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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真爱,已出走-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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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思纹在耿克毅的床前,细声细气劝着犹自闹脾气的耿若尘,她的表现愈加赢得了耿克毅的认可,这个儿媳妇能够厚待若尘,真是没娶错。
耿克毅躺在床上,又仔细看着明明有所意动,却还梗着脖子,不愿认错的耿若尘,不由感慨,小儿子到底还是没长大,很多事情,现在交给他,太早了。

劝解

秋天的阳明山薄雾蔼蔼,耿家大宅的花园,也笼罩在轻纱一般的雾气中。谢思纹喜欢清晨这宁静而又祥和的时刻,无论从前在谢家,还是现在嫁入耿家,每个好天气的早晨,踏着晨曦,迎接朝阳,一直是思纹雷打不动的习惯。
说起来,耿家的花园,要比谢家的更要大,花木也更为繁多,大概,耿克毅先生是后来跻身名流,先天底气不足,总需要后天外在的物质表现来弥补。
思纹沿着花园小径,漫步在一片姹紫嫣红中,她放松着身心,享受一天初始的美好。
只是,当思纹走到玫瑰花圃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对,这玫瑰花似乎开得过于浓烈了,她不由皱了皱眉头,凡是都应有度,物极必反,盛而转衰。
谢思纹正兀自想着心事,脚下便不受控制自发选择了方向。幸好她没有太过于走神,及时发现了前方桂花树下,正站着的耿家老夫人,耿克毅的发妻。
耿老夫人娘家姓刘,闺名绣萍。刘家也是家世显赫的名门望族,当年的绣萍小姐却慧眼识英雄,没有选择门当户对的纨绔二世祖,找了能干上进的耿克毅。只是,绣萍小姐懂得看人才,却不懂得辨人心。
“妈,早。”
思纹隔了几步,就用柔缓的声音开口向自己的婆婆道了早安。她注意到,婆婆正在凝望着耿家大屋方向。
“是思纹啊,你这晨起散步的习惯,倒和从前一样。”
耿老夫人被儿媳拉回了心神,她爱怜地对着谢思纹招招手,示意她可以近前。
“早晨的空气总要好一些。”
“是啊,早上的空气,最初的人心,都是最好的。”
耿老夫人仿佛一直陷在对往事的追思中,不过就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能被她咀嚼出不同的意味,显得无限萧瑟和悲凉。
“思纹啊,你看那个大屋的房顶,是不是和谢家主屋一个样?”
谢思纹并没有回答,她知道婆婆不过是要找一个倾吐对象,婆婆心中太苦了,如果不说一说,这苦,怕会要了命。
果然,耿老夫人并没有等待思纹答话,她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着。
“当年,你公公不过是个穷小子,空有抱负,却没有资金支持,也寻不到好机会。那时候,我一样年轻气盛,不甘于被家庭左右婚姻,正好遇见了年轻英俊的克毅,一头扎了进去。不顾父母反对,执意嫁给了他。”
“刘家虽然比不上谢家,可到底也家底丰厚,我又是唯一的女儿。你也许听你母亲说过,当年我的嫁妆,你母亲嫁入谢家都比不上。”
“你公公有了资金,又是人人都知道的刘家乘龙快婿,自那之后,生意一帆风顺。我们从我娘家陪嫁的房子中搬出来,搬到这风水宝地,共同建造了这座大屋。甚至你公公为了表示对我的真心,连大屋的房顶,都特意嘱咐人,依照谢家的样式建造。我以为我的眼光是好的,决定是英明的,甚至回娘家,我都觉得自己有了底气。”
“可现实都是残酷的。我只知道‘从来纨绔少伟男’,便不想找门当户对的二世祖。哪里知道,便是我一心看好的良人,也抵不过浮世繁华乱人眼。”
眼泪从耿老夫人满是皱纹的眼角滑出,沿着并不光滑的脸庞慢慢落下,思纹透过婆婆满脸的皱纹,仿佛看到她年少时陪着丈夫拼下江山所经历的艰辛,中年后遭受良人背叛透骨的酸涩,这样的半辈子,该是何等凄风苦雨。
思纹牵起耿老夫人的手,将自己的手帕轻轻放入她的手中。她并不习惯与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可这个时候,她却发自真心地希望自己能将温暖送到婆婆心中。女人,不是应该更能体谅女人吗?!
“思纹啊,你是个好孩子,培中能娶到你,是他的修了几辈子的大福气。可我这心里不踏实,总觉得亏欠了你的母亲,也亏欠了你,耿家,以后怕是连根草棒都分不给培中培华。”
说到这里,耿老夫人整个人都战栗起来,她不甘心啊,当年自己输给了那个女人,现在,连自己的儿子,都要输给那个女人的儿子。
凭什么!凭什么!她恨啊!
“妈,我自小就受到您颇多宠爱,您常说,自己没有女儿,我便是您的亲生女儿。现在,我更是您的儿媳,只要您能长命百岁,便是让我跟培中背上不孝的骂名,我们也愿意接您出去住。”
思纹握紧了耿老夫人冰冷的双手。
“从我嫁入耿家,虽然时间不长,可也能看出,您不愿意离开耿家,饶是若尘被公公看做心尖子,培中培华被打入尘埃,您也不愿意离开。不是您不心疼儿子,而是您放不下公公。妈,我这样说,不怕您会生气,因为您当我是女儿,我也将您看做是我的亲生母亲。女儿对妈妈,总要说真心话。”
耿老夫人摇头示意思纹她没有生气,让思纹继续说下去。这一番话,从没有人对她说过。儿子虽然也讨厌耿若尘,可到底是男孩子,不懂她的心底事。
“妈,我总是认为,爱情没有错,爱情中的承诺也没有错。相爱的两个人,都是愿意共诉衷肠的。那些美好的诺言,只需要相信它当时被说出时是真心实意的就好。至于以后是否践行,又何须介怀呢。”
谢思纹的话,是耿老夫人没有听过的,这么多年,她一直固执地怨恨着耿克毅的不忠,怨恨着耿克毅的背叛,却也隐隐期盼着,耿克毅能够回心转意。
“爱一个值得爱的人,那么所有的付出都是甜美的,可若那个人,不再值得了,便只当曾经所有的付出,是为了自己,这么想来,也会觉得是甜美的。”
耿老夫人模模糊糊觉得谢思纹的话有道理,她似乎是能够从不甘怨恨的阴云密布中,见到一丝光亮。
谢思纹没有直白地告诉婆婆,您虽然知道当年的良人早就变成了狼人,不过您到底心有不甘,才会执意沉溺其中。由爱生恨,却又恨中有爱。
这样只会让自己,让儿子们泥淖深陷,害人害己。
那一天的清晨,谢思纹陪着耿老夫人在花园中站了许久,一直到后来,还是耿培中因为早餐已经备好良久,却未见她们出现,出来找寻。
“思纹,妈执意让培中求娶你,却从未问过你的意见,现在,妈妈想知道,你爱培中吗?”
看着沿着小径慢慢走近的儿子,耿老夫人忽然开口,她希望这两个孩子,不要重蹈她的覆辙。
“我和培中自幼相识,如果说爱情一定要天崩地裂海枯石烂,那便是没有。可如果说爱情是细水长流相知相悦,那就一定是有的。”
谢思纹的话,让耿老夫人满意极了,她看着笑脸相迎儿子的儿媳,看着一脸关切疾步走来的儿子,觉得非常庆幸和欣慰。
“不过,如果有一天,他心悦了别人,那我便也不再心悦于他,只会把过往的曾经掀过去。到时候,妈可不许偏袒培中。”
“什么时候不是都偏帮着你的。快去吃饭吧,妈。”
走近的耿培中只听到娇妻的最后一句话,笑着打趣她。
耿老夫人也不再多言,任由儿子扶着她往大屋走去。她有些事情,需要好好想清楚

突发

因为雨季的到来,耿家大宅的重建计划,推迟到了来年春季。
自认计划被否决耿若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在家中总是阴沉着一张脸,稍有不顺就会发上一通脾气。耿克毅也是执拗固执的脾气,他虽一贯对耿若尘宠爱有加,可这次先是被小儿子当面顶撞,然后又被气倒在床,原本就不多的慈父心肠,几乎要被消磨殆尽。
父子二人陷入到了冷战中。
不过,耿家大宅中的气氛却没因此变得低迷,有谢思纹在的地方,怎么会少了欢笑与温情呢。
只是耿培华瞧着私生子受到老爹冷遇开心极了,好几次都想要火上浇油,但思纹都能及时发现并化解于无形,后来更是通过耿培中,直接让培华现在学校住上一段时间。
“大哥,凭什么让我给那个小杂种腾地方!现在爸爸正好看他不顺眼,我们不如一鼓作气,把他赶出耿家!”
培华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冲动暴躁的性格更是遗传了耿克毅,父子天性,分毫不差。
“‘一鼓作气’?培华,只要你在父亲面前多流露出一点对小杂种的不满和敌视,父亲就会立刻把你赶出耿家。这么些年,你还没有看明白?小杂种就是父亲的心头肉,掌中宝,饶是他做错再多的事情,父亲对他的疼爱也不会减少。这些年,我们因为小杂种,被父亲收拾得还少吗?”
一番话,让耿培华蔫了下来。是啊,哪怕是耿若尘做错了事情,父亲也很少责怪他,反而会责罚他周围的人,这些人里,有母亲,有大哥,还有自己。这一次,虽说父亲稍稍对他有了意见,可这仅限于父亲自己可以对他不满,只要母亲还有他们兄弟二人有丝毫不慎,便会将父亲的怒会转嫁到他们自己的头上。
“大哥,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道理是想明白了,然而面对现实现况,耿培华只觉得如鲠在喉。
“所以我才让你去学校住上一段时间。培华,我们这些年努力,希望被父亲认可,却从来没有成功过。并不是我们做的不好,而是想你大嫂所说,人心都是偏的。”耿培中拍了拍兄弟的肩膀,继续说到:“与其因为等不到父亲的认可而消沉怨恨,不如继续努力,等待一飞冲天的时刻。培华,听大哥的,先安下心韬光养晦,你住在学校,父亲自然不知道你会有多优秀,也就不会为了那个小杂种,极力打压你了。”
耿培华一面因为大哥对他拳拳手足之情而感动,另一方面,更因为与父亲越走越远而愤恨。他不由握起了拳头,冲着大哥,也冲着自己,恶狠狠说到:“总有一天,我会让父亲知道,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耿培华到底年轻,培中怕他面对父亲的时候无法压抑住内心的真实情绪,便让他直接去了学校,至于他的去向,优思纹代替他向耿克毅说明。
“爸,到底是只有咱们家的少年仔们进取心强,还是现在的年轻人个个都积极上进呢?”
耿克毅自从被气倒之后,身体一直不适,服装公司的事情便有唐经理代为打理。若是过去思纹还没有嫁过来的时候,耿老夫人一定会因为这种安排而与耿克毅发生争执,但这一次,因为与思纹有过一次深谈,耿老夫人表现出了与过往截然不同的安静。至于耿培中,除了帮助思纹打理她陪嫁来的公司,一有时间就留在家中,陪着耿老夫人听听戏,或者送耿老夫人去打牌。
这样一来,除了还在跟耿克毅冷战中的耿若尘,反而是思纹在家中的时间更多。
“怎么这么说?”
这一时期的耿克毅已经年近六十,他虽然自诩与众不同,却有着所有老年人一样的特性,好奇心重。
“还不是咱们家的若尘和培华,若尘每天陷在书山书海中,文学、艺术,甚至建筑,我都忍不住惊叹,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充沛的精力,能够吸收如此之多的知识。培华倒是不如若尘出色,不过也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昨天正式跟我提出要住在学校一段时间,说什么不在专业上做出点成绩就不回来,还拜托我不要先告诉您,省得您挂心他,影响了休息。”
思纹的话,看似不偏不倚,将耿克毅的两个儿子都表扬了一遍,顺便还给老人带了个高帽,好似这两个儿子如此努力,就是因为遗传了他的好品质。
可若是仔细琢磨,就能发现,谢思纹短短几句话,就不着痕迹给耿若尘上了不少眼药。一个人能有充沛的精力看闲书,却不愿意陪陪老父,只顾着置气;年纪尚小,能力不足之下,却偏偏贪多,既无恒心,也无恒力。
耿克毅听了儿媳的一番奉承话,先是喜色,可后来却蹙紧了眉头。
思纹知道,这是精明的耿克毅,也发现了心爱的小儿子身上存在的问题,只有他真心宠爱寄予厚望的幼子,才能引起他的关注与担忧。不过,思纹可不怕耿克毅误会她在上眼药,毕竟,这些话且不说都是事实求是,而且,自负的耿克毅,从来不认为家中有人敢当着他的面,给耿若尘下绊子。
“培华?哼,我看他不过是找个借口出去鬼混了。”
果然,这偏了的人心,岂有再偏回来的道理。
思纹也不求能让耿克毅像对待培中培华那样,实心实意厌恶上耿若尘。只需要他们父子二人稍有芥蒂就好。有了芥蒂,就有了攻破口。
这一天晚饭的时候,已经连续几天没有与耿若尘说过话的耿克毅,在晚饭结束的时候,主动开口讲小儿子叫去了书房。
又是这样,这两个人将周围的人都当作敌人,只有他们才是盟友。耿老夫人还是忍不住恨意翻腾,虽然她渐渐想明白,自己不应该汲汲于过去,可对于丈夫的偏心,还是未能完全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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