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听我指挥-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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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怀抱。
当晚回家后,海蓝匆匆冲个凉、洗漱一番,就钻到了阿婆房里,要和她睡一个床。
阿婆笑着说:“多大了,还要阿婆哄你睡觉啊?”
“在阿婆面前,我永远是个小女孩嘛。”海蓝趴在阿婆大腿上耍赖。
“哎呦,那不是永远嫁不出去了。”
海蓝不干了,在床上打滚:“干嘛呀,你们老说我嫁不出去了。我不爱听……”
阿婆呵呵笑着,拍着海蓝的背:“好了好了,嫁得出去,嫁得出去。阿蓝过来,躺好了,你不是要我给你擦什么霜吗?你这样滚来滚去,我怎么擦啊?”
那是二表姐海燕给的按摩霜,海蓝喜欢那玫瑰香味和滋润的感觉,就在洗完澡后擦一点,但是背部不好擦,就要请阿婆帮忙了。
她乖乖地趴在枕头上,让阿婆给她擦背。
一会儿擦好了,她也懒得翻过身来,就那么趴着,侧过头说道:“阿婆,讲故事。”
“唉,还真是长不大了。”
“嗯——,阿蓝要听故事嘛!”
“那讲什么?这么大了总不能还听海神娘娘、何仙姑张果老这些神仙故事吧?”
“阿婆,我想听你讲太婆的故事。”
阿婆轻轻叹了口气:“怎么想听这个了?”
“因为,我都是听别人讲的一星半点儿,从来没听您讲过啊!我觉得村里人讲的好多都不对,问大舅他也不知道。我今天,特别想听您讲讲。”
阿婆想了想才说:“好吧,那我就讲一点吧。对了,你想不想知道太婆是什么样子?”
海蓝一下子翻身坐起来:“啊?您有照片吗?怎么从来没听您提过?”
阿婆边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找,边慢慢地说:“你太婆死得早,连你大舅都没见过。那些年抄家,照片什么的都没了,只是后来恢复政策的时候找回来个小镜框。喏,就是这个。”
海蓝接过来一看,是个小小的雕花象牙镜框,还没有巴掌一半大。里面镶着一张黑白相片,上面有个穿着中式白衣黑裤服装的女子。胸前垂着条长辫子,看面孔也不过二十岁上下。
海蓝看了半天,说:“很好看,可是和阿婆不是太像。我看,阿鹭倒是有点太婆的影子。”
阿婆点了点头,又把相框拿过去,戴上老花镜仔细端详了一下:“你太婆,当年也是望海镇的一枝花啊。”
“看她这身衣服,是给人家帮佣的吧?”其实海蓝知道太婆是女佣出身,故意引阿婆的话头而已。
“嗯,那时候的渔村,好多女孩子都出去给人帮佣。太婆经人介绍,到了澳门,在一家叫做爱德华的洋人家里打工。”
“那后来呢?”
“后来,太平洋战争爆发了,都说日本人要打过来了,好多洋人都逃走了。爱德华家也走了,太婆留下来给他们看房子。可是……,”阿婆停顿了一会儿,才接着说,“8个月后,日本人没来,太婆却生下了我。”
这事海蓝也听别人讲过,从阿婆、母亲和自己的容貌,她也早相信了这个传闻。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听阿婆亲口说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问:“那太婆后来有没有说,谁是……谁是……”
阿婆转头看着海蓝,慈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太婆从来没有说过,不过我从小就知道自己和一般女孩子不一样。唉,小时候没少被她们骂过鬼妹呢……”
海蓝靠近阿婆一点,搂着她的腰说:“那是那些人嫉妒您长得比她们漂亮。”
阿婆笑了笑:“我的阿蓝才是真漂亮,你刚出生的时候,白白胖胖得真可爱,就跟玉观音似的。”
海蓝嘿嘿笑着:“白是白了,可是从小老被表哥说我是黄毛丫头。”
阿婆看了看她的栗色头发,摇头说:“你的头发已经比我那时候黑多了……”
她又用手抚摸了几下海蓝的眉毛、鼻梁,怜爱地说:“我的血脉传到你这儿,就没那么明显了,不过看着更舒服了。”
阿婆的眼珠虽然是黑色的,但高鼻深目白肤的混血特征还是很明显的。传到海蓝,就只是五官比一般中国女孩的轮廓更深一些、立体一些,但是比起西方女孩的线条又柔和了许多,肤质也细腻得多。
海蓝握住阿婆的手,接着问:“那后来呢?太婆未婚生子过得挺难的吧?”
“嗯,好在那家人走的时候还给了太婆一笔钱。等抗战胜利后,太婆才听说那家人在战乱中都死光了,有个远房亲戚来接收遗产,把澳门的房子卖了。太婆只好回到望海,可是家族里嫌她是失贞女子,都不收留她。太婆便到南洲岛安家落户了。”
“那后来呢?”
“本来太婆还有点小钱,雇了条渔船当个小船主,我们娘俩的日子过得还可以。后来解放了,她的成分被化成封建渔船主,船给没收了,日子就开始不好过了。再后来运动来了,我们的家被抄了,太婆被批斗了几次后,就——走了。”
海蓝拿过太婆的相片,看着那个二十韶华的女子,想着她坎坷的一生,心里不觉有些感伤。
阿婆还在喃喃地说:“你太婆一辈子就没过什么好日子,从小吃不饱穿不暖,大字不识一个,被人欺侮被人遗弃,却从没抱怨过什么。她只是固执地要让我读书,所以解放前我还读了两年私塾,解放后也在村办学校里上到了初中。也因为这样,我才会嫁给你阿公。”
“阿公是学校的先生,对吧?”
“嗯,可惜也是在那些年被整死了。”
也许都是年代太久远的事了,阿婆说起来的时候语气很平静,也不觉得伤心。
海蓝握紧阿婆的手:“那时候,您带着三个小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阿婆笑了笑:“一开始真熬不下去,有一回差点想抱着你阿妈跳海。我想着,两个小子可能还有人会收养,她一个丫头还不如跟着我走了,免得在人间受苦呢。不过,幸好被一个人拦住了。”
这个挺新鲜,海蓝可从没听说过。
“是谁啊?”
“嗯,他的成分也不好,因为他家当年是南洲岛真正的渔霸,每次运动来了,他都少不了被批,都成了‘老运动员’了。”
“运动员?呵呵,有意思。”
“其实,说起来,我和他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呢……”
“哦?”海蓝的八卦因子蠢蠢欲动了,“我都没听说过。”
“你今天要不说这个,我也不会说的,没事说小时候的事干嘛。”
“说说嘛……”
“也没什么啦,他叫唐家昌。小时候,我和他上一家私塾,有点来往。而且别的小孩子骂我鬼妹的时候,他还不准他们欺负我。不过,解放后他家垮台后,他就不怎么来找我了。倒是我看他过得挺惨,还给他偷偷送过一两次吃的。后来,我和你阿公好上了,他就更不来找我了。”
“哦,他一定挺喜欢你的。”
“不知道了。反正,那次你阿公死了没多久的时候,我抱着你阿妈站在海边悬崖上,正想往下跳的时候,被他拦下了。”
“拦得好,要不然就没我了。”
“呵呵,”阿婆拍了拍海蓝的头,“嗯,拦得好,不然就没现在的好日子过了。”
“那后来呢?”
“后来,他说‘你都有决心去死,敢不敢和我一起到香港去’,我说‘我有三个孩子,不可能走的’。”
“那他是……偷渡走的?”
“嗯,他也是在这边呆不下去了,才不得不走的。他走的那天晚上,还对我说‘如果我在那边混好了,就回来接你和孩子们一起出去’。”
“我说嘛,他很喜欢你啊,阿婆!”
阿婆莞尔一笑:“什么喜不喜欢的,他就是说说罢了,后来听说在香港那边跟一有钱人家的小姐结婚了。再后来,就移居美国了。”
“哦——,”海蓝有点遗憾,不过想了想又说,“也不能怪他啦,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要在香港混出头很不容易的。”
“傻丫头,我也没怪过他啊?我自己要带大三个孩子,哪有功夫想起他啊?”
“噢,这样也好。”
“不过,前几年他还真托人带过口信,说是有机会想回来看看。”
“是吗?怎么没听您说起过啊?”
“有什么可说的,他都是大富翁了,跟我们能有什么交集啊。”
海蓝打个呵欠:“那也不一定啊……你和他,就当是老朋友,还可以聊一聊过去什么的嘛……”
“困啦?那就睡吧……明天别忘了去你妈坟上看看。”
“嗯……知道……了……”
第一卷 038章 某海军同志
大清早还不到五点,陈家的人都起来了,连阿婆也不例外。没办法,餐饮这一行也叫勤行,起早贪黑顾不上吃饭是常有的事。
海蓝也跟着起来了,但是发现自己有些喉咙痛。阿婆摸摸她额头,说是有点热。海蓝自己觉得还行,量了下体温,的确没有发烧。
阿婆却说她还是昨天游泳吹海风感冒了,硬让她喝了感冒茶,并让她好好休息。
大舅也说不用她去店里,就呆在家里专心把宣传海报弄出来好了。海鹭的房间里有电脑,可以通过电话线上网的。
海蓝答应了,不过等他们出去了,她也把早饭吃了后,发现还不到六点钟。她决定先到山上给母亲上坟去。虽然还不到忌日,但也要通报一声自己来了。
海蓝从渔村后的小路上山。这黄石山上修了很多水泥石板路,有爬山的台阶,也有缓坡路,既方便游人登山,又方便了健身晨跑的人们。
这时候,太阳已经跃出了海面,但是东方有不少云彩,阳光并不强烈;而山上还缭绕着没有散尽的晨雾,如飘渺的轻纱挂在林间树梢。
海蓝一路拾阶而上,呼吸着富含负氧离子的清新空气,听着山间时时鸣叫的清脆鸟语,虽然露水很快打湿了裤腿,但心情却舒爽得不得了。
有时路过缓坡水泥路时,也常常可见三三两两的慢跑的人们,这些都是来岛上疗养度假的人,男女老少都有。
海蓝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半山的南山寺。其实如果把整座黄石山看成一个人的话,南山寺也就是到膝盖那儿。
这个寺庙很小,只有一个佛堂。黄石山上有三座出名的寺庙,海神娘娘庙、关帝庙、龙王庙,那儿的香火都很旺。而南山寺,就只有本地人,还主要是下面渔村的人,才偶尔上来拜祭一下佛堂后面墓园的亲人罢了。
海蓝找到母亲陈丹的墓,见周围都干干净净的,没什么杂草,显然阿婆和大舅也是经常过来照看的。
海蓝本来只有两分钟关于母亲陈丹的记忆,但是后来在外婆、舅舅以及老爸经常性地提起往事,特别是陈丹平时对海蓝如何疼爱的事,还有一些照片也深化了这些印象,这都让海蓝早就接受了陈丹。
而且陈丹舍命相护的一幕,也让海蓝的身躯和灵魂,都感激不尽。从小,她就觉得这位伟大的母亲并没有走远,而是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
她将刚才山路上采摘的一捧野花插在墓碑前的花瓶里,然后蹲下来抚摸着墓碑,默默在心里说:“妈妈,我来看您了!您放心,这段日子我过得很好!老爸也很好!”
过了一会儿,她又微微一笑,继续默念着:“妈,您说我是不是该谈恋爱了?您在我这么大的时候,可是早就生下我了,都会打酱油了吧。可我呢?不过,妈,我昨天倒是看见了一个人……不知怎么的,我看见他后,才发现我也会动心呢。只是很可惜,那个人不见了……妈,你觉得我能再见到他吗?我想是不会了。人海茫茫,雪泥鸿爪……不过,您放心,我既然会动心一次,也就会动心二次,所以过几年我一定也给您生个外孙,好不好?”
海蓝心里絮叨了半天,又觉得好笑地摇了摇头,最后轻轻拍了下墓碑:“妈,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啊。这几天,我都会来看您的。”
海蓝起身下山。
下山的路很轻松,海蓝顺着山势,半跑半走地很快就到了山脚。她走上了一条缓缓的下坡路,这路再走一段就转回渔村的小路了。
这时,前面踉踉跄跄地跑过来一名年轻男子。
此人长得虎头虎脑的,但却颇为狼狈。看他身穿背心短裤球鞋,应该是出来晨运的人,可是又全身大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仿佛随时就要倒地了一样。
海蓝停下了脚步,站在路边,好奇地打量着他。
那人又踉跄了几步,然后也看见了海蓝,便站住了,也盯着海蓝看。一边看,一边还在牛喘。
海蓝觉得他挺滑稽的:只是晨运而已,用不着搞得这么狼狈吧。
她冲他挥了挥手:“嗨——,你怎么了?很累么?”
那人又喘了两下才说:“唉——,跑了五六公里,能不累吗?”
“你从哪儿跑过来的啊?”
那人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抬起来指指北方:“那边,空军疗养院。”
海蓝知道那家疗养所在东镇后面山上的“膝盖”处,从那儿到镇上再到这儿,还真是远远超过五公里了。
“你是在那儿疗养的空军军官吗?”
“我是来……疗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