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灵诛心-第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到狐姒的声音再次传入耳畔,苏季冷冷一笑,道:
“哥哥?不是臭酒鬼吗?”
“小姒知错了!”
苏季用手抚摸着装鸿钧铃的锦袋,道:
“小姒?不是本小姐吗?”
狐姒赶忙示弱,道:“小姒再也不敢了!哥哥又救了小姒一次!今后有小姒在身边,哥哥还修什么仙?谁敢欺负哥哥,小姒就把它们打得稀里哗啦!”
“你不帮外人把我打得稀里哗啦,就已经是奇迹了。我还敢指望你帮我?你不想我修行,是怕我活得太久。你心里巴不得我快点死,好能尽早截断血契!”
“哥哥都说对了。”狐姒笑嘻嘻地说:“哥哥什么都知道,小姒哪里还敢害您呢?”
就在这时,苏季听见银烛宫的方向传来一阵骚动,像是正有不少人朝这边赶来,想必由于狐姒受伤,魇术已被解除,玄狐宗的人都已清醒。
他快速俯身拾起散落在地的七颗莲子,然后将地上仅剩的一小段完整莲藕扔给白公公,道:
“刚才说好的,见面分一半!”
“多谢!多谢!多谢阁主!”
白公公连忙爬过去,欣喜若狂地抓起那一截莲藕,嘴里小声嘀咕着:“嘿嘿,虽然短小了点,不过还是可以将就一下。”
苏季露出一抹坏笑,道:
“甭着急谢我。你只拿了一半,还有另一半要给你!”
白公公猛然抬头,惊喜地问:“什么?还有一半?”
苏季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放声大喊:
“抓贼啊!采花贼!快来人啊!”
话音未落,只见一群青衣门人朝他跑了过来。为首的门人一边跑,一边系扣子,好像刚从床上起来。
白公公大惊失色,指着苏季的鼻子,骂道:
“混小子!居然贼喊捉贼!休想得逞!我会连你做的好事一起抖出去!”
“这可由不得你……”
苏季微微一笑,眼眸泛起一抹金色的微光。
第四十二章 重逢
一个青衣门人指着白公公手中的莲藕,对身边的人高喊:
“师兄快看!他手里拿着什么!”
七八个青衣门人,陆续对白公公怒目而视,显然已将他视为导致灵气衰竭的罪魁祸首!
白公公见很多人朝自己逼过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上荷塘,翻身滚落入池中。青衣门人们连衣服也不脱,一个接一个跳下荷塘穷追不舍。
苏季坐在池塘边,看着他们从黑天搜索到天明,只捞到一堆烂泥水草,根本寻不到白公公的身影。他想必早已遁地逃走,于是问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只来了你们几个?墨先生呢?”
为首的一个青衣门人,拧着湿透的袍袖,答道:“掌教昨日下午已动身赶往申候府,准备参加九九重阳宴。”
现在已经到了初九!
苏季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这一觉居然睡了这么久。
现在不可能在天亮前赶到申候府,所以完全有理由不去参加那场勾心斗角的重阳宴。
正在他暗自窃喜的功夫,与他说话的青衣门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墨绿的龟甲,道:
“掌教临行前布了一个截阵,说看见旋灵阁主您回来,就让我催动法阵送您前去赴宴!”
说罢,青衣门人立刻把刻满符咒的龟甲,按在苏季脚下,口中念念有词。
苏季还没来得及推辞,忽觉眼前一片恍惚,眨眼间的功夫,双脚已站在一扇朱红色大门外,只见牌匾上写着“申候府”三个大字。
现在抱怨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该来的总是会来。人道是,过桥不怕兵,姜家摆这么大场面,怎能不去捧个场。
苏季因地制宜,对狐姒说道:
“白公公原是申候身边的宦官,能自由出入申候府邸。我想用他的身份进去救人,你可有门道帮我?”
狐姒不解地问:“哥哥要救人,又不是要杀人。为何要偷偷摸摸?”
“本公子行事素来低调。有道是,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
狐姒咂舌道:“我看哥哥是害怕那些垂涎教主之位的人,得知是哥哥救活原教主,迁怒于哥哥吧!”
狐姒一语道破了天机,苏季瞬间汗颜无地,装作若无其事似地说道:
“笑话!本公子什么时候怕过!只是不想惹麻烦罢了。”
狐姒心中暗笑,没有再揭穿他,只是娇声道:“哥哥只管放心进去。小姒已对整个申候府施了魇术,现在里面的人看到你,就会以为看到了白公公。”
苏季长须了一口气,大步走进门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正门进申候府,一走进去就看见忙里忙外小太监们端着美酒果盘进进出出,频繁的脚步声此起彼伏,那光景就像一群士兵正在匆忙备战一般。
“喂喂喂!当心点儿!你们这帮子蠢货!知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胆敢出了岔子,小心你们的脑袋!”
忙碌的人流中,传出一声阴阳怪气的吆喝。说话的是一位又高又瘦的太监,手捻着一把拂尘,对其他忙碌的小太监指指点点。
他正大声小气地指挥着别人,猛然发现苏季站在身后,连忙小跑着凑过来,附身行了一个大礼,笑盈盈地招呼道:
“哎呦!我的好干爹!您总算来了!墨夫人已在席间恭候您多时,想问问您夜里的事情怎么样了。”
夜里的事情?
莫非黎如魅早就知道白公公要去偷净世青莲?
苏季脸色微变,万万没想到黎如魅居然会和一个老太监串通一气。不过现在不是操心别人的家事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打听出申候的下落。
他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太监,只见他的表情亲昵中透着谄媚,一看就是白公公心腹之人。他眼珠子一转,扯着尖细的声音对他吼道:
“放肆!这等事也轮到你嚷嚷过问?你这杀千刀的小奴才!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啦?”
话音刚落,瘦高的太监吓得连拂尘也掉在地上,连忙跪地答道:
“记得!记得!我是小鲤子!您好儿子!您最贴心的狗腿子!”
苏季暗暗发笑,心里已然知道这瘦高的太监叫小鲤子。他勾了勾手,示意小鲤子站起来,话锋一转,苦口婆心地说:
“小鲤子,不是洒家小看你,就凭你这德行一辈子也别想混出头!想当年洒家在申候身边服侍的时候,只用一个办法就让主子视我如左膀右臂!”
小鲤子一听,突然眼前一亮,偷偷抬眼望向苏季,小声说道:
“儿子素来愚钝,干爹可否将那个好办法传授小的,好让儿子今后更好的伺候您呐……”
苏季见眼前这条小鲤鱼已经上钩,当即佯装疲累,扶着头说道:
“洒家乏了,你搀洒家到申候那儿。若洒家心情好,没准儿就肯告诉你。”
小鲤子欣喜若狂,连地上的拂尘也忘了捡起,便搀着苏季向侯府深处走去。
苏季观察着沿途的建筑,发现申候府并没有遵循文王后天八卦中,“明堂九室”的方位布局排列,整座府邸建得像一座幽林密布的迷宫。
小鲤子搀着苏季绕了很多圈子,中途多次停下脚步,避开机关暗格。苏季用过目不忘的本事扫了几眼,便将那些机关的开闭顺序牢牢记在心里。
一个时辰过后,两人在一座名为“安灵殿”的建筑外停下脚步。苏季想必申候就在里面,刚想进去,就听身后小鲤子吞吞吐吐地说:
“干爹……那个办法,还没……”
苏季连头也不回,不耐烦地答道:
“办法就是:少问!少说!不该看的,看不见!该滚的时候,马上滚!”
小鲤子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眼前灵光乍现,连连感谢道:
“多谢!多谢干爹指点!儿子这就,马上滚!”
说罢,他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苏季推门走了进去,只听狐姒笑着说:
“哥哥刚才活像一个刁钻古怪的老太监!比台上的角儿演得还真!”
苏季像是戏瘾还没过够似的,怪腔怪调地应道:“多谢妹妹捧场,不过,论演戏,我哪儿比得上妹妹你呢?你那千回百转,一悲一喜。要不是哥哥我命大,只怕……”
狐姒连忙打断他的话,娇嗔道:“想不到哥哥把小姒当戏看!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别总揪人家小辫子啦!”
苏季哼了一声,合上殿门,扫视室内,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床,一圈火亮的烛台环绕着床榻摆放。
申候身着一袭华丽的帝王长袍的躺在床中央,
星星点点的烛光,照亮申候肉嘟嘟的胖脸,还有那高高隆起的大肚子。肉感的双手盖在一个扁平的木匣上。那木匣精致无比,设有复杂的机关,想必里面一定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现在的他早已不是昔日那个皮包骨头的老乞丐,等他醒来便要恢复原来的身份,既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主,又是万人敬仰的一教之主。
苏季取出绝影灯,此时它的灯芯已经换成生门的莲子。
“好妹妹,看你的了。”
狐姒以玄清之气催动灯芯!绝影灯迸发出流光溢彩,耀眼的灯光瞬间盖过所有烛光,将整个安灵殿照得金碧辉煌!
苏季望着申候,发现他的身体竟然丝毫没有变化,于是俯下身子听他的心跳。
“咕噜咕噜!”
申候的胸口隐隐传出一种奇怪的声音,不像是心跳,而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体内活跃地流窜着。
听出那声音的源头是肚子,苏季便将脸贴在肚子上仔细聆听……
“咕噜!”
他忽觉脸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连忙下意识缩回头,掀开申候肚子上的衣服,只见他的肚皮被撑起一个个小鼓包,像是正有许多小虫子在里面剧烈爬行着。
苏季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顷刻间,申候的肚子便如怀胎十月一般,而且越鼓越大,照这形势继续下去肚皮很快就会承受不住,随时可能爆开!
“啪嗒!”
申候双手盖着的木匣掉在了地上,匣盖被轻易地摔开,匣内空无一物。
如此精致的机关匣子怎么可能是空的?
苏季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眼看此地不宜久留,他夺门而出,带上殿门,躲在殿外的草丛里观察形势。
奇怪的是,半个时辰过去,安灵殿里却始终没有一丝动静。
苏季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刚想起身看个究竟,蓦然察觉自己脖子上不知何时,竟然架着一把桃木剑!
“别动!”
一个冰冷声音传入耳畔。
第四十三章 灭门之仇
苏季感到后颈传来隐隐的寒气,回味刚才那冰冷,却又熟悉的声音,还有脖子上的那把桃木剑,已然知晓来者便是沐灵雨。
他模仿白公公的样子翘起小拇指,转头怪腔怪调地说:
“哎呦喂!洒家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旋灵阁主的夫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沐灵雨秀眉微微一蹙,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问道:
“几日不见,你莫不是拜师不成,反被玄狐宗净了身?”
苏季愣了一下,感觉她好像知道自己不是白公公,蓦然想起她是纯阴之体,白公公就是因为痿阳纯阴的体质才没中招,想必她也一样。
他回想自己刚才不合时宜的举动,不免觉得有点尴尬。他挤出一脸苦笑,用两根手指将架在脖子上的剑夹走,开口道:
“你好端端一个女孩子,别总举着一根破木头和人打招呼。”
沐灵雨向他腰的腰际扫了一眼,道:
“你的青铜铃铛呢?”
一提到青铜铃铛,苏季顿时警觉起来,唯恐她又要盘问自己师傅的下落。
“你问它做什么?”他轻描淡写地敷衍着。
“那是我师父的遗物,我怕你弄丢了!”
“唉,怎么会呢?”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锦袋,刚想把鸿钧铃展示给她看,忽觉意识一阵模糊!
狐姒的意识逐渐占据了他的脑海,支配了他的身体,阻止他将鸿钧铃从袋子里拿出来的动作。
“它就在里面!”狐姒借用苏季的身体回答:“我怕它脏了,所以用一个袋子装起来。”
“那就好,没想到你还挺有心。”
说完,沐灵雨蓦然想起自己与花如狼的约定,于是问道:
“你离开这阵子,你的小徒一直跟着我,听说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可怜人。记得你被我吊起来那天,他说是你杀了他父母,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狐姒迟疑了一下,虽不知眼前这个女人所说的“小徒弟”是谁,但已能听出她很关心这个人,与其一天天等苏季老死,不如借刀杀人,早日截断血契!
“是真的!”狐姒断然答道。
沐灵雨顿时双眸微张,愤然道:
“你为何要下此毒手?”
“为什么?”狐姒冷笑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人类无论做什么,都只会为了两件事,一个是名,一个是利。你的剑有一股腥臭味,想必你的双手也已沾满血腥了吧。”
“你只会乱猜!我从未用这把剑杀过人,而妖血的气味又只有同族才闻得到,你又岂会知道?”
话没说完,沐灵雨露出一丝狐疑的神色,双眸泛起淡淡的寒气,凌厉的目光似是要将人看透一般。
狐姒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及时藏匿了气息,随即解除了申候府的魇术。
苏季的意识逐渐苏醒,他晃了晃头,只觉得脑袋晕沉沉的,像是刚刚小睡过一阵。
沐灵雨并未从他身上看出什么异常,只得言归正题,道:
“你要救的人已经救了,该帮我杀人了!”
苏季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道:
“一见面就让我帮你杀人,不知到底谁和你有这么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