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信条:文艺复兴-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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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里也看不到其他人。更重要的是,他们都交了班,身上没穿护甲。埃齐奥检查着他的毒刃。解决那些卫兵应该毫无困难才对。他计算了当班卫兵的巡逻间隔,知道他们每次到来时,岸壁的影子就会变长三英寸。但他还要考虑如何迅速释放巴托罗缪,并且在过程中让他保持安静。他努力思索着,知道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
“什么样的人会为了几块银币出卖荣誉和尊严?”巴托罗缪怒吼道,但他的喉咙开始沙哑,而且即便拥有钢铁般的意志,他的精力也快要耗尽了。
“蠢货,你不也一样吗?你难道不是跟我们一样的雇佣兵吗?”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可从没在叛徒和懦夫手下卖过命!”巴托罗缪目露精光。站在笼子下面的那些人一时间有些惊恐。“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没给我戴上镣铐的原因?你们以为我不知道操纵你们的傀儡头儿西尔维奥的人是谁?你们还没断奶的时候,我就在对付那头黄鼠狼了!”
埃齐奥仔细听着他的话。其中有个士兵捡起半块砖头,愤怒地丢了出去。砖头无害地在笼子的铁栏上弹开了。
“这才像话,你们这些混蛋!”巴托罗缪嗓音沙哑地吼道,“就继续这么对我无礼吧!我发誓,等我离开这只笼子,我肯定会砍掉你们每一个人的脑袋,再塞进你们的屁眼里去!我还会打乱脑袋和屁股的搭配,反正你们这些乡巴佬也没什么脑子可言!”
那些士兵看起来真的动了火气。很明显,他们是碍于命令才没有用长矛刺死、或者用弓射死巴托罗缪,毕竟他被关在笼子里,毫无还手之力。但这时候,埃齐奥看到笼门上的那把挂锁相当之小。在关押巴托罗缪的那些人看来,只要笼子挂得够高就够了。毫无疑问,他们打算让白天的烈日与夜晚的寒意——外加干渴与饥饿——来结束他的性命,除非他在那之前放弃抵抗,并且开口交代。但从巴托罗缪的表情来看,这是他绝对不会做出的选择。
埃齐奥知道自己的行动必须够快。当班的巡逻队很快就会经过这儿。他弹出毒刃,以狼一般的速度和优雅走向前去,在几秒钟之内便跨过了这段距离。他的毒刃连连挥出,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就杀死了五个人。他拔出自己的佩剑,凶狠地杀死了剩下的士兵,同时用左臂上的金属护腕挡开他们徒劳的攻击,而巴托罗缪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最后周围安静下来,埃齐奥转过身,抬起头。
“你能从那儿跳下来吗?”他问道。
“如果你能打开笼门,我就能像跳蚤那样跳下去。”
埃齐奥拿起一名死去士兵的长矛。它的尖头不是钢做的,而是生铁。但这也足够了。他左手握住长矛,蹲下身子,随后跃上空中,最后抓住了笼子上的铁栏杆。
巴托罗缪瞪大眼睛看着他。“活见鬼,你是怎么做到的?”他问。“多加练习。”埃齐奥微微一笑。他将长矛的尖头塞进挂锁的铁扣,随后一拧。铁扣抵抗了片刻,随后便断开了。埃齐奥拉开笼门,同时放开了铁栏杆,以猫儿般的优雅落在地上。“该你跳了,”他用命令的口气说,“快点儿。”
“你是谁?”
“抓紧时间!”
巴托罗缪紧张地抓住开启的笼门,向前跃出。他重重地落在地上,一时间喘不过气来,但等埃齐奥帮助他站起身以后,他又骄傲地甩开了埃齐奥的手。“我没事,”他喘着气说,“我只是不习惯做这些愚蠢的马戏团把戏。”
“这么说你没摔断骨头喽?”
“见你的鬼去,不管你是谁,”巴托罗缪说着,笑了起来,“不过我要感谢你!”令埃齐奥惊讶的是,巴托罗缪给了他一个熊抱。“不过你到底是什么人?是那个该死的大天使加百列之类的?”
“我是埃齐奥·奥迪托雷。”
“巴托罗缪·德·艾尔维亚诺。幸会。”
“我们没时间寒暄了,”埃齐奥厉声道,“你也很清楚。”
“别跟我班门弄斧了,杂技演员老兄,”巴托罗缪快活地说,“总之,我欠你一个人情!”
他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护墙上肯定有人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因为警钟响了起来,附近的建筑物里涌出一群士兵,朝他们逼近。
“来啊,你们这些杂种!”巴托罗缪大吼着。他挥舞拳头的力道足以让但丁·莫洛自惭形秽。这回换成埃齐奥露出钦佩的神色了,因为巴托罗缪径直冲向了那些士兵。他们一起杀出了一条血路,最后来到了那扇侧门边。
“我们走吧!”埃齐奥大声说道。
“我们难道不该再砸碎几颗脑袋吗?”
“或许我们应该暂时避免冲突?”
“你怕了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知道你现在热血沸腾,不过他们的数量可是我们的一百倍。”
巴托罗缪思索片刻。“你说得有道理,毕竟我是个指挥官。我应该用指挥官的方式思考,而不是让你这样傲慢的家伙来教我道理。”紧接着他压低嗓音,用关切的口气说,“我只希望我的小碧安卡平安无事。”
埃齐奥没空去询问巴托罗缪的自言自语,就连揣摩的时间都没有。他们被迫飞奔着穿过城镇,返回巴托罗缪位于圣彼得大教堂的总部。但在那之前,巴托罗缪顺道去了两个地方,找到他安排在那里的探子,告诉他们自己还活着并且重获自由的消息,并让他们把溃散的部队集结起来。
黄昏时分,他们回到圣彼得大教堂前的广场上,发现巴托罗缪手下的几个雇佣兵在那次袭击中幸存下来,此时离开了藏身之地,正朝着苍蝇围绕的死尸走去,试图埋葬他们并清理残局。看到队长现身,他们兴高采烈,但巴托罗缪自己却心烦意乱地在营地里跑来跑去,悲伤地喊道:“碧安卡!碧安卡!你在哪儿?”
“他在找谁?”埃齐奥向一名军士询问道,“她肯定对他非常重要。”
“没错,先生,”那军士咧嘴笑了,“而且比她的大多数同胞都要可靠。”
埃齐奥跑到他的新盟友身边。“一切都还好吗?”
“你是怎么想的?看看这地方的状况!还有可怜的碧安卡!如果她出了什么事……”
巴托罗缪用肩膀挤开一扇几乎脱落的门,走进门里。从这里的布置看来,它在敌人袭击之前应该是间地图室。昂贵的地图不是损毁就是被人夺走,但巴托罗缪仍然在这堆残骸里翻找着,最后发出一声胜利的呼喊——
“碧安卡!噢,我亲爱的!感谢上帝,你平安无事!”
他从瓦砾堆里抽出一把巨剑,咆哮着挥舞了几下。“啊哈!你没事!我一直相信你不会有事的,碧安卡!来见见……你叫什么来着?”
“埃齐奥·奥迪托雷。”
巴托罗缪露出思索的神色。“当然。你已经声名远播了,埃齐奥。”
“我很荣幸。”
“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我也和西尔维奥·巴巴伊格有些未了的恩怨。我想他已经在威尼斯待得够久了。”
“西尔维奥!那个废物!他真该被冲进阴沟里去!”
“我想我也许要仰赖你的帮助。”
“在你的救援以后?我欠你一条命,帮助就更没问题了。”
“你还有多少人手?”
“军士,这儿有多少幸存者?”
早先跟埃齐奥说话的那位军士跑上前来,敬了个礼。“十二个,队长,包括你和我,还有这位先生。”
“是十三个!”巴托罗缪挥舞着碧安卡,大吼道。
“对付足足两百名敌人。”埃齐奥说。他转身看着那位军士。“他们又俘虏了多少你们的人?”
“大部分人都被俘了,”那人答道,“我们完全没料到他们的攻击。有些人逃脱了,但西尔维奥给更多的人戴上了镣铐。”
“你瞧,埃齐奥,”巴托罗缪说,“我得亲自去把那些成功脱逃的部下聚集起来。我会打扫战场,埋葬我们这边的死者,并且重整部队。在这段时间里,你能不能去救出被西尔维奥关押的那些人?你看起来非常擅长这种事,对吧?”
“的确。”
“尽快带他们回来。祝好运!”
埃齐奥绑上他的古籍武器,朝着西方的兵工厂走去,但他怀疑西尔维奥没有把巴托罗缪的部下都关在那儿。在营救巴托罗缪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任何其他囚犯。来到兵工厂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他躲在阴影里,听着守卫在外墙周围的士兵们的谈话。
“你见过更大的笼子吗?”其中一个人说。
“没有。而且那些可怜虫都像沙丁鱼一样挤在笼子里,我可不觉得巴托队长会像那样对待我们,如果胜利者是他的话。”他的同伴说。
“他当然会。还有,把那些伟大的想法留给你自己吧,如果你还想保住肩膀上那颗脑袋的话。要我说,还不如直接解决了他们。我们为什么不干脆把笼子降到水池里去,淹死他们所有人?”
听到这儿,埃齐奥绷紧了身体。兵工厂内部有三个宽阔的矩形水池,每一个都足以容纳三十艘战舰。那些水池位于兵工厂的北端,用厚厚的砖墙和沉重的木制屋顶围住。不用说,那些笼子——巴托罗缪的牢笼的大号版本——就用铁链挂在其中一个或者几个水池上方。
“淹死一百五十个训练有素的士兵?那可太浪费了。在我看来,西尔维奥肯定是打算劝降他们。”第二个士兵说。
“好吧,他们也是跟我们一样的雇佣兵。所以有何不可?”
“没错!我们只需要让他们的态度软化一点儿。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头儿。”
“希望如此。”
“感谢上帝,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头儿已经逃走了。”
第一个卫兵吐了口唾沫。“他逃不了多远的。”
埃齐奥转身走开,去了他先前找到的那扇侧门。没时间等待换班了,但他可以根据月亮和地平线的距离判断出来,他还有几个钟头的时间。他弹出了腕刃——他最爱用的仍然是那把普通剑刃——割开了西尔维奥安排在那儿的那个肥胖的老卫兵的喉咙,在那人的血洒到他的衣服上之前就推开了他。他对着那具尸体画了个十字,然后匆忙用野草擦干剑刃上的血迹,随后换上了毒刃。
在新月和零落星辰的光芒照耀下,兵工厂内部显得与白天截然不同,但埃齐奥知道那些水池的位置,于是径直朝那边走去。他绕着墙壁走着,同时留意着西尔维奥的部下们的踪影,最后来到了第一片水池边。他透过敞开的宽大拱门,看着前方昏暗的水池,但除了那些在黯淡星光中浮浮沉沉的战舰以外,他什么也看不到。第二片水池也一样,但等他来到第三片水池旁边的时候,听到了人声。
“现在弃暗投明还不算太晚。只要说出那几个字,你们就能保住性命。”审判官手下一名军士用嘲讽的口气喊道。
埃齐奥将身子紧贴墙壁,看到十几个士兵丢下武器,手握酒瓶,看向昏暗的天花板,那里吊着三只巨大的铁笼。他发现,有某种看不见的装置正在将笼子缓缓降向下方的水面。而且这个水池里没有战舰。只有黝黑油腻的水,里面像是游着某种可怕的生物。
这些士兵里有个人没有喝酒,而且似乎时刻警惕着周围,看起来高大而又可怕。埃齐奥立刻认了出来,那是但丁·莫洛!也就是说,在他的主子马可死后,那个巨人转而投靠了马可的堂弟、审判官西尔维奥——毕竟后者早就明确表示过对但丁的青睐。
埃齐奥小心翼翼地绕着墙壁,最后来到一只硕大的敞口箱子边:里面装着一系列齿轮、滑轮和绳索,看起来像是莱昂纳多的设计。这台装置正在水力驱动下将笼子放低。埃齐奥将那把普通剑刃从腰带左侧的皮鞘里抽了出来,塞进两只齿轮之间。装置停下了,但那几只笼子距离水面已经只有几英寸了。那些士兵立刻注意到笼子的下降停止了,其中几个跑向了控制它的那台机器。埃齐奥弹出毒刃,砍向来者。其中两个掉进了水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接着便沉入油腻的黑水之中。与此同时,埃齐奥沿着水池边缘跑向其他人,他们都惊慌逃窜,只有但丁仍然保持戒备,仿佛一座高塔般耸立在埃齐奥前方。
“现在你成了西尔维奥的走狗了,是吗?”埃齐奥说。
“活着的狗儿好过死掉的狮子。”但丁说着伸出手,想把埃齐奥打落水中。
“等等!”埃齐奥矮身躲过这一击,“我和你无冤无仇!”
“噢,闭嘴吧,”但丁说着,抓起埃齐奥的后脖颈,把他砸在一旁的墙壁上。“我是跟你没什么仇。”他看到埃齐奥像是晕过去了。“待着别动。我得去提醒我的主人,但要是你再给我惹麻烦,我就回来把你送去喂鱼!”
然后他就走了。埃齐奥摇晃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无力地站起身。笼子里的那些人大喊大叫,而埃齐奥看到其中一个士兵又悄悄摸了回来,准备取出他卡在那个装置里的剑刃。他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忘记在蒙特里久尼学会的飞刀技巧,于是从腰带上抽出一把刀子,以致命的精准掷了出去。那士兵倒在地上,呻吟起来,他的手徒劳地伸向那把嵌在他两眼之间的飞刀。
埃齐奥从身后的墙上取下一把倒钩鱼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