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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穿越之匈奴王妃-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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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胆俱裂,在银刀刺下之前,疾速跨出两步,精准地抓住她的手腕,猛力一拽,把她带向自己;与此同时,左手捏住夏心高举的细弱手臂,逐渐加大力度。
    杨娃娃跌在他怀里,扯住他的胳膊,稳住身子,惊魂初定;猛一回头,定睛看向夏心,大吃一惊:夏心要杀死自己吗?为什么?哦——她因阿爸被杀而悲伤,她因无法报仇而愤恨,她因爱上酋长而怨愤,她因心爱的男人玩弄她而绝望。
    夏心疼得龇牙咧嘴,悲伤的眼眸浮现出绝望的气息,柔声道,『酋长,你很喜欢杨姐姐,是么?』
    他没有回答,定定地看着夏心,利剑一般的目光锋利而冰冷,恨不得在她的身体里刺出一个窟窿。如果杨深雪有什么事,他不会原谅自己,而且,绝对会让凶手死无葬身之地。
    『夏心……』杨娃娃轻柔地叫着。
    『你闭嘴!』夏心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突然,细致的嘴角处微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绝望的目光瞬间变得阴毒起来。
    夏心看向心爱的男人,含情脉脉,情意绵绵,忧伤如草原的湖水。高举着的手臂,猝不及防地落下来,狠狠地刺向自己的腹部,深一点,再深一点……
    禺疆惊呆了,讷讷地不知如何反应,捏住夏心手腕的左手,微微发抖。
    瞬间,赤红色的血液剌剌而下,宛如瀑布一般奔泻不止。
    『夏心!』杨娃娃失声尖叫,嗓音颤抖得利害。她的脑子里轰鸣作响,整个世界,好像倾斜了,坍塌了,灰飞烟灭,荒凉而又萧瑟。
    鲜血,染红了浅粉色绸裙,浸红了地面,淡淡的腥味弥漫在压抑的空气中,让人心颤。夏心虚弱地跌坐在地,脸庞因身体的剧痛而扭结在一起,目光也疼痛得颤抖。
    杨娃娃奔过来扶住她的身躯,泪水蜿蜒下来,掉落在手臂上。一种疼痛,在心间蔓延……为什么,夏心为什么自杀?不,是她害死夏心的,所有人的死,都跟她有关,她是刽子手!
    禺疆也蹲下来,看着垂死的女子,被他无情伤害的无辜女子,心里滋生一丝愧疚之意。冷然的脸上,容色刚凝,心思沉重:她死了,原是无关紧要,可是,杨深雪会恨他,再也不会原谅他……
    夏心笑了,笑得凄凉,映衬得脸容无限悲戚,惹人心怜,『我死了,是你——杀死我的。哈哈,你不愿意娶我,我也要——让你永远娶不到喜欢的女子,哈哈哈哈……』
    她从喉咙深处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声音,狠绝,阴毒……最后,戛然而止。
    『夏心——』杨娃娃似乎看见一只美丽的蝴蝶死亡的过程,缓缓地闭上眼睛,脑袋垂落下来,俏丽的脸上恢复了平静、安宁,再无半点痛苦。
    一个生命,就这么消逝了!在眼前,在怀中,一点一滴地流失……多么可怕,多么残忍……
    夜天明死了,林咏死了,夏心死了,她觉得自己也死了,全身寒冷,心,冰凉冰凉的,没有半点温度,而且揪得紧紧的,胸闷,喘不过气……一个月以来,她觉得自己就像行尸走肉,不想说话,不想吃饭,不想做任何事情,只想静静的,静静地待着,待在宁静的冥想之中。
    即使,每个夜晚,会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抱着自己入睡;即使,每个白天,总有一个高大的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即使,他想尽各种办法让她开心,她都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抬起头来,不愿醒过来。
    当酋长禺疆驾着“烈火”,一阵旋风般驰过草原的时候,寒漠部落的部民,总能看到他前面拥着的,是白衣飘举的杨深雪,酋长最最心爱的、却没有娶过门的女子。
    她不说,不笑,美丽的眼眸中,映射出来的是风雪过后的茫然、空旷,冰冷得如同一缕寒风,苍白得好像一片落雪,萧索得宛如一泓断流的湖泊。
    她绝世的美丽与淡漠,她高傲的聪慧与孤独,她清冽得就像严冬的冰锥,刺痛了他的心,冷冻了他的眼睛。然而,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叹气,只是用一颗温热的心,包容着她,给她温暖,给她时间……
    恨又如何3
    湛蓝色的天空,一碧如洗;红艳艳的太阳悬挂在西天,慢吞吞地往下流坠;赤金色的霞光,将半边天空染成一片凄艳的血色,将黄绿相间的草地镀成一片耀眼的金红色。
    这是一片草地,几棵大树零星的矗立着。远处是漫山离离的野花,清俏活泼;孤峭的长草随风摆动,摇曳生姿,柔弱无骨,却又萧瑟得令人生寒。
    已经一个月了。每个黄昏,杨娃娃都会独自策马来到这里,冥想,发呆,缅怀,沉浸在宁谧的亘古世界中。或许,她是在忏悔,在救赎,在惩罚自己,虽然,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于事无补,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她就是无法原谅自己。每个午夜梦回,她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夏心绝望的背影、怨毒的目光,夜天明安详的面容、无辜的眼睛,林咏腼腆的笑容、木讷的真诚……他们没有怨她,没有怪她,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眼睛里是幽幽的清澈,面容上是粼粼的忧伤。
    饶是如此,她更加不能释怀。或许,总有一天,她会放开怀抱,敞开心胸,开朗起来。只是,那一天,不知道是哪一天。
    她抱膝坐在凉风中,wm地。秋天已经到来了么?为什么晚风如此凉瑟呢?晚了,该回去了!
    她站起身,拍掉衣服上的乱草,准备拔马回营。转过头,不意间看见不远处的树下、一个容貌俊奇的男子,于凉风中长身而立,衣袂飘扬,仿佛一尊太古的神像。
    神似阿城的男子,呼衍揭儿。杨娃娃柔柔地一笑,其实,他和阿城一点都不像,可能是当时太想念阿城、怀念21世纪,才会神思恍惚的吧。不过,好长时间了,阿城这两个字,这个男子,似乎已经被她遗落在记忆的某个旮旯里了。
    记忆,真的是很奇妙!
    她不动,他也不动,如同久远的石雕,两两相望,目光清澈、渺远,相看两不厌。
    最终,她缓步走过去,意态雅娴,行进时如湖水泛波。她在他面前站定,看见他的嘴角处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轻启双唇,柔弱地说,『你站在我后面很久了么?』
    『一个月不见,你憔悴很多!』呼衍揭儿沉稳道,嗓音中深深隐藏着涌动的沉痛。
    下巴变尖了,双唇苍白,脸色更是惨白得让人心悸,脸颊上虽仍有淡淡的粉红,却是病态的,孤寂的。她本来就瘦弱,现在看来,更加羸弱,仿佛他的大手一卡她的细腰,就会轻而易举的应声而断似的。
    她过得不好吗?禺疆对她不好吗?折磨她吗?天杀的混蛋,他一定要宰了他!
    杨娃娃捕捉到他眼眸中阴寒的骇人目光,那是猛虎暴怒的目光,渗出缕缕的杀气。她可不想再次发生决斗的事情了,那绝对是你死我活的生死决战,『你不要乱想,是我自己想不开,不关别人的事!』
    『我后悔了,我现在就带你走!』呼衍揭儿柔软的嘴唇迸射出一句刚冷的话,僵硬中无限深情。
    她心中一急,眼神开始慌乱,『不,我不能走,不能跟你走!』
    她不能走,禺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后果,无法预料,然而绝对是无法想象的惨痛。她知道,呼衍揭儿一个月之后才出现,可能是“放弃”了吧,而现在的“后悔”,是因为看见了她的糟糕状况。也许是,也许不是,她就自作多情一回吧。
    他拿起她的小手,轻轻地揉捏着,『你只要跟我走,别的都不用去想,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他的声音很柔软,他的话语很温热,足以融化她冰冷的心。他清俊的眼睛里溢满了柔情,一如龙湖的碧色清水,清澈见底,让人心旷神怡。如果可以,她一定离开寒漠部落,离开那个恶魔般的男人,可是,她逃离不了,除非——然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瞬间的触动与摇摆,让她惊慌极了。她甩掉万千思绪,甩掉他的手,冷下心肠,冷声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为什么?』呼衍揭儿粗声粗气地吼叫,震得树上的叶子簌簌发抖,既而纷纷掉落。有点发黄的落叶在半空中旋转,飘荡,风姿楚楚,摇曳出那坠落的刹那风华。
    他愤怒了,因为她对另一个男子的维护,因为她的委曲求全;也因为自己没有“穷追不舍”,因为自己刻意的将她淡忘,因为他全然不顾心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营帐里忍受煎熬……相比较而言,他更生气于自己的迟疑和怯懦。
    她的心中凄冷的一顿:为什么?因为她一离开,禺疆就会发狂,就会残暴得如同恶魔。可是,她不能说,不能说的呵!呼衍揭儿知道了,后果可想而知。
    淡远的美眸中,漾满如水的忧伤;乌黑的瞳仁,盈盈发亮,丝丝颤抖,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神凝秋水的眼角,轻微的拧着,浓浓的愁绪化不开。
    『你——你喜欢——他吗?』短短的五个字,说出来却是如此的艰难。他的声音,在颤抖;他的内心,惊涛拍岸一样,翻涌腾跃。
    杨娃娃一怔,喜欢?呵呵,真是太好笑了!如此残暴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如此疯狂的占有,怎么可能会接受?她只是难过,难过得心里疼痛,难过——自己为什么会遇上他?
    泪水,不自觉地滑落。
    呼衍揭儿一惊,非常后悔说出这个愚蠢的问题。他的心,抽痛不止,不由自主地抬起黝黑的右手,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细腻的脸蛋,抹开悲伤的泪水,抹开她纠结的难过。接着,揽住她的细腰,微一用劲,拥她入怀。
    她一动不动,顺从地任凭他把自己揽进怀里。
    温热的体温让她觉得温暖而舒适,一瞬间,内心的万般委屈和无助,如洪水决堤,奔涌不息。她大声哭出来,就像小女孩一样将郁结的压抑统统释放出来,畅快淋漓。
    也许是他宽厚的肩膀,也许是陌生的盛年男子的气息,总之,她哭得很豪爽。
    他的衣服,湿了一大片,她非常不好意思,抬起头,抽噎着,吸吸鼻子,『对不起……』
    『傻瓜!』他爽朗地笑着,神采飞扬;宠溺地看着她,眸光深沉,『跟我走,好么?』
    恨又如何4
    ……黛紫色的暮霭,沉沉地笼罩着草原,凝重得令人遍体生寒。接近于蓝黑色的天空,虚浮着一弯细细的银钩——月亮出奇的小,而薄,而轻盈,白如寒霜,惨淡无色。
    暮色四合中,一个威猛的身影,远远地站着,呆呆地凝望着前方树下的一男一女。
    他已经站立很长时间了,从那个男子抬起右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开始。他的双腿已经毫无知觉,垂落的手掌,裸露在冷风中,一分一分地透着寒意,锥心刺骨。
    冷风从指尖飞掠而过,就像刀锋划过,丝丝抽痛,痛到了心尖。
    他看见她哭了,在别的男人怀里忘情的哭泣,而不是自己。从来,在他的面前,她都是坚强的,冷静的,火爆的……可是,他宁愿在她哭泣的时候把她抱在怀中,在她悲伤的时候吻干她的泪水……他很难过,很自责,也很无助。
    他看见呼衍揭儿试图强吻她,两只手臂搂住她的腰肢,热切地寻找着她的甜美;然而,她的双手撑开了两人的距离,激烈地扭动着脑袋,极力挣脱他的怀抱。
    怒火燎原,从胸腔升腾而起,蔓延到黑亮的眼眸,到颤抖的拳头。如果她没有反抗,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宰了呼衍揭儿。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任何男人都不能碰她一根毫毛。
    最终,呼衍揭儿没有强迫她,大手攀在她细弱的肩膀上,轻吻着她的额头。他跨上骏马,疾驰而去,消失在稀薄的夜色中。她望向他消失的方向,静立片刻,接着,拔马回营,白衣飘飘,飞扬的衣摆,仿佛一只白色的飞鸟,宛若一片洁白的飞雪,融入漆黑的夜雾。
    这天晚上,禺疆什么都没说,她也什么都没说。各怀心事,同床异梦。
    不同于以往,两人背向而卧,暗黑的氛围中,兀自睁大眼睛,俱无睡意。青铜油灯在浓密的黑暗中清幽地燃烧着,摇曳的火苗子,好像遗世独立的清傲女子,外表冷艳,内心火热。昏黄的灯光蜿蜒着渗透了黑暗,因为这缕缕的光芒,营帐中的沉睡显出些许生机。
    杨娃娃思忖着他的怪异与一反常态,过去的一个月,即使两人相敬如宾、沉默冷淡,他也会温柔而强硬地抱着自己入睡,然而今晚,为何他突然变得如此冷漠与疏远。
    她有一些不习惯,但更多的是对异常情况的敏感与疑虑,直觉告诉她,今晚上的气氛很诡异,似乎蕴藏着躁动的危险。
    禺疆一再地强迫自己入睡,然而,脑海中不断地闪现心爱的女人和呼衍揭儿情意缱绻的画面,以及她缄默的作贼心态。她的神情依旧淡漠,却神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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