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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古瓶记-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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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立斩。”
  “那如果陛下问起……。”
  “陛下如果责问,我去跟陛下解释。”
  公孙长明道:“即便如此,只是这样跑法,马和人都要跑死了,劳民伤财啊。”
  西砚道:“边地局势不稳,陛下又坚持,只能如此了。”
  这时一个太监从外面走了进来,对西砚行礼道:“国师大人,马军都侯袁长志、步军都侯杨玄在外求见,说有要事向国师大人禀报。”
  云小鱼听见袁长志的名字,心立刻砰砰乱跳,险些连茶盘都拿不稳了。
  西砚道:“叫他们两个不用进来了,我这就回普化殿。另外公孙大人,方才的事就由你着手办理。”
  公孙长明道:“是。”
  云小鱼一想到此刻袁长志就站在门外,心中不禁小鹿乱撞。她想出去看看他,可又怕被人撞见。她站在帘子后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跑了出去。
  云小鱼站在偏殿大门旁往外看,一眼就看见了袁长志。他身穿戎装腰配长剑,神情严肃,正并肩与西砚说话。
  袁长志的身边是杨玄,三人边谈边走,越走越远。
  云小鱼想喊袁长志却不能喊,急得她眼泪在眼中直打转。袁长志的背影渐渐模糊,直到她再也望不见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小天使一路陪伴走到现在~
今天看到留言区有小天使说?族和鴱族中,?族的“?”字总是显示不出来,这个字其实是个“告”字边加一个“羽”字,读作“犒”音。为了不影响大家的阅读体验,我后面就干脆把这个字改成犒劳的“犒”字了,希望这回系统不要再显示有问题。
明天就是元宵节了,在这里提前祝各位小天使元宵节快乐,记得吃元宵哦:)

  ☆、第二十八章 君王好猎

  再过一个月就是西陵国的春天了,正是春猎的好时候。
  往年每到三月初,熠王都会带领皇子、宗亲及众臣到皇家围场春猎。熠王好猎,这是西陵国上下尽人皆知的。
  从前皇家春猎都是在禤旸围场,但从几年前开始,每逢熠王狩猎都会看见异象,多番身体不适,回到皇城便卧床不起,拜天祭祖均无用处,到后来,禤旸围场便不再去了。
  除了禤旸围场,西陵国还有一个荒废多年的皇家围场位于南部草原,离赢山较远,是圣祖开元初年围建的。
  当时西陵国南部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还居住在离边地较远的地域,分散得极为零散。地貌上,这片草原是适宜狩猎的绝好地方,因此经朝廷修建后,圈为皇家围场,起名为禤乹围场。
  后来三百多年里,游牧民族逐渐向西北迁移,西陵边地的南部草原上逐渐出现了草原各氏族的影子,这些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有些民风粗犷、侵略性强,时常越过围场探视边地,因此禤乹围场不再适合皇家围猎,便逐渐荒废了。
  自从禤旸围场不能再去,熠王有整整一年没有狩猎了,这对这位君王来说实在是种折磨。去年开始,熠王下旨重修禤乹围场,旨意曰:“待到明年开春,寡人定要去禤乹围场春猎!”
  满朝文武官员这回上下一心,齐劝熠王不要去。
  下元卿公孙长明第一个上书,劝诫熠王说现在边地局势不稳,禤乹围场附近有草原蛮夷,不宜去春猎。
  熠王拿到公孙长明的上书,不看也知道写的是什么,心中不胜其烦,把西砚叫来问道:“这公孙长明什么时候告老还乡?他得有一百岁了吧?”
  西砚不动声色道:“下元卿大人尚未到花甲。”
  熠王蹙起眉头:“他整日唠唠叨叨,快要烦死寡人了。”
  “陛下乃一国之君,是西陵的根本,在这件事上公孙大人说的有理,还望陛下三思。”
  “寡人知道,所以才要你们为寡人出谋划策,不然要你们何用?总之寡人今年定要去春猎!”熠王说完这句,再不多说,起身甩袖离去。
  西砚无奈之下,将袁长志和杨玄叫到普化殿,对他俩说道:“熠王要去禤乹围场春猎,你二人随身护驾,带一万马军和五千步军跟随陛下的围猎队伍。”
  杨玄和袁长志听罢都有些吃惊,杨玄问道:“带这么多人,国师大人是担心在边地碰上外族?”
  西砚道:“不错,现在边地危险,但陛下执意要去春猎,只能加派军队护驾了。”
  袁长志沉思片刻后说道:“只怕如此阵势,让犒、鴱两族的探子看到,误以为我军是要进攻,反而招来他们的大军。”
  杨玄道:“袁都侯说得不错,我也是如此想法。不如让马军与陛下的狩猎队伍相隔几里尾随,步军紧随其后。”
  西砚颔首道:“可以,那便如此。袁都侯,按规矩你现在还不能统帅马军,但这次就先让你带一次兵,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一片期望。”
  袁长志听说让他带兵,惊喜不已,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当下行礼道:“多谢国师大人!”
  很快,由袁长志和杨玄分别带领马军和步军护送熠王春猎的通告,便由下元卿院下发到了军内。通告一下来,虽然表面上无人胆敢议论,但私下里马军内部却已经渐渐出现了分歧,分为了两派。
  一派是追随时寅虎的,这部分人占大多数。时寅虎虽是心胸狭窄、蛮横霸道之人,但对自己的部下却不算亏待;外加袁长志初来乍到,虽然颇受国师照顾,但论为人和能力,大家并不清楚,搞不好还不如时寅虎,因此不敢轻易倒戈。
  另外一派是小部分,是想追随袁长志的:这些人又分为两类,一类是通过平时相处中,观察袁长志的行为和办事,比较相信袁长志的为人,觉得袁长志靠谱,这类人以孙吴为代表,从内心里钦佩袁长志;还有一类人,虽然说不清袁长志怎么好,但觉得既然国师如此重用他,将来肯定有前途,跟着他没错。
  但不管怎么说,下元卿院一纸通告下来,马军内部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
  时寅虎是不服的,但这是国师的御令,他不得不听从。外加孙有得知此事后,在时寅虎耳边如此这般一说,他心中开始暗暗盘算,愈加觉得除去袁长志这件事已经迫在眉睫。
  —————
  那日熠王禤熠在昭阳殿摔了茶碗,执意用驿差给贵妃运送各地特产,并因公孙长明反对而大发雷霆,事后他心中不快,叫上李德顺去了贵妃的云溪殿。
  西陵皇宫的后宫之中,地位最高的自然是皇后,下面是贵妃,再往下各级妃子无数。这位贵妃是上元卿的小女儿,娘家姓潘,乳名唤做“芸儿”,所以被封做芸贵妃。
  芸贵妃生得端庄大方,娴静优雅,能歌善舞,声如百灵。后宫粉黛成百上千,唯独她最得宠,虽然熠王好色众所周知,但无论怎么转来转去,他还是最喜欢去芸贵妃的云溪殿。
  禤熠还未踏进云溪殿,远远地就闻到云溪殿里的幽香飘来,他加快脚步走了进去,看见芸贵妃正卧在床榻上小憩。
  禤熠上前在她耳边轻声道:“芸儿,寡人来了。”芸贵妃悠悠醒了过来,看见禤熠,轻轻一笑:“陛下不在昭阳殿议事么?”禤熠道:“寡人想你了。”芸贵妃嗤笑道:“谁知道你心里真想谁。”
  禤熠在云溪殿这一呆就连呆了好几日。这一日,芸贵妃坐在锦塌上看书,禤熠倒在她身上,直看着殿顶,像在发呆,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问道:“你可知道昭阳殿新来了个丫头,叫云小鱼?”
  芸贵妃手微微一僵,答道:“臣妾并不知道。”禤熠又像是跟她说话、又像是自语道:“好一副出水芙蓉的容貌,清新脱俗。”
  芸贵妃怔了怔:“陛下可是看上她了?”禤熠似乎全然没感觉到芸贵妃情绪的变化,他坐起身来说道:“嗯,自从看见她,寡人就想,这世上竟还有如此清新淡雅的人儿。”
  芸贵妃轻声道:“陛下要是喜欢,我把她召到云溪殿,先做侍女如何?”
  禤熠这才察觉到芸贵妃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大好看,遂笑道:“用不着,寡人最喜欢的是你。”
  虽然他这么安慰,但芸贵妃的思绪却早已经飞到了昭阳殿上,她忍不住心中暗想:“云小鱼到底是谁?”
  —————
  那日云小鱼在偏殿见到了袁长志,却连话都没说上一句。
  从偏殿回到昭阳殿的路上,她心情甚是失落,想找个人诉说心中的烦闷,却无人可诉。从前还有明月,可现在明月回了御书院,她连个说体己话的人也没有了。
  就这样又过了些日子,就在忙碌的生活让她渐渐觉得好些的时候,有一天李德顺踱着步子走到云小鱼面前,笑眯眯地看了云小鱼一会儿,说道:“小鱼啊小鱼,你可真是命好。刚才御侍司来人,说贵妃娘娘把你要到云溪殿啦。从今往后,你就是芸贵妃的人了,还能经常见到熠王陛下。”
  李德顺这几句话让云小鱼觉得犹如五雷轰顶,手里的茶碗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李德顺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高兴得手都不好使了。”
  云小鱼呆在原地,心情沉到谷底,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道:“李公公,云溪殿怎么会忽然要我,这是谁的意思?”
  “云溪殿要你,自然是芸贵妃的意思。”
  云小鱼急道:“可是我并不认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也一定不会认得我。”
  李德顺脸一沉:“贵妃娘娘和熠王陛下的心思,岂是你能擅自揣测到的?快去收拾,下午就过去。”
  御侍司要人要得急迫,云小鱼都没有时间跟昭阳殿的姐妹们打声招呼,下午便跟着李德顺往云溪殿去了。
  一路上云小鱼沉默不语,李德顺不知她所想,只觉得心里纳闷,走了一阵子,他对云小鱼说道:“旁人若有你半分的运气,都要乐出来了,你怎么反而闷闷不乐?”
  见云小鱼还是不语,李德顺又道:“你看看你的命,说出来都要让其他宫女羡慕死。你可知道你当初是如何进的御书院?”
  云小鱼一直在沉思,听到这里有些恍惚,“嗯?”了一声。
  李德顺道:“你进御书院,那是国师大人交代的!”
  云小鱼一怔:“西砚……国师大人?”
  “你为何没想到,到了你这个年纪,一般宫女都该出宫嫁人了,为何你反而能进来?”
  云小鱼心中一动,这个问题她确实没多想。当时李仕明中了状元,先行入宫,让她和王二在客栈又多住了几日之后,宫里忽然就有人来通知他俩入宫了。
  李仕明后来说,当时正好赶上宫里的宫女和厨师都缺人,他见御侍司招人,便把他们两个的名字递上去了。
  李德顺见云小鱼发愣,说道:“今年的状元郎是你的表亲,是不是?”见云小鱼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李德顺一笑:“别藏啦,大家都知道。你这位表亲可不得了,一表人才,在殿试上颇得国师大人赏识。最后一试,是他和国师大人手谈。”
  李德顺想起当时情景,感叹道:“国师大人的棋艺,要在咱们西陵国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殿试上那一盘手谈,最后状元郎虽然还是输给了国师大人,但不多不少,竟只输了半子。最不得了的还不是他的才能,而是国师大人问他要何赏赐时,你可知道他说什么?他长袍一撩,跪倒在地,说道: ‘在下自幼父母双双病故,幸得舅父舅母收养,视如己出,省吃俭用供在下读书,方有今日功名。两位老人有一子一女,虽然女儿从小过继给了人,但都是在下的表亲弟妹。国师大人既然问了,在下斗胆恳请将表亲弟妹安排入宫,在宫中安养余生,以报舅父舅母养育之恩。国师大人若同意,在下感恩戴德,若不同意,这状元之位,在下不要也罢。’”
  云小鱼用手捂住了嘴,惊道:“他真这么说的?”
  李德顺点了点头:“可不是,他就是如此说的!我们当时在旁边听了都吓出一身冷汗。国师大人果然问他: ‘你这是威胁我么?’状元郎说: ‘在下岂敢,只是养育之恩不报,不以为人。而除此下策,实在无以回报他两位老人家。’国师大人听了之后说: ‘知恩图报,理应如此。你这么做不算犯上。准了。’于是就这么着,由国师亲自打了招呼,你才进的御书院。不然入宫的都是金钗豆蔻的小闺女,你都这个岁数了,哪能那么容易进来?至于让你留在昭阳殿么,那是我的主意。”
  李德顺说完这句微微一笑:“一来是因为你确实聪明,做事得力也稳重;二来么,状元郎颇得国师大人赏识,将来你表哥要是发达了,可别忘了我啊。”
  云小鱼听李德顺这么一说,忙从包裹里拿出一张金额不小的银票,塞到李德顺的手中:“李公公,这钱你拿着。”
  李德顺道:“哎~这是做什么,我并不是……”云小鱼把银票死死按在李德顺手里,说道:“李公公,你不提这事,这钱我本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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