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为王-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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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摆摆手,拿起面前的玉碗喝了一口鲜虾汤,旋又放下。
“刘喜,”朱允炆状似无意的开口道:“你可知道黄卿家和齐卿家两人私交如何?”
“这。。。”刘喜瞳仁一缩,低头说道:“陛下,奴婢没出过宫,不知外廷之事。这事儿啊,您该问如意公公才是。”
“额。。。哦,对,朕确实问错人了,”朱允炆笑着拍了拍额头,笑了笑,但随即又低声自语道:“黄卿家和齐卿家一个是翰林学士,一个是兵部侍郎,他二人虽然都是我身边的近臣,但应该也不至于什么事都在一起商量吧?”
刘喜眼珠转了转,低声说道:“陛下,可是觉得黄、齐两位大人走的太近了?”
这话若是面对着朱元璋,刘喜可万万不敢开口,哪怕是老张也没这个胆子。但如今面对着朱允炆这位性情仁厚的,太监们的胆子也就稍稍的大了一点儿。
当然了,也只是有些话能够讲分寸的说,比如刚才朱允炆询问外廷之事,若刘喜也能说出个四五六来,那就是找死了。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朱允炆问道。
“陛下,奴婢懂得不多,不过奴婢知道两个小道理。”刘喜轻轻一笑:“这第一嘛,顶头上差若是不待见一个人,那这个人日子过得一定很不舒服。”
“嗯?”朱允炆一挑眉毛:“说下去。”
“是。”刘喜点点头:“这第二嘛,朋友相交,最怕的就是妒。一人得道,一人平庸,这关系早晚会变了味道。”
听刘喜说完。朱允炆脑中一道灵光闪过,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渐渐的有了些笑意。
“呵呵呵呵。”朱允炆笑着点了点刘喜的胸口:“一个你,一个如意。一肚子的花花肠子,朕有时候真相看看你们是不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陛下,若您真想看,奴婢,奴婢。。。”刘喜咬牙皱眉,似乎真的在考虑挖心的可行性。
“好了好了,朕要你们的心做什么。”朱允炆看刘喜纠结的样子,觉得甚是有趣,伸手一指:“去,把那盘豆腐呈点儿给朕尝尝。样子不错。”
心念通达,胃口自然也是大开。
第一百六十章 世子进京 1
“我们是朋友,我希望你过得好,但不希望你过得比我好。”
人性的矛盾,内心的冲突,现实的残酷,在这句话中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齐泰没有听过这句话,但此时此刻,这句话能够恰到好处的表达出他内心的纠结。
黄子澄升官了,由翰林学士升为太常寺卿,同时还身兼吏部左侍郎之位(杜泽升为吏部尚书,原本的职位便空了下来)。
而齐泰,仍旧还只是一个兵部的左侍郎。在上有茹瑺压制,下有五军都督府数十名都督制衡的情况下,这个侍郎头衔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力。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齐泰不解,昨天文华殿一同面圣,黄子澄屡次出言顶撞圣上,为什么今天他反倒青云直上了?总不能是皇上喜欢给自己找不痛快吧?
这样想着,齐泰望向黄子澄背影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了些复杂。
人的第六感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很难说。看不见,摸不到,但确实存在。
感觉到一股深深地怨念,同样也在思索着今日早朝上的变故的黄子澄在金水桥上停下了脚步,转过头,与齐泰正好看了一个对眼。
齐泰先是一愣,随后又有些尴尬的走上前去:“黄大人。”
“齐兄。”黄子澄拱手回礼,笑道:“你我本是故交,何来大人之称,如此见外啊?可是黄某做了什么糊涂事,得罪了齐兄?”
齐泰很想说一声“你升官了,我看着不顺眼。”但这显然不现实,到底是个本分的读书人,齐泰施礼道:“黄兄见笑了,黄兄并未做错甚事,只是小弟自己起了糟粕之心,有负圣人教诲,该打,该打。”说着话,伸手打了自己脑袋两下。
黄子澄伸手阻拦,想笑,但最后还是没有笑出来:“齐兄,实不相瞒。对于陛下今日所为,愚兄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而且别看愚兄我表面风光,实际上可并不那么好过。”
“怎么?”
“唉!”黄子澄重重一叹,伸手拍打桥栏上的石兽,开口道:“吏部尚书是谁?还用我多说什么吗?”
“杜泽?”齐泰脸上露出恍然之色来,看向黄子澄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些同情。
关于杜泽如何当上的吏部尚书,坊间和朝堂上多有传言,说法很多,但最为主流的便是说他搭上了东厂的阉宦,有人说他送了银子,有人说他献了老婆,还有的甚至说杜泽认了徐如意做干爹,总之没有一句是好话。
实际上呢,杜泽能当上吏部的尚书天官还真是徐如意出了力,不过杜泽并没有给出任何实质的好处,更别说献妻认爹这种荒诞之行。只是写了一封信,表示以后愿意听命行事而已。
而徐如意也并没有多做什么,甚至没有和朱允炆提过这件事。只不过,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他悄悄的和吏部的右侍郎王文,也就是杜泽的最大竞争者见了一面。而见面的地点,就在王文的藏宝室中。位于王文书房的书架后面,大概有一箱多的金银和几副名家的字画。
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就好像真的只是偶遇一般,点点头,徐如意就走了。第二天,王文便上书递了辞呈,搞得朱允炆心里也是莫名其妙的。
黄子澄一提起杜泽,齐泰便明白了过来。不管传言真假,总之这杜泽和东厂的太监们肯定不清不楚,不然又怎会空穴来风?
而黄子澄和齐泰两人一向看东厂的那个提督太监不顺眼。两相关联,黄子澄在吏部的差事估计也不会好干到哪里去。
两人互相看看,颇有些难兄难弟的感觉。不过内心里,齐泰还是不太舒服,别忘了,黄子澄还升任太常寺卿了,这可是实打实的差事,理论上统管翰林院的(实际上翰林学士各个都是历届科举的顶尖人士,恃才傲物,又能与皇帝直接对话,所以并不是很在意太常寺卿的管辖)。
想到了各自的处境,就想到了茹瑺和杜泽。想到了他们二人。。。
“嘶~”齐泰猛然吸了一口凉气:“黄兄。”
“怎么?”
“吏部杜泽,兵部茹瑺,如此算来,朝中六部,最为紧要的兵部和吏部都与东厂的那个太监头子亲近,这这这。。。”
黄子澄怅然一叹:“原以为陛下登基便会重用你我,许多志同道合之同僚都来相贺,可偏偏斜刺里又出来一个方孝孺和解缙,而东厂的那个太监又不时兴风作浪。”
说道此处,黄子澄义愤填膺,不由张臂高呼:“先帝啊!!!”
拱门中,一个扫撒的小太监看看不远处的黄子澄和齐泰,诡异的一笑,拎着笤帚,猫着腰,迈着轻快的小碎步,走进了宫中。
“去,你现在就把你看到的,听到的,告诉刘喜去。”胖胖的老太监笑眯眯的说道,小太监转身又跑了,手里的笤帚都没放下。
。。。。。。
“嗯?”朱允炆看刘喜到殿门口和一个小太监说了什么又回来,不由好奇的看向刘喜。
“陛下。”刘喜脸上似乎很纠结,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的朱允炆都有些难受。
“说啊,出什么事了?”朱允炆有些不悦的又问了一遍。
“陛下,刚刚那个小太监是宫门的扫撒,他看到,看到。。。”刘喜声音低低的,“看到”了半天,也没有说下去。
“看到什么,你倒是说啊。”朱允炆有些不耐烦了。
“看到黄大人和齐大人在金水桥上说了好一阵子话,最后黄大人还高喊‘先帝’,一副蒙冤受屈的怨会模样。”
“呵呵。”朱允炆轻笑出声,看来黄子澄已经看出自己在杜泽手下的未来不会太光明了。
其实朱允炆并不知道杜泽是徐如意的人,只是昨日看杜泽与黄子澄意见想左,料想二人关系不会太好,所以才作此安排。
“哼,早就该找个人治治你了,省的你一天到晚的训斥朕。不过。。。”朱允炆脸色陡然转阴“金水桥上呼喊先帝,你是对朕不满,心存怨望吗?”
。。。。。。
金水桥上的一幕,朱允炆的呢喃,这些消息还没有穿回东厂,事实上,就算是传回来了,估计一时半刻的也不会有谁理会。
东厂之中,除了黑猫还待在诏狱里边“玩耍”,其它的大人物们,上到徐如意、云峥,下到几个档头,此刻都齐齐的站在东厂后衙的一间静室之外。除了他们,王永真、化鹏飞,几个也都在,甚至小欧阳也靠着董超的肥胳膊,静静地站着。
众人的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静室的小门。等待着里边的结果,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没错,静室之内,沈红仙正在给山崎龙也接手。静室之中一共三人,沈红仙、山崎龙也,和一个路人甲。
对,就是路人甲,名字并不重要。好像是哪个犯官的小舅子还是大姨夫的,反正是什么时候被一起抓到诏狱里的。沈红仙说他的手最合适,所以他就被带过来了。
“怎么还不出来,不会出什么事吧?”王永真喃喃自语,脸上细密的汗珠,说不出的紧张,看起来,就好像里边是他婆娘在生孩子一样。。。
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但还是很形象的。
郁郁叨叨,郁郁叨叨。说的人心中烦躁,
“安静点儿,没事儿也让你说出事儿来了!”徐如意一脚踹在了王永真的屁股上,没用力什么力气,不过猝不及防之下,王永真还是被踹了一个趔趄。
“永真哥哥,龙哥哥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欧阳清脆的声音安慰道。
不得不说,女孩子的发育确实要比男孩子快,再加上好吃好喝,习武炼骨,如今欧阳不过十三岁,但已经快一米五六上下,除了面容有些稚嫩以外,完全就是一个大姑娘的样子了,除了胸部有些平以外。。。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个婀娜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还是那一袭白衣,只是脸上没有再像以往那样罩着面纱。
“怎么样?成功了吗?”众人中王永真第一个上前问道。
沈红仙下巴扬起,傲娇的哼了一声,走到欧阳的面前:“欧阳~,今天天色这么好,咱们去城外扑蝴蝶啊?”
或许是自小便缺少女伴的缘故,才认识几天,欧阳和沈红仙便打成一片,一个红衣小妹妹,一个白衣大姐姐,真好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一般。
“不要了。”欧阳摇头道:“欧阳要看看龙哥哥才能放心。”
“对啊,到底怎么样了?”众人急道。
虽然看沈红仙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还是有她一句确切的答复心中大石才能落地。
“切,还能怎么样?接条胳膊而已,瞧你们一惊一乍的。”沈红仙翻了个白眼,随后伸个懒腰:“他在里边睡着呢,看看可以,别打扰他。等他醒了记得告诉他一声,七日内胳膊不要用力。本家主累了,先去歇了。”
说完,沈红仙腰肢晃动,袅袅婷婷而去。
“我。。。我。。。”古月真红着脸,看着沈红仙美好的背影,结结巴巴的想说什么。
“去吧,不怕挨打这一点我真是服了你了。”徐如意挥挥手,古月真用力点头,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沈姑娘,等等我,路上危险,我护送你回房啊!”
“本家主还用你护送?招打!”
“啊~~~”
。。。。。。
即使是此刻亲眼看到,仍旧还是那么让人难以置信。眼前的山崎龙也沉沉的睡着。上身赤裸,原本空空荡荡的右臂如今已经接上。除了肤色的差别和一道细细的血痕,其他的就好像和原装的没有区别。
没用针线,怎么缝合的呢?徐如意伸手想触碰一下,但最后还是将念头抛在一边。还是等他彻底好了再说吧。
一具男尸静静的在地上躺着,右臂已经不见,血留了一地,屋中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只不过没有人在意而已。
“行了,既然没事就先散了吧。留个人照看一下,走的时候记得把地上收拾一下。”徐如意轻声吩咐一声,转身离去,没办法还有事情要做。
一路出离了东厂,徐如意来到了东直门外的仁心堂后后院墙外。也不敲门,垫步拧腰,一纵而入。
“谁!”
“是我。”徐如意说着话,循声走入了后堂。
一股浓烈的草药味道更胜以往。
看着李二额头的汗水和炕上钱刻木惨白的脸色,徐如意皱眉道:“动了手?他伤了你?”
“属下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