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蝶舞-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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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此言,夫人也是重叹一息,“确实,如此一来,申家那里必然要有动静。这个申莫山此次来金陵的目的看去没那么简单。”
锦香歪着脑袋思考,“娘,您这话女儿不明白,申叔父与爹不是生死之交吗?”叶夫人摇了摇头,不解的锦香听她道出,“并不算生死之交,不过,他与你爹有一饭之恩。”锦香接过话语,“一饭之恩?”
叶夫人点头,“嗯,当初你爹初入京师时,因身无分文饥寒交迫,曾受过申莫山施舍的一碗饭。之后,你爹偶遇京师有名的制琴大师何府白,拜其门下,学到了制琴的手艺。当时,在你爹学艺不过几天时,来了位姓曲的师弟,两人刚开始虽然有些摩擦,但不久,他们竟成了刎颈之交。”
言至此,叶夫人轻出一气,锦香见叶夫人停止,追问,“娘,那后来呢?”叶夫人起身踱步来到窗前,“后来的许多兜兜转转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申莫山不知为何会突然落魄,遇到了你爹,出于一饭之恩,你爹将他引入何府白手下学习制琴。谁知,不出三日,何府白不知为何因将他逐出了师门。你爹与曲师弟学成离开时,他也曾为二人饯行。”
锦香满眼透着分析,道:“不出三日就被逐出师门?他是犯了什么大过吗?”叶夫人轻摇头,言道:“这其中有什么事我就不大清楚了。”锦香再次追问,“娘,饯行那天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叶夫人一点头,与她说道:“不错,当时你爹奉师命先行离开,在一处十里亭等候曲师弟。谁料,曲师弟未到,是他的妻子抱着刚满月的婴孩出现。你爹深感到事有不妙,送走了曲弟妻子,自己折回。途中,又遇见了三师兄,他带来了何府白的死讯。于是,他们一起返回何大师家中。”
听的半懵半解的锦香问起,“如此看来,定是有人半路埋伏截杀他们一家?”叶夫人回转身来,道:“确实,只是什么人却无从知晓,你爹猜测很可能是大师兄与申莫山。”锦香边思忖边说着,“是他们俩个?”
听得叶夫人深叹一息,道:“听你爹说,曲弟的妻儿接到家书后,回信里一家人还开开心心的说来接他回去。哎!而且,曲弟与你爹临分手前还曾做过一件令你爹万分头疼的事。”锦香愈加好奇,“令爹头疼的事?是什么事啊?娘。”叶夫人神秘一笑,走至她面前,“此事不能说,你现在要去做的事呢就是娘刚交待的。”
发出抱怨的一声,“娘,你怎么话说一半,这样很容易让人受不了的。”看着锦香挽住自己的手臂,叶夫人抬指点她鼻头,“你这小丫头,受不了也得受着,这事早晚会告诉你。只要你把娘想知道的告诉娘,怎么样?”
锦香抽出手,“哦,娘,跟我你也做生意呀。”叶夫人轻声笑了笑,“贫嘴的丫头,这哪里是做生意,只是有些事不方便说罢了。”锦香亦笑起。
清流此刻正在鸢鸾这里,自不用多问,除了听琴别无他事。全然没有注意到出现门口的锦香,门边的巧珠莫然间侧头看见锦香,面露笑容,刚唤出,“大……”锦香抬手阻止了她,于是,她也立于门口同他们静心听琴。曲罢,清流站起不偏不倚挡住了锦香的视线,“曲姑娘,果然只有这张琴配得上你的琴艺。”
第14章 是何众,来阅琴?
只听身后传来一声,“都快成亲了,还叫着曲姑娘?”清流回头看着边说边走进的锦香,一旁的巧珠掩口笑起,鸢鸾起身施礼,“大小姐。”锦香停在二人中间,“大小姐?不应该是大姐吗?怎么多了一个字?”她这一言,鸢鸾双目徘徊,不知如何接言,清流将锦香拽至身旁,“大姐,你来这里是为了添乱的?”
她掩口一笑,“是啊,添乱的。”回转身走向还埋头的鸢鸾身边,“我可不客气的叫你鸢鸾了。”她轻点头,“嗯,是,大小……”这“小”字刚出口,锦香打断,“诶,还要这么叫?”
她唯有硬生生吞回,“是,大姐。”锦香面带笑容点头,“这才对。”清流上前正欲开口,锦香唤道:“巧珠,把这个人轰出去。”话出时,眼角余光盯着叶清流,鸢鸾猛然抬头,不解锦香之意。
巧珠倒是乐意的回声,“遵命,大小姐。”走到完全不明所以的叶清流身边,“我们的二公子,请吧。”清流推开巧珠,“等等,等等。”看着锦香问道:“大姐,你这是要干嘛?你一来就要轰我走?哎,大姐,你没弄错吧,这里可是我听琴的地方诶。”锦香似完全没听见般,“巧珠,你还愣着干嘛,把他拉出去,然后把门关上。”
这下,巧珠真的实行锦香的命令,将人又拉又拽的推至门外。那一路的清流几次欲问明锦香原因却不顺利,待到门外,门又“哐”的一声关上。
屋内的巧珠拍拍手,“大小姐,一切妥当。”锦香冲她一笑,继而去看满眼疑惑的鸢鸾。埋头暗笑了一番,道:“鸢鸾,你不要在意,我经常这样对他,把他弄出去,是有话想和你细聊。”
门外的清流没好气望一眼紧闭的门,转身欲走,阿四匆忙来到。“二公子。”说时,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你看,拜帖。”他疑惑的接到手中,打开一看,眉间不禁凝起,嘀咕道:“怎么回事?”抬头而来,“送帖的人还在不在?”
阿四摇头,“来人送到就走了。怎么了?二公子。”清流眉间透出一股郁结,“这帮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又怎么会突然有如此雅兴以阅琴为眉目过来?”至此,清流的目光移向身后的那扇门。
门内的她们究竟在聊着什么呢?锦香与鸢鸾双双坐在琴旁。听得锦香问道:“鸢鸾,你与清流成亲之日在即,你家中可有亲人尚在?”鸢鸾摇头,“没有,如果有亲人尚在,我又怎么会沦落风尘。”
锦香叹出一息,“也是。”似想起什么,再次看向鸢鸾,“对了,那你这一手琴艺是跟哪位师父学到手的?”
闻言,鸢鸾沉默许久,“并不是跟哪位师父所学,而是我娘所授。”锦香发出疑问,“令堂大人?”点头的她同时起身向桌边走去,“嗯,我爹和奶娘去逝后,就剩下我和娘相依为命。”锦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起身跟随而来,“令堂大人真是一位才女,只是后来什么原因你到了百花阁中?”
只见鸢鸾无奈一摇头,道:“四年前,娘亲去逝,丢下一张琴和一方锦帕,告诉我去金陵找琴的主人和另一方锦帕。”锦香接过话语,“琴的主人和另一方锦帕?这个意思不就是你订过亲?”
鸢鸾又是一番轻轻的摇着头,“我娘并未提及订亲之事,我自然也不清楚,娘告诉我当年有件事爹还没说出口,就出现了一批人,带来了何大师的噩耗,接着就对爹娘他们痛下杀手。”看向锦香,“大姐,这件事,你不要告诉清流。”
她从鼻间轻出一气,抬手搭上她的肩头,“鸢鸾,你放心,我也是女儿家,我明白你的心思。只是万一你若真是订了亲,让你和清流做一对假夫妻岂不害了你。而且我也实在不忍心让你受这莫大的委屈,我看,这件事重新再议吧。”
不待鸢鸾开口,巧珠竟接过话语,“大小姐,确实委屈很大,鸢鸾姐可是……”鸢鸾掐断她,“巧珠,你又口没遮拦。”锦香看了巧珠一眼,又转回头。二人相继就桌边坐了下来,锦香说道:“鸢鸾,巧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既然如此,那怎么会没找到你要找的人?”
鸢鸾眉间微蹙,“只凭一张琴和一方锦帕,哪里能这么容易。走进百花阁确实是为了寻人,但心中所抱希望甚微。尤其一年多前我手中的那张琴不知遗落何方,只剩下一方锦帕,更加无从下手。”
这时,巧珠重叹一气,惹得二人朝她看去。她回望二人,道:“幸好那琴被人盗走,否则,前段时间,那张琴就得遭殃了。”她这一言,鸢鸾不由笑起。
锦香自是不知其中原委,不过,她的脑中盘旋到“盗走”二字,“你刚刚说,琴是被人盗走?”说完,鸢鸾点了下头,锦香的目光转向了身后那窗下的琴。
如此,那帮阅琴之人在第二日来到。清流则在昨夜已同鸢鸾说明此事。大门前,满腹狐疑的清流将众人迎进,廖安与晋阳亦在其中。与众人作揖行礼,“不知是哪阵风将诸位吹来?”
走在最前面一名男子说道:“叶兄,你可真不够意思,居然将百花阁中的花魁占为己有却不告诉我们一声?”清流眼神来回一徘徊,说道:“刘兄这不是来了吗?”目光移向众人,“诸位,请!。”
群人随清流所引来到偏厅,入坐后,清流对身旁一直跟随的阿四说道:“你去把曲姑娘请来。”他点头转身而去。
不过半柱□□夫,阿四将人带到,鸢鸾只行过一礼便走至右手边靠墙放置妥当的琴边。对面坐着的众人自她出现那一刹,除晋阳与廖安外,皆目瞪口呆盯着她每一个动作。
似感觉到清流的目光也在自己身上,她抬首望去,正是清流的笑颜相对。冲她点了一下头,鸢鸾如同收到讯息般,目光转回琴身,抬起双手抚上。
琴音从指弦之间流出,一如往昔般倾诉着离合之情。不觉,清流眼中波光流动,宛如听出琴声中多了一份缠绵,而这份情愫却唯独像是有意奏与他知晓。
与此同时,房中的叶夫人向锦香投去略有惊色的目光。口中小声言出,“看来真是曲弟的女儿,当年曲弟一家遭难时,她们母女曾逃出生天。”锦香皱眉问道:“可是娘,您是从哪一点断定?”
叶夫人重叹一气,“这两天的琴声,这绝妙的琴艺,还有她口中说出的何大师。我曾听你爹提起过,曲弟的妻子那双手特别灵巧,不仅弹的一手好琴,女工也是鲜有人能及。”
锦香点头,“那依娘这么说,真的就是了。鸢鸾告诉我,她的娘亲就是让她带着琴与一方锦帕来到金陵寻人。可却连对方姓名都不知道,娘,你知不知道她要找的究竟会是谁?”
叶夫人看着桌上茶盘中的茶壶与茶杯,微点头,“清流与她的亲事恐怕真的要从长计宜。”锦香在那里左思右想,“娘,你说鸢鸾这件事要不要向清流说明一下?”叶夫人思虑来去,“你先不要明说,试探一下清流的意思再作计较。”闻言,锦香应过一声。
那偏厅的琴声在涓涓流淌的旋律中结束,清流面带温情的笑容凝望她。鸢鸾刚起身,那位之前被称为刘兄之人站起,“敢问曲姑娘。”鸢鸾直面相对,“公子有何指教?”
他走出人群,向前迈过几步,“听说姑娘当初曾许诺听出你琴中一弦八音的话就下嫁此人?”鸢鸾回道:“是。”目光移向他左手边的清流,“这个人就是叶公子。”
清流同是迈步走到鸢鸾与他中间的位置,“刘兄,琴已阅完,不如去院中观赏花景如何?”他双手背向身后,“叶兄,你这可就有驱逐之意了。”
清流轻笑了笑,“刘兄这是哪里话,来者是客,我又怎会驱逐?”这时,晋阳走来,对这位刘兄说道:“是啊,清流向来不会如此,想是你多想了。”
他两回一观,“好,那何不听在下把话说完?”两人相望,听得此人继续言道:“曲姑娘,在下倒是觉得你这个所谓的一弦八音不过就是借口罢了。既然你能下嫁于叶兄,偏何不能下嫁于他人?”
鸢鸾看一眼琴,继而抬头,“公子可知白头吟中‘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之句?”他想也不想的点头,道:“自然知道。”鸢鸾不急不慢继续言道:“那公子自当知晓下句,敢问公子因何有两意?”
闻言,清流头微侧向另一方嘴角含着并不明显的笑意。刘兄倒是坦然,“这男人有三妻四妾乃是平常之事,莫说两意,就是三心、四宵又何妨?你不过是一风尘女子,莫非也妄图愿得一心人?”
他此一言,清流眉间收紧,目露一丝凶光投来。冷不丁言道:“刘兄,你是读书之人,不要风尘来去,显得有失品格。你家中已有三位夫人,难道还要得陇望蜀?还是三位夫人都满足不了你?”
清流这番话,惹来身后人与晋阳的笑声,唯独廖安无任何反应。而这位刘兄则是胸中缓缓出一重气听他继续说着,“你若有意我也不反对。”话音刚落,巧珠瞪大眼珠看着清流,张口欲说时被鸢鸾出手阻拦,面显笑意向她摇着头。
第15章 是非事,暂平息。
那被鸢鸾出手拦住的巧珠,眉间透着疑问,静听清流继续言道:“如今曲姑娘已是我叶府之人,必须三媒六娉,大红花轿来迎娶,这些只怕刘兄你做不到。”这位刘兄哑然无言,许久才吐出一句,“不过是已被赎身的□□,叶兄未免有些紧张过头了吧。”
清流嘴角上扬看向他,“紧张?只怕你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对了,刘兄,不知令尊大人在朝为官前是做什么的?”
他抬手指着清流,“你!”清流迎面相对,“如何?”气氛瞬时凝重,晋阳观望来去,急忙拦在二人中间,“琴已阅完,人也尽兴,不如就此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