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够了没有-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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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就是吧……”戴殳还是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了。”
“……”戴殳皮球脸,女神,你要按套路出牌啊。
姚巾帼瞥眼她,把习题册合上,换了本词汇书,微微一笑,“看在你帮我解题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
戴殳慢吞吞地说:“之前暑假,你和二班的徐侑倩在一个班上课?”
“嗯。”
“我今天在非人榜上看到她,年级三十三,好厉害。”
姚巾帼翻页的动作一停,“我年级第一。”
戴殳充耳不闻,继续说自己的:“听说参加完竞赛的人,有的一两月都很难投入到正常的学习中,结果她还考了三十三名。”
她抬起头,“她之前就这么厉害?”
姚巾帼冷漠脸,“之前那个班有周易和徐信朝,科目老师的口头禅基本是 ‘同学们安静,下面我来报一下满分的同学’。有这两只禽兽在,小猫小狗的,注意不到。”
戴殳汗颜,她记得姚女神说过,在竞赛班,你考得再好,进步再快,都别沾沾自喜,因为永远都会有大神级的人物碾压你。
她“哦”了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上一本书的边角,“竞赛班的气氛听说很不错,从这次运动会就可以看出来,学竞赛的是不是特别有共同语言?”
“你能闭眼绝不眯眼,能眯眼绝不睁眼,哪来这么多听说。”
戴殳乖巧脸坐着:“现在听你说啊。”
姚巾帼睐她一眼,微抬下巴,示意她看窗外,“那还不如听你家那位说。”
戴殳的面部表情短暂僵硬,侧过头。
教室窗边的,可不是周易嘛,班里一名从竞赛班退出的男生正坐在窗台上,和他聊得投机。
“他又不是我家的。”她把脸转回来,撇嘴。
姚巾帼点点头,“不是你家的,所以是……徐侑倩家的?”
戴殳瞪着面前的女神,脸一点点转红。她张了张嘴,正打算说什么,身后传来动静:“戴殳,有人找——”
不听声音听方位,都知道是刚才坐在窗台上的那名男生。
姚巾帼打量着戴殳的脸色,“你不要告诉我,你不去?”
“去去去!”
戴殳臭着一张脸走出教室。
“找我什么事?”在栏杆边站定,她问。
周易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她,“你喜欢的东西。”
戴殳看都不看,“我不要。晚自习快开始了,我先进去了。”
周易攥住她的手腕,叹气,“我都没生气,你闹什么脾气?”
“你别拉我。”戴殳心里烦躁,下意识地大力甩开他的手。
周易短暂一懵,反应过来后,目光沉下,有些话已经滚到舌尖,硬生生被他咽了下去。他从袋子里取出红色罐身的饮料,“你真的不要?”
那是一罐旺仔牛奶。她从小喝到大的饮料,包装几乎没有变动过,上面还是那个大眼大嘴的小男孩,头发永远是六簇。
以往心情不好,说一句“再看,我就把你喝掉”,她就能傻乐半天,烦恼全消。
周易给她买这个,说明,他知道她心情不好。
戴殳在心里哀叹一声,她在做什么呢?明明就不是他的错,她冲他发什么脾气啊?
她慢慢地垂下头,想了想,还是没解释昨天的事,要是解释成团体荣誉什么的,她自己都嫌假。
最终,她接过袋子。
里面的旺仔牛奶应该在超市的保温箱待过,余温犹在。
“最多喝两罐。进去吧。明天记得加件衣服。”
“哦。”
晚自习是语文老师坐镇。
临近第一节 下课,语文老师叫她:“戴殳,你过来一下。”
语文老师还是相当赏识她的,戴殳出去的时候没什么负担。
就是没想到,进办公室后,语文老师的第一句话是:“你和二班周易的事,我都知道了。”
第41章 是你 。。。
戴殳脑袋一嗡; 知道……什么?
语文老师大名赵静,四十多岁,穿着老土; 班里比较滑头的男生见她的第一句话通常是:“今天你照镜子了吗?”
只见她端正地坐在椅子上; 一脸的语重心长,“我是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是怎么想的。我们那会儿刚恢复高考不久,我一心只想着怎么好好学习。不怕你笑,当时年级第一还追过我,长得挺帅一小伙,我咬咬牙就拒绝了,让他考到人大找我,最后; 他考到了南大,我们没能走到一起。”
赵静面露无限惋惜,戴殳有点懵,莫非这位今天是来劝她早恋的?
不过; 赵静很快敛了表情,话音严厉起来; “我想你考到嘉中来,也是想着上个好大学,而不是让两男生为你争风吃醋; 是吧?”
戴殳心头大跳。
“两男生为了一枚印章在那叫价,以为是痴情吗?幼儿园的小朋友看见了,说不准会给他们塞根棒棒糖。还有社团的那件事; 打场比赛还要闹得人尽皆知,两个大男生磨磨唧唧,不如捋袖子直接上。”
“老师,打架要记过的。”戴殳嘀咕一句。
她没想到老班连社团的事都知道。
这件事,她也是听李婷婷口述,说是周易申请加入网球社,傅景白亲自考核。
周易的网球技术如何,她再清楚不过。周叔叔亲自当的教练,她当的球童。论球类项目,周易最擅长网球和足球,反倒是男生耍帅的标配篮球,他只是个半吊子。
当天的结果是傅景白被虐,两人只打了一盘,大比分6:3,最后周易还以一记装逼到底的ACE球结束赛局。
网球的场地在户外,据李婷婷透露,ACE球出现时,女生尖叫的分贝,不亚于撞见俩美男当街激吻。
只是,这件事虽然高调,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让老班觉得两人是在“争风吃醋”?莫非是通过那场拍卖联想到的?
“我刚只是玩笑话。”赵静看她一眼,“校方是明令禁止早恋的,不过,我知道你们这些毛孩子也不会听。上一届呢,的确有手拉手上北大的一对……前段时间的跳水世锦赛,你有看吗?”
戴殳没想到老班话锋一转,会转到跳水上,她愣愣地点点头,世锦赛,她的确有看。
“嗯。手拉手上北大就是5156B的难度。所谓成也5156B,败也5156B,你要是现在成绩稳定在年段前五,我半个字都不会说,可你只有188。校方对周易寄予厚望,他这次要能在冬令营出成绩,也算刷新了嘉中的竞赛史。不过我看悬,他之前干的那些事,哼,我就不提了,单说这次期中考,作文四十分说不要就不要,他当分数是充话费送的吗?这是一个思维缜密的竞赛生会做的事吗?”
“……”有生之年,听到周易被老师黑,戴殳觉得自己也是圆满了。
赵静絮絮叨叨说着,最后是晚自习第一节 课结束,另一个班的老师推门进来,她才住了口。
那名老师边走边问:“老赵,我那本日志,昨天下午是不是顺手放在你这了?哪里都找过了,就是没找到。”
“我给你找找。”赵静翻动着桌子上的一摞资料,结果真找到两本班级日志,她把上面那本递还,正在这时,一张照片从下面那本日志里飘了出来。
戴殳定睛看去,大脑几乎炸开。
那是周易和她的牵手照。
出来办公室,戴殳脑子乱糟糟的,类似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一一闪过。
到最后,她只有一个问题,那张照片是谁拍的?
难怪,那些事都有傅景白参与,按老班的说法,两人也是在争风吃醋,偏偏,老班觉得是周易和她在谈恋爱。
照片的背景像是在植物园。
周五、植物园,谁会在那?谁又会这么有心,拍了照片,还交给了赵静?
******
就在第二天,戴殳得到了答案。
每个周五,戴殳都是中午回去整理行李。这天吃完饭,她回到寝室,没想到程筱也在,还有一名她不认识的女生。
戴殳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开始理自己的东西。她正把床底下的脏衣服打包,程筱走了过来,“戴殳,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手表,就是你说很漂亮的那只手表?”
“没有啊。”她随口答道。
“奇怪,怎么不见了呢?”程筱皱着眉咕哝。
隔壁班的女生建议:“你看看衣柜那边有没有,我有时候进门就随手放那了。”
嘉中的衣柜和书柜是分开的,衣柜在进门左侧,分上下,上面是敞开的,可以放一些零碎东西。
“对,我看看。”程筱先找了自己的柜子,没找到,于是问戴殳,“戴殳,你的柜子,我能看看吗?”
“嗯。”
好巧不巧,手表还就在戴殳柜子的左边角落找到了,被保温杯挡着,相当隐蔽。
程筱发出惊叫:“怎么在这里!”
戴殳一听,觉得不对,在书桌前侧过身,只见程筱举着手表站在她的柜子前,一脸的不可思议。
隔壁班的那名女生看她的眼神立时变了。
戴殳反应了三秒,反应过来,她这是被……栽赃了?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所以,她现在应该据理力争还是自认倒霉?
这厢,她还没解释,那厢,程筱已经自行为她辩解,“肯定是我误放在这的,可能你没留神,推保温杯的时候把手表一起推过去了。”
误放?推保温杯?
看来,这锅她不能背了。
戴殳慢慢朝自己的衣柜走去,她立在程筱身边,轻笑,“误放,我想是不可能的,这块石英表,我听你说过,是别人送的,你很珍视。至于推保温杯,就更加不可能了,我来给你表演一下啊。”
说着,戴殳踮起脚,要去够那个保温杯,结果她手指左右飘了半天,还是没能够到。
她重新站好,耸了耸肩,“看到了?以我的身高,保温杯在角落里,我肯定够不到。所以,我从来不会把杯子放在角落,而且,每周我都要把杯子拿回家除水垢,因为怕周五忘带走,我今天早上是把杯子放在这的。”
她指了指柜子左外的位置。
果然,她话音刚落,程筱立即变了脸色。
戴殳靠在柜子上,抱着臂,学起了张年年的玩世不恭,就差抖腿了。
她慢悠悠道:“其实,昨天你回寝室的时候,我正在床上睡觉。包括你拉窗帘,我都知道。”
程筱露出震惊的神情,她嗫嚅:“你昨天明明……”话未完,又捂住嘴。
戴殳忍不住在心里比了个剪刀手,看来,她是赌对了。
昨天下午,程筱跳完高后,曾以出汗为由,回了趟寝室。
她既然这么珍视那块手表,势必不可能把手表搁她柜子上数天时间,且容易被发现。今天的话,她既想找目击证人,又想完成一系列行动,太匆忙,而且搞不好别人会发现她手上原本是戴着手表的。
最可能的是昨天,当时所有人都在操场,她一个人回了寝室。
至于拉窗帘,以其谨小慎微的性格加上洗澡因素,是肯定的。而且,程筱比她高个几厘米,趁另一名女生不注意,把保温杯从外侧挪到里侧,轻松搞定。
她昨天当然没在寝室,不过这个时候程筱已经乱了分寸,大概也想不起来她昨天到底在没在操场了。
话到这份上,戴殳索性撕破脸,当着第三人的面说:“程筱,之前你在班里说我坏话,我都可以不在意,但偷东西是人品问题,诬陷别人偷东西,更是人品问题。”
程筱垂下眼,喃喃:“我不是故意的……”
隔壁班的那名女生见情况不对,火速撤离,“那个,程筱,我想起来,我行李还没收拾,先回去了。”
寝室转眼只剩下两个人。
戴殳收起原先的姿态,走到姚巾帼的书桌前坐下,她反坐着,双臂搭在椅背上,再把脑袋搁手臂上。
“我也想相信你是无意的,但怕你良心会痛。所以,程筱,我们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吧?你为什么看我不爽?”
原因很简单,因为徐侑倩喜欢周易,而周易喜欢戴殳。
“从军训你晕倒那天起,我就知道他喜欢你。你没看到,他看见你晕倒时的脸色和眼神,那种感觉就好像……全世界,他只看得到你一个。而你呢,说好听点是没心没肺,说难听点,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最后这句果然难听,戴殳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说你只把周易当从小一起长大的,但是有人真心喜欢他啊。”
程筱的眼里放出神采,开始描述另一个人是怎么个真心喜欢法。
不用说,那个人是徐侑倩。
越说,就越多。
“侑倩人超好的,小学的时候我有腋臭,被班里的女生嘲笑,只有她站出来护着我。她人很聪明,很努力,也很耐心,给我这个后进生讲题的时候都不会不耐烦,我是比她更努力,才能追着她的脚步进嘉中……”
戴殳之前就看出,程筱几乎是盲目地崇拜着徐侑倩。
可今天,程筱坦白她小学有腋臭的时候,言语间的那种神情,莫名让她感到畸形。
“侑倩很骄傲的,之前只有男生追她,我从没看过她主动接近一名男生。前天周易对她说了句重话,她难过得晚饭都没吃。”
戴殳下意识地问:“什么重话?”
“就是她陪跑,周易在跑完三千米后,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这对于一个处在青春期,还揣着一颗少女心且相当骄傲的女孩来说,已经是再重不过的话。
戴殳有片刻闪神,视线游离来游离去,一台照相机突然钻入她的视界。
三号桌上,摆着一台照相机。那张桌子,是程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