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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斗富大陆-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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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一只活羊祭庙,表示每月听政的开始。当时,鲁国君主已不亲自去“告朔”,“告朔”已经成为形式。所以,子贡提出去掉“饩羊”。对此,孔子大为不满,对子贡加以指责,表明了孔子维护礼制的立场。”

    “也就是说诸侯国鲁国的君主,其实已经不理会所谓的周天子了?”

    解诸道:“既然都完全不理会了,那么那个根本没有人去参与的仪式,还有必要再举行吗?为了那个仪式,无谓地多杀一头活羊,又有什么必要呢?且不说是不是一种浪费,像这种已经成为独角戏的戏码继续举行下去只不过是一种笑话。”

    “白白被人笑话对吧?”希北风笑着道:“其实,我也觉得这就是一种笑话,明明说好是必须去的仪式,结果只有主持仪式的人,却没有配合仪式的人。就是这样,还要尴尬地继续举行。脸都被打肿了,还要继续办下去。即使谁都不当真,自己不当真,对方不当真,外界的人不当真,依旧要办下去。这突然让我想起一个故事。”

    “皇帝的新衣吗?”解诸笑着道。

    希北风道:“没错,相当地异曲同工啊。其实到了最后,皇帝身上有没有穿衣服,他自己难道不知道吗?继续游行下去不过是丢脸,难道他心里没有一点比数吗?可是即便是那个样子了,大家还是硬着头皮举办下去。不会有人出来戳穿。无论是当事人,还是旁观者。只有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成为那个例外。让一场大家心里的闹剧,眼里的闹剧,变成嘴里的闹剧。”

    “您还忘记说另外一种可能了。”解诸道。

    “确实,突然忘记了另外一种可能。”希北风笑了笑道:“不过还是不说了吧,毕竟那种可能,太合理了,也太不合理了。”

    “对比一下,子贡可不是那种傻孩子。”解诸道:“那么他对着孔子说出的这种话,其实,说真的,难道不是一种试探吗?”

    “我觉得是。”希北风道:“如果孔子点头了,说可以去掉那只羊,那么就等于是开始做出让步。而既然这样能让一步,那么未来就能多让一步,早晚有一天就能跟在现在那帮子完全不想守规矩的人后面。”

    “想一想,其实,孔子的门生,跟孔子的对话,说不好或多或少有些地方就藏着这么一种阴暗心思,但是大家嘴上说的一回事,心里想的一回事。明明没有开口说出来,却彼此心知肚明,还通过另外一件事情互相试探。啧啧,这还真是……”

    解诸吐槽道:“好老师好学生,简直是榜样。”

    “适当几句可以猜测,至于把对话都往那个方面猜测,就没有意思。”希北风道:“闲暇时候没事拿来调侃一下还可以,认真了,可就输了。”

    “那至少这次,认真一点好吧。”解诸道。

    “嗯,那我觉得,子贡的话,确实是一种试探。”

    希北风道:“但是呢,孔子到底觉得不觉得这是一种试探,就不清楚了。他本人可能不知道这是一种试探,也可能知道,但无论如何,始终都是不合适直接说出来的。毕竟他是个君子,又是子贡的老师,无端端的猜测学生居心叵测,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小人行径。

    他这里的回答很巧妙,没有直接说什么,反而还稍微夸了一下子贡,爱惜那只羊,本性不错,出发点是好的,也表达了自己对珍爱小动物,杜绝浪费这种行为的赞同,但是绕到最后,还是说到了礼制上面。礼制不可破坏。”

    “反正子贡得到了答案,也没有丢了面子,孔子自身也不会被人认为是不爱惜生命,或者说是浪费食物。”解诸道:“仔细想想,里面的水还真是深啊。”

    “但也很有可能,这不过就是师生间的私人聊天,被子贡拿到了论语上,才变得意味深长。”

    希北风道:“说不好,压根就是子贡坑了老师,让他们之间很单纯的对话,变成了你我口中的水还真深。”

    “世上这样的事情,不是也多得很吗?”解诸道:“明明当事人双方都没有那个意思,简简单单几句话却被人解释成一语双关三关乃至于四关。”

    “事实上,即便有这样的事情,基本上也是偶然成分占多。”

    希北风道:“至少我是没有见过哪个人生活中经常说出那些一语双关的妙语。本身这个需要自己思维稍微活泛点,又需要情景的配合。往往所谓的一语双关,脱离了相对应的情景,就变得不怎么样,甚至于根本双关不起来。”

    “所以,如果不是搬到我们眼中,不是被我们拿来讨论,很可能那件事情,本身就没有一语双关的意思。”解诸道。

    “我是这么觉得的。”希北风道。

    “但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有的。”解诸道:“也有可能是说出来之后,才发现原来一语双关了,比起偶然,更像是必然,只不过是刚好被某个人发现了。而且这个人也觉得,这么说完后,确实没有问题,比起单纯的一种意思,更能表达他自己的想法。”

    “结果说来说去,语言这种东西,还真是暧昧得不像话。”希北风道:“明明没有那个意思,却能衍生出那个意思。明明没有想说那个意思,却发现可以表达那个意思。以至于到了最后,都不知道是不是该有那个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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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少数

    “这也即是平时所谓的没什么意思,意思意思,结果到最后都不知道是哪个意思了。尤其外人听来,那是各有各的意思。当然,这些事情对他们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意思。”

    解诸道:“不过,与其说是文字暧昧,语言暧昧,还不如说是人心暧昧,本来一个字就不太可能产生那么多个意思,至少我是不相信那个字在被创造出来后,同时拥有多个意思,应该是后面为了方便,慢慢地变成了同一个字,或者说是某个字衍生出了另外一种意思。”

    “这个虽然也是瞎猜,但我基本赞同。”希北风道:“不过其实一般的交流,就算是暧昧点也没有问题,本来我就连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都不知道,或许有时候误会了反而会产生点美妙的事情也说不定。”

    “想太多了吧。其实,人跟人之间的对话,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解诸道:“至少百分之九十的话,我觉得都是废话,完全是可以省略掉的。剩下的百分之十,也只是为了彼此进行交易和协商问题,乃至于解决矛盾之类的。”

    “我曾经试过,放小长假的时候,一整天就只跟快餐店的老板说过话,当然了,那样的两句话,我觉得甚至可以直接免了。”

    希北风笑着道:“还有杂货店,我买了点东西,那个老板也只是开口跟我说了价钱,我话都不用说付钱就可以了。”

    “总感觉好像很寂寞的样子。”解诸道。

    “并不觉得,只是把那些无聊的交流统统都消灭了而已。”

    希北风笑着道:“毕竟其实值得交流的人并不多,或者说,你可以发掘出来的值得你去交流的人,肯定不会很多。要知道发掘的这个过程,所需要的成本可是非常高的。基本上来说,可遇不可求。朋友,不是你想交就能交,更不是努力一点什么的就能交到。”

    “这个也赞成。”解诸道。

    “好了,看下一则论语。”希北风道。

    子曰:“事君尽礼,人以为谄也。”

    孔子说:“我完完全全按照周礼的规定去事奉君主,别人却以为这是诌媚呢。”

    “大众点的评析是这样的,孔子一生要求自己严格按照周礼的规定事奉君主,这是他的政治伦理信念。但却受到别人的讥讽,认为他是在向君主谄媚。这表明,当时的君臣关系已经遭到破坏,已经没有多少人再重视君臣旧礼了。”希北风道。

    “所以,结果还是孔子谄媚了。”解诸道。

    希北风道:“非要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几乎都没有人去管那什么破周礼了,所谓的周天子面对诸侯国的君主,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连纸老虎都算不上,完全被人丢在一边。而这种时候,不管孔子是出于什么心思去恪守对君主的礼仪,其实在外人眼里都是一种谄媚。”

    “反正两边不讨好。”解诸道:“世道都已经变了,他还死守着过去的一套,听着好像是一种坚持,其实不过是一种无所谓的守旧。他要是真有本事的话,就去让那个什么周天子变强,变得能统御其他诸侯国,而不是去行什么周礼。老实说,那样对于周天子来说,对孔子那一国的君主来说,估计也一样是一种麻烦,指不定看着就觉得心烦。”

    “也说不好吧,万一人家也喜欢那个调调。”希北风笑着道。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个周天子或者是孔子的君主反正是没救了。”解诸道:“不过是区区一个虚礼,何必拿出来恶心其他人呢?其他人说孔子谄媚,骂的既是孔子,也是接受那个虚礼的君主,更是早就被丢到角落里的周天子。”

    “确实很有道理。”希北风道:“但是,随着时代的变化,总有一些事情发生了变化,例如灾荒年代,能养活父母就是孝顺了吧。但是到了天平盛世,光是养好父母,其实跟养好家里的猫猫狗狗有什么区别呢?那样能算是孝顺吗?这个问题在之前说过,论到最后还是要论心。”

    “但是后面好像又有说过,判断一个人怎么样,是论迹不论心。”解诸道:“所以问题来了,到底是论迹不论心,还是论心不论迹。又或者说是论心又论迹?”

    “自然最好是论心又论迹,只不过很多时候无法这么明白的判断。”希北风道:“外人看你,只能论迹,你看待自身,却要论心。你论了心,做了该做的事情,再有别人去论迹,去评价你该如何如何。”

    “套在孔子身上,或许他论心并不是谄媚,但是做出来的事情,别人怎么评价,却是论迹不论心。”解诸道:“结果搞到最后,孔子这是活该啊。”

    “要说活该也有点。”希北风道:“但他自觉问心无愧就好吧。至于别人怎么说,就是别人的事情了。虽然他还是免不了要唠叨两句,明明自己是在按照礼制去办事,为啥大家非要说我谄媚呢?是我如何了,还是这人心不古,世道变了呢?”

    “显然都是世界的错。”解诸道。

    “对了,都是世界的错。”希北风道:“孔子话里话外,也是这个意思。他所坚持的是对的,错的不过是世界,是大家。而偏偏这个世界是大家的,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发两句牢骚,表白一下自己的心迹。”

    “矫情吗?”解诸道。

    “大概是有点。”希北风道:“但回过头来说吧,坚持一个自觉地正确的东西,难道不是一种让人佩服的品质?”

    “如果有人坚持这个世界错了,必须要受到改造。有人坚持某个族群天生有罪,必须整个族群被排除。有人坚持某种主义是错的,所有遵循这个主义的人都是罪人呢?”

    解诸道:“这种时候您还会佩服那种品质吗?”

    “佩服也佩服,但更加佩服的是,居然有人能真正反到这种程度。”

    希北风想了想道:“确实呢,历史上有这么一些人,出了名的疯子,更可怕的是,他们获得了许多的拥趸,竟然真的在贯彻那种做法。虽然跟随者未必是那个主义的拥护者,只是趁乱上车随便捞一把,但是实质上,论迹不论心,反正他们就是那个疯子的追随者,做的是跟那个疯子一样的事情。”

    “那样的情况还真是可怕。”解诸道:“一般来说,像那种异常的人,是会受到其他的排斥的吧?”

    “偏偏人家没有受到排斥,而且还收了一大堆的追随者。”希北风道:“乃至于还祸害到了今天,当然,该庆幸的是,某些疯子太过疯狂,大家并没有接受。只是有一些伪装成好人的疯子就恶心了,欺骗一般民众,用某种扭曲的思想去改造民众。结果自己成为了神,民众成为了供奉神的蝼蚁。”

    “恶心。”解诸道。

    “没错,非常恶心。”希北风道。

    “我说的是您……”解诸道。

    希北风无语道:“好吧,我这样说人家,也是相当的恶心,毕竟站在我的角度上去看,他们确实是疯了才能跟随那种疯子,不过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我是疯了才会觉得他们是疯了,显然我已经无可救药了。”

    “从您还有自知之明这一点来看。”解诸道:“我觉得还是可以稍微在抢救一下的。”

    “但孔子没有自知之明啊。”希北风道:“他分明知道全世界都不赞同周礼了,他还在继续死磕周礼,这就是彻底的无可救药啊。”

    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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