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捕捉手册-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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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怕是要趁夜不♂轨了!
第39章
天子脚下,治安良好,几乎是达到了夜不闭户的盛状,这湖边也不知道是又有了什么活动,总之红烛盏盏,十分热闹。
赵如徽把人半扶到了河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这夜晚的清风吹散了几分的醉意,贺知舟脸上虽然还带着几分醉酒的嫣红,但至少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原本赵如徽见他一个人往河边走还怕他是因为喝酒燥热,想要在这湖中“戏水”,正琢磨着是要把人拦住,还是干脆让他下湖清醒清醒,顺便让自己饱饱眼福,就见到贺知舟默默靠着河边的大柳树坐了下来,一双被水光沾染上几分氤氲的眼睛静静地望着远处有烛火的地方。
赵如徽这时候倒是有些拿捏不准他究竟醉了几分,不过他也不在意,只是笑着邀功,“这湖边的景色不错吧,我想你应该会喜欢?之前好几次都看见你在湖边看灯。”
那由湖面反射到脸上的月光碎散,冷清的光到显得贺知舟的脸色异常深沉,他沉默了很久,赵如徽才听到了他的声音,“其实我也不喜欢,只是这么多年来,也习惯了。”
赵如徽诧然看了他一眼,却见贺知舟神色有些放空,原来是已经沉浸到了回忆之中,在这寂静地只有虫鸣的河畔,赵如徽听到他喃喃出神的声音。
“我当时被师傅捡到的时候才只有四五岁,还不怎么记事,脑袋里只有依稀的几个片段了,唯一记得的就是宅子里面的那颗大桃树,还有数边的小荷塘。怎么走丢的我已经不记得了,脑子里最后的场景就是这样一场热闹的灯会。”
那本女强文里面虽然会时不时透露一些回忆片段,但也大所属是与《江山如画》中的女主相关的,所以这些事情赵如徽并不知道,难得能够听到贺知舟自己提起,他听得很是认真。
不过既然是听故事,就也要有听故事给人排忧解难的气氛,赵如徽也坐到了贺知舟的旁边,撑着下巴问了一句,“影门的那几年,过得很辛苦吧?”
“……还好吧,师傅找到我问我要不要跟他走到的时候,我已经在街上当了好几天的‘小叫花子’了。一开始的时候还报着不敢走远要找父母的心态,可是后来差点儿都快饿死了,自然也再顾不上其他。至于在影门,除了训练的时候苦累一些以外,师傅一直对我很照顾……”
“你师父对你很好。”赵如徽道。
贺知舟点头,回想起当初情景,还忍不住笑了笑,“师傅把我领进影门后没几年就收了我做徒弟,很多人还不服气,偏要来找我麻烦,只是他们不知道,师傅对我要求很严格,当时我还羡慕他们,恨不得与他们换呢。”
“严师才出高徒。”赵如徽似乎是想到了苦于课业的小舟舟的模样,也情不自禁地染上了几分笑意。
“嗯,”贺知舟严肃又赞同地点了点头,即便是在醉酒状态,也没有一点要否认“高徒”的意思,“不管是武艺还是策论,当时我年年课业第一,不服的也都打到服了。记得当时我十四的时候,影门和暗部还一起举办了一次排名赛,也是我第一,暗一……当时他还不叫暗一,反正他被我揍得很惨。”
赵如徽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这事儿,瞧着贺知舟脸上骄傲的神色,脸上也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
只是明明刚还说地好好的,贺知舟却突然沉默了很久,久到赵如徽都以为他快要睡过去了,才又听到他开口。
“我赢了暗一,也算是给影门涨了面子,当时师傅问我想要什么奖励,我便说想去看灯会。那天好像正巧是元宵,城里人来人往的,很热闹,师傅给我几两银子让我随便玩,自己则偷懒去酒楼喝酒去了。我当时已经不小了,别说京城,就是大山南北都和师傅去过了,但总还是下意识不想待在人多的地方。我见到有小贩贩卖河灯,就买了河灯想去放,可是没想到,这回我没有走丟,却发现了一个走丢的女娃娃……”
赵如徽听他所言,自然猜到了那女娃娃便是莫洛,但他没有开口,只是继续听贺知舟混混沌沌地回忆当时场景。
“我当时想到了自己,央求师傅帮她留意,师傅竟然也答应了,只是,到底一直没有消息……她后来,就留在影门了,我一直看着她一点儿一点儿长大,出落得亭亭玉立……”
也不知道贺知舟真的是酒劲上头,还是太过于悲伤,说话的时候也有些迷迷糊糊、前言不搭后语,但赵如徽还是很清楚地就听出来了,那是个相当温馨的青梅竹马的故事。
如果说嫉妒使人丑陋,那么赵如徽现在的样子怕是还有些可怖。
说起来可笑,上辈子,他第一次注意到贺知舟就是因为莫洛。当时王孙早早就登上了礼部尚书的位置,但是他却没有因为荣华而忘本,依旧选择了“对他有救命之恩的贫民女子莫洛”。当时还有不少的人觉得王孙是一个痴情种子,虽然他们两人身份相差悬殊,但还是得到了很多人的祝福。
那一场婚礼举办的实在是足够隆重,要不是王孙和莫洛之间郎才女貌、天作地和的名头实在是太盛都传到了赵如徽的耳朵里,他也不会无聊到去看热闹,更不会因缘汇集,在那个时候关注到了坐在楼顶看着迎亲队伍高歌买醉的贺知舟。
当时的他是那样的迷茫痛苦,那样的强忍伤痛,偏偏看着那个坐在花轿之中的女人,他却带着毫不作假的柔情祝福。他大概不知道当时的自己究竟有多么矛盾,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又多么特别。至少,对于赵如徽而言,就是那么一眼,就让不知道见过多少美女佳人的他再难相忘。
当日赵如徽确实是被贺知舟当日那般神色所吸引,但——这并不代表他现在还能够忍受贺知舟三番两次为了那样一个女人而如此痛苦。
“没出息!”
和酒鬼是讲不通道理的,更何况按照贺知舟这个倔强的性子也不用和他讲道理,于是黑暗之中,赵如徽不顾贺知舟那委屈茫然的神色,恨铁不成钢地在他脑门上狠敲了两下。
含糊的吃痛声在湖畔响起,贺知舟想要推开这个罪魁祸首,却反被人用了力道压|在树上。
醉酒之后混沌的脑子分不清楚这姿势之中所代表的弱势,他只迷迷蒙蒙记得,那个打了他脑袋的恶贼和他凑地极近,而后脊背骨右侧一寸的位置便又是一痛。
偏偏在贺知舟刚下意识地想要还手挣扎前,那疼痛的地方又覆盖上了什么温软湿热的东西,被轻轻地、又轻轻地被舔舐了两下。
所有的疼痛化为了微痒,而后,贺知舟竟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赵如徽施施然收回了按在某人睡穴上的手,转而摸上了自己肩膀,眉心微皱,情不自禁地嘟囔着了一句,“什么东西,好磕……”
他抱怨着,瞥了一眼四下无人,便将贺知舟的衣襟扯开了一些,却见那白皙的皮肤下,一颗被红绳系着的圆润珍珠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柔和光芒,在旁边一颗妖异红痣的映照之下,更显得皎皎生辉。
——竟然是之前自己都忘记送出去了的海珍珠!
得知自己送出的礼物一直有被他好好佩戴,又得见如此美人美景,大饱眼福,赵如徽自然是龙颜大悦。
他情不自禁地微勾了嘴唇,把|玩了那沾染上体温的珍珠良久,又是对着那如玉肌肤一翻上下其手,直到见昏睡着浑然不知世事的人白嫩皮肤都微微泛红,这才轻咳一声,总算是觉得自己收够了利息。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宝宝看出舟舟回忆里面事情的矛盾之处了吗?2333,至于陛下的凑不要脸我都已经懒得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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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赵如徽把“醉酒睡了过去”的贺知舟给直接送回了影门,影门里面的影卫虽然不认识赵如徽,但是对于他腰上那块直接从琦沐身上扒下来的暗卫牌子还是认识的,所以对他的身份并没有怀疑。再加上赵如徽把他们失恋醉酒的首席送回来,门口的影卫们显然是对他态度好了不少。
这也就导致,第二天贺知舟强忍着醉宿的昏沉走出门的时候,直接看见了某个被好好招呼着的暗卫副首席喝着清粥配小菜,见贺知舟来了还殷勤地招呼他过来用膳。
这反客为主的举动,弄得贺知舟下意识看了看四周的建筑摆设,直到确认这里确实是影门之后,才迟疑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如徽往嘴里塞着酱瓜,一脸的理所应当,“知舟难道不记得昨晚上的事情了?你喝酒太多直接醉了过去,还是我把你给背回来的,当时已经很晚了,我就顺势在这里住了一晚上。”
直到赵如徽这么一说,贺知舟那混沌的脑子才终于开始缓缓运作了起来,他皱着眉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颇为疲惫的坐到了赵如徽的旁边。赵如徽倒是极其自然地递了一碗之前就盛好的温粥给他,只是醉宿一|夜,贺知舟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摇了摇头拒绝了。
他没接,赵如徽倒是也不嫌弃,吃完了自己碗里的最后一口粥,干脆就又把这一碗端到了自己的面前。
倒是过了一会儿,厨娘又端着一小壶茶上来了,正正好好放在贺知舟的面前。赵如徽这才开口,“吃不下就算了,不过我刚才让厨娘给你准备了一些热的蜂蜜水,你喝一些头就不疼了。”
贺知舟点了点头,这回并没有拒绝。
一时之间,他们吃早点的吃早点,喝蜜水的喝蜜水,贺知舟在位子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脸色倒是好看了许多了,见赵如徽还在用早餐,干脆就陪了一会儿。
只是吃完了早点,赵如徽又有些不安分,他好似是百般聊赖的转着手上喝茶的杯子,但是实际上余光却在一直注意着贺知舟,突然的,他冷不丁开口问了一句,“这么多年来,知舟难道就没有想过要找找你的父母?”
贺知舟倒水的手微微一颤,茶水细微地在桌上渐开了少许,他微微皱眉,薄唇微吐,只说了两个字。
“什么?”
明明是赵如徽主动提起的这个话题,受到了冷眼,反倒是他满脸无辜,“知舟忘记了吗,昨天晚上你和我提起过,说你小时候是走丢的,当时你还小自然是没有什么办法,但是现在你身为影门的首席,就没想着要找找吗?”
“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什么意思。”
这话说的实在是冷淡,任凭不管究竟是谁,相信只要有一点儿的眼力劲儿恐怕就能知道贺知舟对这个话题的不感冒,但显然,赵如徽从来不是常人,明知山有虎他也要偏往虎山行。
“恐怕不是没有意思,而是……贺首席自己不愿意深究吧?”
贺知舟的眼神一下子锐利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赵如徽对着他冷厉到带刺的目光,默默摸了摸鼻子,“职、职业病,知舟昨日醉酒和我说了不少以前的事情,我大晚上的没事情干,被风一呼噜就忍不住多想了一些。”
贺知舟疑似笑了一下,“你多想了什么?”
赵如徽微微摊手,显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既然知舟让我说,那我就不再隐瞒了。昨日知舟话里面有提到,你对小时候的事情没有什么印象,只依稀记得家里面的院子有一个池塘和大桃树——要包容下这两样东西,院子的占地面积空恐怕是不算小吧?这么说来,你原本的家中就算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至少生活也算是富足。”
赵如徽说着,还不忘看了眼贺知舟,像是在求证一般,贺知舟并不言对错,只是似笑非笑地又看了他一眼,“还有呢?”
“还有就是……知舟原话说是‘在走失以后还当了好多天小叫花子,直到快饿死顾不上其他的了才和老首席走的’,一般来说,父母走丢了孩子当天就急急忙忙寻找了,而知舟恐怕当时在那街道上待了不少的时间吧。”
“半个多月吧。”贺知舟淡淡道,“一开始的时候街道上还有人看我可怜帮我找人,给我食物,到了后来多日无果,也没有听说谁家丢了孩子,便再没有人理我了。而且……”他疑似嗤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后来没有去过那里?”
贺知舟说到这里,赵如徽便有些能够理解他的心境了,的确,当时的状况无非两种,第一种是当时出了什么意外让他的父母没有这个能力找人——但如果之后贺知舟又去过当地,却没有得知半点的消息的话,那么事情恐怕就更倾向于第二种——他们根本就没有找过自己失踪的孩子。
这可真是,细思极恐啊……赵如徽的心微微沉了沉。
偏偏贺知舟不知道赵如徽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凉凉的目光看着赵如徽半晌,自宣州回来以后,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冷淡如陌生人的眼神看着赵如徽,声音嘲讽又冷厉,“赵副首领,你知不知道,故意戳人伤疤是一件很让人厌恶的事情?”
连称呼都换回了“赵副首领”简直比直呼其名还要糟糕,赵如徽顿时唯有苦笑投降,对着贺知舟连连致歉,“抱歉、抱歉,我不知道,毕竟不管是影门还是暗门,大多数都是孤儿,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