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风水大师-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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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体验到当初我的痛苦,你最爱的权势、事业,会慢慢崩塌,你在乎的一切最后都会归于虚零,我不会杀了你,许清楼,你不值得我的女儿因为你沾上鲜血。”卓林看着他,突然猛地出手,将许清楼从地上一把抓起,一双眼变得血红,一圈一圈黑色的圆圈在他的瞳仁里变化扩展,仿佛重瞳一般。
许清楼猝不及防下意识与卓林的眼睛对视上,他脸上露出一瞬间的惊恐,随即变得恍惚,仿佛失去了主观的意识一般。
“在你未来漫长的寿命里,你会发现我的身影无处不在,我将在你生活的每一个角落留下痕迹,无时无刻,你都会嗅到恐惧的味道,它会笼罩你,直到死亡把你带离这个世界,直到死亡彻彻底底把你还给我。”卓林与许清楼之间的距离近得彼此的呼吸都能打在对方脸上,他悄声细语地,贴在许清楼的耳边,一声声仿佛刻进他的脑海里。
丘延平见到卓林那双眼睛,微微愣怔了一下,那是与地府做过交易的眼睛——红得滴血、仿佛重瞳一般的眼睛。他看向失去了意识的许清楼,卓林的报复既疯狂又隐忍,让他有些唏嘘。他没有说什么,更没有任何阻止的打算。
卓林说完那一番话,手一松,许清楼便跌回了地板上,他又看了一眼丘延平几人,极淡地扯了扯嘴角,他的眼睛恢复了正常的瞳色,他闭了闭眼,身体一晃,虚软地跪倒在地上。
丘延平微微皱眉,还没等他做什么,方云重新睁开了眼,她有些迷茫地看了眼四周,看了眼意识不清的许清楼,她反应过来,抿了抿嘴,有些干涩地开口问道,“我父亲……他离开了?”
丘延平点了点头,“他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许清楼已经为他曾经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了,只要他活着一日,他就会不停歇地反复经历着恐惧和死亡的威胁。”他顿了顿,注意到方云眼里心有不甘的意味,他又开口道,“你应该知道,卓林不希望你的手因为许清楼这样不值得的人脏了,他已经完成了所有他要做的事情,他离开了这个世界,你也应该继续往前走了。”
“丘先生,我已经看不到路了。”方云朝他一笑,她复又摆了摆手,说道,“但是,既然那是父亲的意愿,我一定不会辜负了。我不会动手杀了他,也不会再做什么多余的事情,我只想看着他,怎么一天一天地衰弱下去,我想看到许清楼,到底会被恐惧和痛苦折磨成什么样子。”
丘延平闻言没有再说什么,他见惯了这种场面,很多时候他帮不了这些人。
痛苦只有当事人知道,他说什么都无用,那些干巴巴又冠冕堂皇的话,说一次就足够了,也起不到什么实质的作用。
许清楼还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下,丘延平自觉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他能做的了,便索性告辞。
方云稍稍整了整仪容,把丘延平和顾家兄弟二人送出了门外。
顾闻乐看着身后重新缓缓落下重重安全锁的大门,闷闷地吐出一口浊气,今晚他听到的、看到的一切都大大出乎了他的认知。
丘延平看了一眼顾将军的弟弟,面上带上一分笑,问他道,“顾小先生还好吧?”
“咳,还好,还好……”顾闻乐摸了摸脸颊,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声,他伸手在贴身内袋里掏了掏,把之前丘延平借给他的五帝钱还了回去,他好奇问道,“为什么这枚古币有这样的用场?”
“我怎么知道?”丘延平耸耸肩膀,把兄弟两人还回来的五帝钱重新收好。
顾闻乐一噎,讷讷地摸了摸鼻子。
“你怎么知道是方云暗地里帮助卓林完成了那些唬人的把戏?”顾闻业遥控轮椅与丘延平并排走着。
“先前与她握手时,看了眼她手中命线,推算出来了她与卓林的关系。”丘延平说道,“后来我诈了诈她,就诈出来了。”
顾闻乐咋舌,忍不住好奇问道,“你光看看手心,就什么都能算出来了?”
“是啊,想要我给你算算么?”丘延平挑了挑眼眉,看向顾闻乐,“不过我给人看相是要收报酬的,顾小先生打算付我多少钱?”
顾闻乐轻咳一声,“不不,我还是觉得未知比较有趣些。”
这话丘延平倒是颇为赞同。
“那丘先生算过自己吗?”顾闻乐又问道。
顾闻业闻言握着轮椅的手微微一紧,如果丘延平算过……那是不是他们那档荒唐婚约就该被发现了?顾闻业想着,皱紧了眉头。
丘延平笑了笑,说道,“我们风水师,算人不算己,就跟医生医人不自医一个道理。”这话是丘延平胡扯了,分明就是他的手线杂乱又玄迷,谁都算不出。
顾闻业虽然不喜欢丘延平这个比方,但着实为了这个结果松了一口气。
“风水师?”顾闻乐又茫然地眨了眨眼,今天一个晚上的功夫,他已经听到不知道多少新词了。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么?”丘延平眯起眼,他又不是什么传道授业解惑的,没那么好的性子给顾闻乐一个个解释。
顾闻乐一见丘延平眯起眼,想到丘延平是连卓林都忌惮的人,便立马怂怂地收了好奇,干笑两声,“好奇好奇,随口问问而已。”
他说着,手肘轻轻撞了撞自家大哥,示意顾闻业替他圆圆场子。
顾闻业无奈地瞥了眼自家弟弟,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丘延平说道,“风水师一流,点睛起龙脉,翻手覆王朝。一己之力改一国之命,这就是风水师,你信不信?”
第32章 【空降将军1】
丘喵:吃柠檬!有人竟敢欺负我饭票!
顾闻乐听到丘延平说的,冷不丁愣了愣; 他信吗?
他咽了咽口水; 理智让他觉得这话不可信; 但是心里的天平却因为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情; 让他不自觉偏向了丘延平。
这太糟糕了,顾闻乐在心里想着。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这句话; 只好嘴上打着哈哈; 顾左右言他道; “丘先生这句话要是被传出去了; 肯定得被按上谋划动乱的罪名。”
丘延平挑起了眉毛,显然不信顾闻乐这话。
“谋划动乱的罪名还不至于。”顾闻业淡淡一笑; 心里却同样因为丘延平这看起来仿佛玩笑般的一番话掀起了巨浪,他不觉得丘延平这是在玩笑,他深深看了一眼丘延平,说道,“不过丘先生还是别对外人随便说出这样的话为好。”
同样是暗含告诫的话,顾闻乐说的; 丘延平就觉得不可信; 但是换到顾闻业嘴里,丘延平就信了;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这点小小的偏颇,他啧了啧舌; 说道; “我还以为这儿的言论自由度很高呢; 没想到也有那么多忌讳。”这不还是和过去他那个时间轴差不多么?
也不对,过去他仗着自己有能耐,又在天子面前是受独宠的红人,可敢说了。
顾闻业笑笑,没有搭话。
“那可不,都说语天语地独不可语皇家,也就私下里敢扯扯皮,谁还敢放到明面上去?”顾闻乐接口道,他看了眼自家但笑不说话的大哥,又撇了撇嘴,悄声对丘延平说道,“尤其是我大哥,他们军部处里的人对皇家了解得最深,却从来不聊皇家的东西。”
“哦?”丘延平微微扬起尾调,边上顾闻业轻咳了一声,丘延平眼里带上几分戏谑的笑,问道,“那你和我说这些,可以么?”
顾闻乐被丘延平反问得一愣,在他心里,丘延平是他未来嫂子,是他大哥的未婚伴侣,迟早一家人,但是现在好像说这些还有些早了,他脸色一讪,食指挠了挠下巴,飘着眼神支吾道,“我也没说什么啊。”
顾闻业看得出丘延平只是在逗自家傻弟弟,他笑了笑,由着丘延平折腾顾闻乐,没有去帮忙解围的打算。
三个人回到将军府,顾父顾母还没睡,见到他们三人回来,顾母关心道,“怎么样?许先生那么晚把你们叫过去,事情很严重么?”
顾闻乐刚要开口,被顾闻业截了话头,顾闻业冲顾母安抚地笑了笑,说道,“不是什么大事,许先生心急罢了,已经解决了。您放心。”
顾闻乐没顾闻业那么会面不改色说瞎话,听到自家大哥给出了一个教科书般标准的回答后,索性不吭声了,站在顾闻业的轮椅后头点头附和。
顾父眯眼看了看自家大儿子,又看了看不做声光点头附和的小儿子,这一搭一唱的配合,太熟悉了。
顾闻业与顾父探究的眼神对视上,表情变都没变,两人对视了几秒,顾父败下阵来,不再探究,顺着大儿子的话说道,“没事了就好。你们前面晚饭也没怎么吃吧?我让佣人给你们留了菜,热了再吃些?”
“太好了,我都没怎么吃过呢,饿死了。”顾闻乐闻言越过顾闻业和丘延平,直接坐好了位置,他咧嘴冲自家爹妈一笑,“本来还以为得去厨房找方伯开小灶呢。”
顾母拿小儿子没办法,喊佣人去厨房帮忙热菜去了。
三人吃了夜宵,丘延平满足地咽下最后一口红烧小杂鱼,笑眯眯地弯起眼,说了一声“多谢款待”,起身回了自己的小别院。
顾家的厨师还真对他胃口,红烧的小杂鱼全都剔了鱼刺,只留下一根粗大的鱼骨架撑着鱼肉,只需要舌尖稍稍一卷,鱼骨上的肉就全下来了,鱼肉酥软得入口即化,红烧的滋味咸香中带着吊鲜的微甜,全都烧进了鱼肉里,回味无穷。
丘延平睡在床上,两手搭在小肚子上,还忍不住咂了咂嘴又回味了下。
他上辈子好吃的东西也没少吃,皇家的百道山海宴他也参加过几次,都没觉得有什么口腹之欲难以满足的,但是偏偏这辈子他却好像变得格外贪食了些,尤其对这些小鱼小虾的滋味欲罢不能,丘延平把这无伤大雅的贪食归结为自己成了一只猫的身上。
顾闻业发觉丘延平似乎尤其情有独钟那些重火重油的菜品,他下意识留意下来,饭后推着轮椅散步消食的时候,不自觉晃到了单独的厨房灶院里,几个在做清洁后续工作的小工看到顾闻业亲自来了,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什么大事。
顾闻业也没想到自己会不知不觉走进这儿,不过人都来了,总不见得白晃一圈再回去,他想了想抿嘴说道,“以后午餐、晚餐都加一道口味重些的鱼虾类,贵客喜欢。”
他想,丘延平帮了他好几回,之后还要替他治疗双腿,多叮嘱一声厨房,改善一下合他口味的伙食,也不算什么。
丘延平发觉顾家的伙食真是太好了,他逃婚逃来将军府真是明智的选择,白白蹭了大几天的饭菜。今天酱爆鲜海虾,明天红烧小杂鱼,后天盐焗大明虾,每天都变着花样来。
丘延平一边吃得开心,一边不厚道地想着,等婚约那档子事情取消了后,他没借口继续留在将军府,那能不能把将军府家的几个厨师挖墙脚挖到自己那儿去?
顾闻业不知道丘延平这点小心思,他看丘延平吃得开心,便心里舒坦了,于是后厨一拨十来人都收到了顾将军的大红包。
丘延平自觉在将军府里白吃白喝几天有些过意不去,这天他吃完了午饭,舔干净了嘴角的酱汁儿,决定稍稍做些什么来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
可惜没等他有什么动作,顾闻业那边就出了点状况。
这天下午,顾闻业的旧部下和另一个新面孔突然来了将军府,正好是周末,械斗学院用不着上学,顾闻业在家里,丘延平正帮他药熏着病腿,他斟酌着语句回忆着那次战场上的情况。还没说多少,旧部下就跑来了,愣生生打断了两人独处的时间。
“去书房说吧。”顾闻业看到来人是自己的得力左右手江浩,微微皱眉说道。
丘延平收起药草,笑着调侃了他一声,“顾将军真是贵人事多,退了休还有人找。”
江浩本来还在为顾闻业变得温和柔软的态度不习惯着,听到丘延平这句话,瞬间把那点别扭抛到了脑后,当场有些炸毛,在他眼里,或者说在顾闻业曾经带队的军部七处所有士兵眼里,顾闻业因为腿伤不得不隐退一直是所有人心里的一根刺,这人怎么那么不客气地戳人痛脚?什么叫退休?怎么说话呢!
“你说什么呢!?顾将才没退休!只是暂时的而已!”江浩说道。
丘延平挑挑眉毛,没想到顾闻业的小跟班会因为自己随口一句话怼过来,还真是一个暴脾气。
不过也算是他口无遮拦,丘延平想想,虽然他和顾闻业是朋友,平日里互相调侃着也习惯了,不过这句话大概真有些重了?丘延平抿抿嘴,在心里小小地检讨了一下自己,难得没有怼回去。
顾闻业因为江浩的口气微皱眉,看丘延平没有说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他摆了摆手,加重了语气,又重复了一遍道,“江浩,去书房等我。”这一遍,就带了些命令的口吻了,
江浩闻言眼睛一亮,有些熟悉的口吻让他不由兴奋起来,他一立军姿,喊了一声“是!”一转身小跑着军步出去了。
丘延平好笑地看着江浩的背影,不知道该说是军人的习性刻到了骨子里改不掉,还是该说这人一板一眼。
顾闻业微摇了摇头,抱歉地看了一眼丘延平,为刚才江浩的反常敏感解释道,“先前因为腿伤,我不得不从位置上退下来,这些曾经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