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展昭同人踏莎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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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想起秦潼那时的调皮劲,也忍不住笑道:“看起来这位蔺公子与你是同道中人,都爱捉弄别人取乐。”
“他一向胡闹惯了,只是家中管得严,闯下祸来他父亲必会狠狠责罚他一顿。”秦潼无奈摇头,“幸好家父早不再管我,叫我乐得逍遥自在。”
展昭啧啧道:“我看秦伯父未必是不管你,只是你未闯出大祸——这位蔺大人看起来家教是极严的了,蔺公子小时的日子想来不好过。”
“还好,”秦潼笑嘻嘻答道,“他一闯下祸就躲来我家,候他父亲息怒之后再回去,挨打时便能少挨几下。”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回去知府衙门,秦潼带着展昭由后衙角门进去,穿过花园便到了秦宅。这时月华东升,一片银辉洒在两人身上,秦潼看着展昭长身玉立,忽然便觉得对方实在已不是当年那个略显笨拙的少年了——想想又觉好笑,他已二十几岁,自然不是少年,而是青年了。她由抄手游廊送展昭至西跨院,两人别过,秦潼便穿过庭院回了东厢自己的住处。
苦茶已候了多时,见主子回来忙迎将上来,帮秦潼除下大衣,一边道:“公子,厨下备了醒酒汤,您喝了再歇吧。”
秦潼一边颔首一边道:“也好,今日喝的虽不多,倒也有些上头——到底老酒家的烧刀子劲儿大。”
苦茶连忙应声下去。秦潼随手端起茶盅抿了一口,苦茶刚才方沏好,正热着,一杯下肚浑身都暖和起来。她又取过手巾自己揩了面、净了手,苦茶便回来了。
“公子,明日便是蔺公子大喜的日子了。礼物已经备下,您看什么时候过去?”苦茶一边伺候秦潼用醒酒汤,一边问道。
秦潼叹了口气道:“眼下还有桩公案等我去查,哪还有闲情逸致去同他们饮酒作乐。也罢,明日将礼送过去,吃杯喜酒就算罢了。”
“如此,蔺公子不会生气?”苦茶跟着秦潼时间长,倒也知道蔺英的脾气,不由有些担忧。
秦潼靠在椅背上长叹道:“那也没办法,到底还是公事重要。我同他说一说,想来也不至于太生气——左右他也不愿成这个亲。”
谯楼敲过三遍鼓,夜已深了。秦潼于是吩咐道:“歇下吧,明日还得早起。”苦茶连忙退下——秦潼从不叫他晚间伺候更衣,都是自己动手。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秦潼起个大早,洗漱更衣毕便到西跨院去,本是想寻展昭一道出门,却不想正撞着她父亲与包公在石桌前坐着叙话。
既是打了照面,那便不好再躲开,秦潼只得硬着头皮上前给父亲及包公请安问好。秦旭便对包公道:“我这个孩儿,从小被我惯得不成样子。几年前又迷上那勘案缉查的一套,非闹着要做个捕快。我是拗不过她,便允她试上一试,这些年倒也不曾有过什么大错。”
包公严肃地望了秦潼一眼,抚须道:“我看这孩子一表人才、气度不凡,倒是有几分明昭兄当年的风采。”
秦潼口中唯唯,只听父亲摇头笑道:“我只巴望他一世平安便好。像我作甚,又能有什么出息?”他挥挥衣袖,对秦潼道,“你是来寻雄飞的吧,他眼下大概花园里。你们年轻人自去亲近,不用陪我们两个老头子。”
秦潼被父亲打趣几句,颇有些哭笑不得,心中紧张倒是减退不少。当下告了声罪,便退下,自朝花园那边去了。
清早的露珠还挂在叶上,映着朝阳显出五彩来。花园里此刻正是一番勃勃生机,万物沐浴着晨光,舒展开枝叶来。秦潼寻着声响找过去,便看到展昭正在一片空地上练剑。他穿着一身靛蓝长袍,束起袖口、抿起下摆,几个腾跃之间将一柄长剑使得行云流水,配着他一身风华气度,便更显得英气勃勃了。
秦潼屏息看着,待到精彩处忍不住叫起好来。展昭一套剑法使毕,错步收剑,朝秦潼一笑道:“云盛,早。”
秦潼被展昭这一笑晃了神,愣了片刻才恢复如常,答道:“我看雄飞兄才真是早,我等还在睡梦之中,你便已经起身练功了。”
“若是一天偷闲不练,这剑法便要生疏了。”展昭随手拾起桌上帕子揩了揩汗,道,“趁着天色早,练上一套剑法通身都觉得舒畅。”
两人于是便商议好,先一道去用些早点,再前往城西门走访查问——李庆便住在那里,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想查出他究竟左手是否残疾,还须从这人身上着手。
秦潼便同展昭出了门去,挑个干净雅致的早点铺子,叫了两份点心、一碟咸菜、两碗白粥,各自坐了。展昭捻起食箸拣了块点心送入口中,只觉香酥可口,虽比不得南方点心精致,却也风味十足。
秦潼便道:“这开口酥我小时是最爱吃的,那时还为此坏了几颗牙,半夜痛得直哭。我父亲没办法,勒令我半年不许吃甜食。”她说着笑起来,“但我还常溜出去偷吃,只觉格外香甜。”
“坏了牙还敢喝醋,”展昭想起儿时被捉弄的情景,忍不住笑问,“不怕疼得更厉害?”
秦潼也哈哈大笑起来:“那时我看你老实,总忍不住要消遣你。”
“原来倒是我的不是了。”展昭无奈地笑着摇头。
两人简单用过早点,那边苦茶便牵了两匹马送过来,只见他苦着脸对秦潼道:“公子,您午时前可得赶回来,不然蔺公子打问起来,小的可要遭殃。”
“回得来,你在府中放心候着。”秦潼与展昭上马,她一夹马腹、低叱一声,马儿便小跑起来。她回头对展昭道:“西门离此地尚远,我午间还得过一趟蔺府,咱们若是想要赶在前晌完工时间便有些紧,骑马好歹快些。”
展昭颔首道:“你带路便是了,咱们快马加鞭,必不致耽搁了时间、延误正事。”
两人于是一路沿着主道朝西,果不多时便到了城西门李庆家附近。秦潼与展昭翻身下马,找个木桩将马栓了,便朝李庆家所在的街巷踱去。
这里虽不及城中繁华热闹,却也绝不偏僻荒凉。宽敞的街道两旁有菜农摆着摊子叫卖,几个小童在巷子里追逐着玩闹,一派平静和乐。秦潼拉着展昭拐了几道弯,便绕进一个清净的小巷子中。
“最里面那户便是李庆家了,”秦潼指指那扇黑漆木门,“他家是独门独院,未曾养狗。”
展昭扫一眼巷子,一数共有五户人家,除去李家、周家,还有三口人家同李庆相邻。他便问道:“这三户住了有谁?”
“当日前来此处查问的是捕快王一飞大哥,”秦潼答道,“我并未见过这些住户。但听王大哥讲,这户住着个泼皮破落户,绰号小潘安——因此人相貌有几分俊俏,又细皮嫩肉的。”秦潼说着指指左手边这一家,“那户住了一对夫妇,膝下无子,一个女儿早就嫁了出去。”她指向右边,“剩下这一户原先住着个老头,孤身一人,后来便害了病,一命呜呼,这房子现在还空着。”她最后指指那门都未曾关严的一户,果然不像是住人的,门上叫虫蚁蚀出不少洞来,灰尘积得老厚。
展昭心下也敬佩秦潼将这些东西记得如此清楚,便问道:“咱们从哪一家问起?”
“先问那对夫妇吧,”秦潼想想答道,“咱们也不必言明是官府中人——百姓大多怕惹是非,若知道咱们是衙门的人,有些话还未必肯吐露呢,王大哥那次来几乎什么都不曾问出。”
展昭欣然应允,他原本也不喜以官吏自居,两人又正巧未着官服。秦潼先扯了展昭去前街买了些酒菜,如此这般吩咐一遍,两人便朝着巷子里去了。
“李婶,李婶在家吗?”秦潼先作势敲了敲李庆家的大门,扬声喊道——自然不会有人来开门,李庆之母李婆婆现如今还住在衙门里。
展昭头一遭做这种事,心中不由好笑。见秦潼又敲了一阵、喊了几声,他便准备去叫邻家的门,好打问打问情况。
正要转身,那对夫妇家的门却正巧开了,一个妇人探出身来道:“不用敲啦,他家早没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otz放成上一章的了,窝错了(。﹏。*)
感谢小天使指正,不然渣作者估计一直都发现不了OTZ
☆、第六回 落花有意
扶着门框的这妇人瘦瘦小小,一脸病容,她扫一眼巷子里两个陌生男子,正要关门,展昭便上前一步作揖道:“这位婶子请慢,在下是这李婆婆的远房侄子,多年不曾相见,今日特来探望,却不知她家出了什么事情,怎的连个应门的都不见?”
秦潼也连忙拎着东西凑上前问道:“正是,我二人大老远特地来瞧瞧婶子,怎的她家却没人呢?我记得有位庆表哥一直侍奉婶子呢。”
小妇人见这两人衣冠齐整、气度不凡,忙堆起一脸笑来说道:“两位远道而来,有所不知。他家不久前摊上了人命官司,儿子叫人抓进了牢里,李老婆子怎么咽的下这口气?前一阵子便离了郭舍,说要上京告状,至今未归。”
展昭故作惊讶道:“竟有这等事,听家中说庆表哥性子平和,怎会摊上人命官司?”
小妇人叹了口气道:“谁知道,那晚几个如狼似虎的差役来将人锁走,谁能料到会有这等事呢?”
展昭不动声色斜乜秦潼一眼,面上倒是做足了戏份,跟着摇头叹气。
秦潼暗暗瞪了展昭一眼,上前道:“还请婶子详细说来,我二人也好对家中有个交代。”说着将手中的酒菜奉过,“这些本是孝敬我家婶婶,眼下家中无人,婶子若不嫌弃,还请笑纳。”
小妇人见了酒菜,心中愈发欢喜,忙退了两步将门敞开,嘴上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快请进。我们也是看着庆儿这孩子长大,谁料想会出这等事。”说罢还作势抹了抹眼睛。
展昭与秦潼便顺势跨进小院中,这地方不大,一株香椿树下有一张石桌并几个石凳,他们便在桌旁坐下。
那小妇人忙收下酒菜去沏了壶茶来,她手中拿着块粗布擦一擦眼睛,开腔道:“庆儿这孩子,自小就是个命苦的。早些年一向疼他的姊姊陨命了不说,后来又被那狐狸媚子勾去了魂,才摊上这人命官司。”
“狐狸媚子?”秦潼忍不住插话,问道,“婶子的意思是?”
小妇人啐了一口,道:“还能有谁?不就是隔壁周家的。可怜庆儿一腔痴情错付了那小贱人,把她当成神仙一般。若不是为着那烂酒鬼的女儿,他又何至于一时冲动做下那杀人的勾当呢。”说罢连连叹气。
秦潼和展昭对视一眼,皆有些震惊。秦潼追问道:“这话从何讲起?庆表哥若当真是中意那姑娘,便合该请人前去说亲,怎的好端端喜事却惹来杀身之祸呢?婶子又为何说那周娘子是个……狐媚子?难道她行止不端、水性杨花?”
小妇人平日里想来也无人去谈论这些闲话,如今打开话匣子,嘴巴便如走水的槽一般,什么都吐了出来:“可不是?真是天作孽,庆儿一心喜欢那个小狐狸精,可人家一早便和巷口住着的小无赖好上了,两厢里眉来眼去,真当别人是瞎子。”说着又啐了一口。
展昭佯怒道:“这女子真不知好歹,我那表兄满肚子诗书,正是个好郎君。怎的她却去与那无赖厮混到一处?”
“相公有所不知,”小妇人叹息道,“那小无赖长得颇为风流,一张嘴巴抹了蜜糖一般,早把周娘子一颗心勾去——若不是她父亲一心想钓个金龟婿,两下里早在一处了。”
秦潼啧啧叹道:“这就叫冥冥中自有天意——这小娘们辜负庆表哥,自己可不也嫁不得心上人?”
“吓,”小妇人嗤笑道,“那小贱人心机深着呢。庆儿因何杀人?还不是为了那杀千刀的古董商在街上对这小狐狸精动手动脚——天晓得是不是她先勾引人家——庆儿才刚入狱几天,这小媚子便跟她父亲厮磨,言道既已坏了名声便嫁不得好人家。这不,几日前一顶轿子抬到那小无赖家,给人家当了婆姨。”
秦潼瞠目结舌,愕然道:“周娘子嫁人了?怎的一点消息都未曾听说?”
小妇人犹疑地看了秦潼一眼:“您既然远道而来,又上哪里听说去呢?再说,这几日城中闹着给通判大人家的公子庆婚,谁能料到她就这么不声不响嫁过去了。”
展昭暗地里扯一扯秦潼衣袖,两人站起身道:“原来是这样,婶子,叨扰半日,我二人先行告辞。”说罢便不顾小妇人挽留,抽身离了院子。
一出门,秦潼便沉了脸色,开口道:“是我大意了,黄百宝一案定然不简单!我万万没料到周娘子这里竟还有这等隐情。”
“看来这周娘子身上亦有嫌疑。”展昭听了半日,亦被这曲折的故事所吸引,不由得在肚中分析起来。
秦潼抿了嘴,半晌叹了口气道:“若不是包大人责问,此案便这般过去了。要是当真冤判错杀,可叫我如何是好?”
“眼下既已有些眉目,再谈那些有何用处?”展昭安抚道,“而今之计,还是先查清周娘子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秦潼颔首,又瞧了瞧天色,沉吟道:“像小潘安那样的无赖,还须官府出面问责。咱们不妨先回去,待我点齐了人前来锁拿他,也好震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