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女装了不起?-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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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从床上下来,边穿着球鞋边看项柠手里转着的那个核磁共振的片子,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你脑残啊?呵呵对,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呵,”项柠把片子来回又看了一遍走到小护士身边,“这我刚在外面捡的,您给看看是不是谁落这儿了吧。”
小护士微笑着收下了片子,回头又冲着项柠嘱咐了几句:“新生水土不服加上天气闷热,回去一定要注意饮食啊。”
“嗯,”项柠答应了一声,回到孟洋身边,“哎,我刚捡着的时候,还想骗你说是你被查出脑瘤,活不了几天了呢。”
这种原本一听就是玩笑的话,孟洋根本不放在心上,可是不知道怎么着,听到“活不了几天了”还是突然就窜出一阵火来:“你特么才活不了几天呢。”
“哟,嘴很欠啊?想不想让哥哥请你吃饭了。”项柠单手叉腰横着脸皱了皱鼻子。
孟洋四下瞅了瞅,哎,除了小柜子上放着的手机,还真是没带钱包。
“行啦,我就是随口一说,开玩笑呢,走吧。”项柠走上前,拉了拉孟洋的胳膊。
孟洋撇了撇嘴,把胳膊抽回来往前走了,刚走几步又停下来垂着眼,冲比自己矮几公分的项柠说:“回头还你!”
“呵……”项柠笑着冲小护士摆了摆手,快步跟上孟洋。
来的时候心挺急的没注意,项柠现在才感觉到脚后跟那块儿还是很疼,而且这左手腕子也突然开始窜着火的疼。
出了医院,走到小街上,孟洋似乎才意识到项柠不像往常穿男装时候的大步流星,刻意放慢了点儿脚步,清咳了两下,问:“你昨晚……哈哈……是不是给那什么……挺开心啊?”
“我?”项柠的脚努力往铆钉靴前面窜着,尽量不让后跟挨到鞋边儿,走的时候有点儿踮,“你就不关心我会不会被人害了?”
“你?被人害了?”孟洋无奈地轻笑了一下,“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你害别人的份儿。”
“我有那么坏吗?”项柠停下脚步,眉头皱起来隐隐约约有了个川字。
“哎,”孟洋叹着气,看了一眼从小街拐进来的一辆出租车,伸手把项柠往里面拦了一下,车灯绕过去项柠锃光瓦亮的大脑袋也跟着亮了一下,孟洋又快速把手收了回来,“对我挺坏的。”
“哈哈,”项柠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两手甩了甩裤腿,身上全是汗,粘粘乎乎的一点儿都不好受,却有点儿开心孟洋为他挡了一下车,“哎不是我说,你怎么总是被篮球砸啊?还都是赶刚开学的时候。”
又一辆车从身后开过来了,就着灯光,项柠看到了孟洋胳膊肘上那个清晰的大伤疤。
“还说?”孟洋猜到项柠是看到自己伤疤了,蜷着胳膊摸了摸胳膊肘。
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三年前……
自从在项楠家厕所遇到往脸上糊卸妆油的项柠后,孟洋回家里连做了一个月的噩梦,毫不夸张。
小男孩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了。梦里的项柠温柔美丽,皮肤白皙,手指纤长,唇红齿白,扑闪着大眼睛,似真似幻,仿佛从漫画书里走出来的人。可转而提着丝袜要抹脖子的大黑脸出现的时候,他又一身冷汗地从梦中惊醒了。
每次的梦都是差不多的场景,每次的主角都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变态。
在没遇到项柠以前,孟洋觉得自己从来记不住人的脸。不对,就算遇到项柠以后,也还是有点儿脸盲。可是为什么就偏偏记住了项柠的脸?还是一男一女两张脸?还都那么真切,真切到每一个细小的毛孔和每一根竖起的汗毛都记得清清楚楚?
当年,刚考入重点高中的孟洋,不想就这么跌入一个女装大佬的黑洞,可以说是苦苦挣扎了。
每次上学都是绕着项柠家的那条小街走。就算是在学校里,见到和项柠颇有几分相似的项楠也都是快步的躲开,还专门找班主任调换了座位。
相安无事地过了一个多月,正当他的梦慢慢恢复到了往日的色彩斑斓时,更加恐怖的噩梦——一个长达三年的噩梦才正式地上演。
在校篮球比赛那天,他上场没几分钟,刚带上球,就从最后排的角落里站起来一人——这张脸,虽然只在项楠家见过一面,可是他在梦里已经反反复复地贴近看了无数回了——是那个女装变态!用余光就感受到了。
项柠站在二中室内篮球场的最后一排,微微起身冲着正在场上带球飞驰的孟洋挥了挥手。
这一挥手,效果就像是网上流传“隔山打牛”的小动图。手指头轻轻一撩,孟洋就呆了,再一撩孟洋就被一篮球砸到了脑袋,最后一撩,十六岁的少年就顺势躺倒在篮球场边,胳膊硬硬地磕在地上。
能在平地上摔倒,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是一件挺神奇的事情。孟洋一直觉得自己在高中篮球队坐了三年冷板凳,和那次的平地摔有很大的关系。
“你那时候多好玩儿啊,”项柠跟在孟洋身后出了小街,看着他被路灯一下拉长的影子突然有些感慨,“多单纯可爱的一个小孩儿啊。”
孟洋回头,瞪了项柠一眼:“我当年那叫怂,要是有你一半不要脸的精神,才不会和你签那个什么该死的三年协议呢!完全就是一个不平等条约。”
“呵呵,”项柠追上孟洋和他并排,“哎,谁让你当初躲我呢!我那天可是第一次穿女装出门,就为了给你猛猛地来一记威慑。”
孟洋又摸了摸有伤疤的胳膊肘,无奈地摇头——第一次穿女装出门原来是那天?这事儿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之前都以为项柠从小就这德行呢。
“你怎么知道我躲你?咱两又不是一个学校。”孟洋把目光往项柠踮着的脚上晃了晃,步子又慢了点儿。
“啧,”项柠当街伸了个懒腰,又甩了甩黏在腿上的牛仔裤,“你是我第一个观众,当然对你格外留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嗯我是一个勤快日更的作者,啵~
第8章 第八章
“别恶心我啊!”孟洋原本看出项柠腿脚不便想陪他磨叽着走,可听了那句“格外留心”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你真是长高了,”项柠瞄着孟洋甩开了走的大长腿,努力跟着,“想当年还只是个160的小屁孩。”
孟洋猛地停下,差点儿让身后的项柠直接撞上后背:“你今儿晚上感慨很多啊?是来怀旧了吗?”
“呵呵,”项柠笑着晃了晃脑袋,指着街对面的一个馆子,“那家店,干净便宜还好吃,这几天我都是在那儿吃的。”
孟洋等跳了红灯就一个人快步地随着人|流穿过马路。站在街对面,双手插在裤兜里,看项宁蹦蹦跳跳走过来还挺麻溜的时候,差点儿就拍手夸赞演技了。
“哎,那边儿垃圾桶有一根树杈,等会儿吃完饭出来记得捡了。”孟洋轻轻地说着满不在乎。
项柠听着翻了个白眼:“靠!是叫我装瘸子行乞呢?我没装,是真瘸。”
两人进了餐厅,这家店确实看着挺干净卫生的。孟洋还不太适应当地的方言,微笑着随手划拉了一下收银台后面的大图:“就那个吧,牛腩粉丝汤,再加一份,不,两份肉。”
服务员在收银机上按了两下,点了点头又把目光转向项柠。
项柠已经来这吃过好几次了,什么是招牌他最清楚,摸了摸光头,漏出浅浅的梨涡,从裤兜里掏出钱包:“一屉烧麦,香菇肉馅儿的。”
“哎。”收银员应了一声儿就回头去报单了。
项柠一回头,孟洋已经坐在了窗边儿的座位上低头划着手机。他走过去,在孟洋头发上抓了一把:“哎我说,你都上大学了,怎么还留一个小屁孩儿的发型?”
“管得着吗?”孟洋躲闪了一下,继续低头看着手机。
朋友圈里老妈分享了一条《新生入学需要注意的十八件事》,他点开了随便瞄了一眼又关上,正想着要不要给她点个赞。
项柠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一看是个玉兰花的头像,就知道是谁:“哎,通过朋友圈交流的母子,全天下估计就只有你和你妈了吧?”
“你懂什么呀?”孟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点赞,直接打开评论发了一朵玫瑰花。
“要我妈,”项柠顿了一下,从服务员那要了两杯茶,“哎,算了不说了,我妈还没你妈好呢。”
“我妈挺好的,少说我妈坏话。”孟洋正准备退出微信,发现陆鑫发来一张照片,是自己的床铺,架子上挂着一身迷彩服,突然想起来还有新生军训这档子事。
“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妈到底是不是你亲妈,我听项楠说你上初中她都拿竹板打你呢?”项柠看着服务员从后厨端上来一屉烧麦,兴冲冲地招了招手。
“那不叫打,叫体罚,是我做错题了,我们之前商量好的,你知道什么呀?”
“啧啧啧,”项柠摇晃着脑袋,把桌子上的杯子往里推推,从服务员手里把吃的东西接过来,手腕挺疼没接住,还是服务员眼疾手快给端了一下才妥妥地放到桌子上的,“你天生一个受虐狂啊。”
“是啊,要不,我怎么能和你签那恶心吧唧的协议呢。”孟洋翻了个白眼看着烧麦吞了吞口水。
“来一个吗?”项柠吃饭倒是左右手都行,他拿着筷子插了一个在孟洋面前晃了晃。
孟洋摇头满不在乎地看向窗外,又掏出手机给陆鑫发了条信息:“明天就开始了?”
信息刚发出去,陆鑫就回过来一条:“是啊,明天上午七点四十,在东操场集合,你身体怎么样了?”
“哦,没事儿了,已经挂完水了,正吃饭呢,一会儿回。”孟洋速速地又回了一条,抬眼看着项柠,他一边甩着左手腕子,一边吃东西的样子着实有点儿滑稽。
“真不来一个?”项柠满嘴都是东西,含糊着问。
“你装得挺投入啊?”孟洋学着项柠的样子甩着腕子,“敢情我今儿晚上不慰问你,你就一直甩个没完了是吧?”
项柠听了这句,苦笑着放下筷子,瘸着腿走到孟洋身旁,拉开凳子坐下。孟洋已经习惯了项柠突如其来的怪异举动,并不奇怪也不躲闪。
项柠左右看了看,这个点儿,餐厅里吃饭的目之所及就这一桌,才两脚蹬着地,让凳子往后划开一些抬着一条腿把鞋脱了。
“哎卧槽!”孟洋虽然见项柠怪异的举动多了,可是餐厅里脱鞋还是头一遭,连忙身子往旁边闪了一下。
“躲什么呀?我让你眼见为实一下,”项柠脱了鞋才发现白色运动袜的后跟部分全都血糊糊的,自己也吓了一跳,“卧槽,怎么还流上血了!”
正说着,服务员端着一个大托盘来了,项柠还没来得及把袜子脱了细细看一看伤口,又连忙把鞋穿上,边穿还边对孟洋强调:“不是装的啊!”
孟洋抽了抽鼻子很嫌弃的样子,把自己点的牛腩粉丝汤和两碟牛肉从托盘上取下来,无奈地问:“还真和老流氓干了一架?”
项柠又活动了一下手腕,窜回桌子对面,抽了张湿巾擦了擦手继续拿起筷子:“哎出师不利。”
孟洋啧了一声,低头喝了一口粉丝汤,挺合口的,但是没有老妈做的好喝。不过,老妈做的粉丝汤是什么滋味也都记不大清了。
他又连着喝了几口,余光中看着项柠还在一个劲儿地甩着胳膊,便很不情愿地说了一句:“小羽毛,乖,好好吃饭,别甩了!”
虽然差不多是龇牙咧嘴说的,语调里还有着非常大一坨的不耐烦,可项柠听了之后立刻笑了,顺带着也就不甩胳膊了。
“哎,”项柠继续笑着,取了孟洋面前的勺子舀了一勺他碗里的粉丝汤喝了,“还行啊!”
“啧,”孟洋抬起头,用筷子挑了挑碗里的牛腩,“哎呀!让人好好吃个饭不行吗?”
“行行行!”项柠这下老实了,自己的烧麦吃完了,就撑着下巴看孟洋吃,边看边琢磨着这小子真是该剪剪头发了。
小羽毛?呵呵,项柠偷笑。已经好久没有听孟洋这么叫自己了。还记得三年前写那个协议的时候,自己在“甲方签字”后面签下的名字是“小羽毛”。孟洋这个傻子就直挺挺地签了自己的名字。
什么狗屁协议啊,不过是两青春期小孩过家家的玩意儿罢了,能用这个东西拴住一个人也真是挺神奇的。项柠想着,笑笑地看着孟洋,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等会儿送勇斗流氓受了伤的小羽毛回家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写着还挺开心的,你们看着开心吗?虽然项柠是个女装大佬,但我保证他不是变态,纯粹的爱好而已。
第9章 第九章
关于那个协议,其实差不多就三条内容:第一,小羽毛的电话要永远存在孟洋的手机里,标注为“queen”,且不得不接;第二,小羽毛女装外出的时候,孟洋必须无条件的陪伴,上学和补习时间除外;第三,小羽毛要求孟洋送回家的时候,孟洋必须送回家。
否则,小羽毛就穿着女装去孟洋学校,告诉同学和家长他们在交往并且当场卸妆。
这是一个百分百不平等的条约,但是十六岁的孟洋就是很傻逼的签了,写上了自己的大名,还讨价还价地订了个期限——三年。
所以,既然小羽毛问了能不能送回家,一向信守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