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男反派当女主-穿书系统误我-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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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并不是不可替代,也不是唯一。
晚间,程寻抱着雷氏的胳膊,小声道:“娘,我好想你啊。”
雷氏只当是女儿又撒娇了,她笑一笑,轻轻拍拍女儿的脊背:“多大孩子了,还撒娇。”
程寻将脑袋埋在母亲颈窝,声音很低:“再大也是娘的女儿。”
“明日就是七夕了,你可要好好乞巧。”雷氏笑道。
程寻点头:“嗯。”
七夕?她和苏凌正式定下关系,就是在去年七夕啊。思及旧事,她脸颊微热,脑袋埋得更深了。
她对自己说,《易钗记》里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现在和苏凌挺好的。
是的,她和苏凌目前感情稳定,也极有默契。
七月初七当日,苏凌出现在了崇德书院。他先拜访了程渊夫妇之后,才去见了程寻。
程寻早猜到他会出现,毫不意外。外面凉风习习,她想了想:“书院里大家都在上课,咱们去外面走一走?”
苏凌点头:“也好。”
两人就在书院附近,也未走远。
“你近日不大忙么?”程寻凑近了他,看见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苏凌笑笑:“忙。”
“怎么这么忙?”程寻皱了眉,“很辛苦吧?”
苏凌只笑了一笑:“还好,看见你就不辛苦了。”
他这话说的极其自然,程寻不由地心窝一热,轻笑道:“那你多看看我啊。”
回想着今日山长说的话,苏凌眸色微沉:“呦呦,等这些事了了,我去请旨好不好?”
“请什么旨?”程寻纳闷。
“赐婚。”苏凌握住了她的手,“今日我去拜访山长,山长说起自上个月起,已陆续有人来提亲。”他认真看着她,黝黑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能安定人心:“呦呦,我想正式定下来。”
程寻如同受了蛊惑一般:“那好啊,那就先定下来。反正,我不嫁别人,你也不娶别人。”她将头轻轻靠在他肩头,低声道:“不过,我觉得还得过一段时间。我不想让人以为,我的一等头名,我的官职,都是因为你的缘故……”她声音愈低,还带着些许沮丧:“虽然说的确是因为你的缘故吧……”
如果没有他,她连参加初试的资格都没有。说是靠他,好像也没毛病。
苏凌听得她那句“反正,我不嫁别人,你也不娶别人”,心头大喜。至于她后面的等一段时间以及缘由,他也都能接受。
他是希望她能欢欢喜喜地嫁给他,不想她有丝毫的勉强。他笑道:“不,你能考中一等头名,是靠你自己的本事,而我只不过是帮你报了名而已。不说别的,单说白夫子举荐你。你可曾见过他举荐别人?他还不是看重你的才学?呦呦,你很优秀了。”
想到今日是七夕,苏凌心中一动,取下了右手拇指上的碧玉扳指,递给程寻:“这个扳指,之前让你帮我保管过,那年端午前,你又还给了我。如今还给你吧。”
熟悉的碧玉扳指,让程寻微微一愣。她看一眼扳指,目光从他手心的伤疤掠过,又落回了扳指上。
刚认识苏凌时,他就常常戴着这个扳指,后来确实教她保管。再后来,误会解除,他知道了她拿他当女人时,她将扳指还给了他……
苏凌笑笑:“这个扳指,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念想,我要把它给我的姑娘。”他顿了一顿,又道:“我唯一的姑娘。”
程寻眸光一闪,心念微动。所以说,那年腊八,怀敏太子出事,苏凌将扳指交给她时,就已经……
她心头一热,伸臂抱住了他,低声道:“苏凌,我好喜欢你。”
她想,这份喜欢,应该比她所能说出口的要深上许多。
—
苏凌看着程寻回到书院,才转身上马车回宫去。
程寻刚进书院不久,写着“求真务实”的石牌后面就转出了一个人:“等一等。”
竟是张煜。
骤然见到他,程寻微觉讶然。虽说下学了,可他也不该在这里啊。她后退一步,施了一礼,礼貌而疏远:“表哥有事?”
张煜轻咳一声:“还没祝贺过你。”——虽然不赞同,但她能考中博学宏词科的一等头名确实很厉害,遑论她在胡渚使臣生事时从容应对了。
他想,他之前大概是真的错看了她。
程寻猜测他说的是博学宏词科的事情,她笑了一笑:“多谢。表哥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她欠了欠身,向前走去。
“方才在书院门口,我看到了。”张煜的声音忽的在她身后响起。
程寻脚步微顿,扭头,面上已经带了些许冷色:“表哥说什么?”
看她一瞬间冷下来的眉眼,张煜心里竟慌乱了几分:“我是说,还是尽量不要私下来往。你和苏凌,走得太近了一些。”他定了定神,又道:“传出去,不大好听。女子还是应该贤良贞静,何况你,你不是有婚约了吗?”
他记得祖母曾说过,程呦呦已经和状元公杜聿订了亲,因此拒绝了和张家的联姻。
去年重阳,在老君山看见她和苏凌一道登山时,他就想提一句了。但一来苏凌未必知道她是女子,二来也没有合适的机会。如今大家都知道她是女子,她和苏凌来往仍不避嫌的话,她就不怕杜聿不满退亲?
程寻愣了愣,忽的狡黠一笑:“是啊,苏凌刚和我许下婚姻之约,就不劳表哥操心了,我先回去了。”
——她不喜欢张煜,除了小时候的恩怨,还有在书院里的种种不快。不过因为是亲戚,不好撕破脸。
她走的极快,张煜却愣住了。她和苏凌?那和杜聿是怎么回事儿?
他心思转了几转,肯定是杜聿知道了她的一点事情,无法接受,就解除了和她的婚约。他轻轻摇了摇头,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
经张煜这么一打岔,程寻原本的好心情消失了大半儿。晚间乞巧时也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直到系统再次更新内容。
最新出来的,满满的都是苏凌。
腊月初八,苏凌回到皇宫,迎接他的是皇帝手里的利剑。
眉目冷清的少年抬手攥住了剑刃,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拇指上的碧玉扳指。
父子僵持了一瞬,少年眸色渐深,心底有个声音:杀了他!他勾唇一笑,反手夺过了剑。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易钗记》是因为“易钗而弁”这个词啊
第98章 发现不同
然而那剑到底是没能刺中皇帝的咽喉。
少年刚夺过了剑; 就有内监匆忙而至; 急急忙忙道:“皇上; 娘娘醒了!”
皇帝面露喜色,他挂念心爱之人; 无暇再顾忌这个儿子。他匆匆走了几步之后; 又想起一事,冷声吩咐,命人将这少年关起来。任何人不得见他。
少年手中的剑仍在滴血。他眼眸低垂; 无人看见他眸中的冷意。
……
程寻看得冷汗涔涔,她下意识抚上了今日苏凌才给她的碧玉扳指。她面前不期然浮现出苏凌手心里的伤疤。
她记得这道伤疤在她十三岁那年的腊月初八之前还没有; 是次年苏凌回来时突然出现的。
位置对的上,时间也对的上……
她十四岁生辰那天; 离开书院三个月的苏凌回来; 瘦了许多,手上也有了一道被利刃所伤留下的伤疤。她当时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则轻轻绕开了话题。
所以,真的像《易钗记》里所说的那样,那是被皇帝所刺么?
还被关了起来么?
这是骨肉至亲?
她只觉得胸口一抽一抽的疼; 甚至不敢去看第二遍。有心疼; 也有害怕……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踏实; 似梦似醒间,她仿佛看到当时的场景。看见皇帝举剑就刺,看见少年夺过了剑,目露杀机……
猛然惊醒; 程寻大口大口喘息。
夜色正浓,她轻轻抚摸着那个碧玉扳指,久久不能平静。
她忽然很想见一见苏凌。
然而不等天亮,她就打消了念头。七月初七刚见过面,他近来又忙得很。现在不是见面的好时机。
先等一等。
—
《易钗记》的内容每天都在更新。
程寻看到了苏凌被关的场景。看到除夕夜家家团圆,他则在不能见人的所在,轻轻抚摸着手上的伤疤,眼中尽是冷意与杀意。
她心里一咯噔。充满杀意的苏凌,是她未曾见过的苏凌。
在她的印象中,皇帝和苏凌的关系称不上多好,但也没到父子相残的地步。可这《易钗记》里,苏凌分明是恨皇帝的,恨不得取其性命。
……
程寻很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但大约因为主视角是“呦呦”的缘故,接下来连续数日都没看到与苏凌有关的片段。
“呦呦”和杜聿越发亲近。
书院里来了一个新学子,是北乡伯府的张煜。——此人因为与人打架被国子监除名。他和“呦呦”勉强算是亲戚,又有许老太太的暗示明示,以至于他常盯着“呦呦”。
“呦呦”、杜聿、张煜,隐隐有修罗场的局面。
杜聿在殿试中被皇帝钦点为头名状元。
杜聿的母亲焦大婶想让儿子报恩迎娶程家小姐,他却因为对同窗“程又”生出某种隐晦莫名的情愫而婉拒,并告诉母亲,完全可以有其他的报恩方式。
他到程家拜访山长时,无意间发现牵动他情绪的“程又”就是山长家的小姐。他心中狂喜,决定向山长家里提亲。
“呦呦”对杜聿同样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听闻他要求娶自己,有些欢喜,又有些难过。欢喜的是,两人可以缔结婚约。难过的是,他想娶的是她的另一个身份,还是为了报恩。
……
两人你来我往,纠缠了好久,才算是正式定下了婚约。
……
这些内容,程寻不大感兴趣,她一扫而过。她关注的人,不是杜聿,而是苏凌。
她想知道被关起来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前面为什么老强调苏凌“眼中的冷意”,总不会是在暗示他黑化吧?
—
七月底,程寻再次乘马车去了京城,暂居京城程宅。她先时算是拜在了白青松白大人名下,时常跟着学习。纵然休息,也不能休息太久。
二叔一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干脆也不再隐瞒,偶尔会去隔壁拜访,同二婶赵氏和堂妹端娘简单说两句话。
赵氏的身体一直不大好,病怏怏的,见了她只是笑一笑,问问家人可好,便面露疲态。
程寻见状早早提出告辞。
端娘已经订了亲,按理说该忙着准备成亲的事宜。不过她看起来挺悠闲的模样,还带着一些害羞问程寻,既然在书院读书,那么可曾认识温建勋。
程寻心头一跳,是了,和端娘定亲的,可不就是温建勋么?她想了一想,回答:“自然是认识。”
“那他人品才学怎样?”端娘此时也顾不得和呦呦的那点子小心思了,忍着羞意问道。
“人品嘛……”程寻回想了一下,“温同学在书院里,尊敬夫子,友爱同窗……”
端娘冷不丁问了一句:“也友爱你么?”
“什么?”程寻微愕,她愣了愣神,答道,“我在书院的时候,和父亲约法三章,远离同窗。所以和温同学并没有说过几句话。你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她刚一动身,就被端娘轻轻扯住了衣袖:“姐姐别走啊,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端娘这次基本没有提起三哥程瑞,大多数时候是在打听未婚夫温建勋。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对未来的夫婿好奇,对自己的将来担忧,这很正常。
程寻宽慰了两句,借口功课忙,先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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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寻回到程宅没多久,苏凌就赶了过来。她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在京城?”
苏凌轻轻一笑:“你说呢?”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起了另一件事,“决定做什么了吗?”
“嗯?”程寻想了想,“我个人更倾向于崇文馆校书郎,如果只有两个选项的话。”
苏凌颔首:“崇文馆校书郎也行,白大人会任崇文馆学士,你还做他的学生,或许下一个崇文馆学士就是你。”
这是八月上旬,两人坐在程寻小院子的葡萄架旁。从程寻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他几近完美的侧颜、轻握茶杯的手……
她心念微动,忽然倾身凑近。
熟悉的馨香忽然闯入鼻端,苏凌睫羽轻颤,缓缓搁下茶杯,伸手摸了摸她额边的碎发,温声问:“怎么?是不信么?”
程寻不答,而是握住了他的手,眼睛盯着他的手心。
一道长长的疤痕贯穿手掌心,比前年看着淡了些,可依然扎眼。仔细看,还有较浅的一道。
程寻伸出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她将苏凌的食指握在自己手中,脑内模拟着《易钗记》里的场景。
深浅不一的疼意蔓延至胸口,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