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新传-第3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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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过去了这么久，那位邻居即便是记忆力再好，恐怕也会有所误差。而且即便是大概的画出此人相貌，可偌大的汴京城，想找出此人恐怕是不容易。何况，此人若不在汴京，那在天下找一个凭记忆画出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岚大人在一旁分析道，“所以，还要缩小些范围才行啊！”
岚大人的话无异于一盆冷水，让武植瞬间冷静了下来，是啊，光汴京城就有一百多万人口，城南门到城北门足足有八十余里地，在汴京城找一个人起码也要耗费半个月时间也不一定能找到，更别提在全国找了。
而且那人如果真和孙家灭门案件有关系，也多半是嫌犯之一，不然早就露面了。他若有心乔装躲避开封府，以古代这种状况，开封府根本不可能找到此人。
众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岚大人说的不错，我之前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宋巩终于停住沉思，抬起头，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道：“不过现在，我已经基本可以断定此人所处的范围了！”
“哦？”
武植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冷静问道：“说说看。”
秦桧和岚大人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宋巩。
“下官之前询问那邻居的时候，不仅询问了那人的相貌身体特征，还询问了那人的穿着打扮。得知那人相貌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一中年男子，个头也属中等，至于穿着更是寻常百姓的打扮，葛布衣袍，穿着短靴。这听起来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能断定此人信息，我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就在刚才，我猛然想到，问题就出在短靴上！”
武植等人不禁一疑。
宋巩继续道：“如今虽然已经立春，可春寒料峭，天气依旧十分寒冷，汴京百姓平时出门都穿着棉鞋棉靴，再有那富贵人家都穿着貂绒皮靴，敢问诸位可有看过谁穿那种黑皂步硬木底的短靴吗？”
宋巩这么一问，武植和秦桧都摇了摇头，不是他们没见过，只是这种细节平时他们倒都没有人会注意到。
“我倒是好像见过有人穿短靴………”岚大人不是很肯定道。
“岚大人说的对，汴京里面确实有不少人穿着短靴，可那些人无一例外都不是汴京城的人！”
“宋大人何出此言？”岚大人不解道。
“短靴乃是春秋季节百姓才会穿的，而如今是冬季，只有急行赶路之人怕脚出汗闷热，才会穿短靴。所以我断定此人不是汴京人士。”
“如此说来，那此人不是汴京人士，这对于我们查案岂不是更为不利？”武植郁闷道。
人若在汴京尚且还有机会查到，可不在汴京，真就是大海捞针了，武植白激动半天………
“大人你听我说。”宋巩破天荒的笑了下，继续道：“此人虽不是汴京人士，却是开封府人！”
汴京仅仅指汴京这所巨城，而开封府不仅包括汴京城，还包括汴京周边几座县城，属于后世行省的级别。
“为何你如此确定？”
“因为那种短靴乃是硬底，只适合走百里以内的路程，走远了就会磨脚。而且一般赶远路的人大多会乘坐马车或者牛车，不会穿短靴。所以我估计此人应该是汴京周边几座县城里面的人。”宋巩顿了下，继续道：“还有一点可有佐证，我之前问孙府旁边那位邻居，他说此人穿着打扮等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正是因为没有特别的，恰恰说明此人就是开封府本地人！”
宋巩说完，武植秦桧以及岚大人都会意的点了点头，这其中隐意，只有生活在汴京的人才能懂的。
因为汴京是大宋最富裕最繁华最时尚的大都市，所以，这里的小市民们自然而然的对于外来人口有种天然的优越感（青州人除外），他们把自己和外来人口的界线划的十分清晰，如果谈到某个外地人的时候，市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把对方的外地人的身份说出来。
开封府周边的县城也属于开封户籍，和汴京人没什么两样，县城人们的衣着款式颜色，也都紧紧跟着汴京的时尚潮流，若是外地人一进汴京就会被精明的汴京百姓认出来，而孙家邻居说那个人没什么特别的，恰卿接证明了那人无论是衣着还是言行举止，都是正宗的开封人。
“结合上面几点，现在基本可以断定那个人就在开封周边的几座县城之中，下面只要我们寻着这个方向调查一番，就能找准具体的县城。”宋巩说完，看向秦桧，道：“秦大人，孙家所有关系之中，有没有在开封府周边县城有关系的？”
“这个，目前还没有。”秦桧连忙道，“不过我这边还有一部分资料没有查完，之后说不定有。”
“好好好！”
武植欣喜的站起身，宋巩能根据这种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表象推断出这么多线索，实在让武植叹为观止，钦佩不已，能得这种宋代夏洛克帮忙，武植对破案又充满了信心。
“下面我们就沿着这个线索追查！”武植开始作起了安排，“岚大人，你拿我的腰牌去翰林画院找那里的武副院长，他擅长画人物，带着他和与宋提刑去孙家邻居那里把嫌疑人的画像给画出来，务必要再三验证，以求最大的还原此人相貌！之后你二人先不要声张，暗中调查汴京所有的酒楼客栈，看看有没有此人的痕迹，务必搜集一切线索！”
“会之，你立即带人将剩余卷宗审核完，看看孙家有没有与开封府周边县城有的仆人或者杂役。”
就算秦桧这边没有查出什么，只要画像画出来下发开封府周边县城，也很可能找到线索。
“是！”
案件终于有了端倪，三人干劲十足的领了命令。
“等等！”
三人正欲离开，武植却又叫住了他们，三人齐齐看向武植。
“岚大人，记着保护好那名邻居，他是重要的证人！”
岚大人沉声道：“这个，我明白。”
其实这种事情不用武植刻意吩咐岚大人也会做好的，而武植刻意吩咐，言外之意是暗示岚大人他们低调行事，毕竟孙家灭门案可是重罪，幕后凶手若是知道他们找到蛛丝马迹肯定会有所行动。
武植提醒岚大人的就是这点，而老练的岚大人自然能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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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 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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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大人秦桧宋巩离开后，武植总算舒了一口气，不过他也知道，现在的一点线索只不过是开始，找到线索搜集证据破案的过程才是重头戏。
估摸着他们起码也要调查两天才能有结果，这两日的休沐武植可以安心在家陪陪妻儿了。
就在武植伸了个懒腰打算离开书房去后院转悠转悠的时候，管家过来禀报说蒋敬来了，无奈武植只有吩咐管家把蒋敬带来。
昨日是山东商会大会的日子，武植现在很少去商会参加会议了，除非有重要事情，否则都是由蒋敬郓哥代他去参加的。
武植知道山东那边港口的建设已经启动，想来蒋敬这次过来就是来请示自己拨款的事宜，这么大一笔钱，没有武植的签字，银行一分钱都拨不出去。
“大官人。”
蒋敬进来后熟络的给武植执了一礼。
“坐，可是为港口拨款而来？”武植一边招呼一边问道。
自有丫鬟奉茶。
丫鬟离开后，蒋敬才点头道：“正是为了港口拨款而来，户部的批已经下来了，规划图是青州美术学院设计的，蓬莱那边商会已经出资启动了基川设，按照契约，下面该我们大宋银行拨出第一笔款项了。”
“嗯，数额是多少？”武植慢慢的呷着茶。
杭州那边的雨前龙井。
“商会中我们得意楼集团摊的那一份是六百五十万贯钱，而大宋银行摊的那一份比较多，是八千万贯钱，合计八千六百五十万贯钱，第一期工程我们只要支出四千万款项就行了。”
蒋敬说话简洁利落，颇有职业金融家的风范。
武植点点头，蓬莱港的建设由山东商会和大宋银行共同出资，各占五成股份，而得意楼集团本身属于山东商会一分子，所以武植这边要出两次资金。
“把材料拿过来我看看。”
蒋敬把手中厚厚的牛皮袋子递给了武植，他脸色平静，可隐隐间却有几分欲言又止的神情。
武植抽出厚厚的材料，花了半个时辰审阅了一番，确定各个关键点都没有问题后，又提笔花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才把各项件的字给签完，最后武植摸出怀中的特制印章，又挨个在名字旁边按了一遍。
其实前面有蒋敬把关，武植大可不必如此细致，之所以如此细致是为了树立一个好老总的形象。
“好了。”
武植将件递给蒋敬复核，自己则揉起了手腕，当领导也不容易啊，签字签到手酸……
“没问题。”
蒋敬确定武植没有签错字后，将件装入牛皮袋，然后他看了看武植，像是在等着什么。
武植见蒋敬如此，微笑了下，替他开口道：“蓬莱港的事情办完了，那么，咱们得意楼集团独家投资的青州港呢？”
蒋敬终于挂上了早就憋不住的苦逼神色：“大官人……”
“先不要说别的，告诉我青州港的批，选址，规划，以及建设施工人员都有没有按照我之前的要求办妥？”武植打庄敬道。
蒋敬咽口唾沫，道：“大官人说的这些，宋大哥和老萧已经在山东那边办妥了，这次施工建设的人中，梁山的兄弟们出了很多人，为我们省了不少钱，但……”
闻言，武植点点头，笑着接庄敬的话道：“但是资金还有缺口是吗？”
“资金岂止是有缺口，我们集团根本就是没有钱再搞青岛港口的建设了！”蒋敬有些激动，道：“青岛港建成的预算至少也要一亿六千万贯钱，这可不是小数目，我们得意楼集团加上大宋银行账面上所有的流动资金也不到一亿贯钱，还要分出八千六百多万贯钱去建设蓬莱港，如此算下来，咱们根本无力建设青岛港，若是强行动工，不出七天，咱们集团所有产业的资金链就要断！”
“不说咱们得意楼这么庞大的一个集团资金链断了后果有多严重，光是大宋银行，资金链若是断了，那么银行就会面临倒闭的危险，到时候恐怕连蓬莱港的资金都不上！”
一个集团的总资产包括不动产和流动资金以及债务，流动资金就是集团的血脉，一旦断链，整个集团很快就会分崩离析。
“真的有这么悲观嘛？”武植不以为意道。
“当然了！”蒋敬急道，“咱们得意楼集团的财务状况没有谁比我更清楚，青岛港的计划目前绝不能启动，我们没有多余的钱了，如果一定要启动的话，除非不断的变我们集团的不动产，才能勉强维持青岛港的建设。”
“那可不成，不动产都是大家辛苦打拼出来的基业，只能增加不能减少！这是我们集团的第一守则！”武植连忙摆手道。
不动产就是武植得意楼集团旗下的无数酒楼、油坊、报社、银行还有学院以及投资的商铺地产，这些都是当初郓哥老白萧让等人共同辛苦打下的基业，万万不能变。
“所以啊！大官人，我这次来就是建议你暂且搁置青岛港的建设，那笔钱不是几百万贯，大官人你找找朋友，甚至找三夫人娘家借一借就能凑出来，那可是上亿的资金缺口啊！”蒋敬趁机劝武植道，“老萧他回青州的时候也嘱咐我一定要劝你，这次你说什么也要听我们的。”
“哈哈！老蒋你别急，你还记得我当初让你准备的时候不是向你保证过，我到时候会给你变出钱的嘛，我说到自然会做到。”武植起身离开书桌，坐到了蒋敬身旁。
“大官人，不是我不信你，只是我是你的帐房先生，你的财务状况我最清楚，咱们虽然富的流油，可那样的巨款是真拿不出啊！”蒋敬苦笑道，“钱是一点点赚来的，我们又不能造钱。”
武植狡黠一笑。
“谁说我们不能造钱，你忘了我们大宋银行是干什么的了？”
“大宋银行？”蒋敬愣了下，“咱们大宋银行是吸收民间存款和放贷的啊，银行的钱也有限，投蓬莱港那几千万已经有些冒险了。”
“你还不知道，其实银行还有一个功能，就是造钱。”
“银行怎么造钱，我们银行手底下又没有铜矿，就算有，私自造币是杀头的大罪啊！”
蒋敬有些惊恐。
武植笑了笑，打算不和蒋敬绕弯子了。
“你过来。”武植示意蒋敬凑近自己，压低声音道：“咱们银行印制的一贯无息银票不是很受商人们欢迎嘛，咱们可以多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