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明当才子-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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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炮!”张大少爷一声怒吼,西门城楼火把打出旗号,锦州四座炮台的二十门红夷大炮先后发出愤怒咆哮,将一枚枚铁质葡萄弹喷向夜空,又化为片片弹雨,倾泻到疯狂涌来的建奴士兵头上,拳头大的铁球雨呼啸着落下,血花飞溅,金铁碰撞声、骨骼断裂声和建奴士兵的惨叫声却传上半空。但建奴队伍的冲锋丝毫不歇,速度反而更快——建奴也学乖了,知道红夷大炮发射炮弹的速度较慢。也是就在此刻,锦州城墙上的佛朗机小炮、鸟铳、弓箭和火枪一起开火,数以万计的火舌在夜晚的城墙上同时绽放,场景壮观无比,建奴大军则是前仆后继,前面的士兵中箭中弹倒下,后面的士兵立即补上,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义无返顾。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建奴攻城手段似乎还是老一套,蒙着生牛皮的防弹楯车三四辆为一组,在护城河边组成一座座临时的防弹工事,建奴弓箭手躲着楯车背后抛射羽箭,压制城上守军;裹铁车冲到城下撞城,建奴士兵躲在车下凿城;同时还有无数的云梯搭上锦州城墙,嘴里咬着马刀的建奴士兵疯狂向上攀爬。而锦州守军也早习惯了建奴的这几手,穿链大石砸裹铁车,巨木撞击云梯配合精锐军队补漏,同时抛掷地雷万人敌对城下建奴连炸带烧,至于楯车真正威胁不大,只有在楯车附近的建奴士兵密集了,锦州守军才用火油喷射,火箭覆盖,连人带车一起干掉。城墙上下杀声震天,炮声枪声不绝,建奴攻得虽猛,锦州守军却守得滴水不漏,丝毫不现败像,但只有张大少爷等少数明军将领心里才明白,建奴的这些攻城只是佯攻,目的是牵制锦州守军兵力,真正的杀着,还在后面!
“东家,快看左前方,那是什么?”终于,城楼上的宋献策第一个发现建奴异动,立即向张大少爷发出警告。张大少爷赶紧退后几步躲到亲兵盾牌背后,举起望远镜观察时,却见建奴没有投入军队的锦州西南角处,似乎有一些什么东西借着风雪和黑夜掩护,正悄悄的在向锦州西南角的炮台靠近;又迅速转向锦州西北角观察时,发现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建奴故意没在那个位置投入军队,腾出空间借着雪夜掩护,也象是有什么东西在向锦州西北角的炮台逼近。张大少爷不敢怠慢,赶紧喝道:“打旗号,西门左右炮台,向正前方放烟花!”
“咻——!咻——!”两枚被张大少爷用着照明弹的普通烟花从西北、西南两座炮台升起,飞向正前方,借着烟花炸开带来的光线,张大少爷立即清楚的看到,大量的建奴士兵推着两人多高的柴车,正在向锦州最脆弱的西北、西南两座红夷大炮炮台逼近!张大少爷狞笑一声,心说终于来了,用柴禾车烧烧炮台,计谋水平比我想象的低嘛。但狞笑归狞笑,素来阴险狠毒的张大少爷还是飞快下令道:“左右炮台附近的城墙,火箭齐放,先把建奴的柴禾车给我点着!”
“放火箭!放火箭!放火箭!”明军将领迅速将张大少爷的命令转达,密集的火箭也从炮台附近的城墙升起,杂乱无章的落向漆黑的旷野中,也不知道是那几个弓箭手立下功劳,总之至少七八辆的建奴柴禾车被火箭射中,淋满火油硫磺又盖有茅草的柴禾车立即熊熊燃烧起来,将建奴刻意留出来的空旷雪地照得一片通明,隐藏在风雪黑夜中的其他建奴纵火车也暴露无遗。这回不需要张大少爷下令了,明军的弓箭手马上象打了鸡血一样,重新拉弓搭箭瞄准其他没有着火的柴禾车,将一支支带着火焰的火箭射出,片刻之间,数十辆建奴纵火车便变成了数十支熊熊燃烧的巨大火炬,将锦州西门的左右两侧映得如同白昼。
偷偷摸摸的打算烧毁锦州炮台,不曾想又被张大少爷提前识破,努儿哈赤父子自然是气得暴跳如雷,努儿哈赤咆哮吼道:“传令纵火队,不许停,就算被烧死,也得给我把柴禾车推到蛮子炮台下面!”建奴传令兵飞骑传令,那些惊慌失措的建奴士兵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推着熊熊燃烧的巨大火车,继续冲向锦州炮台。但锦州守军也迅速做出了调整,几门保护炮台的佛朗机小炮重新换上实心炮弹,瞄准那些巨大火炬开起炮来,运气很好,左右各有两辆建奴柴禾车被实心炮弹打中,以一根圆木为中心被捆成塔状的柴禾堆应声而散,撒落得到处都是,不少燃烧着的柴禾落到推车的建奴士兵头上,杀猪一般的惨叫声也响了起来。明军炮兵继续开炮,很快又把七八辆建奴柴禾车击毁,燃烧着的柴禾散落一地,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火海,数十名身上着火的建奴士兵在火海中翻滚惨叫,场面十分壮观。
不得不承认,建奴士兵的勇气和素质确实不错,尽管推着的塔状火车随时可能被明军炮弹摧毁,倒下来把自己活活烧死,尽管地面上已是一片火海,建奴士兵还是拼着命的推着柴禾车向明军炮台冲锋。只可惜已经被张大少爷带坏的锦州守军攻击手段丰富多端,远近有序,他们刚冲进距离炮台百步之内时,明军的喷油火龙又开始发威,十几道火油从天而降,既加大了火势,又浇在了推车士兵的头上身上,加上到处是火,只在眨眼之间,无数的建奴士兵就变成了一个个熊熊燃烧的火人,惨叫着满地打滚,塔壮火车再度停止前进。
“弟兄们,跟我上!”危急时刻,范文程领着一队建奴步兵冲进火海,不顾浓烟滚滚,不顾烈火如炙,咬着牙推着已经在冒火苗的车把,疯狂冲向明军炮台,明军虽然拼命开枪放炮阻止,但建奴士兵即便中枪中箭、头发眉毛一起着火,也咬着牙推车疯狂冲锋,终于,第一辆和第二辆塔状柴禾车搭上了锦州西北角的炮台,烈火熊熊,开始熔化锦州西北炮台上端的寒冰,建奴士兵的难听欢呼声也响彻了云霄。紧接着,无数的建奴士兵又背着柴禾茅草冲来,把柴禾茅草扔到火堆上加大火势。亲手把一辆柴禾车推进火堆的范文程则在火海中又蹦又跳,又哭又喊,“主子,奴才成功了!奴才终于成功了……!”
锦州西北角的豆腐渣炮台首先被烈火包围,危在旦夕,张大少爷却不慌忙,仅是命令士兵转移西北炮台的火药,又命令那里的红夷大炮继续开炮,实在撑不下去再转移大炮。至于西南角,张大少爷则下了一个死命令,那怕是建奴的柴禾车已经把炮台包围,也要开炮不止,尽最大力量杀伤建奴。可就在这时候,西南角的炮台上忽然火光乍现,传来一声巨响,震得附近的明军士兵纷纷惨叫,“炸膛了!红夷大炮炸膛了!”
“糟糕,怎么在这个时候炸膛?”张大少爷心中叫苦,脸上却不动声色,喝道:“不用惊慌,继续开炮,抢救受伤炮手!”
话虽如此,威力最大的红夷大炮忽然炸膛,明军将士和锦州百姓的士气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建奴军队则士气大振,裹铁车队凿城更快更猛,攻城云梯队则好几次冲上城墙,差点抢占形成墙头阵地。危急时刻,张大少爷再度冲到第一线,呐喊鼓舞士气,命令大量抛掷万人敌,压制建奴攻势,并且不惜血本的淋泼火油火药,焚烧对城墙威胁最大的裹铁车。吴六奇和吴三桂率领的应急预备队也四处游走,奋力拼杀补漏,把冲上城墙的建奴士兵重新杀下城去。可就在即将重新稳定战线的时候,锦州西北角的炮台上也传来一声巨响,又一门红夷大炮承受不住高密度的发射频率,在炮台上炸膛自毁,还震死了一名明军炮手。
“今天撞鬼了!红夷大炮怎么会连续炸膛?”张大少爷心中有些着慌,脸上却不敢流露惊恐,只是拔剑大吼,“弟兄们,不要慌,继续杀敌!城在人在,城亡我亡!”周围的明军士兵跟着大喊口号,互相鼓舞士气,但是西门两侧的明军炮手害怕继续炸膛,装填弹药的速度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没有了重火力压制,士气高涨的建奴军队冲得更猛,西南角炮台也迅速被建奴柴禾车包围,掩护西门的两座炮台同时告急,主战场锦州西门也出现了重大危机。还好,锦州百姓也知道城墙一破,城中所有汉人肯定无一幸免,所以城里的青壮男丁大部分涌上西门城墙,与军队并肩杀敌,咬牙稳定城墙防线。
“没办法,用那一招吧。”看到潮水般的建奴大军源源不绝涌向西门,无可奈何下,张大少爷只得使出早已备好、却从没舍得使用的燃烧弹,命令士兵把一个个内藏火药硫磺的棉花草包点燃,扔下城墙,草包散开就是一片火海,烧得城下密集如潮的建奴士兵鬼哭狼嚎,满身起火,同时火油也开始毫不吝啬的喷射,纵火烧毁城下的建奴楯车,勉强打退了建奴军队的这一波进攻。
乘着火海阻拦建奴军队的机会,张大少爷抓紧时间重新布置防线,并下令转移已经不敢开炮的红夷大炮,任由建奴的大火融化炮台上的坚冰——只要不在那里开炮,建奴无论怎么烧,都不可能把土石炮台烧毁,将来重新泼水结冰,照样可以使用。这时候,茅元仪匆匆从左面跑来,气喘吁吁的向张大少爷说道:“张大人,大事不好,我刚才去西南炮台检查了炸膛的红夷大炮,发现那门红夷大炮是天启元年铸造的第一批红夷大炮!”
“天启元年造的红夷大炮?什么意思?”天启五年才穿越过来的张大少爷莫名其妙问道。茅元仪捶胸顿足的答道:“那一批红夷大炮根本不行啊,十门出来十门炸,本来兵部已经把那些有问题的大炮回收,责令工部回炉重铸!可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些炮又出现在了我们手里,只是有人故意把原先铭刻的铸造年份用胶泥给封了,还刷上漆掩盖,另外刻了天启三年的铸造年份蒙我们!如果不是炸膛的时候,正好把几个字的胶泥给震掉了,我也看不出来!”
“是那里搞的鬼?山海关?还是宁远?”张大少爷差点没气疯过去——自己在锦州赌上脑袋拖住建奴主力,保护山海关和宁远城,竟然还有人在背后捅这么狠的刀子?但眼下显然不是追究这些事的时候,张大少爷只能大叫问道:“西南炮台有多少问题炮?查出来没有?”
“除了已经炸膛的一门,还有一门。”茅元仪擦着汗水答道。张大少爷马上吼道:“马上把没问题的三门炮转移到城墙内侧的新炮台上,继续开炮!有问题那门,放在一边,等以后老子找他们算帐!茅大人,你马上再去西北炮台检查,把有问题的红夷大炮都找出来,剩下的也转移到城里新建的炮台上,让炮手安心开炮!”茅元仪应声而去,张大少爷又抓过两个亲兵,冲他们吼道:“你们马上去东南、东北炮台,让他们各腾出两门炮来支援西北、西南炮台,西门是主战场,绝对不能少了火力压制!”
“得令!”两名亲兵也是领命而去,差点气疯过去的张大少爷从张石头手里抢过水袋,往嘴里猛灌几口,所谓平静一下心情,这才又回头去观察战场。——让张大少爷目瞪口呆的是,城下火海已经快要熄灭了,可建奴军队不仅没有乘机进攻,反而后退集结,排列成了一支支密集的纵队,每支纵队之间距离十分之大,似乎在给后续部队让路。张大少爷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下了额头,心里大叫,“有诡计!肯定有诡计!建奴不惜代价的破坏西门两座炮台,又后退重新集结,肯定有诡计!”
“东家,你快上来!”这时候,一直在城楼上举着望远镜观察敌情的狗头师爷宋献策凄厉惨叫起来,“你快上来看,建奴又推来一些古怪的东西!”
……
时间稍微前移,回到明军红夷大炮发生第二次炸膛后的那一刻,看到锦州炮台上的冲天火光,又听到那闷雷一般的炸膛巨响,从锦州攻防战开战以来就一直没有开心笑过的努儿哈赤放声大笑,洋洋得意的自言自语说道:“张好古小蛮子,现在知道被人暗算的滋味了?老实说,我还真有点替你感到惋惜,如果你手里的红夷大炮没有问题,又是真货,我还真没把握打下你把守的城池。不过很不幸,你注定要死在你们蛮子自己人手里!”
“大汗,我们得手了!”头上猪尾巴已经被火烧光的范文程也跌跌撞撞的冲了回来,大笑着说道:“奴才恭喜大汗,贺喜大汗,我们的火攻已经开始烧化蛮子炮台上的冰块了,蛮子的红夷大炮也开始炸膛了,大汗你听,蛮子保护西门的红夷大炮已经不敢开炮了,我们赢定了!赢定了!”
“很好,很好,狗奴才,这次攻破锦州,你是第一功!”努儿哈赤大笑着夸奖范文程几句,又命令道:“传令前军,停止攻城,后撤集结,给攻城坡车腾出位置,让我们的攻城坡车上,把蛮子的胆子吓破!”
“大汗,奴才斗胆要一个赏赐。”范文程双膝跪下,向努儿哈赤磕头恳求说道:“攻城坡车搭上锦州城墙后,请大汗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