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千金-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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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
三日时间很快过去，今日是唐显二子和杜月笙四女的订婚日子，这两人一个是如今掌握南方的大军阀，一个是上海炙手可热的青帮掌权人，均是权势滔天，他们的儿女结亲，全上海的大户、势力大部分都出席了，因此虽只是订婚，今日唐家的客人仍是络绎不绝。
唐显和杜月笙醉翁之意不在酒，两人大办今日的订婚宴，只要目的在于向外界宣布唐杜两家的成功合作，唐家向上海的地头蛇宣告与青帮杜月笙的联姻，叫他们别想仗着上海是自己地头而对唐家做什么蠢事，杜月笙则是告诉各租界、军阀还有黑帮，他杜月笙背后有实力强大的靠山，两人各怀鬼胎，充分利用今日的订婚宴达到自己的目的，看到今日宾客如云，唐显和杜月笙都很是满意，两人相谈甚欢，站在唐家大厅里招呼几位重量级的客人，看上去仿佛是相识多年的挚友。
唐显和杜月笙的地位摆在那儿，大部分的宾客无需他们出动，这任务便压在在两家的后辈上。
今晚的男主角二哥挽着未婚妻杜冠芸穿梭在宾客中，一直面带笑容，游刃有余。唐润祁跟在大哥身后，和杜冠芸的大哥杜冠英、二哥杜冠杰一起站在唐家大开的大门口，迎接各位宾客，大部分宾客他都不认识，需要唐沛祁在旁悄悄提醒，然后两人上前和那些不认识的宾客寒暄并迎进门。
站了整晚，就算是整天面无表情的唐润祁也忍不住觉得面部僵硬，趁着没暂时没客人来到的空档，他瞄了眼大哥保持了一天的笑脸，转头又忘了眼大厅里正面色温柔地和杜冠芸说话的二哥，他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太逊了，还要多磨练啊。
唐润祁刚在心里吐完槽，就发现又有一辆车缓缓驶过来。他尽量让自己的面色变柔和，嘴角尽力扯出一个僵硬的笑。但下一刻，当看到来宾是谁时，他的脸色柔和下来，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
芊芊跟着父母从车上下来，与迎上来的唐沛祁和唐润祁互相打过招呼，唐沛祁便把芊芊一家介绍给杜氏兄弟。
“冠英兄，冠杰兄，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四海航运的杜世全老板，这是杜夫人，这是杜大小姐。” 唐沛祁伸手一一指引。
“大家都姓杜，看来冠英兄、冠杰兄和杜老爷颇有缘分啊！” 唐沛祁开玩笑。
“杜老板，久仰久仰，四行航运的大名可是无人不知啊。” 杜冠英眯了眯眼，看似热情，语气中却有着掩不住的高傲。杜世全他早就知道了，四行航运在之前的战争中表现出众，如今发展快速，他怎么会不知道。
听到唐沛祁的玩笑，他也哈哈笑起来：“沛祁兄说得没错，杜老板，今日咱们两杜相识，当然是缘分。”
姓杜的人并不少，今晚的宾客中也不是没有杜姓客人，但唐大少特意这么介绍，看来杜世全受唐家重用的消息没错。他觊了眼身旁的杜冠杰，他满脸都是掩不住的不在意，心中嗤笑一句：蠢材！
随着杜二少开始掌握部分权力，杜月笙长子和二子之间的斗争开始逐渐涌现。两兄弟的关系也逐渐恶化。
杜月笙生有四子一女，大少爷冠英，二少爷冠杰，三少爷冠豪，四小姐冠芸，五少爷冠群。大少爷冠英非杜月笙大夫人所出，不过他才一岁的时候生母去世，之后便一直由大夫人抚养。他为人沉稳，行事颇有杜月笙的风范，在上海社交圈里是出名的稳重儒雅，由于很早就随杜月笙做事，杜月笙也最为倚重他，因此在一些人心目中颇受看好。
二少爷杜冠杰随父兄做事两年，经验尚浅，行事最有黑帮的风格，他是大夫人所出的嫡子，杜月笙十分疼爱这个嫡子，所以颇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三少爷冠豪已经去世几年了，不少人都传言说三少爷是死于青帮内部的争斗，至于实情如何就恐怕只有杜月笙清楚。当年曾经跟在三少身边的人都知道三少是个炮仗脾气，杜月笙屡次教育都死性不改，背地里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今晚的女主角四小姐杜冠芸是杜月笙唯一的千金，是大夫人所出，杜月笙十分疼爱。五少爷在上海滩少有人知，他年纪还小，而且一直被杜月笙护着，被杜月笙送往英国读书，今晚没有回来。
芊芊站在父母身后，清楚地看到沉默不语的杜冠杰眼中的不以为然，她知道在杜月笙看来她杜家如今发展不俗，但也没重要到需要他们特别关注的程度。果然，看似热络的杜大少看到后面的客人，赶紧敷衍两句就告退了。
“润祁，你在这里招待好杜老爷他们。”唐沛祁和杜世全打了招呼，吩咐唐润祁留下招待他们一家，又压下声音在唐润祁耳边叮嘱：“你先带他们过去，我等会过来。”便迎向后面的客人。
唐润祁颔首，便带领杜世全一家往大厅而去。
唐显和杜月笙为了标榜自己的时髦，今日的订婚宴会是西式的舞会形式，唐家洋楼今日被装饰一新，充满西方风情。唐家大厅就是宴会的大厅，芊芊走进去，对眼前第一次见到的西式舞会很好奇。
芊芊也来过唐家几次，发现今晚的布置和平时的唐家截然不同。原来的家具被搬走，使得整个大厅显得更为空旷，大厅正位处现在架起了临时舞台，上面立着一个麦克风，大厅中间被空出来，应该是待会跳舞的地方，现在宾客们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大厅的右边放着一长排的桌子，上面一律铺着洁白的桌布，各种食物和饮料放置在桌上，供客人们自由取用。左边放着桌子和椅子，有些客人正坐在那儿休息。
芊芊的小学虽是西式小学，但并没有举办过舞会，所以芊芊看得津津有味，没发觉唐润祁早已站到自己身边，还留意自己的表情好一会了。
“咦，润祁哥？我爹娘呢？” 芊芊打量完回神，发现爹娘正和不知什么时候进到大厅来的唐沛祁向舞台方向走去。
“大哥要把杜老爷和杜夫人引荐给我爹，我看你一进大厅就呆呆的，担心你，就留下来等你回神。” 唐润祁淡定地调侃芊芊。但了解他的芊芊听出他的语气里的笑意了。
芊芊皱皱鼻子，不满了：“我没见过西式的舞会嘛，就会取笑我！”
“好好，是我的错，难得看到芊芊这么好奇什么。” 唐润祁脸上露出宠溺的笑，芊芊早已习惯唐润祁面对她时的样子，却让不远处一直注意他们俩的身影楞了一下。
“既然对这舞会这么感兴趣，那么等会跳一支舞如何？” 唐润祁灵机一动，今晚是他和芊芊不多的相处机会了。
“嗯！” 芊芊怔了怔，弯着眸子笑道。
唐润祁眼睛对上芊芊的笑眸，嘴角轻轻勾起。
“润祁，杜小姐，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啊？” 唐泽祁和杜冠芸款款来到两人身边，看到三弟润祁竟然笑得如此开心，很是好奇。
“泽祁，这位是？” 挽着唐泽祁手臂的杜冠芸紧了紧手，询问地看向唐泽祁。
“这位是杜芊芊小姐，她是四海航运杜老板的掌上明珠。”唐泽祁察觉到杜冠芸手上加大力度，赶紧介绍。
“欢迎，你叫我冠芸就好，我叫你芊芊吧。称呼杜小姐也不知在叫谁呢。” 杜冠芸观察唐泽祁的表情，看出他对芊芊没什么“特别”看法，这才放心友善地对芊芊道，没待芊芊回答就直接决定。
四海航运她知道，自从老板杜世全到上海后就发展迅速，最近在上海也挺有名的。这杜芊芊虽小小年纪，但容貌精致，可想长大后会有如何的美貌。但是杜冠芸对芊芊倒是不像对其他美女一般没好感，芊芊气质很是恬静，还很有书卷气，看得出是个温柔的大家小姐。这不是唐泽祁喜欢的类型，想到此，杜冠芸笑得添了几分真心。
“唐二少，杜小姐。”芊芊这是第二次见唐润祁的二哥，他今晚很是风度翩翩，比上次的吊儿郎当的模样相差很远，嘴角抽了抽，芊芊对唐二少和唐润祁竟然是同胞兄弟感到很是神奇。
唐二少的未婚妻杜冠芸小姐是一个浓眉大眼的英气美女，从她说话来看，她明显是一个性格爽利的人，芊芊身边没有杜冠芸这种爽利却带点霸道的人，她对杜冠芸挺有好感的，也觉得叫名字比较好，便笑眯眯地同意。
唐泽祁难得看到小弟润祁脸色这么好，还是这么温和地对着一个女人，当然，芊芊现在还只能算是女孩，瞧见唐润祁在桌旁为芊芊拿来一杯橙汁，唐泽祁转了转眼珠，反正整晚应酬累死了，留在这儿看看小弟的热闹多好。
唐泽祁这么想着便留在原地，拉起唐润祁聊天，看着小弟缓和的表情逐渐重新变黑脸，心情挺好，果然，自己不爽的时候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别人也跟着难受。
另一边，杜冠芸和芊芊倒是相谈甚欢，聊起来杜冠芸没想到芊芊看上去娇娇柔柔的，人却很是大方，她觉得挺对自己胃口的，芊芊则是觉得杜冠芸很有大姐风范，很是爽利，让前世和今世都没有姐姐的芊芊颇有亲近之意。
“二叔，二婶，三叔，芊芊，你们在聊什么？把我一个人仍在那儿，真没义气！” 就在唐润祁腹诽那对灯泡怎么还不走得时候，又一个大灯泡唐晓晓找到他们，和芊芊打闹起来。
“我是看到某人被各位公子哥儿围着，哪有时间理会我这小人物，就躲在一边伤心啦。” 看芊芊笑得这么欢，可没有半点伤心的样子。
“我哪有，二婶你看芊芊，尽挤兑我…” 唐晓晓不依了，她那是招待宾客。她和杜冠芸关系不错，两人都是性格豪爽的人，连忙找二婶帮口。
杜冠芸被唐晓晓一声声的二婶叫得很是舒畅，也笑吟吟地加入话题。
唐泽祁听着侄女开口闭口说“义气”，头都疼起来了，都是杜冠芸这女人，自己粗鲁就算了，还把晓晓带坏，大哥知道的话不知要怎么对付自己呢，唉。唐泽祁又开始了这段时间经常进行的一日一叹，还没惆怅完，那边宴会就开始了，唐显和杜月笙已经站在舞台上了，他暗叹口气，赶紧拉上杜冠芸走向舞台。
所有宾客的注意被舞台上的两位重量级主人吸引，全场逐渐安静下来。
首先讲话的是唐显：“欢迎各位贵客今晚的光临，今天是小儿泽祁和杜小姐的订婚典礼，代表了我唐家和亲家杜先生的友好合作的开始。最后，我祝小儿泽祁和杜小姐冠芸美满幸福，和和美美。谢谢！”
唐显直白地把两家联姻的目的公之于众，没有任何掩饰，却比任何话语都来得有力。宾客们因为唐显那直接有力的宣言心惊于唐家的这种巨大自信。唐显的目的就是这样，让上海忌惮唐家，宣示唐家的实力。
唐显讲话后就是杜月笙出场了，与唐显讲话时气氛的凝结不同，他的讲话没有唐显的直接威慑，很是文雅风趣，偶尔抖得台下宾客发出笑声，使气氛轻松，
芊芊认为，唐显军阀身上流露的是煞气和浓重的威压，让人生出不敢与之相争的胆怯，相反地，杜月笙个人很有存在感和号召力，即使只是穿着一身长褂，只是随便在那一站，所有人的目光就会集中在他身上，被他的讲话所牵引。杜月笙，果然不愧他的名声。
☆、舞会
双方家长致辞后，下人把蛋糕推上舞台，唐泽祁和杜冠芸上台，在所有宾客的见证下一起拿起刀子，切下蛋糕，然后和西方一样，互相为对方戴上订婚的信物，唐泽祁给杜冠芸戴上一枚翡翠项链，杜冠芸给唐泽祁的是一枚玉扳指，象征着两人的订婚完成。
全场掌声雷动，老一辈的或是暗暗嫉妒唐杜两家的联姻，或是估量两家联合的实力，年轻人的心思就简单得多，男士们羡慕唐泽祁有这么一个美人做未婚妻，即使性格泼辣，却还是少见的佳人啊，更不要说还有杜月笙这强大的岳丈了；而女性则是羡慕杜冠芸有强大的娘家，未婚夫还是有名英俊潇洒的唐二少，姑娘们看着杜冠芸脖子上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项链的双眼似乎发出了绿光。
订婚仪式完成后，就是舞会时间了，唐显和杜月笙等老一辈的退下场，这年轻人的玩意儿他们没有兴趣，唐润祁注意到两人走到一边的休息处坐下，不知在聊什么。
舞池处，唐泽祁和杜冠芸作为今晚的男女主角，率先上场开舞，芊芊看着两人很是登对。杜冠芸今晚穿的是一袭微露兼的红色礼服，光亮的布料把杜冠芸的好身材完美地呈现，她把头发盘起，看上去大气得体，而唐泽祁头发梳得整齐，有一小撮头发落在额前，身上是雪白的长袖衬衫，外面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马甲，使得他风度翩翩又带上点诱惑人的不羁，起码，能诱惑不少小姐，芊芊扫了下双眼闪亮看着唐泽祁的小姐们，在心里加了一句。
不过，她把目光再次放在那对璧人上，还是冠芸姐才有那气场压住唐二少啊。
“芊芊，你怎么总看着二哥二嫂？” 不是看上二哥那花花公子了吧？！唐润祁担心了，毕竟二哥那样子是很受女人欢迎的。
“我只是觉得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