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召唤墓园-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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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幅石碑上记录了始皇帝的一生,有始皇帝在赵国做质子时候的形象,有他端坐在金銮殿上一统天下的样子,有他被老东西追杀的狼狈。末了,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始皇帝一个人向着夕阳走去,身体羽化成残破的碎屑。
在石碑上,初生演替看见自己就站在海边,如同一只呆头鹅一样看着他的背影。
始皇帝曾经这样对初生演替说过:“我穿越两千年的时光,或许只是为了将这柄剑送到你的手上。”
如今,初生演替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生出这样的感慨。
原来,始皇帝早就知道了自己未来会面对的一切。
能雕刻出这副石碑的只有可能是能够预知一切的梅林,他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子夏和始皇帝将来要发生的一切事情。
于是,初生演替又看向了第二块石碑。接着,他脸色大变。
子夏摇了摇头,道:“别激动,我说了,这是命运。”
“去他娘的命运,命运都是自己的选择。”
“你知道,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
说着,子夏向初生演替伸出手。接着,星辉流转的干将就从初生演替的胸口冒了出来,飞到了子夏的手上。
子夏慈爱地看着呆若木鸡的他,道:“以前我总是不明白,历史为什么要让我这个剑匠的儿子活下来。始皇帝是一统天下的大豪杰,如果命运真的与我们什么重大的使命,那也应该由始皇帝去完成才是。直到看到这副壁画,我才知道了原因。我的父母是剑匠,我也是剑匠,而且是世界上最好的剑匠。只有我才可以,这是只有才能做得到的事儿。”
初生演替拔出命运忤逆者恶狠狠地指向老东西,道:“老实将干将还给我,马上。”
子夏道:“都这时候了,你为什么就不肯和我好好地说说话?”
初生演替道:“我说了,马上把干将还给我。”
霍克斯也看向悬崖上的那副壁画,只见壁画的末了,子夏手持着干将莫邪,一个人跳进了眼前这个熊熊燃烧的火炉。接着,两柄断剑合二为一,曾经断裂的星辰又重新在人世间放射出万丈光芒。
杀死希瑟尔需要两柄圣剑,第一柄用来激活食日者,第二柄则是用来和希瑟尔战斗。可是除了烈日以外,世界上只有一柄完好的圣剑,因此,修复星辰就成了终结这一切唯一的可能。
只有干将一族的秘法能够融化圣剑,而子夏是唯一一个继承了这一切的人。或许就像子夏自己说的一样,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子夏抚摸着两柄剑,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道:“我的父母以自己的生命将星辰一分为二,铸成了干将莫邪,如今也只有我能够将之又合二为一。”
“不,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
“没有其他的办法,你我都一样清楚,而且我已经很累了。和始皇帝一样,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期许太久的节日。”
“去你娘的节日,国庆节三八节端午节,你都过了几千次了。我最后说一次,把圣剑交出来,不然我动手了。”
“你动手也没用,我手中有一整把的圣剑之力,你对满月的掌控才到一半。就算你打我,也打不过我。”
“老东西,听我说!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一定还有”
初生演替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几分哀求,但是,老东西却不为所动。他继续抚摸着两柄利刃,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这辈子的确不如始皇帝。我没有一统天下的才干,也没有干过什么真正惊天动地的事儿。始皇帝常说,我就是一个匹夫,我做过的最伟大的事儿其实就是去找他拼命。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即便是我这样的普通人,这辈子也还是有两件事儿值得称道的。”
“其一就是这两柄剑,其二是我的儿子,他是命定的救世主,将为这场绵延了整个人类历史的故事画上句号。”
说着,老东西站了起来,然后将一封书信放到了初生演替的手上。
“现在可不应该是哭鼻子的时候,我说了,这是我的节日,你应该开心一些。坎帕斯将半柄圣剑借给了始皇帝,是为了在你最困难的时候,让他将之交到你的手上。而我也一样,你可以把我们看作穿越两千年而来的快递员,这便是我们的使命。而你,也将有你自己的使命。”
初生演替握着手中的那张纸,擦干了脸上的泪水,道:“这是什么?你的遗书?”
“我可没留遗书的习惯,这件事儿之后请带上我的骨灰,连同这封书信一起交给陈风。”
然后子夏脱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下面结实的肌肉。
他拿着一柄铁锤,携干将莫邪二剑,向着那座火炉走去。火光映衬在他的皮肤上,放射出与他年纪不相符合的恢弘生命力。
子夏唱着一首不知名的西楚古谣,然后一步跨进了火炉。
铁锤捶打坚韧的声音逐渐传来,初生演替和霍克斯看见他的皮肤和衣衫都在燃烧,原本他最珍视的那两根毛也逐渐化作了灰烬。某种神奇的力量从他的体内放射出来,然后投入到了两柄剑刃之中。
一锤一锤,一锤又一锤。
两柄剑被烧得通红,然后逐渐合二为一。
初生演替站在火炉面前,眼泪再次忍不住掉落。
他大喊道:“老东西,你是个了不起的人,并不是始皇帝说的匹夫!”
“老东西,你才不是什么匹夫”
烈火中的子夏抬起头,然后冲着他发出嚯嚯嚯的笑声,烧焦的胡须化作点点火星抖落。
初生演替在地上跪下,冲着老东西磕了个头,哽咽道:“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如果没有老东西,初生演替可能已经被始皇帝杀死了。
那种情况下,是他将自己捡了回来,然后抚养成人。
这一段故事在石碑上并没有记载,或许梅林也知道,这不需要任何的记载和提示。因为他是如此仁慈悲悯的人,也一定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老东西你是最好的父亲”
“谢谢你的夸奖!”
他的身体在烈火中逐渐崩解,原本的干将莫邪也在他手中逐渐幻化成了新的模样。那是一柄刀,一柄长一米六的长刀。
第536章 了恩仇
此一刻终于到来,他用肮脏的衣衫将剑锋擦拭干净,然后还剑入鞘。
身受重创的陈风已经站不起来了,他看着持刀而立的杨烈,道:“杨烈,我求你一件事儿。”
杨烈道:“陈老但说便是。”
陈风道:“你可不可以求初生演替,我死后,将我的大脑装回原来的那具身体。我将之冷冻在温哥华,安妮现在正帮我看管着。”
杨烈道:“既然已经身死,又为何要在意这么一具皮囊?”
“我不想顶着你的脸下去见我的妻儿。”
杨烈摇头叹息道:“难道你就是死,也不肯与我达成和解?这件事儿的确是我不对,但是我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
陈风将两柄残破的剑刃放在地上,席地而坐。
“时间太长,实际上我已经谈不上有多恨你了。”
杨烈道:“既然如此,又为什么非要你死我活?”
“这件事儿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因为我们都还活着。死去的人是无法说话的,所以我要替他们发声。”
杨烈看着已经行将就木的陈风,说不出话来。
他资质愚钝,对于尘世间的事儿,本来就可以说是悟性不佳。但是不知是咋的,那一刻他忽然理解了陈风的想法。或许,是因为他也有过相似的经历吧!
忽然之间,他对陈风生出了敬佩的情感。
认识的人总是这样告诉自己,说陈风是真君子,真风流。也是直到如今,杨烈才明白了人们为什么都这样说。
十几年前,暴怒的始皇帝也杀了自己的全家,自己空有通天彻地的刀术,却不敢去反抗。因为他知道,自己绝非始皇帝的对手,即使找上对方也不过是送死。
今天的陈风也是一样的,他用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整整三十一次,却看不到任何希望。即便如此,他还是来了。
他不是来杀自己的,而是来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儿。君子儒雅谦和,但是也当知舍鱼而取熊掌,也有舍生取义的勇气。自己不敢面对无法战胜的始皇帝,但是陈风却敢于面对他无法战胜的自己。
“我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努力,甚至那些自己鄙夷的,下作的,都已经做完了。我想,尽陈风之能,肯定是没有更好了。现在,我只希望我下去的时候还是我原来的样子,我的妻子喜爱的丈夫,我的儿子熟悉的父亲。似乎,这一天我已经等得有些久了呢!”
杨烈点点头道:“我答应你,不用去麻烦小叔,就算跑遍天涯海角,我也会把唐顿给你找来。”
陈风道:“谢谢你!”
说罢他又取出那瓶酒,最后喝了一口,然后闭上了眼睛。
杨烈握着刀柄,然后走了上去,准备了断这太过漫长的恩恩怨怨。
一切都是从那柄断剑开始的,始皇帝杀了子夏全家,然后子夏杀始皇帝,然后杨烈杀始皇帝全族,然后陈风不死不休。既然语言无法让对方屈服,那就以其中一方的全灭,画上句点吧!
杨烈忽然觉得很是可惜。
陈氏一族是帝王之后,底蕴深厚,期间不知出了多少英雄豪杰。但是他却不能表达,因为自己作为屠戮者中的一员,说这样的话语是让人觉得可耻的。今日,也是到了一切终结的时候了,获胜的杨烈将行使自己的权利,成为这场恩怨中最后的幸存者。
至少,这一刀能够快一点,至少让他感觉不到痛苦。杨烈如是想到。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刀下留人。”
杨烈回头看去,就见到了一身缟素的初生演替,他抱着一个罐子,然后来到了杨烈和陈风的面前。接着,他将骨灰罐和一封书信交给了陈风,道:“这是子夏给你的礼物,帮助你放下这么多年的仇恨。”
“其实你应该明白,不是我放不下,而是我不能放下!”
“所以,这里面是给你能放下的理由,打开看看吧!”
陈风打开罐子,只见里面是烧焦的白色粉末。其中还附着一封书信,上面如是写道:
陈君亲启:
此信余已经写好多年,但是时至今日,才一切成熟得以交到陈君的手上。
余与始皇帝相识两千个春夏,时至今日,俨然已经是友非敌。无奈因为两千年的争斗,后人皆效仿吾等,杀戮和争斗不休不止。余常思考,当以何法解开这因果纠葛之锁链。
后日,始皇帝以自己之命换我儿杨演替之命,方让余幡然醒悟。仇恨因余与始皇帝而起,当也由此而终。
在下虽身在偏远乡野,亦时常闻君贤德君子之举。阁下本是高风亮节,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让人钦佩。
阁下有敢一人一剑陷阵倭寇,敢只身面对强大自己百倍的病毒大军,为何却不敢原谅自己?
余谅始皇帝杀我全家一百四十一口,鸡犬不留。
今日,余请阁下以大胸怀谅杨烈之愚钝。
杨烈乃加害者,不敢口出释然之言,若阁下心中仍有不平。余以我之尸身奉上,任阁下挫骨扬灰,绝无半分怨言。
杨家老祖子夏绝笔。
陈风将那封信放下,呆呆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骨灰,就像一个傻子。
这时候,一阵寒冷的风吹来,卷积起漫天的落叶,也卷积起那坛子里的白色骨灰,向着苍茫的天际飘飞。陈风看着那天空中的白色粉末,不知所言。
在他看来,子夏的身份比自己贵重百倍。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在华夏活了二十多个世纪的老神仙,最后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平息自己这么个小人物的愤怒。
初生演替拿来两坛子酒,然后揭开上面的封泥,放到了杨烈与陈风的面前。
“陈老爷子,如果你同意,就请二位喝下这坛酒,一笑泯恩仇吧!这两坛酒是老东西为二位酿造的,已经很多年。”
陈风忽然哈哈狂笑起来,他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嚎啕大哭。
终于,他拿起了那坛酒,然后仰头痛饮。
初生演替给杨烈使了个眼色,这时候的杨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也不明白为什么陈风这老家伙忽然就不找自己麻烦了?不过,既然陈风已经了了这恩仇,他自然也快意痛饮。
接着,杨烈将空坛子放下,拍着胸口道:“陈老爷子,今天谢你大度,俺杨烈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若某日你有需要,只要知会一声,就算是刀山火海,俺也绝不皱眉。”
陈风没有回答,而是将骨灰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