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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戴恩家的祸崇-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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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厉害,留两撇黑黑的小胡子,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气,仿佛在一味想他自己的心事;还有个杰弗里少校,衣着讲究,举止文雅,矮胖个,黄脸皮,头上已经谢了顶,他太太尽管喜欢忸怩作态,得减去三十岁才合适,论人倒还是挺讨人喜欢的;还有个希伦小姐,尖下巴,尖嗓门,态度热情得不得了;另外还有一位就是巴甫洛夫太太了,这位太太年纪还轻得很,高高的颧骨黑黑的脸,谁投过去目光,她都一概避开。
吃饭有两个菲律宾小厮上菜,菜还是不错的。席上谈话不多,就是说两句,谈的也都不是教里的事。所以这顿饭还不算太难吃。
吃完晚饭我就回自己的房间。在嘉波莉·莱格特的房门口我隔门听了几分钟,听不到一点动静。我守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立不安,一个劲儿抽烟,巴巴儿的就只等里斯医生来:他说过要来的,等等却还是不来。我想医生有急诊病人也是常有的事,他大概到别处看急诊去了,一时来不了吧,不过见他老是不来,总觉得挺心烦的。嘉波莉的房间里始终没人进出。我蹑手蹑脚到她门口去隔门听过两次。一次什么也没听见,一次听见隐隐有些衣服窸窣之声,那也说明不了什么。
十点稍过,我听见门口有人走过,大概是住在这儿的哪个客人,到自己房间里睡觉去了。
十一点零五分,我听见嘉波莉的房门开了。我就拉开自己的房门,看见明妮·赫尔希正顺着走廊,朝后屋走去。我很想叫她,可结果还是没叫。我今天刚碰过她的壁,没有从她嘴里掏出过半个字,所以现在根本找不到那种心灵舌巧的感觉,要想扭转这种倒霉的局面看来是希望不大的。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已经死了心了:今天是见不到里斯医生的了。
我关上了灯,让门就开在那儿,自己便在黑地里坐着,把眼睛盯住了姑娘的房门,心里诅天咒地骂个没完。我想起了塔德漫画里的那个盲人,那盲人在黑屋里拚命想要找一顶其实根本就不存在的黑色大礼帽,现在我倒是很能体会画中人的那份心情了。
午夜前不久,明妮·赫尔希头戴帽子,身穿外套,回到了嘉波莉的房里。看她这副打扮,像是刚从街上来,她似乎并没有看见我。我悄悄站起身来,想趁她开门的当儿对屋里偷偷看上一眼,可惜半点机会也没捞到。
明妮在她小姐房里待到了近一点钟,出来的时候把门关得很轻很轻,走路踮起了脚。地下铺着厚厚的地毯呢,走得这样怕出声音实在大可不必。正因为大可不必,倒叫我犯了疑。我就来到自己房门口,轻轻叫了一声:
“明妮。”   
她大概没有听见我叫她,还是踮起了脚,顺着走廊走去,这就越发弄得我不放心了。我就快步赶上,一把抓住了她细小而强劲的手腕,把她拉住。
她那张十足是印第安型的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
“她怎么样了?”我就问。
“嘉波莉小姐很好。先生,你就别去惊动她吧。”她咕咕哝哝说。
“不见得很好吧。她这会儿在干啥名堂?”
“她在睡觉呀。”
“过过瘾了吧?”
她抬起愤怒的紫酱色的双眼,却又不由得垂下眼去,没说什么。
“她是叫你去买‘白粉’的吧?”我紧盯着问,把她的手腕也抓得更紧了。
“她是叫我去买点……买点药……是这样,先生。”
“她吸了点儿就睡着了?”
“嗯——对,先生。”
“你跟我回屋里去看看她。”我说。
那混血儿姑娘手猛的一抽,想把手腕挣脱,我却牢牢抓着不放。她说:
“你别再来缠着我,先生,要不我可要嚷啦。”
“你只要跟我去看过了她,我也许就可以不用来缠着你了,”我说,我另一只手早已一把搭住她的肩头,把她扳过身来。“所以你真想要嚷的话我劝你这就快嚷。”
她是很不情愿回她小姐的房间里去的,可也没有逼得我把她拖着走。进去一看,嘉波莉·莱格特正侧身躺在床上,睡得倒也安稳,被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几绺褐色的鬈发倒覆在脸上,那张白皙的小脸如今安静了下来,看去活像一个害了病的小孩。
我放开了明妮,回到自己的房里。在黑暗里这么坐着,我才懂得人们何以要啃自己的指甲了。我在那里坐了少说也有一个钟头吧,想想自己也未免太婆婆妈妈了,于是狠狠骂了自己两声,脱了鞋子,挑了把最舒适的椅子,又搬来一把备搁脚用,拿条毯子一盖,就敞开了房门,对着嘉波莉那个房间的门口,渐渐睡着了。





【注】 塔德是美国漫画家托马斯·阿洛伊修斯·多尔根(18771929)的笔名。他的漫画常在《旧金山快讯报》和《纽约日报》上刊载。出自他的画笔下有两个家喻户晓的漫画人物,一个叫“拉姆豪泽法官”,一个叫“大礼帽哈里”。
【注】 铰合式手提旅行包。得名于英国首相、自由党人威廉·尤尔特·格菜斯顿(18091898)。 
 

第十章 枯死的花



我朦朦胧胧睁开眼来,一想我这个瞌睡才打了不过一刻儿工夫,于是就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可是过不了一会儿又老大不愿意地挣扎着想醒过来。我总觉得似乎有点什么不大对头。
我强自把眼睛睁开,睁开了又闭上,闭上了又睁开。一时倒也说不出是哪点儿不对头,不过肯定是跟这睁眼闭眼有关的。睁开眼来是一抹黑,闭上眼晴也是一抹黑。这按说应该是合情合理的:夜色这么黑,我这房间的窗子又照不到路灯。尽管按说应该是合情合理的,可是事实上却不对:我记得我的房门并没有关上,走廊里的灯本来明明是亮着的。如今我的面前却没有了门洞外那一片长方形的淡淡的灯光,没有了淡淡的灯光映出的嘉波莉那边的房门。
我这时早已睡意尽消,所以并没有随地一跃而起。我凝神屏息,用心静听,可是除了手表在走的铮铮声以外,什么也没听到。我小心抬起手腕,看了看夜光表上的指针:三点十七分。我真没想到这个瞌睡会打得那么长,走廊里的灯早已熄了。
我只觉得脑子麻木、浑身直僵僵、沉甸甸的,嘴里有股味道很不好受。我掀去了身上的毯子,翻身从椅子上下来,感到行动都不灵便了,肌肉都不听使唤了。我鞋也没穿,就袜子着地悄悄摸到门口,不防砰的一下,却撞在了门上。原来门是关上了的。开出门去,走廊上的灯光明明还好好亮着。从走廊里迎面扑来的那股空气,闻着是那么清新纯净、直透肺腑,倒让我吃了一惊。
我回过头去,对着房间里嗅了嗅。我辨出了房间里有一股花香,却香得浑浊,令人腻味,与其说是花朵本身的香味,倒不如说是花朵枯萎于密不通风的房间里留下的那股味儿。有铃兰,有月光花,可能还另有一两种什么花。我花了好一会儿工夫,细细分辨那气味里都有些什么品种的花,还一本正经琢磨了一下内中到底是不是还有一些忍冬的香味。这时我才依稀想起我刚才可不是做了个梦么,梦里像是参加了一个葬礼。我就靠在门框上想了起来,打算好好回想一下刚才做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梦,可是睡意却由不得我,又渐渐把我制伏了。
脑袋耷拉了下去,沉得太低了,颈部的肌肉不由得往上一个反弹,把我惊醒了过来。我强自把眼睛睁开,人虽还站在那儿,两条腿却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在怪自己怎么不去睡。迷迷糊糊中我虽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有个原因所以不能睡,可就是想不起原因何在。就在这昏昏沉沉间我身子一晃悠,就伸出手去在墙壁上一撑。手却碰到了电灯开关。我毕竟还没有十分糊涂,于是就把开关一按。
灯光一亮,把我的眼睛都刺痛了。我眯起了眼,这才看到了一个对我来说是那么现实的世界,也想起了我还有任务得完成。我就马上到浴间里,头上、脸上冷水一冲,脑子虽然还不免晕晕乎乎像一锅粥,可神志毕竟有些清醒了。
我于是关上电灯,到对面嘉波莉的房门前去听了听,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我就开门进去,返手把门关上。我用手电一照。床上并没有人,被子都给撂在脚那一头。床上她睡过的地方压出了一个凹凹,我拿手去一探——没有一点热气。浴间里,梳妆小间里,都没有人影。床沿底下是一双绿拖鞋,一张椅子的靠背上扔着一件绿色的晨衣【注】,不是晨衣的话反正也总是这一类的衣服吧。
我回自己房里穿上了鞋子,走前楼的楼梯下去,打算从下到上把整幢楼房都去查看一遍。我打算先悄悄地查,看来是很可能查不出什么名堂的,要是真查不出什么名堂,就一个个房间把房门踢开,把里边的人一个个从床上叫起来,闹它个天翻地覆,找不到那个姑娘决不罢休。我心里是很想尽快把她找到,可是她走了已经好久,现在差几分钟也无所谓了,所以,只要不浪费时间,急急忙忙也大可不必。
就在我过了二楼还没到一楼的时候,我忽然看见底下有团什么东西在走动——说得确切些,是看见了什么东西一掠而过,却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看那团东西走动的方向,分明是从沿街的门朝屋里走。当时我一路下楼,眼睛一直在朝电梯看。旁边有楼梯栏杆挡着,所以沿街的门是看不到的。我看到的是一团东西在六七根栏杆柱子之间的空隙里一闪而过。等到我定睛看去,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我觉得恍惚像是看见了一张脸,但是处在我当时那样的情况下,谁都难免会有些疑心生暗鬼的。其实我真正看到的,不过是白兮兮的一团东西一闪而过罢了。
等我到了底楼,再看穿堂里,还有走廊里一眼可以望见的那些地方,都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儿。我就打算去后屋看看,可是腿刚一迈开却又停下了。我听见了一个声音,这还是我夜半醒来以后第一次听到一个并不是我发出的声音。那是沿街的门外有人在石头台阶上擦了擦鞋底。
我就转而去了前门、走到门后,一手抓住插销,一手抓住门闩,喀哒一声同时拔掉,左手拉开了门,腾出了右手,转手就可以拔枪。
一看,台阶顶上站着的原来是埃里克·科林森。
“你在这儿搞什么鬼呀?”我老大不高兴地问。
事情说来还挺复杂,他此刻心急如焚,说也说不清楚。从他的话里我好容易算是勉强理出了一个大致的头绪:他已经习以为常,每天都要给里斯医生打个电话,询问嘉波莉的健康情况可有什么改善。今天——不,应该说是昨天了,一直到夜里他都没有能跟医生接上头。他到清晨两点还去过电话,医生家里的人告诉他:里斯医生不在家,家里的人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不知道他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回家。科林森两点钟打过电话没找到人,就索性到礼拜堂这一带来看看,心想说不定可以碰到我,也好了解一下他女朋友的情况。他说他本来是不想上门来的,后来看见我在门口张望,这才过来了。
“你说你后来怎么?”我问他。
“后来就看见了你啦。”
“什么时候?”   
“就是刚才呀,你不是在门口张望吗?”
“你看见的不是我,”我说。“你到底看见什么啦?”
“看见有人在门口探头张望。我还以为是你,就下了车从转角上过来了,我本来把车停在转角上,坐在车里。嘉波莉没事吧?”
“没啥,”我说。告诉他有什么好处呢,要是老老实实说我正在到处找她,他肯定要对我大发脾气。“说话别这么大声大气的。里斯医生的家里人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都不知道——看样子他们都急得很。可只要嘉波莉没事,也不去管它了。”他伸过一只手来,按住了我的臂膀。“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去见见她?只要见上一眼,行不行?我保证一句话也不跟她说。我们可以根本就不让她知道我来看过她了。也不是非得马上就见不可——反正请你看情况安排我去看一看,成吧?”
这小子倒是年少气盛,身高体壮,而且为了嘉波莉·莱格特甘愿粉身碎骨,连眉头也决不会皱一皱!我这时早已意识到出了问题了,我说不出问题出在哪儿,出了这样的问题得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去解决,得需要多少帮手相助,这些都还说不准。我不能贸贸然把他打发走。不过我也不能把这棘手的局面给他透了底——他知道了肯定要胡来一气的。所以我就说:
“进来吧。我是正在四处巡查。你只要别出声,可以跟我一块儿去,至于是不是有什么办法想,等会儿再看吧。”
他进来了,看他那副神气,那副架势,真好像我是圣彼得,在领他进天堂似的。我关上了门,领他过了穿堂,顺着中间的走廊走去。我们看得明明白白:屋里除了我们再没有别人了。可是情况却说变就变:
就在我们前面的一个拐角上冷不丁转出来一个人,赫然竟就是嘉波莉·莱格特。只见她光着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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