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与蚂蚁的较量:苏芬冬季战争-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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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后来所报道的那样,芬兰人点燃了TNT炸药,扔出了莫洛托夫鸡尾酒瓶和手榴弹,而俄国人试图用尖声喊叫来吓唬他们。
芬兰战斗小组随心所欲地行动,并不把敌人的自动步枪的火力当回事儿,因为在黑暗中,苏军分不清敌我。到凌晨2:05,苏军终于把机枪弄进了位置,那些胆大妄为的芬兰人的行动被延缓了下来。奎卡农舍收到了这样的命令:“送更多了莫洛托夫鸡尾酒过来。”
苏军试图反击,希望把闯入的芬兰人钉在一个地方,但到2:40,他们被击退了。现在芬兰人可以看到俄国人挣扎着要打破包围他们的封锁线。他们尖叫着朝各个方向跑,向包围圈里的人大声传播敌人潜入的消息。在俄国人逃跑的时候,有关他们逃离的消息被无线电通知了包围东勒门蒂柴堆(East Lemetti Motti)的芬兰部队,以便这些部队能够去追逐逃跑的俄国人。
那些倒霉的俄国人成百上千潮水般地朝东南方向涌去,把坦克、枪支、大炮都遗弃掉了,盲目地一头扎进了冰冻的森林。
在附近的急救站,一个芬兰军医和担架队员迅速钻进了地下掩蔽洞。俄国人如雪崩一般朝他们尖叫着跑来。一个芬兰人用瑞典语喊道:“他们已经突破包围了,我们离开这儿吧!”
可是,一个伤员无法被移动,于是军医决定留下来跟伤员在一起。在急救站的另外一个芬兰人,军士长古伦(Grunn)由于担心口袋里装着的士兵的津贴会丢掉,也决定留在掩蔽洞里。现在,虽然俄国人在掩蔽洞的顶部跑过,古伦还是用SOS信号向芬兰营指挥部求救。指挥部的回答是:“救援已经来不及了。到掩蔽洞的上面去,像英雄一样地去战斗。”
四个芬兰军人已经准备好了手里的武器,俄国人在猛烈敲打掩蔽洞锁着的门。头顶上也有重重的响声,甚至通气管也在摇晃。芬兰人从观察孔可以看到苏军士兵正在屠杀萨罗迪(Salotie)中尉的狗,这条狗被拴在外面的一棵树上。随后响起了叫嚷声。俄国人继续咣咣地敲门,里面的芬兰人已经准备好武器打算以死相拼了。
可是芬兰人还是派来了救援部队。萨勒瓦(Sareva)中尉和手下的人带着手提机关枪滑雪赶来救援。俄国人向雪地里退走了,有些人绝望地试图回到他们逃出来的那个“柴堆”里去。
一些芬兰部队在消灭这个“柴堆”里的残敌,另外一些人则追踪俄国人进入了浓密的森林。随后,“柴堆”里的所有俄国人都逃出来了,径直走进了芬兰机枪的火力里面,仿佛他们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后来,芬兰人发现有一些俄国人藏在奎卡农舍和谷仓里,然而到2月4日,米利柴堆里的敌人全部被消灭了。
起初算出来有500名俄国人阵亡,后来经过仔细计算这个数字上升到1;000。有3名芬兰士兵阵亡。负责消灭米利柴堆的第4雅格营只损失了5个人。
第七部分 柴堆战术(四)
“柴堆”一个接着一个陷落了。甚至芬兰人也被他们截听到的那些悲伤绝望的信息所深深打动。他们在对俄国人的宣传中反复地说:“回到俄罗斯去,离开芬兰。”可是在这个时刻,俄国人已经什么地方也去不了了,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他们所能做的只是求救。芬兰人把他们挤进柴堆,挤得越紧,求救的信息就越多。
2月24日下午5:38,从东勒门蒂发出了这样的信息:“芬兰人的大炮和反坦克炮给我们造成了惨重的伤亡。自2月19日以来,已经有12辆坦克,2辆装甲车和42辆卡车被毁。请向勒门蒂和米特罗(Mitro)北面的芬兰阵地开火。请支援我们。芬兰人离我们的阵地只有200码远了。”
下午6:00,从同样的一个集团里发出了另外一条信息:“请空投食物和补给,不要管天气如何。上次空投物品里没有弹药。请空投弹药。我们已经2天没有子弹了。食物和饲料都没有了。想办法今天送些过来。为什么你们要让我们在没有食物和饲料的情况下受苦?请为此做些什么。”
被围的苏军继续请求:“为什么你们不立即从200…300码的距离发起进攻?请于12:39进攻。四架飞机什么吃的东西都没有空投。一般来说我们收到的食物太少。大部分空投的物品落到了芬兰人那边去。”
12:41; “彼得洛娃支队被全部消灭了。急盼增援。我请求增援明天一早到达。”
18:00; “你们为什么不回答?你们跟集团军总部由联系吗?”
在2月26日21:00,芬兰人截获了从苏军第56集团军发给第34坦克旅的一条信息:“我们很清楚你们的困难处境,我们已经通知了斯特恩(Stern)和科瓦列夫(Kovalev)。我们正在制定计划给你们提供空中支援。”
第34坦克旅回答道:“请尽快告诉我们芬兰军队在奎卡(农舍)左翼的位置。在拉瓦湖发生了什么事?”
随着各种各样的“柴堆”被击破和消灭,许多苏军的战俘说他们的部队在黑暗中偶尔会互相射击。“仅有的英雄人物是那些没有放弃的人。”
在“柴堆”中的苏军士兵要忍饥挨饿,但是他们用来拖动大炮和补给大车的马匹的情形更糟糕。这些马几乎从入侵一开始就是悲惨的影子(Tragic Shadows)。到它们被包围的时候,这些可怜的牲畜除了作为饿坏了的士兵的食物外就没什么用了。在一片被芬兰守军有意焦土破坏的土地上,要喂养大批的苏军战马,其后勤方面的需求是惊人的。根据芬兰人的手册,一匹马每天需要26磅的饲料。这意味着苏军每天需要1;261吨的饲料,以及每天用4辆火车装载来运输。苏军没有制定如此大规模地为马匹提供饲料的计划。
那些没有饿死或者被屠宰作为食物的苏军马匹有时候被用作其它用途。在靠近科依里诺亚(Koirinoja)的地方,苏军使用马匹来“中和”芬兰的地雷,他们赶着这些牲畜在爆炸的冰天雪地里来回走动。芬兰人看到这些马受到的可怕的痛苦,试图在它们踏到地雷之前就开枪打死它们。有时候他们能够在马匹受伤之前打死它们。有时候他们不得不眼看着这些受伤的牲畜极度痛苦的哀鸣,它们会连续几个小时痛苦不堪。
艾克。帕罗兰皮(Erkki Palolampi)一起平民时曾是个新闻编辑,他用日记记下自己的前线经历。在日记里,他记述了一件事。有一天,“没有骑手的战马”被赶着在冰面上走过。一匹马在靠近芬兰人战线这边受了重伤,它的喊声和哀鸣声听上去几乎像人的声音。芬兰人想要结束它的受苦,但是由于天气晴朗,敌人的枪支正好对着,要去杀这匹马就等于是自杀。芬兰指挥员禁止任何人离开自己的位置。人们的变得原来越紧张。那些见过那么多痛苦和死亡的战斗人员如今也因为这个冰面上受伤的牲畜而感到战栗和失去勇气。冷汗从人们的前额冒了出来。一定要做些什么。
从萨瓦拉斯卡(Savolaska)开始就一直是营里的随军牧师艾列亚斯。 西莫约基(Eljas Simojoki)牧师朝前走了出去。他曾为垂死的人作最后的祷告,为伤员包扎伤口并把他们抬到安全的地方。由于在冬季战争中没有正式指定的牧师团,西莫约基也跟战斗人员一起战斗。所有的人都爱他。直到这一刻为止,他一直跟在别人的后面
牧师拿起手枪,镇定地走过冰雪覆盖的宽阔的白色空地。两边的人都没有开枪。显然,所有的人都想让这匹马被解除痛苦。
西莫约基走到马的跟前,做了那件仁慈的事情(指开枪把马给杀了)。那匹马安静了下来。牧师有开始往回走那段长长的路。周围一点响声没有。
敌人直到西莫约基回到自己的战线才开枪打死了他。
第七部分 柴堆战术(五)
正如阿格伦德将军所了解的那样,俄国人在一月初的那些日子在忙碌地重组其部队。由G。M。斯特恩元帅(Marshal Stern)领导下组成了一个新的集团军(第15集团军)。斯特恩元帅在1939年8月哈勒哈河跟日本人的10天的战斗中有杰出的表现。第8集团军总部转移到了卡呼玛基(Karhumaki)。第56军司令员谢利帕诺夫(Tserepanov)将其总部移到卡斯纳谢尔卡(Kasnaselka),以便靠近第168师。这被证明是个糟糕的决定,因为谢利帕诺夫很快发现他自己也被包围在科沃里诺亚(Koirinoja)的“柴堆”里面。自那以后,他的总部停止了工作。
2月8日,俄国人在在萨尔米(Salmi)组建了另一个军。这个第7军由科罗塔耶夫(Korotajev)将军指挥,是一支新建的生力军。俄国人向这个地区投入这支部队希望能改变局势。
与此同时,可怕的浴血战斗在继续进行。马蒂。阿尼沃上校经历了俄国人从东勒门蒂柴堆中最后一次拼死突围的企图。
作为第4雅格营(The 4th Jaeger Battalion)的指挥官,阿尼沃从前线的瞭望哨得到报告说成百上千的俄国人从他们的陷阱中突围出来,朝他那个营在供应道路旁的营地涌去。俄国人现在只有几百码远了。阿尼沃立刻命令切断所有的通讯联系,在瞭望哨周围所有的人都前往营地。大量的俄国人冲过萨里瓦(Sarewa)中校和索瓦利(Sorvali)中校的防御阵地。芬兰部队朝着涌来的俄国人开火。数十个俄国士兵倒下,然而芬兰人仍然在人数上处于劣势,被赶出了他们的阵地。
俄国人只有20码远了。阿尼沃断定这些俄国部队是由一大批高级军官所率领的。孔德拉耶夫(Kondratjev)将军及其总部人员拼命地想要突出包围圈。仅仅几个小时以前,有人还向阿尼沃保证这个地区没有敌人的部队,因此他把手下人都派到沿包围圈的其他地点去了。现在面临着逃跑的俄国人的猛攻,阿尼沃匆忙使用其指挥部的人员组成一道防线,这些人员包括通信兵,办公人员,厨师和司机。
被带到芬兰指挥部的战俘中有许多人能够熟练地讲芬兰语。不久芬兰人就知道他们是俄国卡累利阿人。当芬兰人了解到他们事实上在跟自己的同胞兄弟打仗时都感到很悲伤。阿尼沃得到报告说:“至少有3;600名俄国步兵试图逃跑。”
此时,早先被派去包围俄国部队的芬兰滑雪巡逻队听到了营地的战斗响声。他们快速赶到了被突破的地点,向逃逸的敌人发射了大量的火力。整个的场面乱成一团。在混战中,士兵们会打到自己人。芬兰营部的文书跑进指挥部报告说俄国人已经到达营地的外面了。当他转身离去时,在门口被击中。阿尼沃跑到外面,看到他新召集起来的人和指挥部警卫连的士兵在指挥部帐篷外面组成了一道警戒线。他大声喊道:“不要打中自己人!等看到俄国人再开火!”
另有50名芬兰人也赶到了指挥部加入防守。拉斯塔斯(Lastas)中士带着27个通信兵到来了。阿尼沃镇静地评论道:“看,这些人就是我的预备队。”
“在营地南边占领阵地!”
战斗的响声在许多不同的地方回响以至于不可能了解所发生的事情。但是在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大多数逃跑的俄国人停止了射击。芬兰人惊讶地爬出他们匆忙选择的防御地点,发现在供应道路的两边及周围的森林里有数以百计的俄国人尸体。
阿尼沃以及几个指挥部的军官巡视了血腥的战场。整个景象令人难以置信。在路边250码的范围内躺着400具俄国人的尸体,有些尸体垒起来有三层。这些俄国人除了手里的武器外什么都没带。在这最后的疯狂的战斗中,没有坦克,大炮和机关枪。
在阵亡的俄国人中有第34坦克旅的旅长斯特潘。伊万诺维奇。孔德拉耶夫(Stepan Ivanovitch Kondratjev)以及包括4名女性打字员在内的所有总部军官。阵亡者还有孔德拉谢夫(Kondrasev)将军,第18师的一些军官,第56军的炮兵指挥官博罗托夫(Bolotov)上校。加起来总共有310名高级军官跟他们手下的112名士兵躺在一起。
这些人不像那些在战役早期见到的肮脏的破衣烂衫的军人,而是衣着整洁,在缝制良好的制服底下穿着白色衬衫。他们整个就是另外一个阶层的人,更像是和平时期参加阅兵的。这支部队是莫斯科的精英部队——跟其他的、大多数来自苏联卡累利阿的前线战士迥然不同。
芬兰人阵亡者中包括萨洛蒂(Salotie)中尉和梅尔雅莫(Merjamo)中尉,他们在离俄国人尸体前20码的距离并肩躺着。另外有5名指挥部的士官在阻止敌人突围的战斗中牺牲,这场战斗使得3;000名俄国士兵死亡。这就是东勒门蒂柴堆的最终的结局。
那天傍晚,一个受伤的俄国营长,来自莫斯科的古鲁特基(Gulutji)上尉被带到芬兰的指挥帐篷里。除了头顶上的苏联飞机的声音外,一切都悄然无声。阿尼沃跟这个俄国人交流了对白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对战斗中阵亡的人的看法。在谈话中见,俄国人倒下睡着了。他醒来后,阿尼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