三位老哥哥师祖的,如今成了师父,反而高了一辈。这可是三位老哥哥自己愿意的,别怪我们父子占你便宜。”
变色鬼嗤之以鼻的笑道:“谁是你师父?你这资质,我们兄弟是看不上的!只是教了你一些小把戏,别自己牛皮糖一样贴上来。”他接过幼青,把他放在自己身边,喜爱的拍拍他的脑袋,对时文儿笑道,“你何时成的亲?这什么时候有的这么大的好儿子?为何姓韦?”
时文儿笑道:“这是我的义子,这事说来话长,要解释得讲很长的故事。等什么时候得空了再讲。如今,老哥哥们哪里有空闲?收得高徒,不得商量商量,怎么才能在不损害徒弟身子的前提下,把本事教给徒弟?”
马面鬼笑道:“你小子,从小鬼精灵,这是要把所有的好都占去吗?”他转身对牛头马面鬼说,“我们兄弟,说不得也要好好的研究一番才行,怎的才能让幼青不去冰崖,又能学了本事?”
一直没有说话的牛头鬼,突然“呵呵”笑起来,道:“你们都说偏了,试问冰崖有何罪过?无非是冰崖过于寒冷,为抵挡寒冷,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