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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戴恩家的祸崇-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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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我们就离开了路,翻过了一道高高的铁丝栅栏,由此再往前走,脚下的烂泥就少了些,踩着的都是滑溜的青草了。我们爬上一座小山冈,风夹着雨顺坡扑下来,都直打在我们脸上。治安官气喘吁吁,我汗流浃背。到了山冈顶上,又翻后坡下山,听得见前面有海水冲刷礁石的沙沙声。下山路愈来愈陡,小径上的青草渐渐都被圆石子挤掉了。一次柯顿脚下一滑,腿一屈跪了下去,绊住了弗农,弗农赶紧一把抓住了我,这才没有倒下。治安官的喘息声如今已经跟呻吟差不多了。我们向左手里一拐弯,成一列单行往前走,碎浪的拍击就近在我们的身旁。我们又向左一转弯,上了一道坡,来到一座四面没墙的矮棚底下停了下来。那矮棚不过是十多根柱子支着个木板顶。前边,衬着乌黑的天空看得见有墨黑的一团,那是一所大些的房子。
柯顿压低了嗓门说:“等一等,我去看看他的车在不在。”
他走了。治安官长出了一口气,咕噜了一声:“该死的,叫我们这样长途跋涉跑来!”罗利则是叹了口气。
司法官兴高采烈回来了。
“车子不在,说明他人不在这儿,”他说。“来吧,反正到了屋里也可以避避雨嘛。”
我们就跟了他沿着一条两边都是灌木丛的泥泞小路走去,来到那座墨黑的房子跟前,登上了后门的门廊。大家站在门廊上,等他弄开了一扇窗,钻窗进去,开了门锁。我们的手电筒这才第一次派了用场,亮光到处看出里边是个整洁的小厨房。我们走了进去,踩得地下尽是烂泥。
我们这些人里只有柯顿一个人显得很起劲。从帽檐下起一直到有个小浅凹的下巴,他那张脸上的整个神情就像一个到台上来报幕的报幕员,他相信自己即将宣布的这个消息一定会给观众一个惊喜。大家都望着他,弗农的目光里满含着怀疑,菲尼是不屑,罗利是淡漠,我呢,根本就不知道到这儿来是为了啥,流露出来的当然是无限的好奇。
原来,我们是到这座房子里来搜查的。我们就搜查了,至少柯顿是真搜查了,我们其余几个人则不过是做做样子,装作帮他一起搜查。房子不大,底层除了厨房只有一间,楼上也只有一间,是一间还没有装修好的卧房。桌子抽屉里有一张食品杂货店的发票和一张缴税收据,从这些单据上我发现了这房子的主人敢情就是哈维·惠登,也就是曾经看见有个陌生人跟嘉波莉·科林森一起坐在克莱斯勒车里的那个慢条斯理、骨骼奇大的家伙。
查完底层,一无所得,我们就上楼去。在楼上东翻西找,查了十来分钟,终于有了些发现。是罗利从床垫和床架的横档之间抽出来的。那是一只小小扁扁的包裹,是用一块全白家用毛巾包起来的。
原来刚才柯顿抬起了床垫,让治安助理看看底下可有什么,罗利抽出了一个包裹来,我们就都围拢来看,柯顿也放下了床垫,过来瞧了。弗农从治安助理手里接过包裹,放在床上打开。毛巾里包着一小包发夹,一方抽纱镶边的白手绢、一把银质的梳子连发刷,上面刻着 G。D。L。 的字样,还有一副黑色的小山羊皮手套,手套很小,是女式的。
他们要是都吃了一惊的话,那我这一惊比他们谁都厉害。
“G。D。L。,”为了要找些话说,我就故意说,“很可能是代表嘉波莉·某某·莱格特——那是科林森太太结婚以前的名字。”
柯顿这一下可得意了:“你说得对极了,完全可能。”
门口有个深沉的嗓音说道:
“你们可有搜查证吗?没有搜查证,你们到这儿来搞什么名堂?你们这是入室偷盗,而且还是知法犯法。”
那是哈维·惠登。披了件黄色的雨衣,高大的个子堵住在门口。那浓眉大眼的脸上是阴沉沉、气冲冲的。
弗农刚开口要说:“惠登,我……”
司法官柯顿却狂叫一声:“就是他!”便从上衣里拔出枪来。
就在他向门口那人一枪打去的时候,我赶紧把他的胳膊一推,结果子弹打在了墙上。
惠登此时的脸色已是惊奇多于愤怒了。他往后便逃,出了门飞奔下楼。柯顿被我这一推,心里恼火。他直起身来,骂了我两句,也跑出门去,追惠登去了。弗农、菲尼和罗利都站在那里,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们的后影。
我说:“这种事情应该是堂堂正正,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可是这实在叫我看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谁也没来告诉我。我说:“罗利,我们在科林森家查看的时候,这把梳子连发刷明明是在科林森太太梳妆台上的。”
治安助理不冷不热地点了点头,眼睛还是直望着门口。门外现在没有声音传来了。我就问:
“柯顿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理由要故意陷害惠登?”
治安官说:“他们是不怎么要好的。”(这我早已看出来了。)
“你看呢,弗恩【注】?”
地方检察官把瞅着门口的目光收了回来,把那堆东西还用原来的毛巾包好,往自己的口袋里一塞。“跟我来!”他喝了一声,就大步下楼去了。
前门开在那儿。柯顿和惠登看不见踪影,也听不到一点声音。前边大门口停着一辆福特,在那儿淋雨,车是惠登的。我们上了车,弗农开车,把车开到了小海湾边的那座宅子前。我们砰砰砰直敲门,半天才有个穿着灰色衬衣衬裤的老头儿来开,他是治安官派在那儿照看房子的。
那老头儿告诉我们,当天晚上八点钟柯顿来过,说是没什么事,不过是再来随便走走看看。他,也就是看房子的老头儿,心想来的是司法官,该用不到在旁边看着吧。因此也没有去打搅他,就一切都听他自便了,据他所知司法官并没有拿走过科林森家的什么东西,不过这种可能性当然也不能说绝对没有。
弗农和菲尼把老头儿狠狠骂了一顿,我们就回凯萨达去了。
罗利跟我坐在后座。我问他:   
“这个惠登是个什么人?为什么柯顿要跟他过不去?”
“是这样的:首先,是哈夫的名声不大好,从前这一带酒类走私很盛行,他跟这号买卖有些纠葛,而且他有时还有些官司惹身。”
“是吗?还有呢?”
治安助理皱起了眉头,吞吞吐吐的,在想该怎么说合适,可是他还没有想好,车子已经在黑咕隆咚的街道转角上一座挂满藤蔓的单幢小楼前停下了。地方检察官带路登上前门门廊,按了按门铃。
不一会儿楼上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谁呀?”
我们不得不退到台阶上,才在二楼的一个窗口里看见了她——原来是柯顿太太。
“迪克回来了吗?”弗农问道。
“没有,弗农先生,他还没有回来。我正有点着急呢。请等一等,我就下来。”
“不用费事了,”弗农说。“我们不等了。我明天早上再跟他碰头吧。”
“不,你等等。”她急不可耐地说,随即就从窗口里消失了。
过了会儿她就来开了前门。只见她蓝色的眼睛阴沉沉的,显得很动感情,身上穿的是一件玫瑰色的睡袍。
“你何必费事呢,”地方检察官说。“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一会儿以前我们跟他走散了,我们不过是想来看一下他回来了没有。他没事。”

“当时你先生在哪儿?”
“在市里,他母亲家。”
“他母亲家的地址?”
她把地址告诉了我,在诺亚街某号。
“有没有人……”
“好,得了得了,”治安官提出异议了,他的眼睛还是直瞅着雨。“问了这么多还没有问够?”
柯顿太太撇下了我,重又转向地方检察官,一把抓住了他的一条胳膊。
“求求你,可别说出去带累了我啊,弗农先生,”她哀求了。“万一传了出去,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人。可是跟你我总得说实话,我不能让他平白诬陷哈夫。我求求你了,你不会去给别人说吧?”
地方检察官向她保证:她刚才给我们说的事,他绝对不会去对任何人说,我们几个人也绝对不会去对任何人说;治安官和他的助理也涨红了脸使劲点头,表示:“对,对。”
可是一等告辞出来,重又上了福特,他们就都把刚才的尴尬丢在了脑后,又都成了抓人犯的狠人了。还不到十分钟,他们就作出了判断,认为柯顿星期五晚上不是到旧金山去了他母亲家,而是留在凯萨达,害死了科林森,再去市里给菲茨斯蒂芬打电话寄信,然后又赶回凯萨达绑架了科林森太太。他们认为他从一开始就算计好要把罪证都栽给惠登,因为他跟惠登不和由来已久,他总疑心自己的太太跟惠登有恋情——其实这件事人家谁都知道。
治安官刚才表现出一副同情妇女的豪侠心肠,害得我就没能对那个女人再追根究底盘问下去,如今他却笑得前仰后合。
“真是太好玩了,”他格格地笑着说。“他出去做手脚陷害哈夫,不想哈夫倒是在他的床上弄到了证据,可以证明自己不在作案现场。我们把这事去给迪克一说,管保迪克的那张面孔上得了漫画杂志。我们今天晚上一定要去找到他。”
“还是等一等的好,”我劝他们说。“我们先去核实一下他到底有没有去旧金山,核实以后再跟他摊牌也还不迟啊。到目前为止。我们所能指控他的也无非就是他想要陷害惠登这一条。如果他真是个杀人犯、绑架犯,那他似乎就有些莫名其妙了,他何必要干出好多不必要的蠢事来呢?”
菲尼对我沉下了脸,为他们的看法辩护:
“也许他急于要陷害哈夫,别的都顾不上呢。”
对我的意见菲尼是不赞成的。他主张立马去把司法官逮住,不过弗农还是勉强支持了我的建议。我们送罗利到家以后,就都同车回到了旅馆。
我一到自己房里,就给我们在旧金山的事务所挂了个电话。就在我等待接通时,房门上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我开了门,进来的是杰克·桑托斯,身上穿着睡衣裤,外罩一件睡袍,脚上趿着拖鞋。
“这一趟跑得有趣吧?”他打着呵欠问。
“不赖。”
“有什么可以透露的么?”   
“没有什么可以见报的,不过——这事请暂时不要外传——现在有了个新的看法,就是认为我们的司法官是想把这桩罪过往他老婆的情夫身上挂——甚至不惜制造了证据。还有几位大员则认为这件案子本身就是柯顿自己干的。”
“这一下他们就该统统上头版了。”桑托斯坐在我的床后,点上了一支香烟。“你有没有听人说起过?眼前的这位柯顿太太当初在电报局里小姑独处的时候,菲尼就是柯顿的情敌,结果她却挑中了司法官——小浅凹还是战胜了小胡子。”
“我倒没有听说过,”我说。“那又怎么样呢?”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刚碰巧听到的。停车场上有个人告诉我的。”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
“你是说他们在情场上成为一对冤家?不到两年吧。”
打到旧金山的电话接通了,事务所里值夜班的是菲尔德,我叫他派人去核实一下司法官去诺亚街的事是否属实。桑托斯在我通话的时候打了个呵欠走了。我打完了电话,也就睡了。





【注】 弗农的昵称。 
 

第十七章 钝岬往南



第二天早上十点不到一些,电话的铃声把我唤醒了。是米基·莱恩汉从旧金山打来的,他告诉我:柯顿是在星期六早上七点到七点半之间到他母亲家里的。这位司法官睡了五六个钟头——对他母亲说是为了要捉个贼,他打了一夜的埋伏,还没有阖过眼——他一直到当晚六点钟才回家去。
我到大堂里的时候,正好柯顿从街上进来。他两眼血红,疲惫不堪,不过还是决心很足的样子。
“抓住惠登啦?”我问。
“没有,这个混蛋!不过我是非抓住他不可的。哎呀,昨天晚上幸亏你把我的胳膊一推,尽管你这一推就让他逃走了,可还是亏了你啊。我……唉,一个人心头一热,有时候看问题就不免会出偏差。”
“是啊。我们回来的时候还顺便到你府上去弯了一下,想看看你干得怎么样了?”
“我还没有回过家呢,”他说。“我足足花了一个晚上,一直在找那个家伙。弗农和菲尼在哪儿?”
“都还在睡大觉呢。你自己也该去阖会儿眼了,”我劝他说。“有什么事的话我打电话通知你就是。”
他就回家去了,我也到餐室里去吃点早饭。早饭才吃了一半,弗农到餐室里找我来了。他接到了旧金山警察局和马林县治安官办公室的电话,证实了菲茨斯蒂芬的人证都是确凿不假的。
“柯顿那一头我也接到调查报告了,”我说。“他在星期六早上七点或七点稍过到了他母亲家,是当天傍晚六点走的。”
“七点或七点稍过?”弗农一听不大乐意了。如果那时候司法官真是在旧金山,他绑架那个姑娘就不大可能了。“你能肯定?”
“还不能肯定,不过我们眼下也顶多只能做到这样。喏,菲茨斯蒂芬来了。”我从餐室的门里望出去,在旅馆部的服务台前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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