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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最后一镜[娱乐圈]-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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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枯槁的植物,任何一阵微风都会让它消散。
“你这段时间对我很好,我以前说恨你,但现在不恨了,我对你感情真深啊,你轻声讲话,我就觉得你其实是个好人,你一哭,我就觉得原谅你也没什么,我原谅你了,盛兆良。”
这本来是盛兆良等了很久的回答,但他现在什么知觉都没有。
“我也想着,要是我还是喜欢你,觉得没有你不行的话,以前那些话就都不作数了,可想是这么想,我还是没办法想象现在这个温柔的,全心全意的你和我在一起,是什么样子的,我总觉得我们不会有未来……谁的一生中都会喜欢不止一个人吧,你也是,小白也是,还有容语,更不要提帆帆了,盛兆良,我现在,想试试去喜欢别人,因为我觉得,我可能不会再喜欢你了。”
盛兆良在沙发上坐下来,他很沉默,好像被夜色浸染了一样。他想问田镜,是打算尝试容语吗?但也明白这不是重点,田镜只是没办法找回当初的感觉了,也许就像他不再对郁溯有感觉一样,田镜也对自己没感觉了。
他一瞬间有很多想说的,什么都好,他和田镜有共同的话题,有电影,有很多回忆,总有,总有美好的回忆,他以后会珍惜他,对他好,他会爱他一辈子,他们可以再尝试一次,他们可以在一起。
但是最后他什么都说不出来,过去是田镜追着他跑,现在他转身了,田镜如果留在原地,甚至田镜要逃开,他都可以一直追,永远不停歇地追下去,但是如果田镜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盛兆良坐在沙发上,好像再也站不起来了,他最后只能用风一吹就会消散的声音说:“可是我没有你不行。”
田镜如果不能爱他了,他怎么办啊,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以前也说我没有你不行……都会好的,你一定会遇到比我更好的更适合你的人,我不想耽误你,我恨过你,原谅了你,给你造成过伤害,但是我也爱过你,盛兆良,其实就在几天前,我还会因为你对我小声说话,感到高兴,但这样委屈求全的你,不像盛兆良了,你可是能把整个剧组开掉,把制片人揍到住院的超级问题青年啊,我觉得,说到底都是恋爱,任何恋爱,好聚好散都是最好的结果。”
盛兆良低着头,使劲摇了摇头:“最好的结果是在一起,最好的结果是,我还有你。”
田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闭了嘴,其实多说无益,他是在刚刚走神的某一个瞬间想通的,等盛兆良想通,也应该是在未来的某个瞬间,他只是希望那个瞬间快点来,他希望盛兆良以后能好好的。
田镜回过头,看着茫茫夜色,心想,错过了的夕阳,明天还会有,但每一片晚霞每一道光线,都不再相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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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兆良第二天没有再来,第三天第四天也是,田镜起先还会在饭点赶回家,后来就不了,这种短期养成的习惯很好改,一点儿都不费劲。
容语每天都约田镜出去,田镜有心尝试,就带容语去各种景区和隐蔽的小吃店,当导游,虽然是对容语说,这算地主之谊,但容语也看得出来,田镜放松了防线,心门正缓缓朝自己打开,特别高兴。
容语算了算自己能待在B市的时间,心急得要死,他虽然平生头一次那么用心,但越用心越馋,想尽快把田镜推倒,不然日思夜想,打飞机都要磨出茧子来,所以很快的,他又第N次跟田镜告白了。
“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我以前用情太深,还没完全拔出来,我想跟你试试,不一定能试成功,但是我会尽力的。”
容语看着田镜的眼睛,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人的眼睛那么真诚,自己的真心和他的真心比,不一定能比得过。
田镜还对他说:“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
容语最短板的就是哭戏了,但是田镜跟他说谢谢,他差点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道谢哭出来。
他太期待这个真诚的人喜欢他了,因为那种喜欢一定是世界上最毫无保留的,他还从来没有得到过。
那个得到过的人,该有多幸运。


第六十一章 
高冰接到盛兆良的电话,对方的声音听上去气息奄奄,说的话更像是危险讯号:盛兆良约他出去喝酒。
高冰下了班直奔酒吧,这个点酒吧刚刚开门,还很冷清,只有盛兆良一个人趴在吧台上,面前摆了两个空酒瓶。
“你怎么就喝上了,提前说好,我跟樊帆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今天你可别醉,我不负责送你回家啊。”
盛兆良抬头看他一眼,双眼通红,高冰暗骂一声,在他旁边坐下来。
“好吧,已经醉了。”
高冰又叫了两瓶酒,碰碰盛兆良的杯子:“高中毕业以后,咱们好多年没坐下来喝酒了吧。”
“嗯。”盛兆良趴在吧台上,点头,下巴跟桌面蹭了蹭,一副颓丧得快化成一滩的模样。
高冰早就听樊帆绘声绘色地将盛兆良的田镜的事情说过一遍了,知道他心里难受,约自己恐怕也是要吐苦水。
“咱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初中吧,那时候我两个班的体育课一个时间,就约起来打球,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高冰想跟他聊点儿开心的事情,“你还记得那次我们争篮球场,累个半死,结果女生乌泱泱跑过来,要啦啦队的队舞,我那时候觉得女生作死了,结果却喜欢上了一个最作的。”
盛兆良随着他的话,眯起眼睛回忆:“对啊,后来我打篮球,他还老赖看,挤在女生堆里,觉得不好意思,声音特别小地给我喊加油。”
高冰叹口气,他本来想起个话题的,结果刚开头又给盛兆良拐到田镜身上去了。
算了,回避不是办法,还不如让盛兆良发泄出来。
“对啊,高中以后你认识田镜,跟我都走远了,明明我们认识的时间比较久。”
“是他黏着我。”
“谁给人机会黏上来的啊?”
盛兆良又喝了一口,那口酒像一个借口,让他可以昏聩又沉迷地去回忆过去:“他那时候老是盯着我看,欲言又止,其实只是想找我借书而已,我觉得他这么畏手畏脚的很讨厌,但是又忍不住想跟他说话,因为他的眼睛……很好看,哪怕躲躲闪闪,也亮亮的很好看,让人想亲近,觉得他是个好人。”
高冰也回忆道:“我就觉得他不怎么说话,只跟你玩,很腼腆,一开始我对他都没什么印象,后来你这哥们儿被他抢了,我才注意到这个小胖子,特别惊讶的一点是,他成绩竟然很不错,比你还好一点……所以后来知道他没能去参加高考,也挺愧疚的。”
“……为什么那时候你不跟我说?”
“樊帆骂我婆妈,想太多……也对,我当时就想,他不要名声了,也想保你的前途,那时候快高考了,你要是知道的话,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你是我哥们,我得想着你,而且我觉得他也不会想让你知道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盛兆良捂住眼睛,“他以为那是意外,差点就伤到他的眼球了。”
高冰把手放到他肩膀上:“……我和樊帆找人把那几个蠢货修理了一遍,报过仇了。”
“我那时候也打他了。”盛兆良说,“我恨了他很久,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那不是恨,甚至也不是失望,只是慌张。”
高冰没说话,给他倒酒。
“他说喜欢我,那一瞬间我动摇了,然后因为这种动摇而愤怒,我以为那种愤怒是冲着他的,其实不是,是冲我自己,因为我觉得他在要挟我……还因为差一点儿,他就成功了。
现在想想,我甚至没有特别把他当朋友,大概我很享受那种主宰者的感觉吧,是我给了他梦想,给了他很多他不敢奢求的东西,他把我像神一样地望着,所以他可以要挟我的那一刻,我才会那么愤怒,要么失去郁溯要么失去他,他开口的时候就把我逼上死路了,与其说那是告白,不如说是要跟我分手。我跟本不在乎谣言,也不在乎他做了什么,这些东西无关紧要,但他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然后就走到了今天。我好后悔啊。”
盛兆良紧紧握着杯子,高冰很担心他会把玻璃杯捏碎,他埋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我好想他。”
高冰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他没见过盛兆良这样,虽然自己是个直男,但也觉得稍微理解了。高中的时候盛兆良突然跟田镜玩得近,他还有点不爽,觉得田镜就是个跟班,哪里用得着盛兆良把他当哥们,还要跟他一起考大学,现在盛兆良恍悟过来,他也恍悟过来了,盛兆良确实没把田镜当哥们儿,盛兆良那时候恐怕就有点喜欢田镜了,只是郁溯这样惹眼的人出现,才帮盛兆良确定了性向。
酒吧后来人渐渐多起来,盛兆良也喝眯瞪了,高冰就架着他准备走,这间酒吧搞格调,门头很小,他们出去的时候跟人撞了,两边人都道了歉,刚要过去,高冰肩上一轻,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是一阵响。
高冰连忙回头找盛兆良,就见前一刻还神志不清只晓得念叨“我想他”的盛兆良,此时正揪着个男人揍。
被揍的那个挨了两拳还有点儿蒙,看清盛兆良的脸后,便拔拳相向。
高冰连忙上去拉人,对方的同伴也来拉架。
盛兆良一语不发,对方倒是叫起来了。
“我还以为谁呢,这么大酒气,盛大导演啊,我告诉你,你也只能在这儿发酒疯了。”他说到这儿顿了顿,仿佛给自己鼓劲,“田镜他已经答应我了,现在我才是他男朋友!”
盛兆良一个猛力挣开高冰,扑上去又是一拳,对方人多,干脆不拉架了,纷纷扑上去揍盛兆良,高冰哪儿能看着,也撸袖子上了。
酒吧里正好有个乐队在唱歌,唱一首耳熟的情歌。
“今夜的月光超载太重,照著我一夜哄不成梦,每根头发都失眠……”
盛兆良被酒精麻痹的脑袋,一边挨着拳头,一遍还分神去听,旋律是一样的,歌词不一样,哦,这首是国语版,田镜的铃声是闽南语。
“你现在想著谁,有没有和我相同的感觉,固执等著谁,却惊觉已无法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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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也有好久没见小薛他们几个了,趁我在B市约出来见见,本来挺高兴的,结果一进酒吧就碰到了你前男友,你看,他给揍的,我可是靠脸吃饭的啊。”
容语指着自己的脸跟田镜撒娇,田镜正在给他找药,听到那个名字,手顿了顿。
“然后我一急,就说漏嘴了。”
田镜回过头来看他,容语底气不足,磕磕巴巴。
“就,就说你,已经是我男朋友,了。”
田镜没有怪他:“算了,没关系。”
容语眼睛一亮。
田镜又连忙补充:“能让他断了念想也好,只是这样也占你便宜,你不要再跟第二个人撒谎了。”
容语塌下肩膀,小声嘟囔:“我巴不得被你占便宜。”
田镜拿着棉签凑过去给容语消毒抹药,抹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那个,他伤得重吗?”
容语给气死了,不说话。
他越不说话田镜越着急:“你和你朋友几个人,你们几个跟他一个打?”
“没,他还有个朋友。不过我们有四个人。”
“你们怎么能以多欺少?”
“谁以多欺少啊,明明是他先动手的!”
田镜也觉得自己这话不该:“对不起。”但还是心急,心里有事手也没轻重,把容语按得哇哇叫起来。
“行了行了,他伤得不重,我们一打起来,保安就来了,他伤得还没我重呢!”
田镜这才放下心来,容语看他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很不是滋味。
“你还喜欢他吗?”
“我跟你说过的,不喜欢了。”
“那你为什么拒绝我?”
田镜一时答不上来。
就几天前的事儿,这段时间他跟容语相处得挺好,关系越来越亲近,容语以为快成了,跟他一起窝在他们家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趁着气氛温馨,就想亲他,好把“试试看”的重点线撞破,田镜没有拒绝,还闭上了眼睛,但两个人都快碰上了,田镜却突然伸手按住了容语的肩膀。
田镜睁开眼睛,容语一脸错愕,还有点儿委屈,他长得好看,眼里又都是真感情,田镜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拒绝他。
“大概……我真的不是gay吧。”
田镜把药收起来,这么说道。
以前田镜拿这个理由拒绝过容语数次,容语不信,但这次,他信了。
“那为什么那个盛兆良就可以呢?”
“我不知道。”田镜想了想,“我只喜欢过他。”
容语用田镜给他的冰袋敷着脸,看田镜低垂眼睫的侧脸,实在嫉妒死盛兆良了。
田镜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田镜接起来,喂了一声后,就到阳台上去说了,还关上了阳台门。
“没什么不行的,时间地点都可以你来定,不过我们那么久没见了,别选太寒碜的地方。”
那边又说了什么。
“你没想到的事情太多了,你当年教唆那几个同学去捣鼓铁皮桶的时候,恐怕也没想到今天会身败名裂吧,郁溯。”


第六十二章 
盛兆良从宿醉中醒来,发现自己两肋作痛,好像被人打了一顿,而后他想起来,自己确实被打了一顿。
对方是田镜的新男友。
盛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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