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案子-Five Cases-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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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徽威胁地横了纪樊阳一眼,走回试衣间换下一件。
当陆徽穿上深色的衬衫,无论是深咖色、深灰色、深蓝色,还是黑色,他仿佛张开了无形的翅膀,纪樊阳揉揉眼睛,心服口服地承认陆徽有扮演反派角色的潜质。
他们从衬衫、裤子、袜子、鞋一路挑到了手表,跟在他们身后的店员说:“你们感情真好。”
陆徽耸肩:“这也是我很苦恼的事情,他太黏着我了。”
纪樊阳不甘示弱:“连买衣服都要我跟着,也不知道谁黏着谁。”
陆徽在手腕上扣了一块手表:“这块?”
纪樊阳摇头:“太厚重了,那块怎么样?”
店员拿出纪樊阳挑中的手表递给陆徽,陆徽扣在手腕上,表盘厚薄适中,典雅大方,简约精致,陆徽满意的点点头,暼了一眼价格,安静的摘下表放了回去:“我们去看看手链,听说小叶紫檀的不错。”
纪樊阳不动神色地记下了牌子和价钱,说:“行啊,去看看。”
待他们离开柜台,陆徽说:“不要犯傻掏那么多钱给我买表。”
“……”纪樊阳眨眨眼,“你也太自恋了。”
陆徽沉默,没说话。
第35章 追求者
他们相中了一条小叶紫檀的手链,陆徽在手腕上缠了几圈,将袖子半挽露出半截小臂,小叶紫檀的温润气息中和了陆徽的冷漠阴郁,让他多了几分儒雅淡然。
第二天清晨,陆徽起了个大早,趿拉着拖鞋走进浴室从头到脚清洗了一边,披着浴巾伴着潮湿的气息踏进卧房。另一张床上的纪樊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表情空白地看着陆徽半晌倒头睡了过去。
陆徽没去闹他,自个儿拿着梳子将鸟窝般的头发梳开,小心地刮掉胡子,换上新衬衫、新裤子和新鞋,手腕缠上手链,这才走到纪樊阳的床头拍拍他:“纪樊阳,纪樊阳。”
“……嗯?”年轻人勉强睁开眼睛,目光毫无焦距,“怎么了?”
“你的……香水放哪了?”陆徽问。
“……”纪樊阳眨眨眼,“箱子底下的一个小包里,你找找。”
“嗯。”陆徽走到箱子旁边蹲下,手伸到箱子底下的夹层里,找出一瓶泛着海蓝色光泽的玻璃瓶,拔开盖子对着衬衫和手腕喷了两三下,海盐裹挟着柠檬的清香气息散开,弥漫了整个房间。
纪樊阳揉揉眼睛,坐起身,睁大眼睛看着焕然一新的陆徽,张大了嘴巴:“天呐。”他屏息,右手伸到床头柜上摸出手机,打开照相机功能,“咔嚓”一声拍下一张。
“拍照是要收钱的。”陆徽笑着说,但并未阻止,他可能一辈子就这么盛装打扮一次了。
纪樊阳假装没听到,抱着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这才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等回到林华市洗出来供各个大队传阅,惊掉他们的下巴。
陆徽抬头看着墙壁上悬挂的钟表:“起来吧,半小时后出发。”
纪樊阳翻身下床,快速的洗漱完,套头毛衣加棉大衣,他看着只穿薄羊毛大衣的陆徽,挑高了眉毛:“只穿这些?现在可是腊月。”
陆徽是个怕冷的人,一周前去高陶县树林里调查的他裹得像头熊,但他咬着牙摇摇头:“就穿这些。”
纪樊阳拿了个玻璃杯,往杯子里灌满了开水,用毛巾裹住杯子塞到陆徽手里:“凑合暖暖。”
陆徽捧着杯子点点头,两人一同走出房间。
退房退卡,陆徽快走几步窜进汽车驾驶室,暖气开到最大,他搓了搓冻僵的脸颊,把杯子抱得更紧了一些。纪樊阳上车时带起一阵凉风,冻得陆徽一哆嗦,纪樊阳忙关上车门:“走吧。”
汽车开出宾馆,向着诸川省公安厅而去。
纪樊阳以为他们会从公安厅正门进去,好吧,他们确实是从正门进去的,只不过陆徽没有停在办公楼门口,而是绕过了办公楼将汽车停在围墙的一处角落,围墙上覆盖着爬山虎藤,干巴巴地藤条狰狞地扭曲着。
陆徽推开车门,回头嘱咐纪樊阳:“你在这里等着。”他关上车门走到不远的地方,那里正等着一位漂亮的姑娘。
从纪樊阳的角度看,陆徽冻得四肢僵硬,走路动作不大自然。
陆徽走到姑娘面前,双手揣进口袋,他抿了一下嘴唇,说:“好久不见。”
姑娘身高约有一米七,围着一条米色的围巾,眉眼英气漂亮,她秀眉紧锁:“你还敢联系我?”
“……”陆徽踌躇了一会儿,说,“我需要这份档案,它对我很重要。”
姑娘的眼眶微红,她拿出档案文件,说:“你刻意打扮了,为了我还是为了档案?”
“我……”陆徽喉结上下动了动,决定还是坦诚地说,“为了得到档案。”
“你……”姑娘抓紧了档案袋,扬手给了陆徽一巴掌。
“啪。”
清脆地巴掌声吓了纪樊阳一跳,他的手搭上车门,陆徽扭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出来。
“当初你是怎么说的?”姑娘抹了抹眼睛,“你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特殊情况。”陆徽硬生生挨下了这一巴掌,姑娘打得不重,他脸上只有一道微红的引子,“对不起。”他说,垂下睫毛看向地面,“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有。”姑娘伸手递出档案袋,语气没有之前那么激烈了,“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吧。”
陆徽不说话。
“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让我等你回来?”姑娘问。
陆徽抬眼正视姑娘的眼睛:“因为你那时候非要跟着我走,我不能让你去。”
“我喜欢你,我想保护你。”姑娘说。
陆徽摇摇头:“然后我们两个都会被送出公安厅,到某个穷乡僻壤的公安局或者派出所工作。”
“陆徽。”姑娘沉下声音,她近乎苦笑着说,“就算这样,我也想保护你。”她退后一步,“魏队。”
陆徽变了脸色:“你跟魏从嘉讲了?”
“你不能单独行动。”姑娘说,“上一次你单独行动,杀了一个人,这次你会死。”
魏从嘉从隐蔽处走出来,站定在陆徽面前,抓住陆徽的胳膊:“跟我回去。”
“你们太碍事了。”陆徽皱眉,他扭头看向身后本应该停着汽车的地方——
什么都没有。
“我让小纪回去了。”魏从嘉说,“他先回林华市报告工作,你在中川住几天。”
“我不是单独行动。”陆徽想要说服魏从嘉,“纪樊阳能跟着我。”
“纪樊阳还年轻。”魏从嘉不赞同的说,“而且他不能参与这么危险的事情。”
“他为什么不能……”陆徽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问,“纪樊阳离家出走,那么他的家庭情况……非富即贵?”
“嗯。”魏从嘉的表情凝重,“他出了事咱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多严重?”陆徽问。
魏从嘉的视线扫过陆徽冻得青紫的嘴唇,叹了口气,把他拽进办公楼挨着暖气片站:“四大军区,姓纪的。”
“纪……军长?!”陆徽压低了声音,“纪军长就一个儿子,跑到这里来,他也沉得住气?”
“沉得住沉不住又怎样。”魏从嘉同样压低声音嘀嘀咕咕地说,“小孩不听他的话,他还能打断小孩的腿?”
陆徽上上下下打量魏从嘉,表情严肃:“等等,那你为什么要管我?”
“我哪次没管你?白眼狼。”魏从嘉说。
“不,不对。”陆徽用冰凉的手捂住脸颊试图给刚刚的巴掌痕迹降温,“我在公安厅单独行动的时候,你从来没有管过我。”
“然后你杀了个人。”魏从嘉说,“合理开枪,我知道,你还逃了心理疏导。”
“我不想听心理医生唧唧歪歪。”陆徽翻白眼,他继续刚刚的推断,“你非要扣住我……你给我姐打电话了?不对,你告诉我姐了???”
“我没……”魏从嘉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心虚。
陆徽抬高了声音:“你跟我姐睡了?!”他不可思议地大喊,“你这个混蛋!”
“嘘……”魏从嘉恨不得捂住陆徽的嘴,“小声点小声点我的祖宗,我不是故意……”
陆徽像头狮子,白涔涔的牙反射着凶残的光芒:“你最好交代清楚。”
“这样吧,你姐下午来,你问你姐去怎么样?”魏从嘉额角冒汗,“我这还有工作,没时间陪你唠闲嗑。”
“我姐下午要来?!”陆徽下意识缩了一下肩膀,他咧出一个纯然的微笑,“魏从嘉你真是好样的。”
“……”魏大队长喉咙里泛苦。
作者有话要说:
惯例求评论。
第36章 姐夫
陆徽就这样被魏从嘉扣在了诸川省公安厅。
魏从嘉深知陆徽一秒没看住就跑路的毛病,把他带在身边,寸步不离。他和大队成员讨论案件,陆徽被强制摁在魏从嘉身边旁听。
当陆徽第四十八次发出嘲笑的气声时,陆安到了。
魏从嘉舒了一口气,挥手赶着陆徽离开:“你姐到了,快走快走。”
陆徽斜了魏从嘉一眼:“你难道不讨好一下你未来的小舅子?”
“闭嘴,滚。”魏从嘉的耐心彻底告罄。
陆安站在门口,犀利的眼神首先落在了陆徽脸上的红痕上,她神色微紧:“怎么回事。”
“……”陆徽忸怩片刻,磨磨蹭蹭地走过去,“撞到门框上了。”
魏从嘉费力地咽下了茶水,暗道这混小子找借口都不用心。
陆安抬手摸摸陆徽脸上的红痕,她的手冰凉,一看就是刚从外面赶过来的。
陆徽象征性地笑了一下,牵起脸上的痕迹:“嘶——”
“出去说。”陆安横了魏从嘉一眼,拉着弟弟走出办公室,留下魏从嘉摇头苦笑。
陆安毕业于名牌大学,出国留学两年,金融专业博士,工作于知名金融机构,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出差,薪水丰厚,停留国内八成都是来看陆徽,剩下两成是陪父母过年。
所以陆徽对于陆安如何跟魏从嘉睡了的经过十分感兴趣。
“小魏经常给我打电话汇报你的事情。”陆安说得简单,“一来二去就熟了。”
“你约他出去吃饭。”陆徽盯着陆安。
陆安点点头:“大半年前来看你,晚上约了他,第二天有个会议。”
“……还真是赶时间啊。”陆徽说。
姐弟俩都没什么婚姻和家庭概念,陆徽甚至连爱情的概念都没有,两人间的对话干巴巴的没有水分。
“魏从嘉离婚没多久。”陆徽说,“不过他没有孩子,房子留给了他前妻,存款只有两万块,还算清白。”
“我养不起他吗?”陆安拍了一下弟弟的脑袋,“你不要看谁都觉得像来骗财产的。”
陆徽嘟哝了一句:“男人的劣根性我还不知道吗?”
“小魏跟你这么些年交情,从大学到现在,十几年了,你还不相信他?”陆安说。
陆徽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相信他,但我相信你。”
“那不废话,我是你姐。”陆安不由得笑起来,“小混蛋。”
陆徽眯了眯眼睛,不置可否。
“你那个小尾巴,纪樊阳,对吧?”陆安问,“恭喜你有了第一个朋友。”
陆徽沉吟片刻:“算是吧。”
“至少你在努力。”陆安欣慰地说,“我希望你过的好。”
“我自己一个人也过得很好。”陆徽说。
陆安摇摇头:“我可不想再听见一次你失踪的消息。”她想起过去那些黑暗痛苦的往事,手臂搭在弟弟的肩膀上,“我不能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小魏也不能时时刻刻得到你的消息,纪樊阳跟在你身边,脾气好性子温柔,是个很好的选择。”
“我知道。”陆徽闷闷地说,“那件事不是你的错。”
“也不是爸妈的错……好吧,有一点是。”陆安睫毛微微颤抖,冬日的阳光停留在她艳色的唇瓣上,像一朵坚忍的玫瑰,“回来陪我们过年吧。”
陆徽摇头:“不,他们不想我。”
“我想你。”陆安从包里掏出清凉的粉水拍打在陆徽脸颊上,“你知道就算你不见他们,他们也没什么感觉。”
“他们心里只有实验。”陆徽的声线平稳,没有一丝波动,讲述自己的父母如同陈述既定事实,“所以一起过年有什么意义吗?”
“……唉。”陆安叹气,“或许是他们与人类相似的唯一一点了。”
“如果我这次去了,那是不是代表着以后每一次我都要去?”陆徽问。
陆安思考片刻:“不,我想让你去因为……我想带小魏回家。”
“……”陆徽大脑突然卡壳,他张张嘴巴,“什么?!”
“虽然时间很短。”陆安明媚而自信地笑着,“是不是爱情也不一定,但我想将关系稳定下来。”
“你这样做很无耻。”陆徽指出,“魏从嘉知道吗?”
“不知道。”陆安笑,她捏了一下陆徽的脸颊,“你在维护谁?”
“我在维护可怜的骑士不被女王骚扰。”陆徽说,“魏从嘉是个离异的、存款两万的可怜男人,你居然还想欺骗他的感情?”
“在你心里我就是个风流浪子?”陆安纤长的手指捏着自己的下巴尖,“我会负责的。”
“你会甩给他一栋房子然后乘航班去赶下一个会议。”陆徽说,“这不叫负责,这叫始乱终弃。”
“我保证是一栋大房子,二环内复式楼怎么样。”陆安说。
陆徽翻了个白眼:“你开心就好。”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节操了?”陆安惊奇地问。
“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