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者逆天-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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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说得巫仇天哑口无言,他的确不好去打一个小姑娘身体的梓潼,而且他也不是想要杀了鲁尔哈成,不过是想找个人打架,发泄一番而已。
几个手下劝道:“老大,算了吧!是我等无能,和他人无关,您也别太自责了。”
“是啊老大,这些人别说我们不认识,连李原一开始都没认出来。他们摆明了就是玩调虎离山之计,算了吧老大。”
有了手下人的劝说,巫仇天火气小了不少,可是小了不代表没有了,他内心深处还是有自责和怒火的。
梓潼眼珠子一转,她也有些猜不透巫仇天的用意,不过想到千年前有人在身边的弟兄被杀了之后,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差点没把她给折腾死,她马上就想到了祸水东引的办法。
“你要是真的想找麻烦,为何不去找神帝谷的麻烦?你觉得谁有那个能耐在知道李原是破天的人之后,还敢纠集一帮散修对他进行截杀,而且,貌似对方是可以将你引开的。”梓潼看似不经意的提点,让巫仇天恍然大悟。
他皱着眉头道:“神帝谷?”
梓潼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知道还问,要撒气找个合适的地方撒,别没事朝老娘发火。”
看巫仇天正常了些,梓潼的泼辣劲又回来了。
巫仇天对几人道:“三月之期不着急,传音回破天,让鲍威他们找些神帝谷的弟子杀了,祭奠死去的兄弟在天之灵。你们现行离开,我留在这里,找出幕后真凶再说。”
“老大,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有人不太放心。
巫仇天道:“我修为高你们很多,你们留下也帮不了我什么。反正这里有免费打手,不用怕。”
一句话,手下无可奈何的点头,临走前,巫仇天将寒铁交给了手下人,让他们带回去,免得自己回去不及时,误了交易的时间。
等手下离开后,巫仇天这才对梓潼拱了拱手:“嫂子,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还请嫂子不要见怪。”
梓潼撇过头,故作不理,再转头,却发现巫仇天已经不见了。
“人呢?”用力跺了跺脚,梓潼有些气急败坏地问。
鲁尔哈赤指了指前方:“他已经走了,他传音给我说不要让那个小丫头片子跟着。”
鲁尔哈成憋着笑,自己儿子比较憨厚,巫仇天传音说什么话他就复述什么话。他不敢笑,这小姑奶奶的手段他可是领教过的,看来儿子又要吃苦了。
“孟古,管好你家这呆子。鲁尔哈成,你还有脸笑,赶紧祭出的飞行法器,带我去找他。”梓潼将鲁尔哈赤往孟古身边一推,瞪着眼睛对鲁尔哈成道。
重新回到张掖城,已经是夜幕降临,巫仇天进入雪染坊,因为上一次的余威仍在,这次小二客气了不少,点头哈腰的将他送进了房间才弓着身子离开。
盘坐在床上的巫仇天感觉好像很疲惫,冥冥之中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这里没有雕栏玉砌,也没有琼楼玉宇,有的只是无尽的虚空。
他就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一样,漂浮在虚空之中,不时会有巨大的土石拦路,他无法自己避开,可是那股托着他的力量总能在最危险的时候帮助他避开这些巨大的土石。
虚空中飘过一个刚劲有力的声音:“师尊,这孩子一生孤苦,为何不放他出来。”
“杀孽太重,当不了天下共主。”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回答了之前的问话。
刚劲声音再次响起:“此子如何?”
苍老的声音再次回答:“不如何,一切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可是他杀孽也重,岂不是也不行?”
“当杀则杀,天下无不可杀之人,不当杀则不可杀,乱杀则天下苍生遭罪。我时日无多,亿万会元的时间磨砺,已经让我油尽灯枯,若是我等不到他成长,你给我把控一切。”
“吕子如何,以他为共主,天下太平。”刚劲的声音似乎不太愿意提及这个话题,转移话题道。
那苍老的声音发出呵呵的笑声:“鸿钧不愿,你也不愿,你二人一个生性洒脱不羁,不愿受束缚,一个生性太过善良,愿意担责任却不愿杀戮。吕子虽然有你二人的优点,却也有你二人的缺点。可惜陆压已经走了,若是他还在,或许他能分担。”
巫仇天听得疑惑不已,突然脑袋疼痛,那苍老的声音吹了口气:“去吧,你已经听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了。”
在震惊中醒来,满头汗水,他感觉那说话的人那股气势,随时都能将自己捏死一样,就算是已经醒来回到现实中,他依然心有余悸。
第193章 :我本山间一野僧
那个声音是谁?难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那苍老的声音所说的吕子难道是吕东华?
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巫仇天心头,这次的魂游天外实在太过惊悚,一些惊世骇俗的东西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像触及到了某些秘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天地?真的存在,而且是活生生的生物?
愈发迷茫,愈发彷徨,他感觉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那般苍白无力,根本无处寻找根源。
如果说一切都是一个局,那么他就是局中的棋子,天地间所有人都是这局棋里面的黑白二子。
心有所想,辗转而不得安眠,无奈空想无答案,最终只得将疑惑深藏心中,不再纠结。
只是在这一瞬间,他生起了想要揭开这个秘密的想法,那神秘的面纱就算是天地间最厚的障壁,他也有打破的冲动。
但是他也清楚,自己现在没有这个实力,只有实力越来越高,他能够触摸到的东西才越多,他才有资格知道更多秘密。
左右睡不着,干脆起来,当然起来不是修行,而是出去闲逛。巫门功法奇怪得很,打坐修行根本无法让人突破,只会让人陷入无尽的泥沼之中。
夜深,人静,远处传来声声犬吠,隔壁小客栈的马厩时不时冒出几声马嘶,打更的老头在街边富户门口撒了泡尿,不屑的啐了一口,在黑暗中表达他对富户的不满。
几只灰不溜秋的老鼠从街边的小洞内钻出,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有天地猫的存在。
朦胧的月色中,好像多了一点亮光。
站在窗口观望的巫仇天从窗口飞了出去,那点亮光一直停在一处,看方向好像是城主府的方向。
距离越来越近,巫仇天惊奇的发现,竟然是一个穿着僧袍的和尚点着一盏灯,正在城主府最高的主楼屋顶撕扯一只鸡腿。他的左手边摆了几个大坛子,不用看也知道是酒坛。
微微一笑,正打算离去,却见那和尚将目光投向他,要知道他此时已经完全隐入黑暗中,再加上他穿的是黑衣,和尚以目力来说,不太可能发现他的行踪。
那和尚拍了拍自己的右手边,扬了扬手中的鸡腿,示意他上去。
鸡腿所指方向分毫不差,巫仇天又等了会,见没有其他人出现,这才现身飞上高空。
和尚见他出来,也不理睬,当空一坛酒,顺手便扔了过来。酒坛在空中不停旋转,又是黑夜之中,巫仇天伸手一抓,险些没抓住,勉强稳住晃动的酒坛后,酒水洒出来不少,异香扑鼻。
和尚一边嚼着鸡腿一边咕哝:“暴殄天物,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珍惜。”
“前辈为何一人在此独饮?”巫仇天喝了口酒,问道。
酒是好酒,味道虽然怪,口感却很好,有漠北的那种沧桑激烈敢,酒烈如火,入喉灼烧,但是灼烧过后却是浑身暖洋洋的。
酒好喝,人却不是很好相处,那和尚摸了摸光头:“什么前辈后背的,老和尚不管那么多,你要喝酒就陪我喝,别那么多废话。”
“好!喝就喝!”巫仇天二话不说,又灌了一口酒。
“你就不怕我在酒里下毒?年轻人没点警惕心,修行不易。”老和尚没有把身后那盘鸡跟巫仇天分享的意思,又抓起一块鸡翅塞进嘴里。
巫仇天不说话,闷头喝酒,又从储物袋中拿出半只烧猪,也自顾自的大快朵颐起来。
看到烧猪,和尚吞了口口水,将鸡骨头往屋顶上一扔:“小家伙,跟你说话呢!”
巫仇天道:“前辈不是不让我说话么?”
老和尚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有意思,我喜欢。干喝酒有什么意思,一起聊聊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眉宇间带着煞气,老和尚不想听你的牢骚,所以不让你说话。”
巫仇天苦笑道:“你我萍水相逢,就算有牢骚,我也不会对你说。”
老和尚伸手拿起一块烧猪肉扔进嘴里,用力的咀嚼着,砸吧砸吧的声音在夜空中传出去很远。
吃完一块又拿一块,根本不需要经过巫仇天的同意,他口中含糊不清地道:“这个世界,需要几个陌生的倾听者,有些话对陌生人能说,对自己亲近的人却不能说。”
“你说的是实话么?”巫仇天笑道。
“嗯,孺子可教也,来来来,喝酒喝酒,今天不醉不归。”老僧似乎很开心,不停的抓取着巫仇天手中的烧猪肉,谈笑间,烧猪肉已经快见底了。
巫仇天笑而不语,再次拿出一盘烧猪肉,这些东西还归功于某个吃货,若不是那吃货时不时冒出想要吃东西的想法,他也不会放这么到储物袋里。
见他又拿出一盘,老僧的脸像雏菊一样笑开了:“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混浊我独清,酒入愁肠,愁肠寸断,什么愁都没有咯!”
这话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对巫仇天说。
一坛酒喝了个干净,巫仇天酒坛里的酒还剩下大半,老僧眉头一挑:“年轻人,说话说得不错,做事挺不厚道。贫僧都已经喝了一坛了,你小子还在一口一口的喝,是不是看不起贫僧呐!”
巫仇天道:“这酒太烈,不适合畅饮。”
老和尚目光深邃:“男儿行,当壮烈,骑烈马,喝烈酒,玩烈女。好好的一个年轻人,只顾着贪生怕死,我辈修士的命,就是老天要拿走,也要掂量掂量有没有这个本事,你怕什么。天塌下来有修为高的人顶着,地陷下去有比你修为低的人填平,你怕个鸟。”
“敢问前辈是不是佛门之人?”老和尚的话让巫仇天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天地之威,一般人无法承受,可说的也是一般人,如果成为不是一般人的人,那天地能奈我何?
“呸,别拿贫僧跟那些秃驴作比较,老夫是酒肉穿肠过,佛祖一边去的人。那些大小秃驴天天让人向善,暗地里却只知道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没得比。“一提到释门,老和尚好像很不高兴。
但他一身和尚打扮,不管是身上的僧袍还是头顶的香疤,抑或是一口一个贫僧的自称,都让人觉得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和尚。
当然,他吃肉喝酒,这些跟佛门的规矩有些不太符合,但是佛门传承万载,酒肉和尚不少,说不定他就是其中一个。
“走也,喝酒喝得不痛快,反而惹了一番说教,您老还是自己慢慢自斟自饮吧!晚辈忙得很,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侃大山。”巫仇天耸了耸肩膀,跟老和尚的对话,让他有了些许明悟,他不是真想离开,只不过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想让老和尚把想说的话一口气说完而已。
果然,老和尚摇头晃脑的叫住了他:“站住,老夫还没说完,你就要走,看不起老夫?”
巫仇天道:“非晚辈看不起前辈,实在是前辈根本没将晚辈放在眼里,所以前辈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在其中夹杂某些点化晚辈的道理,晚辈愚钝,理解不过来。”
老和尚站起来,将盘子里最后一块烧猪肉扔进嘴里:“奶奶的,小孩子鬼精鬼精的干什么。老子出来就是为了告诉你小子,有些东西不是用眼睛看到的才是真的,也不是用耳朵听到的才是真的,只有当你真正达到那个高度,亲身经历之后,才能够确定真假。世间本就是黑白分明,世人如棋子,你已经很幸运了,能够当棋子,千千万万的普通人连当棋子的机会都没有。也许有一天你自己解开了所谓天道的神秘面纱,你就会发现什么都是虚幻的,你不是任何人的棋子,或许说世间万物,都是道的棋子。”
巫仇天张了张嘴,刚要说话,那老和尚已经消失无踪。
除了屋顶上杯盘狼藉,证明那老和尚曾经存在,再也看不到任何他存在过的证据。
站在高高的屋顶上,巫仇天神游天外,道?道是什么鬼东西?天地难道不是道的制定者,难道连天地这样的存在都只是道的承载者?
夜,依然沉静如水,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巫仇天站在那里,仿佛不动的石像,微风吹动衣袂,为夜空带来了猎猎声。
一个小小的身影,就在远处凝望着他,小小身影所在的地方,正是雪染坊,洁白如玉的十指间捏着一面小小的镜子,镜中青年黑衣如墨,脸色刚毅而不失温柔。
他不是他,他很像他,而她现在已经分不清这个人到底是他?还是他?
小小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对巫仇天来说有些冤魂不散的小姑娘梓潼,说到底,她还是没有忘记杨浪,巫仇天和杨浪的相似,让她千年不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