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拉磨小说网 > 耽美辣文电子书 > 毒 品 >

第3章

毒 品-第3章

小说: 毒 品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次是一段音频,录的是信博仁与别人的通话。厉行听完:“他倒是真急,信祁才丢就着急找替代品,这招移花接木是用上瘾了吧?”

“他也不得不用,谁让那小跛子知道得太多,万一抖点什么给条子,可够他喝上好几壶。”又包开一个栗子,“所以你们那计划也抓紧准备。姓信的不报警,肯定自己想办法揪出你们,最近诸事小心,让小音也小心,尽量少联系我。”

厉行点了点头,一板巧克力也已经吃完,结束视频关闭电脑。


雨还在下,天色暗得像是直接跳过了下午进入晚上。厉行又往仓库门前转悠了一阵,再次把自己淋得湿透,好像借着大雨给自己洗了个不花钱的冷水澡。最后回到自己的小屋,仔细研究了一番姜音和栗子发来的文档,皱眉托腮想了想,给姜音发了短信:资料收到了吗?姓信的已经开始动作,你那边算好时机。

过了两分钟姜音来了回信:明白,放心。

厉行托着下巴发了一会儿呆,终于换掉身上的湿衣服,随便找块毛巾擦了擦头。又打了盆热水回来烫脚,脱下皮鞋,从里面倒出来两汪水。穿着皮鞋跑步早把他两只脚磨得酸疼不已,拿热水一烫,让他忍不住咧嘴呲牙,浑身那股寒气儿也从毛孔里蒸干,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

随后他便死鱼似的往床上一倒,也不顾脚腕上横七竖八的伤口又被热水蒸出了血,闭眼睡了个囫囵觉。

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可能是被彻夜不歇的雨声入梦,心里总有种隐忍的惴惴不安。第二天早上,他才把信祁的私人手机开机,就收到了转账记录,还有一条信博仁发来的短信:钱已经打给你,劝你就此收手,尽早放了信祁,否则别怪我鱼死网破。

厉行对着屏幕冷笑了一声,回到:两个月,两个月后信祁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隔了几分钟那边回:你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

厉行没再继续跟他聊下去,关闭了手机。


正午过后大雨终于停了,久违的天光自天边一线一点点地漫上来。空气中到处是泥土与青草混合的气味,说香不香,说臭不臭,挡不住地往人鼻孔里钻。

他只身回到仓库,白炽灯苟延残喘地熬过了一场大雨,仿佛被吓破了胆,一有点动静就担惊受怕,抖得更厉害。信祁依然被吊着,垂着头,脸色在惨淡的灯光里苍白得吓人。厉行往轮椅里一坐,长腿交叠:“疼吗?”

他知道信祁没有睡着,这种环境这种姿势,只怕没心没肺的人才能睡得着。信祁也很快抬起了头,嗓音喑哑:“什么?”

“我问你腿疼吗?”

“你想干什么?”

厉行两眼一眯,身体前倾:“你真的不乖。如果你刚才回答‘疼’,我兴许可以放你下来。”

信祁皱起眉,试图从面前这个飞扬跋扈的男人身上找到当年封逸远的影子,可除了那张脸依然相像以外,他真的很难说服自己。干涩的嗓子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喝水,他艰难地吞咽一口唾沫:“我没有你要的东西,如果你想报复我,那我劝你快一点,趁我还有这口气。”

厉行往后一靠,抖了抖脚:“你放心吧信总,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你想一死了之是吧?——没门。”眼角一斜,抬着下巴睨视对方,“关于你父亲的事,我相信你知道很多,如果你肯配合我,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考虑早点放你回去。”

“配合你?你要我主动站出来揭发我父亲?抱歉,我还没有高尚到大义灭亲。”

厉行显得有些不悦,唇角抿直:“信博仁是个什么东西你应该清楚,他为了做大天信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你心里清楚!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不应该再继续跟着姓信的赚那些脏钱!”

信祁慢慢地吐出一口气,嘴唇苍白而干裂:“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世道本来就是这样的,古往今来,无非是谁有能力,谁有手段,谁就爬得越高。逸远,你想给你父母讨个公道,我理解你,可你想从我这里套出只言片语,我只能说抱歉。”

“别他妈叫我‘逸远’!你也配?!”

厉行蓦一声厉喝,震得灯光又闪烁了几下。他紧紧攥住轮椅扶手,半晌又轻笑着放开,站起身看了看手表:“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个时候来看你吗?算算时间,离你毒瘾发作也不远了。你知道毒瘾发作是什么滋味吗?像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在骨头上爬,给你注入蚁酸。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拿着毒品站在你面前,你就会不惜一切地去讨好他,可以跪下来给他磕头,喊他爸爸爷爷祖宗,给他舔鞋,学狗叫。你会放弃一切尊严,甚至诅咒自己的亲人去死,只为从他手里讨要那么一点点的海洛因。”

他说着俯下‘身,蹲在信祁面前:“我想知道你能撑多久?我很好奇,也很想看看,你们信家人究竟是不是高人一等,才有在这里谈论‘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资本。”

信祁颦起了眉,没有说话,目光也没有躲闪。

“你不相信是吗?那你大可试试。你才注射了一次,毒瘾尚没那么剧烈,我就跟你打个赌,看看这一次的瘾,够不够你乖乖告诉我你的银行卡密码。”

他笑得恶劣,重新在轮椅中坐定,一下一下地晃荡着腿。


信祁看着面前的男人,再次低下了头。

撇开被踹的那一脚不谈,身体早就开始出现反应,今天的他格外疲惫,浑身的肌肉都酸痛不已,情绪也极不稳定,就像头顶那盏胆小过头的白炽灯,一点微小的风吹草动都足以惊扰到他。

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整整一天,本就伤痛的腿像要断了,只有昨天毒品生效的时候他感觉不到疼,浑身都轻飘飘的,像踩在云里。

他知道海洛因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如果说正常人都不可能抵抗它的诱惑,那么他更不能。他无比清楚自己会比其他人更容易上瘾,现在他已经开始怀念那种于他来说分外难得的欣快感。

他咬住下唇,想把那欲`望克制下去,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越想忘记,就越会去想。心脏跳得越来越快,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开始不停地吞咽口水。

雨已经过去,天气只会比之前热得更快。分明是夏天,他却冷得浑身发抖。

厉行并不着急,只稳稳地坐着,表上的分针走过半圈。信祁的反应按着他的心意进行,他知道对方在什么时候会处于濒临崩溃的边缘,所以他除了等待,什么都不需要做。

他并不愧疚,就像信祁也不愧疚跟着信博仁。他们谁都欠谁的,可谁都没打算还。

厉行手里拿着一支针管,针管里有一段液体。信祁努力低下头不去看他,但意志力根本战胜不了欲`望,他直勾勾地盯着那支针管吞咽口水,就像狗听见了进食的铃铛。

“银行卡密码。”厉行忽然开了口。

针尖反射着白炽灯的光,好像镀上一层冰冷的诱惑。

“银行卡密码。”他又重复了一遍,两腿交换了一下位置。

喉结滑动,信祁终于颤着嗓子开了口,报出一串数字。

“很好。”厉行嘴角上扬,“那么回答我第二个问题,答对了就给你奖励——证据在哪?”

信祁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留下来。他并不想流泪,那也是毒品的功劳。

“我不知道。”

厉行眉心一拧:“再给你一次机会。”

5

信祁将视线从针管移到他身上,几乎将牙根咬碎。他浑身剧烈地颤抖,双手用力压低,手铐一点点嵌进皮肉里,将伤口二次割裂,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粘稠的血顺着胳膊流淌下来,厉行猛地起身,一把捉住他手腕:“你疯了!”

“封逸远,”信祁嘴唇颤抖地抽了口气,依然叫了那个触及底线的名字,“你杀了我,折磨我,我都可以忍。唯独一点,你如果硬要问出那东西的下落,我只能回答你——无、可、奉、告。”

也许是毒瘾带来的痛楚太过强烈,也许是情绪太过激动,他生从牙缝里挤出那几个字,便毫无征兆地呛咳起来。他痛苦地想要弓身,咳嗽转眼间变成了抑制不住的咳喘,从喉咙一直钻进气管,再深入肺叶。他胸`脯不断起伏,胸腔里发出令人牙酸的哮鸣音,急促得让人以为他就要背过气去。

“什么时候犯病不好,偏偏要现在!”

厉行咒骂了一句,从兜里掏出一罐哮喘喷雾,扳过信祁的下巴,把喷头塞到他嘴里。药物随着呼吸抵达肺部,气喘慢慢平息下来,信祁满头冷汗地闭着眼,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了。

“枉我以前那么信任你,你对我从来没有一句实话。每次都骗我说你感冒了,不喝酒也骗我说你酒精过敏,我那时也真傻,居然信你。”

他自嘲地笑了笑,拿钥匙打开手铐,信祁便直挺挺地栽倒下来。厉行将他扶住,盯着他苍白的面容和被汗水打湿的睫毛,一黑一白的对比下,显得整个人格外脆弱。

仓库里重新安静下来,排风扇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空气变得有些憋闷。信祁的呼吸声被回音拢得更加粗重,一声叹息在这声音里悄悄地散了。

厉行就以这个姿势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将人扛起,空着的手拖着轮椅大步走出仓库。他把信祁放到了那排平房的左数第二间,左侧是他自己的屋子,仅一墙之隔。这间屋子一样是十平米,门窗床空调,桌子的地方停上了他的轮椅。

他帮信祁脱了衣服,让他倚在床头,枕头放在他身后垫着。瞟一眼他已经跪出淤血的膝盖,再瞄向他被手铐割伤的手腕,默不作声地找来医药箱给他上药包扎。

做完这些,他把哮喘喷雾扔在他枕边,锁门离开。


刚一出门便碰上魏成,这厮换了身利索的打扮,人模狗样的,显然昨晚的雨夜度过得不错。厉行随口问道:“回来了。约会约得好吗?”

魏成一挠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厉行也没继续顺下去的意思,把一张银行卡递给他,并告诉了从信祁口中套出来的密码:“去给夏东升,把东西换回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哎。”魏成并未因才回来就被差遣而显露出任何不满,认认真真地揣起银行卡,什么也没多问便离开了。

厉行沉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注视了好一会儿,才从兜里磕出颗烟,自己给自己点上。如果观察得细了,可以发现他的手指在微微地颤抖。

思绪随着那烟雾,一并飘回了五年前。


二十岁的封逸远探头探脑地走进酒吧,背后一个双肩包,俨然是大学生的打扮。这是他第一次来,呛人的烟酒气和嘈杂的环境都令他很不舒服。

他皱了皱眉,还是咬咬牙走了进去。从那些浸泡在烟酒中的人们身边穿过,终于在吧台旁找到了他要寻找的人。

“祁哥。”他眼神一亮,坐在他身边,解下双肩包放在脚下。

信祁朝他点了点头,抿一口杯中的甜饮。他只长封逸远两岁,却已显出成熟男性的风度。也难怪,他是要继承家业的人,而封宗耀只想让儿子当个无忧无虑的大男孩。

“喝啤酒吗?”他问。

封逸远挠了挠头,表情有些为难:“好……好吧,多少能喝一点。”又瞟见信祁杯里的饮料,“祁哥不喝吗?”

“我酒精过敏。”信祁随口道,朝调酒师一招手,“一杯扎啤。”

调酒师向他看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封逸远的注意力却只在信祁身上,又问:“今天为什么约我到这来?以前不都是咖啡厅吗?”

“咖啡厅去腻了,换个环境。”

调酒师已把扎啤推到封逸远面前,他点头谢过,抿一口,皱起眉。再问信祁:“那祁哥约我来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想跟你坐坐。”信祁目视着那杯泛着泡沫的扎啤,“最近学校里还好吗?”

“挺好的……对了祁哥,我给你看个东西。”

他说着弯腰从双肩包里拿出一块透明的奖杯,自豪地晃了晃:“你看,我们篮球队得了全校第一,下个月还要去市里参加比赛呢。”

“好,真好。”

信祁嘉奖似的摸了摸他的头,唇角勾起没有笑意的弧度。封逸远感受到了他的冷淡,收起那块奖杯,疑惑地问:“祁哥,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信祁摇了摇头,封逸远却紧追不舍:“是不是信伯伯又欺负你了?”不等对方答,自己先肯定了自己,一撇嘴,“你不想继承天信就直接跟他说呗,干嘛把自己搞得这么累,黑眼圈都出来了。”

信祁一怔,下意识地摸了摸眼底。

封逸远又说:“你看我爸就从来不逼我做事啊,我觉得信伯伯对你的要求也太苛刻了。”

“我跟你怎么能一样,”信祁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毕竟他只有我这一个儿子,以后天信迟早是要我来管。”

“我爸也只有我这一个儿子啊!”他单手托着下巴,摇晃酒杯里的冰块,“我姐也几年几年的不回来,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她几面——可你看我爸还是什么都不担心。”

信祁又摇了摇头,喝尽了杯中的饮料,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