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同人)九天红颜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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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昏睡三日,今日那北海水君带元贞觐见,请求退婚,夜华白浅与白家上神皆在大殿上商讨解决之法。
凤九梳理一番便立即前往,通报之后,刚进殿门,众仙便对她侧目而望,似欲言,却碍于天后不得议论。
“青丘女君白凤九见过天君天后,东华帝君。”凤九拜礼,转而示礼于右侧之人,“见过北海水君。”
“不敢。”北海水君亦回一礼,“女君与犬子元贞婚事并未进行,这礼,本君受不得的。”
“到底婚事已定,若非天劫,又岂会中断?水君如此退婚,未免说不过去,叫我青丘颜面何存?”白奕见他百般推脱,终忍不住出言相论。
“北海水君退婚,本君接受。”凤九平静一言,与白奕侧目相视,“本君福薄,三生石上无有缘之人,如此结亲,怕是会横生灾祸,今日退亲,倒也消灾造福。”
“小九,你!”白奕气结,这事怎可公然说之,日后,可有谁还愿要她啊!
还未曾想好从何说起,凤九直直朝他与白家人跪了下去,俯首贴地。
“凤九命中注定孤身一人,不孝于父母亲族,若来日合族之中诞下后裔,凤九愿传女君之位,以效青丘。”
“小九快起来,身子还没好全,怎可如此折腾!”狐后瞧着她面色略显苍白,赶忙上前扶她起身,“三生石之事与你无干,我们又怎会怪你不孝?”
“北海水君。”
夜华在大殿上做了这样久,也很是头疼,一边是亲叔叔,一边是白浅的娘家人,手心手背都是肉,都不好得罪。既凤九开口,他也就顺水推舟,也罢,凤九怕是也无意于元贞。
夜华看了眼自凤九进来后便一言不发的东华帝君,回过目光,直言道,“既已如此,这婚事就此作罢,日后众仙不得妄加议论,以免横生是非。”
朝退,众仙散,凤九随白家人而出,只小许,大殿上便只剩东华帝君和夜华白浅夫妇。
东华仍看着殿门,至始至终,她未曾看自己一眼,仿若自己是个陌生人。
白浅心下有所思,搭着破云扇,一步步往台阶下走去,“听闻帝君曾亲手将自己的名字从三生石上抹去,本宫敢问,小九注定孤身,莫不是帝君的缘故?”
闻言,帝君并未回答,垂目而思片刻,便起身徐徐离去。
凤九并未随白家人回青丘,而往洗梧宫方向走回。
一巷之隔,东华只身孑立,与凤九四目相望。
他言语,“可曾恨我?”
不知他所指何事,是自断姻缘,还是下旨赐婚。于凤九而言,都是很遥远的事了。
她的黯然神伤,她的以泪洗面,早已止于入‘灵界’那时。许多事,并未忘记,只是不愿再拿起,徒伤自己,仅此而已。
缓缓摇头,凤九泯然微笑,“我忘了。”
她忘了。
是忘了什么?
予他的恨,还是往事终散?
她从他身边走过,未曾停留。再没听到她脚下佛铃作响,只见她腰间系一支玉笛,那玉笛他曾从未见她佩戴于身,东华回首。
“那玉笛,可是文昌帝君赠你的定情之物?”
没料想他会这样问,凤九下意识抚上腰间玉笛,沉思不语。
那日海誓山盟历历在目,他赠她玉笛,她予他贴身佛铃,上穷碧落下黄泉,两相不负。到底是她痴想了。
东华直盯着她,她沉默,他便知如此,心中一顿苦涩,且有几分疑虑,“既与他相守千年,为何他不同你出来?”
“缘尽三生石罢了。只这千年,凤九与他,从未后悔过。”
夕阳渐落,凤九望着地上他那被拉长的斜影,袖里的手不禁紧握。
那日东华破开口子之时,乌云滚滚,狂风大作。“灵界”内飞禽相争,走兽相残,秩序已乱,只为能冲出此地。
文昌一路护着她往出口前行,时有凶兽妖魔攻击,一路阻隔,根本无法靠近洞口。
凤九见文昌身上大小血痕染红了白衣,蹙紧了眉头,揪起他的长衫,“文昌,我们出不去的,别再打了!”
“我一定要送你出去!”文昌将她抱在怀里,白发已纷乱,神色却依旧平静,长衫捂着她的耳朵和眼睛,“不要听,不要看。我没事的,我们一定能出去。”
她缩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周围的嘶吼声太过厉人,她一声声听着,却不敢看。
我没事的,我们一定能出去。”
她缩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周围的嘶吼声太过厉人,她一声声听着,却不敢看。
突的一声尖锐的嘶鸣,凤九被撞到一旁,离了文昌身边,四周尽是红滩血水,尸横遍野,惊得她愣在原地。
“阿九,快躲开!”
文昌长剑斩过,一道青光,魔鸟断翅而落,血肉横飞,叫凤九看得心惊。
再看向一旁的文昌,以剑撑地,手捂着胸口,猛吐了几口鲜血。
“文昌!”凤九急急扑过去,见他浑身是血,手不知往哪里放,哆嗦着流下泪来,“我们不出去了好不好?在这里陪着你我们一样可以很快乐……”
一把握住她的手,指上的血渍已渐渐发黑,魔鸟之毒侵蚀入骨,他只温柔望着她,“你常常说起你姑姑和你的朋友,还有那十里桃林,必是极想回去的。你的亲人肯定也惦念你,你不属于这里,我不能那么自私。”
凤九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呕血,想要脱出手来扶他,“文昌你别吓我!我们先离这儿远点,疗好伤再说……”
“听我说完……”文昌固执地抓着她的手,心脉已受重创,“如果可以,我多想和你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和你去见你的家人,我不忍心丢下你一个人……执手千年,我不悔。可我,终究只能陪你到这儿了。三生石上,怕是缘分已尽。”
他手中的剑已化回玉笛,放置到她手中,逼她紧握,“我毕生修为已融进这玉笛之中,你奏着我教你的那曲子往前走,曲中的驱魔咒便会压制邪气片刻,它们便不敢靠近于你。”
文昌的身体渐渐透明,一缕青烟终散。凤九已哭不出声来,她不信,三生石上的姻缘怎可如此多变……
恍惚间,文昌飘渺的声音回荡耳际,“若你来日大劫,我若尚存,定不弃你不顾。”
奏响驱魔咒,周身青烟缭绕,身上的血渍散去,邪气亦远,她终是往外走去。
☆、第 4 章
东华望着她,凤九的背影渐渐远去,那落寞孤寂的样子,叫他心疼,也叫他嫉妒。
是的,他嫉妒,他嫉妒文昌,嫉妒凤九将他看得如此之重,嫉妒他能与凤九厮守千年,而他与凤九短短凡间两年,却终逃不过天命。
久久未能从回忆中回神,不知不觉已走回洗梧宫寝殿内。一排宫娥行礼,凤九微微一怔,挥手遣退,“下去吧。”
伏身榻上,凤九执起玉笛,凝视良久。
文昌,你说过,若我有大劫,你定不弃我不顾,既如此,我等着便是。
这样想着,玉笛竟慢慢散出青烟飘于榻前,一位老者幻化而出。
俯身朝凤九而拜,“帝后。”
榻上之人略微的倦意消散,直坐起身,诧异开口,“……楠老?”
这天,凤九知自己天罚已至,便避开闲杂人等,早早到了这诛仙台之上。
文昌曾算出她今日应受两百年前逆改天命之罚,与天劫同受,不料东华劈开“灵界”,提早了她的天劫,可这天罚,到底是躲不过的。
天罚必有红莲业火,想起前几日欲刻文昌之名,确让东华帝君受过,凤九紧握手中玉笛,一念起,结界生。
诛仙台肃杀之气极重,云清雾寒,粉色的身影步步前行,伫立三生石旁,罗裙飘渺,淡漠身姿。
雷声骤响,红云怒腾,凤九知时候已到,静静注视着那孤零零被刻在三生石上的名字,眼底平静无波,且等天罚。
苍穹一道劈天闪,九地震动,天宫中尚在早眠的仙人纷纷出了寝殿,抬眼便是灰蒙一片,红光团绕,如蛟龙出没,刺眼泛光,一道红莲业火已落下天宫。
东华最先感应到诛仙台有异样,莫名紧张,待他赶到之时,眼见着凤九接了一道天罚。
欲冲上前,一道青光拂过,将他挡在外面。
竟是结界!
凤九知东华帝君就站在身后的石阶下,她没有回头,一如文昌要她走出“灵界”时那样,只望着前方。
她予东华帝君的情伤曾叫她肝颤寸断,如今终了,便不愿再欠他。
所以她不敢回头,回头便是苦海,可她,亦看不到岸在何处。
“这是怎回事?”白浅与夜华也赶到这诛仙台,异动之时寻凤九,寝殿内未见她,便急忙拉着夜华往红莲业火所降之处寻去,果见隔着一道结界,凤九正跪倒在地,独承天罚。
夜华比白浅来得镇定,瞧见了手持苍何的东华帝君紧抿不语,拧着眉心直盯着里头的人,便推测这结界怕是不好破除。
“小九怎造得出如此强的结界?”夜华望向白浅,“是白家的密门法器么?”
“我白家有何法器,不都与你说过了,这般强的法器,怕是上古玉石炼化而成的。”
白浅着急地拍着结界,朝里头的人喊着,可那身影却半分未动。
又是一道红莲业火,凤九回过身来,仔细寻着结界外愈来愈多的仙人,目光略过东华,盯着他脚下的影子,终是闭目,接下业火灼身。
东华知晓了。
她在等他,在等文昌。
压顶团云终散,光芒重回,凤九却迟迟没有撤去结界。
他说过,若他尚存,便不会弃她不顾。她在赌,赌文昌会出来。
前几日东华挡着,他没有出现,她还能骗骗自己,可今日,她造出结界,结果一般无二,他终究没出现。
于是,她明白了,他不会回来了。
身受业火灼身之痛,凤九颤着手抚上三生石,发白的唇上溢着血丝,喃喃道,“我这前半身,尽听天命,想要的,终是没能得到。这后半生,也无需天命施舍,灭缘也罢。”
古书记载:“女君手中玉笛为剑,刺于胸口,取心头血于剑刃,滴落三生石其名之上。”
远远看到这幕,东华帝君如遭霹雳,被震在当场。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知道灭缘之法?世间皆知他自断姻缘,可如何灭缘,却只他一人知,古籍中尚未记载,她如何知晓!
若真抹去了,这红莲业火何止两道,他尚昏睡几万年,她如何能撑过?
玉笛化作的长剑吸了血腥之气,突弹开凤九,剑身落地,那位老者从剑中抽身,见她气息奄奄,急忙跪地恳求,“帝后,切不可伤及本元!毁自身姻缘,名字尚在,日后必另有良缘,如此做法,叫文昌帝君如何安心?”
“他已不在,说这些又有何用?我爱的,爱我的,终都失去了。”
结界外的大小神仙无不见得清楚,听得清楚,那位从剑里冒出来的老头口口声声称青丘女君为……帝后?!
心头猛然震痛,凤九强撑意识欲拿起剑,却被那紫衣白发之人夺去,扔到一旁,再不顾他人目光,将凤九横抱而起。
“帝、帝、帝君!”楠老一下未反应过来,见这与文昌一般无二的脸,眼睛一花,打了个哆嗦。
☆、第 5 章
凤九因刺心之痛,无力再维持结界,不知东华何时来到她身边,将她抱下诛仙台。
一路上,她心口疼痛难忍,却感应到源源不断的内力正往她身上涌进,支撑着她的意识。
她抬眼望向东华,他只淡漠地看向前方,她不知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切实地在发怒。
身子愈发地沉了,连他的样子她都看不清,迷迷糊糊地晕在他怀里,化成了小狐狸。
诛仙台上,楠老早已钻回剑中,化为玉笛,被司命一并带回太晨宫。
当他交与帝君时,见榻上的狐狸仍在沉睡,东华以内力护她,神色甚是疲惫。
东华接过这玉笛,只一眼便认出此物必是数十万年前所造,若非如此,又有何法器炼就的结界,能挡苍何?
“帝君,那老叟已回到这玉笛之中,不知是何身份。”司命以自身推测禀告东华,“可从他对女君说的话来看,还有那三生石的异象,怕是那文昌帝君,已不在了。”
东华凝着那手中玉笛,未曾言语,司命见此,便不再多言,拱手告退。
东华抚着榻上的狐狸,想起刚刚那老叟称她“帝后”,他便知晓,凤九与他,确是在“灵界”之中成了夫妻。
她看他的眼神不再似从前那般深情,或冷眼,或无谓。而心心念念着那文昌……叫他好生郁结。可让她与旁人共结连理,将他放下,不正如他所愿么?
不知睡了多久,凤九沉着身子醒来,屋子里散着禅香,她便知自己在太晨宫中。
撑起身子欲下床,使劲之间拉扯到心口,便疼得厉害,一下竟滚落到地上。
紧蹙双眉,凤九伏在地上捂着胸口喘气,起不来身。
门外斜阳洒进殿中,凤九虚汗斑驳,忽的身前抵过一片阴影,不待她抬眼,东华便将她抱起,放回软榻上。
“身子虚弱,便安心躺着。”
东华将她靠在自己身上,替她把了一脉。虽无性命之忧,但身子却十分虚弱。
凤九喘得难受,跟在身后的司命眼尖地将手中的汤药放于榻前,及时倒了杯水奉上。
东华接过那杯水,朝他使了个眼色,司命便受意退了出去。
凤九欲伸手托住那水杯,东华却将她的手按下,递到她唇边,下巴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