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案子-Five Cases-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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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徽翻了个白眼:“你开心就好。”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节操了?”陆安惊奇地问。
“我不想换个比他更烦的人来监视我。”陆徽说,“起码我对他知根知底。”
“所以,你这次回家过年吗?”陆安问。
陆徽犹豫了一下,说:“回。”
陆安踮起脚尖在陆徽的脸颊上印下绯红的唇印:“楼梯那儿走来的是你的追求者吗?”
陆徽托住胡闹的姐姐的腰,微微偏头,瞟见匆匆走过的纤瘦倩影,点头:“嗯。”
“一个小小的报复。”陆安狡黠地笑,待倩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陆安抽出纸巾擦净了陆徽脸上的唇印。
陆徽任陆安动作,静默而包容。
“我在中川市停四天,你和我们一起住。”陆安说,“住西边的庭院别墅,带游泳池那冻。”
“……嗯。”陆徽同意。
“你在中川市的房子,卖了吗?”陆安问。
陆徽摇头:“没有。”
“我听说林华市的房子拆迁了,你和纪樊阳合租,为什么不把中川市的房子卖了在林华买呢?”陆安问。
陆徽垂下睫毛:“你买的,不想卖。”
“傻小子。”陆安无奈,只得抬手揉乱弟弟的头发。
“谈好了吗?”魏从嘉走出办公室,站在两人身旁。
陆安勾住魏从嘉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吻,魏从嘉红了脖颈:“咳。”
陆徽颇感兴趣地打量魏从嘉:“你像个小姑娘。”
“闭嘴。”魏从嘉礼貌地半揽着陆安的腰,“中午了,去吃饭?”
“小混蛋想吃什么?”陆安问。
陆徽想到在连港市没吃到的晚饭,说:“海鲜锅。”
“行。”弟控狂魔陆安小姐敲定了晚餐,魏从嘉纵容的点头。
第37章 消失
趁陆安去泡茶的功夫,惬意的漂在泳池里的陆徽一把将泳池边坐着的魏从嘉拽进水里。
“我的衬衫!”魏从嘉气得拍掉陆徽的手,扑腾着往岸边游。
陆徽拽着他的胳膊不让走,压低声音说:“给我档案,不然就淹死你。”
“你淹死我吧。”魏从嘉不挣扎了,认命地漂在水面上。
陆徽拿他没辙,松开了手,软下口气:“我需要工作。”
“陈年尸体的案子,能查明真相的又有几个?”魏从嘉苦口婆心地劝道,“没人要求你破案率百分之百。”
“放屁,你就是怂。”陆徽说,“我有头绪了,为什么不查?有哪个猎人宁愿看着兔子跑掉也不放狗的?”
“我只是想让你不那么愣头青!”魏从嘉压低声音,“我知道的比你多,多得多,这份档案。”他抿唇,“风险太大了。”
“你放任犯罪?”陆徽睁大眼睛。
魏从嘉嘴角颤动:“我这是拖延战略!”
“你看我相信不?”陆徽游向岸边,拿起震动不停的手机,“喂?”
“陆组,小纪和你在一起吗?”饶菲菲焦急的声音传来。
陆徽皱起眉头:“他昨天就回林华了,怎么?”
“他今天早上没来上班。”饶菲菲说,“高局都急疯了。”
“没来上班?”陆徽心下咯噔一声,他尽量保持情绪稳定,“我这就去问问。”
陆徽放下手机,表情严肃地看向魏从嘉:“纪樊阳失踪了。”
魏从嘉呛了一口水:“失踪了?!”
“现在你该把档案给我了吧?”陆徽爬上梯子,走出泳池,拿起毯子把自己擦干,“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魏从嘉没有搭话,似乎还沉浸在【纪樊阳失踪】这个爆炸性消息中。
“小灰,从嘉。”陆安走进房间,瞟见陆徽的表情,说,“发生什么事了?”
“纪樊阳失踪了。”陆徽说,裹着毛毯的他像只毛绒绒的猫,“我们得去看看。”
陆安点点头,表情严肃起来:“我和你们一起去。”
“姐,你……”陆徽想要阻止,魏从嘉打断了他的话:“可以,一起去吧。”
“听说那孩子是个高官子弟?”陆安说,“你们穿上衣服,我在客厅等你们。”
魏从嘉拿起毛巾擦干净头发,边擦边说:“如果能找到纪樊阳,档案还给你。”
陆徽撇撇嘴:“你当哄小孩吗?”
“是啊。”魏从嘉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噎得陆徽不吭声。
他们穿好衣服,走到客厅,陆安正坐在沙发上等他们。
“给中川市公安局打电话。”陆徽说,“那个姓黄的,纪樊阳开的车是他借给我们的,他一定先回去还车然后再去火车站或者客运站坐车。”
“姓黄的肯借给你车?”魏从嘉掏出手机拨打号码,“——喂?我是魏从嘉。”
“魏队?”黄警官的声音传出。
“嗯,前天陆徽跟你借了辆车,昨天有人去还车了吗?”魏从嘉问。
“一个年轻人来还的,态度挺好,比陆徽强多了。”
“……”魏从嘉哑然失笑,他端正态度,“那个年轻人失踪了。”
“失踪了?”黄警官诧异,“他说他坐城际回去,车票买好了。”
“城际?好的,我们马上去查。”魏从嘉挂断电话,对陆徽说,“我们去一趟火车站。”
陆徽低头看手机屏幕,时间:上午十点十五分,他应道:“嗯,走吧。”
三人一同走出门,魏从嘉开车,陆安和陆徽坐在后排。
魏从嘉发动汽车,驶出庭院,朝火车站而去。
陆安的手覆上陆徽的手:“适当表现出来担忧没什么。”
“我不……”陆徽皱眉,显得有些困惑,“我为什么要担忧?”
“因为纪樊阳是你的新晋好友。”陆安说,“你太久没有朋友了。”
“担忧解决不了问题。”陆徽说。
“表现担忧只是为了让你看起来不那么混蛋。”魏从嘉接道,他耸肩,“毕竟大家都这么做。”
陆徽会意地点点头。
魏从嘉呼了口气,和陆徽打了多年交道,将感性问题归于理性是说服陆徽的最好方式。
陆安无奈地摇头:“总有一天你会感受到的。”
“我不想再感受了。”陆徽闭上眼睛,弧形的睫毛细密的遮盖住他的情绪。
汽车驶入火车站停车场,陆徽推门下车,他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像头摇摇晃晃的棕熊。
陆安走在他身旁,魏从嘉锁好车跟上他们,三个人走进火车站。
他们直接去调取监控录像。
“有的忙了。”魏从嘉叹气,“至少要看六个小时的监控录像。”
陆徽安静的坐下,点开了播放器。
下午三点四十分。
陆徽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陆徽?”从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是个中年男性。
陆徽皱眉:“你是谁?”
“你的组员在我手里。”男人说。
陆徽神色微紧张,声线依旧冷漠平稳:“所以?”
“中林公路边的工厂,以前是造纸厂。”男人说,“相信你很快就能找到我。”
男人挂了电话。
陆徽握紧了手机,说:“不用看录像了,去中林公路原造纸厂。”
“……等等。”魏从嘉抓住陆徽的手臂,“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我知道。”陆徽表情镇定,他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可是我不得不去。”
“后续发展根本不需要猜想。”魏从嘉说,“他们提出交换,你同意,你们两个一起死。”
“我有其他的选项吗?”陆徽站起身,“没有,所以我要去。”
“因为纪樊阳是你朋友?”魏从嘉问。
陆徽迟疑了一会儿,说:“因为纪樊阳是纪军长的儿子。”
“胡扯。”魏从嘉已然动怒。
陆徽凛然不惧:“现在探究纪樊阳和我的关系有意义吗?”他挣脱了魏从嘉的手,穿上羽绒服,“通知林华市和中川市公安局,中林公路属于交界地带,不好划分地区。”
陆安说:“我开车送你去,小魏去中川市公安局通知人吧。”
魏从嘉愣了一会儿,说:“好。”
陆安陆徽姐弟俩走出办公室,陆徽抿唇:“姐,你支持?”
“你既然承认了小纪是你的朋友,就该担起朋友的职责。”陆安说,她漂亮的眼睛如一泓冷冽的清泉,“不管你选择如何表述这种友谊,你该去尝试一下。”
陆徽点点头,黑色的眼瞳中沉淀着不明的执着情绪。
第38章 工厂
陆徽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位,陆安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她的目光平视向前。汽车行驶在公路上,两边光秃秃的行道树急速后退。
隆冬季节,厚厚的积雪反射出晶莹的光泽,几只小鸟身形如箭穿梭过枝头。
远处灰黑色的废旧工厂矗立于雪地之上,三五辆蓝白警车停在路边。
“到了。”陆安踩下刹车,待停稳,她拔掉钥匙,说,“走吧。”
陆徽点头,他似乎有些没来由的紧张,他应该紧张的,被绑架的人是他亲口承认的朋友。
可是再一次,十四岁时候的选择,又摆上案头,命运周而复始,即使陆徽已经三十二岁,但他仍然是个,笨拙至极的人。
“陆组长。”来迎接的是林华市局的刑警,他脸色忧虑,“绑架犯声称要见你。”
“嗯。”陆徽应和道,他跟上刑警的脚步,“你们现在知道什么?”
“我们也是刚到。”刑警说,“和绑架犯通了一次电话,他来来回回就一句,要见你。”
陆徽说:“知道了。”
陆安和陆徽一同走进监听车里,陆徽朝高局点点头,接过电话:“我是陆徽。”
“陆徽。”绑架犯的声音传来,没有用变声器,听来是充满疲惫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原来你就是陆徽。”
“你的目的。”陆徽问。
“以他换你。”男人回答。
陆徽沉吟:“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牺牲我自己换他?”
“……”男人被噎了一下,说,“因为他是你的组员。”
“看来你做了些功课。”陆徽说,“让他接电话,我要确定他还活着。”
“现在不行。”男人说,“我们聊点别的。”
“为什么不行?”陆徽抿唇,尽量保持声调平静。
“你在查的案子。”男人说。
“是你做的。”陆徽说。
“是的。”男人回答,“恭喜你结案了。”
“那么你现在,是自杀还是自首?”陆徽问。
男人笑:“我绑架了一个人,你觉得呢?”
“你拉着我一起自杀。”陆徽说,“而且你根本不会放他走。”
“对。”男人说,“所以你来吗?”
“让他接电话。”陆徽要求道,“我要听见他的声音。”
电话那头悉悉索索地响,陆徽耐心的等了一会儿,模糊朦胧的声音传来:“陆组?”
“嗯。”陆徽倏忽紧张无措,他的小指蜷缩起来,紧紧地攥着听筒,“你……”
“你别来。”纪樊阳打断了陆徽的话,“别想,一点也别想。”
“这是死局。”陆徽说,声音冷漠,似乎将生死置之度外,“我必须进去。”
“不行,你没有必须救我的义务。”纪樊阳说,“我知道你有自毁倾向,在池塘边那次,你想跳下去,对吗?”
“……我没有。”陆徽否认。
“你这个懦弱的混蛋。”纪樊阳骂道,“不许进来。”
“这个你决定不了。”陆徽耍赖的样子像个孩子,他干脆利落地挂掉电话。
高局长抬头看着他:“你要进去?”
“还有别的办法吗?”陆徽扭头看着窗外的武警和摆弄枪械的狙击手,“他们有用的话,你不会问我。”
“工厂里太黑,视线不好。”高局说,“他们躲在墙后,无法从窗户击毙。”
“还有呢?”陆徽问。
“工厂周围疑似被埋了雷//管。”高局说,“你说的没错,他要同归于尽。”
“嗯。”陆徽应道。
“你要进去?”饶菲菲走进监听车,还有杨洁一同进来。
陆徽黝黑的眼睛如两口深井:“还有别的选择?”
“我们可以谈判。”饶菲菲说。
陆徽笑容中带着讽刺:“小丫头,绑架犯刚刚承认咱们手上的案子是他做的。”
“他没有退路了。”杨洁说。
“纪樊阳是军长的儿子,他不能死。”陆徽说。
“放屁。”高局难得爆粗,他拍了一下桌子,“军长的儿子不能死你就能死?你有九条命?”
“……”陆徽眨眨眼睛,“我尽量不死。”
“你姐姐同意吗?”杨洁问。
陆徽沉默。
饶菲菲伸手拽着陆徽的胳膊把他拉出监听车,两人站定在雪地里。
“怎么样?”陆安和刚刚赶到的魏从嘉走过来围着陆徽。
“绑架犯要求他进去换纪樊阳。”饶菲菲说。
“不行。”魏从嘉提出反对。
陆安盯着陆徽:“你想进去?”
“我……”面对最亲的人,陆徽反而不那么笃定了,“我得进去,我是组长。”
“你会死。”陆安说。
陆徽点头。
“我不想失去你。”陆安说,“但你应该进去。”
陆徽看着陆安:“姐,谢谢。”
陆安吸了一下鼻子,眼眶中流转的泪水花了妆面:“你还记得你要回家过年吗?”
“我……可能赶不上了。”陆徽抬手替陆安擦掉泪水,“别哭。”
魏从嘉伸手环住陆安的肩膀,对陆徽说:“活着回来,别让你姐伤心。”
陆徽不说话,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承诺,他转向饶菲菲说:“辞职书和遗书在我办公室第二个锁着的柜子里,到时候你们砸开锁拿出来。”
饶菲菲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早就写好那些东西了?”
“入职的第一天就放在那里。”陆徽笑着说,“不打无准备之仗。”
饶菲菲抹了抹眼睛,说:“行,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