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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火焰环-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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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胡子似乎被我的话吸引过去,放下皮袋,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说道:“你,告诉我。”

    我愣了一下,心里道:我平时几乎滴酒不沾,属于碰到酒精就脸红的人,对像我这样的人来说,怎么可能说清楚好酒到底是什么样的呢。不过,我不能在他面前示弱,没有吃过耗子难道没有见过耗子跑吗,胡诌几句书的东西总不是很难的,于是我昂头挺胸,踱着方步,慢悠悠地说道:“好酒嘛,所谓好酒,必须色泽清冽,入口绵香,回味悠长。”说到这里,我想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所谓好酒,就是要让我这种平时不爱喝酒的人也能满满地喝一杯,而且越喝越爱喝,就是说,让我也能对它瘾。”

    大胡子听了,连连点头,不住地说道:“有见解,有见解。”

    我得意地把头昂得更高,说道:“怎么样,当你知道一种好酒的定义之后,你还能认为你皮袋中的这种东西是好酒吗?”

    大胡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更像得胜的将军似的,把头昂得更高,把胸怂得更挺。

    “果汁,香,甜,很多人喜爱,是美酒。”大胡子突然说道。

    “果汁怎么是酒呢?它们里面可没有酒精。”我立即反驳道。

    “你说的,称之为好酒,有何不可。”

    “不行,不是酒就不是酒,没有称之为或不称之为的。没有人把果汁当酒,更不会把果汁当好酒。”

    “你的定义。”

    我看它沛公之意不在酒,不禁面红耳赤,说道:“那么你说,什么才是好酒?总不会把你皮袋中这种难以下咽的东西当作美酒吧。”

    大胡子提起皮袋又灌了一大口,意味深长地说道:“好酒,好酒。”

    我说不好他偏说好,这不是明着跟我抬杠吗?我不服气地把鼻尖翘得更高,大有不屑一顾之态。

    大胡子不以为侮,眼睛看了看手中的皮袋,淡然地说道:“何为好酒,非醇,非香,非甜,非烈,好酒者,人生耳,品酒者,如品人生,能品出人生的,是好酒。”

    我睁大了惊奇的眼睛看着他,这是我第一次从他的口中知道他对人生的感悟和理解,而且竟然和酒联系在了一起,悟出了自己独特的品酒感受。

    “照你这么说,你不是在品酒,而是通过酒来品味人生。此酒干涩刺喉,你却称它为好酒,可见你从它那儿品出的人生一定是十分糟糕的人生。除了你的女人不辞而别离你而去之外,你还有什么重大的挫折呢?何必长吁短叹。”

    大胡子没有立即答我的问话,而是怔怔地看着火堆出了一会神,之后才悠悠地说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一生,一个女人,值得追求,她去后,我一生,亦去矣。”

    “她对你的影响力竟然有那么大!”我感叹道。

    他的眼光从柴火移到半空中,岩壁忽明忽暗,闪动着梦幻迷离的光彩。他沉思了一会,声音悲沉地缓缓说道:“爱情之翼,一旦飞起,再难收回。”

    “噫,好像是个经历了多大痛苦的哲学家似的。”我的语调和他的明显不同,“别看你已经一番年纪了,但好日子后面还有着呢,怎么像个快要临终的老头子似的学会了长吁短叹。”

    他摇了摇头,脸色不见丝毫缓和。

    “她去了,又能如何。即使重逢,又当如何。”

    “她离开了,你不是一点努力都没有做过啊,你不是正在找她吗?如果找不到,你根本不必妄自菲薄,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能求得良心的安慰,不就行了吗?如果找到了她,则是喜事了,大喜事,久别重逢,即使是大诗人,都要高兴得跳起来呢。”

    “重逢?喜悦?哼,喜悦,还是悲哀?”

    “天哪,你不要这么悲观,好不好?”

    “找到如何?找不到又如何?重逢,不能重圆,叹加叹,悲中更悲。”

    “如果你一心向悲,果真就会悲了,我可不愿意和一个整天悲悲切切感叹自己的命运如何如何坎坷的人相处,如果你果真这样,我可要走了,离开这里,离开你这个让我心情变得坏透了的家伙。”

    “你……又要走?”大胡子抬起头,眼光中充满了热切。

    “你瞧,山洞外面就是黑暗,如果我走进这片黑暗里,你就算想找我也很难再找到我了。在这片黑暗里,我能看见你,你却看不见我,我如果真想躲着你,你怎么能找得到我呢?”

    “你……躲着我?”大胡子眼光中满是疑惑和不安。

    “至少现在我还没有这么做,不是吗?不过我可不许你再忧伤了,我希望看见一个振作起来的大胡子,那样,我心里就会特别开心。”

    “振作,振作,……”他一边自言自语地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一边龇牙咧嘴地对我笑了笑,说道:“振作了,不是吗?”

    我噌道:“别对我耍嘴皮子,你知道我向来最忌恨的是什么吗?就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我劝你赶紧悬崖勒马,再多走一步,你就要掉进深渊里了。掉进深渊里,你知道吗?哼,万劫不复。”

    他冲我做了一个鬼脸,假装惊道:“天哪,怎么办?”

    我看着他挤眉弄眼的奇怪模样,噗嗤一声笑道,“怎么办?用葱油拌。你烤的野鸡虽然味道不错,但总还是少了点什么,用葱油拌一下,滋味一定更好。”

    大胡子冲我傻笑了一会,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看着这个大胡子,忽然心有所动。他今晚怎么了?为什么话突然多起来了?他今晚所说的话好像比我认识他以来他所说的话全部加在一起还要多,今晚我对他的认识好像比我认识他以来对他的了解加在一起还要多,难道仅仅是因为那几口粗劣的酒的作用吗?不过能和大胡子这样相处,能听到大胡子讲许多自己的故事,即使这些故事总体而言让我感到有点悲伤,但我仍然从心里感到高兴,这说明大胡子和我之间的芥蒂又少了一点。

    我们正自说说笑笑,兴高采烈时,大胡子突然把手指竖在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时瞪圆两眼,立起耳朵,警惕地向洞外看去。我也立即停止说笑,同样紧张地注视着洞外的每一个细小动静。顿时四周一片寂静,只听见柴火噼噼啪啪轻微的爆裂声,再有就是夜风阵阵吹动木叶响起的沙沙声。

    “是他们来了吗?”我紧张地轻声问大胡子道,我所说的他们,当然就是指山下的那帮土匪似的人。

    大胡子没有回答我,仍然在专心致志地听洞外响起的每个声音。他在那间阴暗的牢房里住了十年,靠耳朵来分辨外界事物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也已经成了他的本领。虽然我也曾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住过一段时间,但绝没有那么长,尽管如此,我也已感到我在黑暗中辨别物体的能力和听辨声音的能力大不一样了,何况他呢。他如果认为外面有什么特别的情况,一定就会发生他认为的那种特别的情况。

    “发现了什么?是不是那群强盗?他们乘着黑暗和大雾悄悄地过来了,是不是?我们要不要把火堆熄灭?这里虽然是山洞,但是这堆火在这里还是非常明显的。”

    大胡子不置可否,仿佛已经被外界我还没有丝毫察觉的声音深深地吸引住,口中喃喃自语道:“近了,近了。”

    看他一脸镇定的模样,我不禁感到有些紧张,连气息也变得不平稳起来,一会儿丝毫不敢呼吸,一会儿却呼吸连连,却不敢大声。

    “近了,近了,……”他依然没有停止。

    “什么近了?到底是什么?”我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对他呼喊道。

    “嘘”他又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立即把嘴巴闭紧,咬住舌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响。

    夜,只有寂静的夜在唱歌。

    夜,只有寂静的夜在呼吸。

    除了夜,仿佛这个世界万物都是死的。

    我也被迫加入了死人的行列。

    “近了,近了,……”他仍然在不停地絮叨着。

    我突然感到他轻轻的絮叨声好像幽灵在黑夜里哼着歌,不禁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山洞里本来就很寒冷,此时更加冷得不得不抱紧了双臂,尽量往火堆那儿靠过去。此时,忽然只觉得火光一闪,四周立即暗了下去。我猛然一惊,紧张得几乎就要叫出声来,可是声音还没有冲出咽喉,我立即想到叫出声来的危险,便紧咬住嘴唇,生硬地把它们吞了回去。

    柴火几乎就要熄灭了。

    大胡子脸色铁青,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见大胡子这副模样,我越来越感到紧张和恐惧,一片鬼魅的气息把我紧紧地裹住。我看不清周围,但清晰的思想又逼着我胡思乱想,于是紧张和恐惧把我抓得更紧了。

    也深了,大鬼小鬼都要来了吗?


第260章 雾气茫茫鬼魅藏



    柴火的点点火星已经尽灭,四周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笼罩着,只有柴火淡淡的余烟还略有些呛人,让我知道这里曾经生过火。

    “谁?是谁?”山洞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怒喝。

    当我正全神贯注、屏声凝气地和内心的那个黑暗的恐惧做斗争时,大胡子的这一嗓子让我吓得几乎扑倒在地。我急忙将后背靠在坚硬、寒冷、凹凸不平的石壁上,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即使是轻微的呼吸也被我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谁?到底是谁?”我心里紧张地暗暗叫道,“大胡子为什么突然喊了这一嗓子?难道有人进来了?在这偏僻荒蛮的地方,有谁会在这个雾气浓厚的深更半夜跑到这个山洞里来呢?如果真有人进来了,可是为什么我却看不见一点影子,听不见一点声音呢?如果真的有人进来了,一定来者不善,多半是行走江湖、专干杀人越货勾当的强盗。如果来人真是这样的强盗,那么我和大胡子一个都跑不掉,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可能地把自己藏在这片黑暗之中,不让强盗发现。像大胡子那样突然惊喊一声,肯定要被强盗发现的。被强盗发现?”

    大胡子惊叫了刚才那一句话后,果然没有了声音。

    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静,一片死寂,死一样的寂静。

    “天哪,难道大胡子真的被强盗发现了?他他此刻受伤了吗?不,不会受伤的,我没有听到一点搏斗的动静,如果真的有强盗进来,以大胡子这样的身躯,不会一点搏斗都没有就受伤的,而且即便他受伤了,也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啊。只有一种情况,一种情况,他他突然死了吗?哎呀,我怎么会这么想呢?这种胡思乱想,真让人害怕。可是可是看大胡子刚才的反应,似乎这这也是有可能的啊,如果他真的遇到了不幸,这这可怎么是好?”我继续胡思乱想着,这种胡思乱想怎么停都停不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忽然听见了呼吸声,正从大胡子的那个方向传来的。呼吸声似乎很沉重,竟好像是睡着后的鼾声。

    “还好,大胡子似乎没有事。好,没有事就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心里尽管七上八下,但听见大胡子如呼噜般的呼吸声后,心下自然而言地便放松了许多。或许这所谓的危险只是大胡子的错觉吧,一定是他的错觉。可是这个大胡子,这么疑神疑鬼的,连带我也担惊受怕了这一场。

    人就是喜欢为自己的不安找个借口,仿佛找到了一个借口后,自己的不安也变得理直气壮了,我此时找到的借口就是错觉。虽然它只是个借口,未必和事实相符在这沉沉的黑暗中,谁知道事实究竟是怎样的呢但它确实能让我感到莫大的安慰。

    但是这短暂的安慰很快就被另一种不安推翻了。我曾经和大胡子同在一间牢房里待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至少有好几天吧,我也曾见过大胡子在那里栖息,在那里睡觉,可是那个时候好像并没有听见大胡子这么沉重的鼾声呀。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时候大胡子却发出了这么明显的鼾声?

    听着这此起彼伏的恼人的鼾声,我甚至怀疑发出这些鼾声的人是不是大胡子了。

    鼾声可能是大胡子发出来的,也可能不是啊。而且当我越是想它的时候,越是觉得这些鼾声不是大胡子的鼾声,越是觉得这些鼾声中似乎透着一种邪虐的气氛。

    如果它们不是大胡子的鼾声,又是谁的鼾声呢?

    难道这个山洞里另有他人?

    我原来还倚靠在石壁上,一想到山洞里可能还有其他人,惊得立即坐直了身体,警惕地辨别着黑暗中的每一点声响,尽量去看清黑暗里每一点可能出现的图像。可是只有鼾声,其他什么都没有。

    没有其他人,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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