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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最后一镜[娱乐圈]-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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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镜从哭笑不得变成了哭不出来。
而盛兆良简直要炸了,他从前听樊帆叫田镜小甜甜就恶心得不行,然而听到这小白脸搂着田镜叫得自豪感十足,他不恶心了,他想杀人。
看盛兆良满面煞气地直直朝自己走过来,白皑也开始活动胳膊,低声对田镜说:“没关系,我的脸投保了。”
田镜连忙站到两人中间,搞不懂怎么就变成这么低龄的场面了。
他一手拦着白皑,一手推住盛兆良。
“盛兆良,我们谈得还不够清楚吗?你找到我家里来,还有什么话要说?”
盛兆良把视线从白皑脸上狠狠拔回来,看向田镜,跟遇热的冰块一样,瞬间又软了。
“我,我很想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没事儿想我男朋友干什么?”
“白皑你闭嘴!”
在田镜分不开两个互相扯住衣领的男人,准备自己也加入进去的时候,电梯“叮”地一声,又打开了。
来人是樊帆和摸爬多年终于修成正果的她的男友高冰。
“哇~”樊帆惊叹地张大嘴,“我的初恋在跟我现任老公抢我gay蜜诶!”
高冰脸上是九曲十八弯的懵逼。
“初恋?老公?啊?”


第五十章 
客厅里坐了五个人,田镜不知道该坐在睡旁边,樊帆有高冰了,高冰显然还没从打击中缓过神来,白皑是个戏精,离他近肯定没好事,至于盛兆良,自然更不可能了。
田镜给了每个人一杯茶,然后搬来餐椅,坐在客厅正中央。
“你们既然都不肯走,那是打算留下来吃饭吗?”
“我就是来吃饭的,作为你闺蜜,还不能带着我男朋友来吃饭了?”樊帆咋呼道,而高冰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所以我还是男朋友对吧。”
“回头再跟你说啦,现在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重点是!”樊帆伸手指住盛兆良和白皑,“这两个人有什么理由留下来吃饭。”
田镜心有点累,开始走神。
“樊帆小姐,你对老公那么冷漠啊。”白皑撒个娇,樊帆就倒在了高冰的怀里,他便得意洋洋地瞥一眼盛兆良,“这不是很明显吗,我住在这里。”
盛兆良从进门就注意到了,门口的鞋,衣帽架上的外套,茶几上颜色辣眼睛的杯子。白皑的确是住在这里,而且很显然时间不短。但盛兆良已经冷静下来了,虽然白皑很嚣张,但越嚣张,越证明他致死个碍眼的摆设而已,盛兆良看了一眼走神已经走到眼神放空的田镜,更加笃定自己的推断。
盛兆良盯着田镜,心不在焉地回答樊帆。
“我是跟着高冰来吃饭的。”
田镜因为他这句话稍微回神,看了一眼百口莫辩已经被樊帆掐住脖子的高冰,又看一眼盛兆良。
盛兆良不说话,只是雷打不动地继续坐着。
高冰在极力申辩,但大概是碍于哥们情义,又不能狠心说不带盛兆良。
于是到了饭点,还是五个人坐到了餐厅。
田镜不愿意做饭,就叫了外卖,还是套餐,每人跟前一个饭盒,樊帆在桌子底下蹬脚:“我专程来找你,你就给我吃盒饭啊!”田镜还没回答她,盛兆良已经掰开一次性筷子开始吃了,白皑不甘示弱,拿出拍广告的姿态去吃盒饭。
樊帆被这种怪异气氛搞得鸡皮疙瘩掉满地,终于忍不下去了,把一次性筷子拍在桌上。
“划个重点吧,今天连累大家都不能好好吃饭的,是你吧。”她看向盛兆良,盛兆良不为所动,樊帆一笑,“盛兆良,当初你把田镜甩了,让他一个人躺了三个月的医院,更不要说你那个操蛋的前任,你也好意思吃回头草?”
“医院?”盛兆良停下动作,惊愕地抬起头去看田镜,“什么医院?”
“我饱了。”田镜从桌前站起身,“既然你们都那么不把自己当外人,随意吧。”说完就往楼上走,盛兆良起身想拦他,被白皑堵住。
“说你呢,不把自己当外人的,随意。”樊帆冲着盛兆良,一指大门。
盛兆良看着田镜上了楼,忍了忍,只好问樊帆:“医院是什么意思?跟他变那么瘦有关系?”
“不然呢?”樊帆的目的就在这里呢,一个重大的打击,把他撵走这事儿并不急,“或者你以为田镜是去抽脂啦?”
其实盛兆良几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重逢以来田镜都不愿意跟他好好说话,他来不及问也来不及想,这个时候才细想,看着一屋子人,包括高冰都对他流露失望,他突然背上发寒。
“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镜在离开你的第二天,就上了救护车,就在你所在的剧组的邻市,检查出整个消化系统都完蛋了,只好做切胃手术,切了三分之二个胃。”白皑说。
盛兆良看向白皑,似乎在努力理解他的话,眼中又分明是颤抖的。
樊帆接过话来:“至于病因,是因为饮酒过度和长期压力过大,田镜他不能喝酒,你是知道的吧?他自从跟你在一起,跟着你应酬,喝了多少你应该最清楚,好几次我给他发消息他都不回,第二天才说宿醉了,盛兆良……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真糟蹋人。”
盛兆良想起后来在剧组里,田镜确实经常都吃不下东西,还有那些应酬,盛兆良自己酒量差,总是醉得人事不省,他没意识到他倒了,田镜还在帮他接着喝。
那时候盛兆良心里只有电影,对那个自己跑来的田镜,他没有放过多的心神,他什么都注意不到。
“田镜他因为心理原因,术后恢复很糟糕,一直消瘦,被子一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瘦得跟纸片一样。”白皑盯住盛兆良,一点都不介意把最后一根骆驼草压上去,“那时候你在哪儿呢,盛兆良?”
无论他在哪里,在田镜心里,他跟郁溯在一起。
盛兆良想起自己对田镜说,你走吧,还有那些违心的过分的话,然后田镜好像要碎掉一样的眼睛,田镜总是哭的,就那一次没有哭,他的脸一片狼藉,绝望也从那上面抽离了。
田镜就是从那一刻对我灰心的吧。
盛兆良想。
高冰想上前拍拍盛兆良的肩膀,劝他跟自己去喝一杯,但盛兆良拨开高冰的手,自顾自走进了厨房。
“你要干什么?”高冰问。
“我……学了做饭,”盛兆良环视一周厨房,又打开冰箱翻找,“他刚刚一口都没吃,胃不好的话,要好好吃饭才行。”
盛兆良快速地处理起食材,手法确实熟练,另外三个人挤在厨房门口,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厨房只剩油滋锅响的声音,听着又热闹又寂寥。
田镜在楼上待了一会儿,发现楼下很久没动静了,就猫着腰下了楼,正好看到盛兆良断了两个盘子放到餐桌上,那上面已经有好几个热腾腾的菜了,而其他人就呆呆杵在旁边。
盛兆良抬起头见到田镜,眼里无风无浪的,就很平常地跟他说:“吃点东西吧,我看着做的,听说你胃不好,都是好消化的。”
田镜站在那,用眼神询问另外三人,结果答案是摊手,摊手,和高冰一个有点担忧的讪笑。田镜再去看盛兆良,盛兆良已经摆好碗筷,站在桌边看着他。
田镜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盛兆良捯饬出一桌子菜来。由樊帆他们来告诉盛兆良自己遭遇过什么,让盛兆良内疚也好难受也好,他都无所谓,最好能让这人明白他们两人之间的裂痕是无法修补的,放弃纠缠,可结果好像背道而驰了。
盛兆良见田镜半天不动,拿疑惑的眼神望了他半晌,便说:“我是认真的,我想跟你重新开始。”
“我早就回答过你了。”田镜说。
“我明白,我现在都明白了。”盛兆良咽下一阵难忍的酸意,看着田镜的眼睛,“你不回应我也没关系,给我留个位置,就当……就当我是备胎吧。”
众人听了这话,都惊讶地看着他,包括田镜。
“你说我以前把你当备胎了,虽然那不是我的本意,但还是让你吃了很多苦。如果可以我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们遇到的第一天我就去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人,但是没有如果,只能把我能赔的都赔给你。”
盛兆良把田镜坐的那张椅子拖开,然后走到田镜面前。
“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吃饭,我就先走了,我希望下次你能跟我一起吃饭。”
他伸出手,想摸摸田镜的脸,田镜的朝他抬起的手看过来,眼神很厉,他便没敢下一步动作。
“以后我给你做饭吧,特意为你学的,不然浪费了。”
田镜没说话,他觉得盛兆良不同前两次见面时的状态了,之前他就是个胡搅蛮缠搞不清状况的幼稚鬼,眼下的执拗却是清醒而彻底的。
一两句是劝不动也赶不走的。
由他去吧,那么骄傲的盛兆良,要给人当备胎,也撑不了几天。
田镜抱着有些恶劣的念头,目送盛兆良走了,就坐到桌边吃饭。
菜虽然清淡,但很合口味,盛兆良哪怕不清楚他受过什么苦,但总是一直知道他喜欢什么。
虽然过去他最喜欢的,那个人并没有给他。


第五十一章 
自那天以后,盛兆良就真的每天到田镜家里报到了,好在田镜这段时间比较忙,大清早就被制片拎起来去见各种各样的投资人,吃个饭开个会,有时候一天见两拨,就得到晚上才能回家。
回到家就发现白皑在吃盛兆良送来的食物,一边舔手指一边说:“我不给他开门他就放门口了,欸,老实说盛导手艺不错啊。”
田镜一般都在外面吃过了,不会动那些东西,但有一次熬夜工作,去冰箱里找夜宵的时候,翻出了一盒焗饭,上面粘了张纸条,是盛兆良的笔迹,写着“连盒加热两分钟”。
田镜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把那盒饭吃得一粒不剩,望着空饭盒,田镜却有点儿想不起来味道如何了,只觉得胃很暖。
他呆坐了一会儿,并不悲伤,只是眼眶湿润,连多余的表情都不会有。
这天田镜又很晚才到家,电梯门打开,见到家门口窝了一团黑影,田镜走近了,黑影抬起头,是胡子拉渣的盛导。
“我给你送的东西都被那个娘娘腔吃了。”
盛兆良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再配着他一对黑眼圈,无比幽怨。
“呃,”田镜条件反射还是解释了一下,“这段时间我都不在家里吃饭,东西放着也会坏掉。”
“那就让它坏掉,你就算不要,退给我啊,干嘛喂猪!”
田镜这就有点火了:“你都给我了怎么处理是我的事!”
“那我的心呢?”盛兆良突然沉声问,田镜低着头看他,见他眼里一往情深,深不见底,“我的心也给你,随你处置,你也别退给我。”
田镜脸倏忽热起来,抬起头绕开盛兆良去开门,盛兆良也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裤子,很自然地贴近了田镜。
“你走吧,以后我给你退回去。”
田镜打开门要进去,盛兆良伸过一只手来,越过田镜的头顶把门板握住了。
“吃了的退不退?退不出来的话可打发不了我。”说着就挤开田镜,进了屋,相当自然地自己找拖鞋换了,而后打量了屋内,“今天那个娘娘腔不在?”
田镜皱眉,这个戏精为什么需要他的时候反而不出现。
他眼睁睁看着盛兆良毫不见外地进了厨房,轻车熟路地给他摊了个蛋饼,端到桌上后还找到了田镜上周买回来的果酱,淋了一点上去。
“你尝尝,厨师班的老师说我做的蛋饼比他妈做的还好吃。”
田镜没法分辨这句话的称赞点在哪里,就看到盛兆良捏了一块送他自己嘴里,而后踱步到客厅,去看他满架子的书和DVD。
客厅就是田镜的办公地,看电影,写评论,读书和画分镜都在一张地毯上解决,盛兆良挑了一盘碟放进机器,坐到地毯上扯过来一个抱枕,鼻端捕捉到意思熟悉的气味,他嗅了嗅,就把抱枕抱紧了些,那上面有田镜的味道,软软的,清淡温暖。
田镜盯着那块蛋饼盯了半分钟,觉得再不吃就凉了,于是端起来咬了一口。
也许厨师班老师的妈妈真的很厉害吧。
因为这块蛋饼真的特别好吃。
田镜暂且放下其他心情,美滋滋地吃完后,回头见盛兆良坐在地上,电视屏幕上晃动的光映在他脸上。电视上的画面是一片蔚蓝海湾,一个少年站在孜孜不倦的海浪前,有人叫他,他回过头,开朗明媚地笑了。
少年是郁溯,这是他的成名作,也是盛兆良的成名作——《螺母》。
田镜收藏了盛兆良所有电影的各种版本的DVD,虽然分手了,但田镜认为电影没有错,也根本舍不得处理掉,就都留着了。
也许是蛋饼太好吃了,田镜有些懒散,他走到地毯上,离盛兆良一段距离坐下,也捞了个抱枕。
“我前些天去找了任老师,问他大学时候你期末作业的那件事。”盛兆良突然说。
田镜的大脑瞬间当机了,愣在那里,不知道应话。
“他对我说,其实只要足够了解你,只要稍微用点心,就能看出来你的作业并没有抄袭我。”盛兆良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了后退键,选了一个片段播放。
屏幕里郁溯所饰演的角色因为失手杀死了最好的朋友,为了掩盖罪行,他将尸体搬到了废弃的砖厂,通过烧砖窑焚毁尸体,许久不曾有动静的烟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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