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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斗富大陆-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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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诸目光灼灼道:“老师,你能正面回答吗?遇到特殊的例子,还讲不讲孝悌?”

    希北风无奈道:“遇到特殊例子,我觉得再讲孝悌,也是愚,但是要说一刀两断,却又需要慎之又慎。孔子就有这么一个故事。

    学生曾参是著名的孝子,有一天,曾参锄草时误伤了苗,被父亲曾皙就拿着棍子打他,愣是没有逃走,站着挨打,结果被打休克了,过一会儿才渐渐苏醒过来,醒来后就问父亲:“您受伤了没有?”

    鲁国人都赞扬曾参是个孝子。孔子知道了这件事后,却告诉守门的弟子:“曾参来,不要让他进门!”曾参自以为没有做错什么事,就让别人问孔子是什么原因。

    孔子告诉那个来询问的人说:“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舜的事吗?舜作儿子时,父亲用小棒打他,他就站着不动;父亲用大棒打他,他就逃走。父亲要找他干活时,他总在父亲身边;父亲想杀他时,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现在曾参在父亲盛怒的时候,也不逃走,任父亲用大棒打,这就不是王者的人民。使王者的人民被杀害,难道还不是罪过吗?”

    可见,孔子也是不提倡愚孝的,但要说跟父母兄弟恩断义绝,恐怕也是不支持的。不过我个人则认为,说到底还是要看情况。像是舜的那种情况,我就不敢苟同了。”

    逼着希北风说出这种话,大家也总算稍微满意了,就连赢龙都是微微点头。

    “所以,您的第二重意思,是不是得补充一下?”解诸不屈不挠地道,嘴角有一抹玩味。

    其他人颇为不解,这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

    只有希北风无奈苦笑,道:“你真的就差一副眼镜。”

    解诸有点迷茫,不过不关心这个问题,而是笑了笑继续看着他。

    “人,也不要活的太精嘛,有时候太精了,反而不是好事。”希北风语重心长地道。

    解诸楞了一下,道:“老师,你自己一副看清一切的样子,却又让人不要看得太清,有些自我矛盾了。”

    闻言,许多人的脑袋上都像是冒出了许多问号。

    希北风苦笑道:“好了,第二重曲解意思我来补充一下,之前我是从反面阐述了造反有理,但站的角度是咱们自身。若是换个角度来看,从统治者的角度来看,无论父母兄弟对你怎么样,你都是要讲孝悌的。因为讲孝悌的你,所教出来的下一代大概率是讲孝悌的,也即是说,牺牲掉你这个盲目学习孝悌的人,让你的血泪成为养分,令下一代开花结果。”

    嘶——

    许多人倒吸冷气。

    “上位者的残酷便在于此,不谋万世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不足谋一域,照着孝悌的方针走,对他们来讲肯定是正确的,乃至于愚孝也是该赞扬的,甚至反而能成为更好的例子,让以后的人将孝悌二字刻入骨髓。那样的话,社会也就渐趋安稳了。”

    希北风叹了一声道:“至于,那些少数例子,牺牲了便牺牲了。”

    讲堂内氛围有些沉重,这种解释的话可就让人比较难以接受了,但偏偏又好像是正确的。

    “咳咳。”

    白多义不久后就打破寂静,道:“你这说法,让有子,孔子,还有各种子听到了,怕不是要臭骂你一顿,好好的经都让你给念歪了。”


………………………………

第197章 巧言令色

    “是念歪了。”

    希北风笑了笑,道:“但是,很大概率来说,统治者是跟我歪得一模一样。”

    白多义有些无话可说。

    “这样一本随时都能念歪的书,还有必要念吗?”

    赢龙有些讽刺地道:“恐怕培养出来的人,也未必怎么样吧?嘴上仁义道德,实则一肚子坏水,做的更是龌蹉阴暗之事。”

    讲堂内许多学生都是赞同地点点头,一个年纪小小只有七八岁的学生,也是开口道:“还是做实验有趣。”

    希北风无奈地看向解诸,道:“怎么样,我一开始不想讲,真不是特意瞒着的,只是这书被我念歪到这种地步,能跟我一块儿念歪后还捧着继续念的,恐怕也就你了。”

    解诸心道这锅可不能背,当即便大义凛然地道:“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该教学生什么,不该教学生什么,你心里该有主意才是,怎么能被学生所左右呢?”

    “有道理。”

    希北风笑了笑道:“所以,这论语我还得继续扯下去。”

    众人晕倒,就连看向解诸的时候,都变得有点儿幽怨,他们可不想跟希北风一样,好好的一本书给念成邪魔外道。

    “好了,都收收精神,做人,身正不怕影子斜,书念歪了不要紧,别把念歪的东西拿出去用就行。”希北风颇为语重心长地道。

    “学来无用,不如不学。”赢龙道。

    “不主动去用,但也不能被别人拿去用了。”希北风笑着道:“我把书念歪了,不是希望你们跟我一起歪,而是希望,当别人想对你使坏的时候,你能留个心眼,不要傻乎乎的掉入别人的陷阱。”

    白多义举手道:“你讲的东西,讲得有点太早了。”

    “没办法,谁让我是在这个时候遇见这么一帮学生呢?就算是提前教一下也没有什么,反正都没有实践的地方。”希北风笑着道:“至于以后真有几个成了邪魔外道,好歹还有另外三十个人能够睁着眼睛看清楚。”

    面对再次逃避责任的希北风,白多义无话可说,其他人也一样。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一件事只要是对的,那就去做,哪怕做了后会获利,会被别人诟病,也不要犹豫,尽管放手去做。”

    希北风顿了一下,道:“那么反过来,一件事情只要是对的,那就去做,哪怕做了之后别人会获利,也不要犹豫,尽管放手去做就是。”

    众学生一致沉默。

    希北风继续道:“再反过来说,你想要让别人去做一件事情,除了直接开出筹码外,也可以去争取那些跟你方向一致的人,给他指明一条正确的道路,你跟着在身后捞钱,岂不快哉?”

    一下子又把经给念歪了,但他却毫无自觉,反而侃侃道:

    “假如哪一天你们能做到这种程度,那么大业可期。当然,这种人肯定是少之又少,至少我就不在其中,呃,好像也不对,其实过来教书这件事情,明着看好像我是没捞到什么好处,但其实我正好需要一帮人的配合。至于你们的夜衣大哥,则需要请一个人过来,而你们也需要一个老师,正巧是三方获利。”

    完全搞不懂他在说什么,大家差点以为他陷入了混乱之中。

    希北风自顾自地点点头,摸着下巴道:“看来我也算是不知不觉中,当了一个高人了,大业我倒不期待,就想着能把业找回来。”

    白多义都有点替希北风担心了,连忙道:“赶紧继续讲吧,别扯那么多题外话了。”

    “好。”

    希北风痛快答应,戒尺就指向下一则论语,刚想摇头晃脑念一念,就又忽然止住道:“对了,关于第四重意思的,我还是先补充一点吧,其实也就是再强调一下,论语的基调是讨论人和社会,而人和社会的正确方向是仁,为什么要说正确方向呢,大家想想其实我们的社会是靠什么来维护秩序的?”

    “规矩。”赢龙道。

    “没错,其实也就是,法!”

    希北风道:“在这里先说明一下,我是支持以法来维护社会秩序的,但其实看各种现实情况,法未必就能兼顾到。不说别的,就说各位从大家族里出来的,面对城主府制定出来的法,恐怕也是多有违背,或者说是有一些漏洞,让你们能光明正大地钻空子。”

    众学生微微点头,生在大家族里,多少肮脏事情,都是从小看到大的,法这个字,对他们来说肯定有威胁,但却不需要像普通人一样战战兢兢,另外的话,许多阴暗事情,是在法理之外,不会受到惩罚,甚至可以正大光明地做。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还稍微有点可信。”

    希北风笑着道:“但要是换成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就未必了,正如渔网一样,总有漏网之鱼能逃掉,或者有大鱼能撕破渔网,大摇大摆地离开。所以,法再详实,都会出现漏洞。但如果真的每个人都能做到仁了,法外的阴暗也就消散了。”

    “这不可能。”赢龙否定道。

    希北风点头道:“没错,不可能所有人都做到仁,而即使所有人都能做到仁,法外的阴暗也还会残留一点,毕竟有一颗仁心,却也有可能好心办坏事。世界不可能那么完美,比起不可靠的仁,还是实实在在的法更加实际。”

    “那还讲仁干什么,讲法不是更好。”解诸不禁道。

    “书念歪了,还念他干嘛?”

    希北风笑了笑道:“虽然法比较实际,但是多推广仁,也等于是弥补了法的一点缺憾,不能因为世界无法完美,而放弃了让世界更加美好一点的可能性。就像你们一样,虽然老实说恢复家族的荣光,应该是不太实际的,但是让自己未来的发展变得更好一点,不也是实实在在的事情吗?所以,我讲论语,讲人和社会,讲仁心,更明白法理不可或缺,是社会秩序不能缺少的基础。”

    “好坏全让你说了。”白多义不禁好笑地摇摇头,引得许多人赞同的点点头。

    希北风苦笑道:“说世界很美好,也要知道世界可以很阴暗,但是人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心里总该有点儿美好的事情。所以,论语正着念是念,歪着念也是念,但我希望大家最后都能回归到正着念的心态,以一颗赤子之心去将美好的东西记住,并在往后的日子里尽可能地去践行。”

    说到这个问题,大家都很识趣地保持沉默。

    希北风无语,看来大家都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想做到赤子之心,想做到仁,实在是难啊,故而一个个都不敢回应。

    也罢。

    希北风笑了笑,看向下一则论语,道:“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孔子说:‘花言巧语,装出和颜悦色的样子,这种人的仁心就很少了。’”

    “为什么呢?”这次发问的是拥有甜美天真笑容的古听泉。

    希北风满头黑线道:“你就是最好的例子,装作一副无害的样子,违背自己的本心迷惑老师,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不会啊。”古听泉天真可爱地道,登时引得哄堂大笑。

    希北风指着古听泉给众人看,道:“瞧,这不也是巧言令色,哄得你们哈哈笑。”

    古听泉故作伤心,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道:“老师,你真的好坏。”

    噗——

    许多人差点喷饭。

    希北风没好气地摆摆手,对古听泉道:“好了,开个玩笑而已,老师还是相信你是个好孩子的,但你这个样子放在别人眼里,却未必能落得个多好的印象。”

    古听泉没话说,算是接受了好意的劝告,反而解诸道:“老师,凭什么说巧言令色的人少仁心呢?”

    “你这是自己对号入座,知道自己巧言令色了?”希北风打趣道。

    “最多算是巧言,至于令色,还不至于。”解诸没好气地道。

    希北风好笑道:“首先,这话是孔子说的,当然,我也很认同,只是这句话也没有说死,没有说绝对不会有仁心,万一你就是那个极少数例子呢?”

    “这……”解诸蹙眉,道:“我还是觉得这句话武断片面了。”

    他的话倒没有多少人支持,巧言令色,本来就是遭到人唾弃的。

    希北风却不得不认真地道:“既然你想讨论的话,那咱们就来稍微讨论一下,巧言令色,即花言巧语与假装和颜悦色,首先说一下花言巧语,这个词有点儿贬义,用在你身上其实有点冤枉。”

    解诸很是赞同,直接道:“没错,用在我头上有点勉强,用在老师头上倒是名副其实。”

    “这……”不曾想被将了一军,希北风无奈笑笑道:“看来我跟你一样,也是那少数人。”

    讲堂内顿时一阵嗤声,能这么不要脸,也真是够了。

    “咳咳。”

    希北风没好气地望着一帮人,道:“其实,巧言,在我看来有两重意思,一重是单纯的花言巧语用来骗人,二重是能言善辩且还是玩诡辩的那一款,也即是所谓的无理辩三分。但这两重意思,其实说到底又都是一样的,因为他们注重的不是事物的本质,而是在于言语。”

    “本质难道不就是靠言语来表达的?”解诸反驳道:“难道我们还能直接通过意念感知事物的本质?”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

    希北风道:“事物的本质,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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