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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倾国策-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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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书心有不甘,“可就算是当初确实是奴婢奉的茶,这也仅仅是娘娘凭借巧合的猜测,又怎会——”

“不错。”她低声笑了,清灵的话音荡在大殿内,凉而清晰,“事情至此,猜测的确大过实据。但指证小莲的是你,奉茶的也是你,本宫不得不小觑这份嫌疑。但本宫也曾反向推及,想过你是否是为人所利用。如若是,那么能够利用你的人,又能有谁?”

谨书心下一凛,细细沉思,忽地恍然大悟,“所以……娘娘这段时日,都是在试探我和琉画?”

慕容素没有否认,盯了她许久,突然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你是否很想知道,为何当初我给你的明明是红药,最终却变为了胭脂?”

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良久道:“谨书,我就这样告诉你。我早知淇玥会在赏花合宴上当众断了阮美人这一胎,再欲要嫁祸于我。也早知阮美人当初央求我相助、与淇玥的宫苑口角,都不过她们所设的一场计。央华宫、披兰殿内的红花麝香,都是由我遣人所置。既然淇玥想设计害我,我就将计就计,至于最终的结果是否如她所愿,那便是未知数了!”

“你怎会——”谨书大惊,无数谜团层层缠绕,分外抽不出思绪。倏地她心念一转,似乎反应过什么,“是……小莲?”

她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你收买了小莲?小莲是你的人?”

……

我给你两条路,其一是出宫,你出宫后立即离开云州,从此与皇城不再有任何瓜葛;其二,便是你去另侍他主……

如今丽姬已被发落,你跟着她是不大可能了,但既然铃儿乃淇皇妃的人,你倒是可以祈求淇皇妃将你收留……

记得,只有这两条路——

你慎重选择。

……

…………

仰眸凝望着淡绯天光,慕容素轻声地叹,“本宫从不妄纵判害本宫之人,小莲既能安然无恙走出汝坟殿,且顺利归至淇玥身侧,你觉得能是为何?”

她讶得说不出话,心中原本凌绕的迷乱如抽丝剥茧,逐渐明晰了起来。

……

那娘娘可要帮她?

帮。

帮?

对。

……

既然她想夺子,我自然不能遂了她的意,否则岂不纵容豺豹为祸。

谨书,去通知王爷,阮氏和她这一胎都留不得了,烦请王爷尽快设法动手。

……

所以她一如反常,毫不犹豫应了阮美人护胎之求,所以,她才会在淇皇妃警慎过后,会故意向她们两个透露,扬言断了阮美人这一胎……

“娘娘果真好计谋。”谨书面无表情地感叹。

暗伏内细后发制人,一重一重计算的分外精准。枉淇皇妃还以为自己此局天衣无缝,其实早便被对方窥探得通透,然后一步一步,陷阱了对手所设的更深的迷环圈套之中。

“与你们比还差矣。”慕容素轻飘飘地带过,凝视着指尖中那极淡的一抹脂红。

“其实一直到赏花宴前,本宫都尚不能判断你与琉画究竟谁是暗细。问题的关键,便是那包红花胭脂上。”

“我知淇玥要以红花诬告我戕害皇嗣,便率先向你与琉画透露,要断了阮美人这一胎。所以我故意向王爷讨要了两份红花,并私下分别交于你与琉画,让你们替本宫看管好。琉画将红花置放在了自己屋内,而你,将红花放在青佳阁西案的木匣中。本宫佯装不知,而其实,早在暗中将红花换做了胭脂。”

“然后你在宴前便已伏下侍卫。待搜宫过后,侍卫在汝坟殿内何处寻到的红花胭脂,你便能判定内细是谁,便立即带我来了此处。”话已及此,之后的事情她已然全部通晓,心头一片空荡。

慕容素静静望着她,“那些侍卫自搜宫起,仅不到半个时辰,便能在红木匣内搜出红花胭脂。我汝坟殿虽不杂,但宫宇内三大殿七小殿,十余屋室,怎就能这般迅速地寻到线索?而如若说他们确实仔细搜寻过,也并不对,那么琉画房中那一包,又怎会遗漏?”

一句句的沉析慎密严禁,疏而不漏,谨书的面容一片灰败。最后的希望被击穿,她无话可说,无可辩驳,沉寂地闭上眼。

望着她,慕容素轻叹,“谨书,你很聪明,但也过于聪明。我知你也是听命行事,这些谋算,并非自己心意为之,我不会怪你,但,也绝不会留你。”

静默了不知多久,谨书郑重地俯身一礼,“娘娘,奴婢的命乃淇相所救,从来身不由己。奴婢跟随娘娘一年,娘娘待奴婢不错。而今断在娘娘的手上,奴婢心悦诚服。娘娘的恩德,奴婢今生无以为报,只愿娘娘未来,心愿可成。”

良久不语,慕容素什么都不曾说,转身欲走。

“娘娘!”身后一声急唤,她站住脚步。

“娘娘打算,如何处置奴婢?”

“那是王爷的事了。”她不曾回头,清而低的话语静静传来,似飘得极远,“你出自敬北王府,既是王府内细,也将会由王府处置。我会让王爷留你一命,至于其他的……”

静想了一会儿,她终是什么都不曾说出口,压住了心底的叹息,启步离去。





第94章 迷惘
走出殿门,行了许久,琉画一直不曾说话。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观察了她半晌,慕容素开口破了沉寂。

琉画怔了一下,慢慢咬住嘴唇,“奴婢从没想过,谨书会是……”心中的负疚翻涌,她不知该怎么说,“娘娘,我——”

“你不用说。”淡漠地截断了她的话,慕容素没什么声色,“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望着青灰的天际,她的目光眺得极远极远,“知人知面,你又怎能窥探到他人的心思?这不怪你。”

琉画沉默,心中却沉甸甸得透不过气,如同灌满了铅水。相伴数年一同入宫的伙伴,而今发现不过一场欺骗,她说不出心中是怎般的难过。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慕容素劝慰道:“你不必难过,最起码,不必因谨书难过,她不值得。”

叹息犹如晨雾,轻得毫无声息,“你知道吗,这世上,你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尤其是你以为的,亲近交好的人,他们会因你卸下防备,更能将你利用、伤害得透彻,到头来最受伤的,不过你自己。”

琉画怔怔的,“娘娘可曾信过谁?”

慕容素的眸间漾了一漾,似乎坠进了某种迷离之中,有种奇异的恍惚。

琉画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只等了许久,听见她淡声开口,“不管我曾信过谁,从今以后,我只信我自己。”

……

曦光斜映,遥远朝阳微升,晕得天边一片绯红。一只白鸽扑腾飞近,静停在不远处的灯龛之上,黑眸似豆轻偏。

细小的笺条隐在灰白羽翼之下,如一根淡渺的丝线,隐约不清。慕容素的脚步停住了,目光微微暗凝。

·
 
“你早知谨书是府内的暗细,对不对。”

慕容素面色冰冷,言辞灼利,冷冷地盯着面前的人。

“你故意将她置在我身侧,是试探,也是考验,对不对?其实你对这一切早就了如指掌,是吗?!”

沉默了很久,李祁景抬起眼。

面前的人容色疾厉,目光似炬,紧抿的唇带着恼怒与窘迫的意气。他静看了她一会儿,一直没什么表情,“我也仅是怀疑,并不确认。只知她乃他人刻意置在我敬北王府的细作,至于是谁所置,并不知晓。”

她窒了一下,一夜未曾阖眼的疲倦,加上蕴结于胸的气意,所有的愤懑一瞬被激起,眸子凝成了冰,“你若不信任我,大可以弃了我这颗棋。这般多番试探,可是有意思!”

先前是丽姬便罢,左右与她甚少交集。可是谨书不同,将这样一个隐患放在她身侧,他几乎将她置于悬崖之上,又为她添了一条毒蛇。

李祁景没有动怒,对她的愠怒更似毫无意外,盯了她少晌,静声道:“从今天起,我信任你。”

这样的反应与他平日倒是大相径庭,慕容素有些微讶,胸臆的怒火压了一般,冷着脸道:“罢了!”

她隐隐舒缓了一口气,“左右她未曾害到我,谨书既然如此,琉画又是谁的人?”

“琉画乃我亲自栽培,是我的亲信,这你大可放心。”

她敛了敛眸色,忽地又思起了另一件事,漠然道:“霜云宫中的红花,是你所为。”

她这一句并无犹疑,而是肯定,更未给他丝毫回驳的机会。李祁景神色未动,听着她继续叙说下去,“淇啸天再如何独断,也无法再那般短的时间内自后宫随意畅行、置放红药、又伪造信函。你早便在宴前就将红花置放在了霜云宫内,只待时机成熟,将霜云宫内藏有红花的消息吐露给淇啸天,引他伪造书信指认阮美人,对吗?”

那封信函之中,明确呈述了这一局的始末,唯有的不同,便是将所有的谋划全呈做为阮倧文之意——阮氏不满昭仪白氏新宠,又知淇玥向来善妒,故愿亲折皇嗣诬害白昭仪。只消淇氏可愿助阮氏一族再起东风,重立朝野。

这一招移花接木用的甚好。危迫之下,当下大方舍了阮美人这颗半废之棋,又三言两语将淇氏自己从局中撇了个干净,还平白多敛了个检举之功。左右阮氏自朝中的势力已剥尽,无人替其辩述,而漠北遥远,即便对证,亦是也非轻易之事。更何况,只要淇氏控着阮倧文,就无愁阮美人会供事实。

他一直不曾说话,静听完她所析的话语,回思起先前自己所暗中设下的每一步,良久道:“淇氏对皇兄还有用,现在还不能动淇氏。”

何况他还需得到阮氏的助力。如今淇氏供开阮氏,淇阮两家必定决裂,阮氏既已被淇氏所弃,便必当再无翻身的可能。这样的废棋,最适他们附以恩威,诱以纵用。

慕容素何尝不懂,然而乍然闻及,还是讽笑了一下,谑道:“枉我精心步下此局,本以为就算无法一举制倒淇氏,也可掣肘一二,不想,却最终成了个笑话。”

他眉目微蹙,“现在的局势,已经够了。”

这一案的结局虽最终陨了阮美人,但但凡明眼之人,何尝看不透其中的关窍?皇兄虽不明言,但他以薄惩阮美人之举,已够为淇啸天立下警告,总可制衡些许时日。

“我今日找你,是有一件事想要问你。”叹了口气,李祁景换了话题,“妙逸,可是倒戈了?”

沈妙逸在宴席之上所言不多,可每一句却都是至要的关键。话锋所指,凌厉而鲜明,句句皆是直逼慕容素,着实无法不令他心生疑忌。

顿了顿,慕容素轻出了一口气,任他悄然转开了话题,“我不知道。”

“……”

“确有线人说她近日与淇玥乔虞走得颇近,至于是否倒戈……”她想了一会儿,问了另一个问题,“如若她真的倒戈淇氏,你当如何?”

李祁景不露声色,深黑的眼眸莫测如渊,不知想了什么。

许久他忽然笑了笑,似乎毫无在意,道:“倒戈叛主的棋子,我留她还有何用?自然杀了便是。若真如此,不令她生不能死不得,已是我的恩赐。”

她闻言遽然惊忡,逐渐心情平息,心却如同落了三九天的冰湖,沉而冰冷。

……

谨书一生不由自己,暗中探寻奔波数年,因一己之差流露马脚,立即遭人清洗;

阮美人忍辱偷生,为谋得家族前程,甘愿为人利用自折血脉,最终却在最危急的时刻,为人遗弃,沦为一枚弃子;

而那个灼烈似火的女子,还一直心心念念着当年红楼一遇的翩翩公子,倾心相付,甘愿为了他委身宫城,或许此生再无羁缘。而今,却只换来这样一句……

她不禁迷惘,是否作为棋子,无论局成局败,终究……都只会是这样一般下场?

·
 
“吱呀”一声,紧闭的殿门被蓦地推开了,嵌进了一丝光亮。

室内的人闻声抬头,触及了来人,瞬时惊忡了一瞬,“公主?”

慕容素浑身似染尽了疲惫,面无表情,明明是妆容精致,却不知为何,总似有种难明的凄怆。听见呼唤,她抬了抬眼,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才终于念出一声,“如歌。”

如歌大惊,连忙上前扶她落座,上下打量了许久,“公主这是怎么了?这般憔悴,可是生了什么病?”

“如歌……”她只是茫然地望着她,看了很久,魂不守舍一般,喃喃地道:“赏花合宴,阮美人的孩子没了,你可都听说了。”

如歌怔了怔,大抵明白了发生了什么,转而沉默。此事风声鹤唳,闹得这般沸扬。自宴上退下的宫奴婢女碎谈不休,她自然有所耳闻。那一幕幕明来暗往,波谲诡变,即便她未曾亲见,也不难猜是怎样的动魄惊心。

默了好一会儿,如歌期期道:“公主,你辛苦了。”

她却闻声笑了,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血色,目光却如星灼亮,“如歌,现在的我,是不是很可怕。”

如歌怔了一下,“公主为何这样说?”

仅盯着那一丁点粲然的烛光,她低声呢喃:“淇玥和乔虞殿中的红花,是我令人放的。搜宫的侍卫也是被我买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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