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环-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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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这个躺在桌上被白布覆盖的人,我立即意识到,我不正是来勘察吴志远和丁小小死亡的情况的吗,白布下面当然就是他们的尸体了。
可是这方白布下面似乎只有一个人,是丁小小还是吴志远?
侯凯胜呢?房间里竟然只有我一个人了,确切地说只有我一个活人了,侯凯胜竟然凭空消失了!难道他躲在了哪块帘幕后面。还有那个秃头男人呢?我明明看见他在我身后关门,他应该也在这个房子里,怎么也突然消失了呢?难道他也躲在哪块帘幕后面?
一个女人,活着的女人,和一个男人或女人,死了的男人或女人,被关在同一个房间里,而侯凯胜却不知躲在什么地方。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侯医生?”我四处张望,轻轻地喊道,如果他在这间屋子里,如果他躲在某块帘幕的后面,我虽然看不见他,但他一定能听到我的声音。
可是我接连喊了两遍,没有任何回复,好像他根本不在这里,我面对的只是一个空房间,还有一个死人。
我心中有些惊慌。虽然我到基地来后遇到过许多令我心惊胆战的场面,但仍然没有磨砺出一颗坚强的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坦然面对、无丝毫恐惧之感的心,我相信只要他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就不可能完全麻木到让自己的心变得像一潭死水一样,我远没有也不希望达到那样非人的“境界”。
侯凯胜呢?难道他是故意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房间里?在这种情况下,我又怎么能安心去完成自己原来的任务呢?
面前高大的帷幕密密层层,如森森鬼影似的矗立在我眼前。我忽然发现那些帷幕在轻轻地飘动,好像有风在吹动着似的,可是在如此密闭的房间里,从哪里吹来的风呢?
那些飘荡的帷幕仿佛是一个没有脑袋的大妖怪伸出来的一条条具有魔力的胳膊,正张开一只只惨白的大手,向我抓了过来又像是一群小魔鬼,在我周围围绕着我,凌乱地跳舞,把我团团裹挟在中间。
我心中触动,知道着了魔,在这里再待下去恐有性命之忧,赶紧回身要开门夺路而逃。可是当我转回身的时候,却又傻了眼。
哪里还有门,身后哪里有门,身后也是高高的帷幕,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正不知有多少层。
我的前后左右都是帷幕,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我整个人就被包裹在这些密密麻麻的帷幕中了,不知前后左右,不辨东西南北。我仿佛掉进了巨大的白色漩涡之中,忽然感到头晕目眩,我已无法逃出。
至少在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静静地躺在帷幕中间的一个静谧得可怕的长桌上,一动不动。
当我一时找不到侯凯胜又无法逃离这个地方的时候,我竟然鬼使神差地一步步走到了这张长方桌前。当我走到这张长方桌前看着桌上的那一张白布以及白布下的人形物体时,我才大吃一惊,惊讶自己怎么会不由自主地走到了这个地方。
我既然已经站在了这张长桌前面,就断然没有再逃跑的理由,我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探查丁小小和吴志远的死因的吗?既然我已经来到了这里,站在了丁小小或吴志远的尸体前,即使侯凯胜不在我的身边,我也不能放弃啊,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侯凯胜能友情地帮助我当然很好,如果他不想帮我,我也必须自己找到杀害他们的幕后凶手,否则我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我就是那些人要捕获的对象了。既然侯凯胜已经带我找到了他们的尸体尽管只有一个人,但这也够了,我不能再事事依赖侯凯胜,下面的事情我必须亲自处理。
躺在长桌上的这个人是谁呢?是丁小小还是吴志远?不管是丁小小还是吴志远,我或许都能从中找到与杀害他们的凶手之间一丝半缕的联系,这也是验尸官的重要工作,任何时代的刑侦都很重视对尸体以及案发现场的勘查,不是吗?我现在无法到案发现场去,检查尸体的机会就更不能放弃了,对,我绝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从白布覆盖的这个人的形状来看,我猜这个人更可能是吴志远,因为这个人的身形看上去实在有些高大、魁梧。对了,他一定是吴志远。
我就要揭开盖在吴志远尸体上的白布了,我屏声凝气,手已经拉住了白布的边缘。
第215章 幕帷森森火势猛
我十分清楚吴志远死时的形状非常可怕,那种受到惊吓、脸皮惨白、双目圆睁、眼珠子快要掉出来的样子绝对会让一个正常的人几天几夜都睡不好觉。好在我并不是一个一点“世面”都没有见过的初出茅庐的那种娇滴滴的小女生,我见过比这更加恐怖的场面,如那些被病毒感染而身亡的人残缺不全的尸块,如隧道里那个血流满地残尸遍屋的房间,还有其他的一些我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场面,这些还残留在记忆中的印象都比目前吴志远的尸体更要血腥、恐怖得多,检查一个被吓死的人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这里几乎一层不染,白幔飘飘,给我的感觉更是一种唯美,在这样的环境里就更加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必要了。
不过面对一个死状怪异的人,要说没有一点害怕是不现实的,要说没有一点胆怯也是不可能的。当我抓住盖在吴志远尸体上的那一块白布顶端的一角、准备把它掀开之时,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吴志远死时的画面:当烟雾消散殆尽的时候,他一个箭步冲入屋中,抓住丁小小的手腕,突然伫立不动,脸如寒霜,两眼瞪得滚圆,眼珠暴凸,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大张着嘴巴,惊愕地看着大门旁边的一侧。就是这幅画面,这就是吴志远猝死时的模样。不知为何,当我准备掀开盖在吴志远尸体上的这块白布的时候,他死时的画面和他躺在长桌上的画面交替着在我眼前出现,并且当我欲临近掀开白布时,画面交替切换的速度也越是快速,最后几近频繁地闪烁起来,晃得我两眼发酸,几乎看不清面前的东西了。
我手指颤抖着捏住白布的一角,心下暗暗地发了一道狠,终于把白布一把掀开。
他是吴志远吗?躺在长桌上人是吴志远吗?他还保留着猝死时惊愕的模样吗?
当我掀开白布的一刹那,眼前的闪烁也突然停了下来,我终于看清了躺在长桌上的这具尸体的模样。他果然张大着嘴巴,两目圆睁,眼珠凸出,非常凶狠恶毒地瞪着我。我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再看那人时,呀,却不是吴志远,也不是丁小而是是竟然是侯凯胜!
啊?怎么是他?这个人怎么是侯凯胜?死的人怎么是侯凯胜?
我眼前一阵眩晕,两眼发黑,双腿酸软,把持不住,踉踉跄跄地在长桌旁边倒了下去。
我还没有跌倒在地,忽然感到身体被一只手托住,那只手强大而有力,我只感到身体像在云端飞翔一般,被这只手托得站了起来。
这是谁的手?把我托起来的人是谁?在朦朦胧胧之中,我似乎对这只手很熟悉,这只手好像曾经接触过我的身体,接触过我的手,这只手曾经安慰过我,曾经给过我力量,把我从死神的圈套中救回,把我从昏迷中唤醒。它到底是谁的手?
当我睁开眼睛能看清这个人的时候,我忍不住又是大吃一惊。我宁愿这只手是基地里最不屑的人的手,也不愿意是他的手啊,因为我现在看见他就感到厌恶、恶心,他的手接触到我的身体,我甚至担心他会把他这个人身上的无赖和嚣张传染给我。这个人竟然就是我原本认为应当躺在这张长方桌上的人吴志远。
一看见吴志远,我又感到两眼昏花,身体摇摇欲坠。
“戴小姐,戴小姐,你怎么了?”
在黑暗朦胧中,我好像听到一个声音从远处幽暗空灵的世界传来,它的出处是那么遥远,我的思想几乎无法企及,它又好像在四面八方响起,我无法分辨它的具体方位。但就是这样的一种呼唤声,让我保持着清醒,最终没有掉入黑暗的泥淖。
“你你是谁?”
我抬头四处张望着,努力寻找呼唤我的人,可是四周幕帐森森,根本看不见一个人,哪怕连一点影子都没有。
“难道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你你到底是谁?”声音空洞而遥远,我当然一时分辨不清。
“我就是侯凯胜,我是侯凯胜啊,我是陪你一起来的那个人。”
“什么,你你是侯医生?”我看了看躺在长桌上一动不动的那个人,那不正是侯凯胜吗?他已经死了,却如何发出声音来呼唤我?难道难道,我不敢再往下想。
“我就是侯凯胜。你还好吗?我看你现在似乎有点不太好。”那个声音说道。
“我我的确很不好。”
“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我,侯医生,你在哪里?”
“我在你旁边,我就在你面前,你正在看着我哪呐。”
我此刻看着的正是长桌上那一具嘴巴大张、眼珠暴凸的尸体。难道这个尸体真的是侯凯胜?可是尸体怎么会说话呢?
“不不可能,不会这样的。”我惊恐地看着长桌上的那具尸体,哆哆嗦嗦地说道,“你真的是侯凯胜吗?你在哪里?你变成尸体了吗?”
“尸体?我怎么会变成尸体。我就在你面前,你摸摸看,你能摸到我的手。”
我很快就摸到了一双手,那双手把我的手紧紧地握住。可是握住我手的人哪里是侯凯胜,他分明是吴志远啊。
“不,不,你不是侯医生。”我努力从那双手中挣脱出来,一步步地向后退去,我绝不能让吴志远再来抓住我的手,我不能让自己再次成为吴志远的人质和奴隶。
“戴小姐,你不要走,我们的调查工作还没有完成呐。”
“调查?什么调查?侯医生已经死了,吴志远却还活着,丁小小是死是活还不知道。调查?还要调查什么呢?”我依然一步一步往后退着。
“戴小姐,你语无伦次,在胡说些什么。难道你中了邪,我看你一定是中了邪。”
“中了邪?呵呵,我中了邪?这就是你给我找的理由吗?很不错的理由啊,这样你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扼杀我,没有人会接近我,没有人会相信我,是不是?”
“你怎么会有这种荒诞不羁的想法,你快点醒醒吧,不要再做梦了,这样对你不好。”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侯凯胜,你看不见吗?”
“如果你是侯凯胜,那么长桌上躺着的这个人又是谁?”
“他他是吴志远啊,难道你不认识他了?这也难怪,他的脸上都变了形,乍看上去,的确难以辨认。”
“可是我却看得清清楚楚,桌上躺着的那个人是侯凯胜,而你你却是吴志远。”
“什么?我是吴志远?你看我哪里像吴志远?”
“你不要再说谎、哄骗我了,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就是吴志远,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
“戴小姐”
“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害死侯凯胜的?”
“我没有”
“当然,你是不会承认的。”我一步步后退,手里抓住了一片帘幕,如果他想对我不利,我将迅速转身躲到帘幕后面,这里有那么多帘幕,况且我身体灵活,足够我躲避他的抓捕,“我会把这件事告诉陈大为,我会把你所做的一切都告诉陈大为,你不仅杀害了侯凯胜,还杀害了丁小小。我们走着瞧,看陈大为会如何收拾你。”
“中邪了,你果然中邪了。还好我是医生,我可以把你当作我的病人,我会治疗你,我会帮助你,像过去那样一如既往地帮助你。”
“你省省心吧,我才不会接受你那虚情假意的帮助呢,接受你的帮助就等于把我自己往火坑里推。”
“戴小姐,你不能这么说,你千万不能这么说。我是一心一意为了你好。”
“多谢你的善意,吴志远,不管怎样,我还是要把你做过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告诉陈大为,他如果愿意既往不咎,那是你的万幸,但我可不会原谅你。”
正在这时,我忽然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很好像吴志远正在和什么人密谋着什么,而不愿让我听见。
“你心虚了,是不是。你想怎么对付我呢?用炸药来炸我吗?”
说完这句话我立刻感到有点后悔,我为什么要提醒吴志远用炸药来炸我呢?在这片帷幕丛林中,如果他单单来寻找我,我可以躲得无影无踪,可是他一旦使用炸药,我不能担保我丝毫无虞。
于是我就听见吴志远发出了一阵怪笑,说道:“对付你,哪里需要使用炸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