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明当才子-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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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并且普遍取得丰收,虽然推广时间不长,还没彻底扭转整个北方的缺粮局面,但也大大缓解了粮荒饥荒的窘况,更减少了对江南产粮省份的粮食需求。两大客观原因放在面前,江南的粮食价格再不降就真有鬼叫了。
五十万石粮食走陆路穿过河南省,雇佣了超过十万人次的民夫,河南也是干旱的重灾区,粮荒情况仅是比陕甘稍微好上一点,民夫都是要求拿粮食支付工钱,一路上人吃马嚼再加上工钱支付,五十万石粮食运抵西安时也只剩下了四十五万石,十成中少了足足一成。不过面对如此巨大的损耗,真正知道民生艰难的魏忠贤和张大少爷父子却不仅不头疼,反而暗暗有些高兴,因为这对狼狈为奸的狗爷俩非常清楚,五万石粮食的所谓路途损耗,实际上等于是在河南变相发放了五万石粮食的赈粮(明代中晚期一石粮食约合94。4公斤),拿到粮食的十万民工和他们背后的几十万家眷,也将在很长一段时间不再为无粮渡荒而发愁,既运输了粮食又稳定了河南局面,可谓一举两得。而事情也正如魏忠贤和张大少爷狗爷俩所料,第一批粮食过境的河南后,沿途经过的州府县城治安果然大为好转,同时大量的穷苦百姓也纷纷从偏远地方涌向官道,只盼着能有机会当上运粮民夫,挣些粮食回去养家糊口,不少河南贼乱的苗头也被扼杀在了萌芽中。
六月初十,在张大少爷的亲自监督下,陕西西安府率先对饥民发放赈粮,按每人四天一升米的配额发放一次性发放二十天的粮食——虽然量不是很多,但也肯定饿不死人。辰时初开始放粮时,西安城外的四十个赈粮发放点前人潮似海,排队领粮的队伍足足排出七、八里远,其场面之壮观,丝毫不亚于二十一世纪的春运排队购买火车票,逼得张大少爷不得不动用三千军队维持次序。不过还好,因为张大少爷是白给百姓粮食,善良的老百姓们也没有故意给张大少爷捣乱,整个赈粮发放过程总体来说还是十分顺利的,既没有百姓闹事,也没有那个官员差役敢在张大少爷的眼皮子底下大斗换小斗,贪污克扣,饥寒交迫的灾民百姓也真真切切的拿到了救命的粮食。这么一来,现场之中少不得歌功颂德之声四起,饥民百姓无不对张大少爷感恩戴德,敬若青天,惟有孙承宗万分郁闷——前些年他要是有张大少爷这么充足的军费购粮赈济百姓,陕甘局面怎么可能在他手里崩坏成这样?
“谢谢张大人。谢谢张大人。谢谢张大人。张大人,活菩萨啊。”骑着高头白马领着一大帮亲兵,不管走到那里,迎接张大少爷的都是饥民百姓类似的感激声音,张大少爷的老实师爷史可法也不断赞道:“部堂大人此举,活万民而救苍生,如此善行,旷古罕见。”而张大少爷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角色,被众人争相这么一称颂,难免就开始飘飘欲仙起来,只遗憾在场美女太少,不能让天下美女亲眼目睹潇洒英俊的自己被数万人一起顶礼膜拜的壮观场面。
仔细巡视了一圈,没发现有官吏贪污克扣赈灾粮草来给自己制造祭剑机会,也享受够了饥民百姓的歌功颂德,张大少爷终于打马回到监赈官员聚集的芦篷之下,敲起二郎腿品着香茶舒舒服服的监督放赈,也就在这时候,一匹快马忽然奔来,马上的张大少爷亲兵大声叫道:“少爷,京城里来人了,是司礼监李钦梦李公公的干儿子李应良,说是有关于陕甘政情的圣旨宣读,正在你的临时衙门里等候。”张大少爷掐指一算,觉得这道圣旨很可能和洪承畴杀俘的事有关,忙下令召集四品以上官员,一起到自己的临时衙门听旨。
领着孙承宗和洪承畴等几个高品级官员赶到原来的西安府衙,进到堂中,按辈分算张大少爷侄子的李应良李太监果然正在堂中用茶,互相见过礼后,张大少爷下令摆上香案,率领众官员跪到香案面前,李应良则站到香案背后,拿出一道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陕西巡抚洪承畴率军剿贼期间,擅开杀戮,将八万乱贼降卒及其家眷屠戮一空,手段残粲,骇人听闻,朕闻之也不胜惊骇,本欲将尔下狱问罪,但念尔尚有一片忠心,剿贼颇有微功,又有五省总督张好古等官员臣子为尔求情加恩,朕决定法外开恩,将尔官降三级并罚俸一年,改任陕西布政使司参议,戴罪立功。望尔今后顾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少戮黎民,多造福祉,慎记之。钦此。”
“罪臣洪承畴,叩谢皇上天恩。”长舒了一口气的洪承畴磕头谢恩。李应良将圣旨递给洪承畴,沉声说道:“洪大人,多谢谢九千岁和张大人吧,如果不是他们为你求情,大部分官员本来是要皇上把你罢免一切职务,削籍为民的,还有几个御史干脆就说要乱贼既已投降,就是大明百姓,你滥杀百姓,应该下狱问罪。多亏了老祖宗九千岁知道你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带着司礼监所有的公公在皇上面前为你尽力求情,皇上才没听他们的。”
洪承畴恭敬答应,又向张大少爷谢了。李应良又拿出第二道圣旨,展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陕甘总督孙承宗任职期间,不听忠谏贸然出击,致使兵败六盘山,损兵折将,两万官兵十折八九,又导致西安失守,城中百姓惨遭荼毒,官库粮草,武库辎重,荡然一空,大辱军威,大失国体!今将孙承宗罢去陕甘总督一职,官降三级,改任都察院右都御史,领陕西巡抚,罚俸一年。钦此。”
“老臣孙承宗,叩谢天恩。”孙承宗恭敬磕头,又沉声说道:“烦劳上差回禀圣上,老臣丢城失地,折将失地,罪在不赦,请皇上将老臣罢去一切官职,贬为庶民。”
“倔老头,你以为我不想你被罢去所有官职啊?皇上念旧的脾气放在这里,我有什么办法?”独裁惯了的张大少爷心中冷哼,巴不得孙承宗早点滚蛋。那边李应良则苦笑答道:“阁老,你自请罢官的奏折,皇上已经叫司礼监和内阁驳回了,还金口玉言亲口说,探花郎年纪太轻,离不开老成持重的你帮助他主持大局,所以阁老你还是别坚持了。”孙承宗闷闷不乐的答应,张大少爷等人正要起身时,李应良忙又说道:“干叔叔,先别急着起来,还有一道圣旨,是给你的。”
“皇上也有给我的旨意?不会是想治我的牵连之罪吧?”以为没自己什么事的张大少爷一楞,只好又带着众官跪正。李应良掏出第三道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五省总督张好古上任不到三月,先复西安,后平乱贼,于战阵斩巨贼高迎祥、罗汝才,擒斩大小逆贼头领三十余人,擎天之功不可抹杀,特旨加封张好古为太子少保,入幕东宫,以示嘉奖。钦此。”
“太子少保?”张大少爷一楞,然后马上回过神来,忙抬头问道:“李公公,是不是魏贵妃诞下皇子了?”李应良也是一楞,然后才笑着答道:“干叔叔果然圣明,不错,侄儿离开京城刚抵达归德的时候,京城里传来消息,魏贵妃是给皇上生下了一位龙子,赐名慈炜,后来宫里就又派人快马追上了侄子,把这第三道圣旨交给了侄子。”说罢,李应良又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干叔叔,你还没谢恩呢。”
“微臣张好古,叩谢圣上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大少爷大力磕头,恭敬谢恩,肚子里则苦笑道:“好嘛,老魏的孙女果然生了一个儿子,这回京城里可有热闹看了,估计朱纯臣换进宫里那个长孙,小命也要开始悬了。”
“恭喜张少保,恭喜张少保。”聪明人绝对不只张大少爷一个,张大少爷首先醒悟过来是魏忠贤的孙女生下了儿子,朝廷这才急匆匆给自己加封太子少保,在场的陕甘官员虽然没有张大少爷的灵敏嗅觉,可这会也一个个全都醒悟过来——魏忠贤这是在给重外孙继承皇位铺路了,估计等张大少爷彻底平定了陕甘贼乱,张大少爷也该改封太子太保了。更有目光长远的官员断定,魏忠贤的重外孙一旦继位,张大少爷这个文武双全的阉党新秀必然成为阉党领袖,也必然获得新朝重用!洪承畴更是心中狂喜,知道自己是抱对了粗大腿,所以张大少爷谢恩之后,在场的官员除了孙承宗之外,全都跑来张大少爷面前大拍马屁,恭祝张大少爷升官发财。张大少爷则表面谦虚道谢,肚子里暗暗犯愁,知道在不知道多久的将来,自己肯定要被推到风口浪尖,去做一个比是否屠杀八万乱贼战俘更加艰难百倍的选择。
宣读完了圣旨,张大少爷交代孙承宗等官员出城继续监督放赈,又让亲兵设宴,亲自作陪为李应良接风洗尘,也是到了席间,李应良才又拿出一封魏忠贤的密信,交给张大少爷。在信上,魏忠贤除了询问洪承畴杀俘是否出于张大少爷密令之外,还有就是大略的向张大少爷介绍了一下辽东现在的情况——根据东厂、镇抚司布置在辽东的密探回报,自从魏忠贤悄悄断绝了宁远和锦州的粮饷供应后,袁崇焕表面上三天两头上表求粮求饷,背地里却加快了投降建奴的脚步,断绝关内关外联系,屯田练兵,前屯以北到锦州以南,赫然成了袁崇焕的私家土地。同时建奴使者公然出入宁远,带走了不少被山宗控制的汉人铸炮工匠,还暗中给袁崇焕提供了一批从朝鲜抢掠而来的金银珠宝,让袁崇焕通过内地关系大肆走私粮草军需,积极备战,抵御明军征讨。
让张大少爷感到意外的还有建奴和袁崇煜也打起了高产作物的主意,为了解决天灾干旱给辽东带来的粮荒困扰,不仅是宁远军队大量种植狗薯、土豆和玉米等高产植物,一向视农耕为洪水猛兽的建奴军队也在辽东和朝鲜开始推广种植高产作物,以求粮食自给。至于宁远军队和建奴的粮种来源,神通广大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役竟然查不到半点端倪,只能推断是汉奸商人在大明内地采购,通过蒙古草原或者海路走私到了辽东。而在密信的最后,魏忠贤要求张大少爷尽快平定陕西贼乱,让大明朝廷腾出手来,集中所有人力物力,除掉山宗这个大明毒瘤,光复辽东全境。
“砰!”看完密信,张大少爷气得一拳锤在桌子上,恼怒道:“刚除掉张家口八大奸商和李家兄弟,竟然马上又有奸商向辽东走私粮草军需,还把高产粮食也走私过去,大明朝这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说罢,张大少爷又李应良问道:“李公公,既然又发现了有奸商向建奴走私粮草军需,那十有八九和袁崇焕那个亲兄弟袁崇煜有关,东厂和镇抚司有没有调查他?”
“没法查,他跑了。”李应良无可奈何的答道:“在来以前,老祖宗就知道干叔叔你要问这个问题——老祖宗也派人去查袁崇煜的,可那个袁崇煜太滑头了,正月里就从天津卫出了海,有消息说是逃去了扶桑,他的家产现银也转移得干干净净。镇抚司仔细调查显示,袁崇煜很可能是早就做好了逃跑准备,所以等我们的人赶到东莞和藤县查抄时,家产和浮财早就转移光了。”
“真的逃了吗?”张大少爷冷笑道:“扶桑的九州岛长崎港虽然有航线直通辽东,但扶桑国小缺粮,海上航路也多风多浪,风险极高,袁崇煜要想给他哥哥和建奴做好后勤工作,没那么容易,我敢打赌,袁崇煜不过是玩了一个金蝉脱壳,他肯定还在大明国内,隐姓埋名给建奴搞后勤。”
“是吗?那侄子回京以后,一定向老祖宗如实禀报,请老祖宗派人仔细侦缉。”李应良将信将疑的答道,又问道:“干叔叔,那你还有没有什么书信或者口信让侄子带给老祖宗的?”
“当然有,不过得等一等,我晚上写好书信明天再请你带回去。”张大少爷微笑答道:“还有,李公公你难得来一趟陕西,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一点土特产,让你尝个鲜,走的时候也请一并带上。”
山宗的存在,对张大少爷、魏忠贤和知道内情的部分良知未泯的大明官员来说,无疑就是象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而更恶心的就是,张大少爷和魏忠贤等人都知道山宗人人该杀,可偏偏就投鼠忌器,说什么都抓不到机会割掉这个大明毒瘤——毕竟山宗背后还有建奴这个后台,在大明朝廷的人力物力已经主要投入陕甘战场的情况下,一旦对山宗下手,山宗必然倒向建奴,抗击建奴的战线也必然推到山海关下,到时候建奴的铁骑加上宁远的火炮,山海关到底能不能守得住,就是一个极大的问题了。所以现在对大明朝廷来说,暂时维持现状无疑是最佳选择,只有解决了陕甘贼乱的问题,才能全力解决辽东问题,否则的话,在陕甘贼乱尚未根除的情况下抽调人力物力去解决辽东问题,就会象历史上的崇祯朝一样,按住葫芦浮起瓢,最终被乱贼和建奴联手活活耗死!也正是因为这样,张大少爷才不得不在给魏忠贤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