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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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就是那位曾经一人辩过了十九位大儒的常心居士?”秦兰眼中一亮,放下帕子,起身过去,掀开了锦丝帘子看向秦安宴。
秦安宴抚着长须,有些自得地说:“太后不必担心,此人的来龙去脉,臣已经暗中查了三年,绝无问题。”
秦兰若有所思地绕着他走了三圈,轻轻拍打着他肩上的褶皱,轻声说:“哥哥,耀然那里,你还得多费些心思,汉仪也是个不想事的,只知道玩乐。好在她家里倒有些能耐,还算对他有用。他身边一定得有个能办事的女人才行,你想个办法,挑一个过去。”
“耀然心地纯厚,一时半会,开不了窍,得多让他去刑部和吏部走动,他看多了,或许能有些启发。”
“不行。”秦兰一言否定,凤眸凌厉地看向他,“你还不了解他吗?依着他的性子,过去之后,一定会多管闲事,到时候反而坏事。”
“那就慢慢来,到时候太后垂政,慢慢教也行。”秦安宴赶紧说。
“我们秦家被打压这么多年,再忍一段时间,也能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了。”秦兰挥了挥手说:“最近一段日子多注意些,一切听凤芹的,他这一计,让皇帝和宸王有了罅隙,再加把火,让他们斗起来。”
“他已经献上了一计,今晚就有好戏看了。”秦安宴神秘地一笑,附在秦兰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秦兰听着听着,凤眸大亮,连连点头,“来日事成,哥哥你功不可没!”
“这是我秦家大业,臣当然会赴汤蹈火,鞠躬尽瘁。”秦安宴深深作揖。
“好了,我这里有才进贡来的白岭人参和鹿茸,你拿回去吧,你也得注意些,不要过于沉溺女se,尤其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少往家里面领,现在还需要你夫人家里的支持。”秦兰又小声告诫。
“太后放心。”秦安宴接过了佩莲捧上的几只锦盒,跪安离去。
秦兰走到铜镜前,舒心一笑,“佩莲,他死了,我才感觉到舒心,憋屈了这么多年……”
“太后早点歇着吧。”佩莲过来,替她解开发髻。
她摇摇头,指着窗外月色说:“去,叫伶彩她们来给哀家唱曲、跳舞。”
佩莲会心地笑,快步出去安排。不一会儿,一群面色惊慌的年轻女子被领到了院中,已是深秋之夜,这些人居然都只穿着单薄的夏裙,穿着粗糙的草鞋,脚趾上血迹斑斑。
太监们把乐器塞到这些女子怀中,退去一边。
众女子不敢犹豫,弹的弹,唱的唱,跳的跳,就在院中演了起来。
秦兰歪在贵妃榻上,手里拿着温热的黄酒,眼角流露出几分报复的快gan,冷冷地盯着这些女子。
她们都是年初进宫的,那几个脸上红肿的女子,就是君鸿镇曾经宠|幸过的。这些日子,她几乎天天叫这些女子来跳舞,一跳就是整夜,不许休息,不许睡觉……
“这些小妖精当时对太后无礼,如今一定悔不当初。”佩莲在一边兴灾乐祸。
秦兰得意地笑,又转头看大院尽头,上官薇和倾华就跪在那里,想出代嫁一招,要保身边的女儿,却没想到嫁走的才是自己的。她今天想看她打青鸢,结果没看着,实在失望。她勾勾手指,佩莲立刻低下头,听她吩咐几句,掩唇窃笑了起来。
“去吧。”秦兰兴奋地坐直,推了佩莲一把。
佩莲快步出去,叫过几个小太监,一番叮嘱,那几人立刻出去了,过了会儿,只见有倾盆的冰雨从天而降,浇在上官薇和倾华面前,原来是特地去打了冰凉的井水上来,爬到树上再往母女身上浇。
这么冷的天,二人穿得又少,又一天没吃东西了,这几大桶冰凉的水浇下来,母女两个扑倒在地上,冻得瑟瑟发抖,连声求饶。
整不到青鸢,就整她的亲娘,呵呵,真是迫不及待想看母女相认的一幕!秦兰笑得前俯后仰,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看到了世间最有趣的事。还没笑完,突然腮帮子上一阵剧痛,伸手一摸,居然全是血,她吓得一声惊呼,跳下贵妃榻,高喊起了护驾,有刺客。
佩莲她们吓坏了,赶紧跑过来围住她,太监们又在院中一番寻找,却什么也没发现。
举着夜明珠过来看秦兰的脸,只见右颊上有手指大小的一个血洞,正往外冒着血。
“天啦,到底是怎么弄的?”佩莲惊呼着,吓得脸色惨白,“快宣御医。”
“好像、好像是有鬼……”此时一名太监突然指着外面大叫起来。
众人往外看,一道白影正从对面的屋顶飞快地溜走……
“不是鬼,好像是一只猫。”
“猫哪有那么大?”
“是狗吗?”
“谁家的狗会爬到屋顶上去?”
“难道是白狐,是精怪?”
“胆大包天,还不闭嘴?”佩莲过去,把众奴驱赶开,端着清水过来给秦兰擦洗脸上的血污。
在这些离奇的议论声中,秦兰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涌起,再没心思去整人。
“你看到了吗?那到底是什么?”她拉着佩莲的手,紧张地问。<
“不知道,可能真是一只猫儿……”佩莲摇头,那白影跑得太快了,根本看不清。
秦兰脸色又渐渐变得铁青,双手攥拳,在桌上捶了捶,小声说:“不能把这事说出去,明儿若有人问,只说哀家牙痛,所以用布包裹了冰片捂着脸。”
“是。”佩莲赶紧下去交待。
秦兰举着铜镜,看着脸颊上的伤,越发地心慌,这伤口活像有人用手指抠了一下。
一阵风从窗子里扑进来,她打了个冷战,一声尖叫,飞快地缩回了被子里。
高高的宫墙外,一道黑影双手伸高,接住了从高墙上跳下的白影,扭头看了一眼太后宫,阴冷地笑了笑,快步钻进了密密的梅林之中,披风在梅枝上刮了好几下,几根细丝被枝丫勾住,静悄悄地留在了梅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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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漠宸快马出宫,脸色铁青。
今日若不是他坚持跟着青鸢到了嫦曦宫外,惜夫人手里那只抹了毒药的锣子就戴到青鸢的手腕上了。
惜夫人没有说话的权力,也不敢擅作主张,所以一定是老爷子来了。
十数名心腹侍卫就在长街中间等他,见他过来,便迎上前来,前呼后拥地拥着他往前行去,影子在有些凹凸不平的地上弯折起伏,一跳一跳地往前。
蓦地,一行人纷纷扬鞭,往前飞驰,把灯火辉煌的皇宫甩到了后面。
一直疾行出了两条街,众人才放缓了速度。面前是小巷子,进去数十步,便是一栋大门微敞的小院,有几名侍卫正在前面守着,见他过来,立刻下马行礼。
“王爷,昨日琉璃灯之事,属下已经找到了卖灯的人,就住在这里,但他已经死去多日,尸体就丢在他家的柴房里,卖灯的人应是假冒的。”
“元雄护卫那里怎么说?”他下了马,往小院中走去。
“说是有收到密报,顾尚宫会在那里秘会大元城的人,还会有毒杀陛下的证据。”侍卫紧跟过来。
“这是想让本王和君博奕之间有罅隙。”君漠宸用马鞭推开了柴房的门,里面传出一阵血腥恶臭。
“已经清理出去了。”侍卫赶紧说。
君漠宸往里看了一眼,扬声道:“有人想陷害本王,本王就让他们自食恶果。”
侍卫们围过来,听他安排。
十数匹马在院外轻轻踢打青石板,发出嗒嗒地响声。
君漠宸看向外面,幽瞳中锐光轻闪。君博奕身边只有卫长风一名强手,他不会在登基的关键时刻给自己找麻烦,可能是太后身边多了厉害的人物,不知是什么来路,还有些意思。不过,他想,他正好借力……
【明日更精彩,明天见,妹纸们,为了爱情,为了活得爽快,小青鸢加油……】
☆、焱殇来了103
“但是君博奕已经开始怀疑王爷了,”侍卫许平君附耳说:“昨晚,属下探听到……”
君漠宸静静听他说完,微侧过脸,小声说了几句话。
听他低声交待完,侍卫们飞快散去。
君漠宸没走,在院中一把摇椅上坐下,淡淡地说:“既然来了,出来吧。”
修长的身影从院门外进来,清冷的月光跌进他的眉眼中,让他的神情看上去更加清冷妲。
其实除了青鸢,每个人都觉得卫长风冷,不管他表现得有多温和,多谦逊,多彬彬有礼,那都是出自礼节,不会主动对人热情,并且他一定会和人保持住一定的距离,不让人靠他太近。
只有心底有秘密,不愿意让人看穿的人才会这样。漠宸扫他一眼,朝着自己身边的一把木椅抬了抬下巴,“坐。窀”
卫长风慢步过来,低眸看他,“宸王,请你离阿九远一点。”
君漠宸静了一会儿,低笑起来,带着几分倨傲和不屑,“长风将军,若你有信心,何必来找本王呢?本王要她,你拦不住。”
“为了打击我,何苦牵累她?”卫长风也不生气,平静地和他对视着,“以心换心,你争不过我。”
“本王不必和你争。”君漠宸往后一靠,摇椅往后仰,陈年的木头被高大的身子压出咯吱的闷响。
卫长风看了他一会儿,一撩长袍,在他身边坐下,双手靠在膝上,仰头看向夜空,沉声说:“很久没看过星星了。”
君漠宸有些意外,这男人一路追踪过来,就是和他一起看星星?
“宸王多看看,用不了多久,你就看不了了。”卫长风转过头,
“呵……”君漠宸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敲,又低笑了起来。
卫长风认真地说:“宸王,给你一句忠告,没有人能一手把握乾坤。”
“谁说不能呢。”君漠宸转过脸看他,听似平静的语气里藏着不知多少狂傲。
“宸王,好自为之。”卫长风看了他一会儿,站了起来,低声说:“不管你有多大的野心,多大的抱负,也不管你想做什么,请不要拖着阿九,她和你不是一类人。”
“她和你是一类人吗?”君漠宸仰视星空,淡淡地问。
卫长风低声说:“是。”
君漠宸笑起来,手指在扶手上滑动,终于坐直了身子,正视他的目光,“卫长风,枉你与她相识这么久,她是何种人,你却不懂。你说本王想争,那本王就和你争一回。我们就按男人之间的规矩来,你大可以去以心换心。但是本王还是奉劝你一句,不要浪费时间。”
卫长风看了他一会儿,大步出了小院。
君漠宸躺下去,轻轻摇晃着摇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暗蓝色的天空。
京中渐渐静寂。
几名朝中重臣的大宅高墙外,出现了几道如同猎豹一般敏捷迅猛的身影,他们悄悄翻越高墙,潜入了大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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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雪,压弯梅枝,阳光都显得有些薄白。
小珍珠停在梅树上,不时衔两片花瓣往青鸢的身上丢。
“别闹,没空和你玩。”
青鸢带着人在院中铲雪,见小珍珠总缠着她,挥手赶它走开。
小珍珠又飞起来,掠起一枝雪,用翅膀往她脸上扇。
“小心我中午吃红烧长尾雀。”她举起铁铲吓它,铁铲比她还高半个头。
小珍珠这才闷头飞开,落在窗台上啄米吃。
“顾尚宫,这鸟儿真有趣啊。”梅玉芬看着小珍珠,好奇地问:“你说什么它都听得懂吗?”
“鸟儿很通人性的,也很聪明,你对它好,它就会百倍回报你,比人可强多了。”青鸢笑笑,挥动大铲,把雪往大箩筐里堆。又让梅玉芬收集了最干净的装进陶罐里封好,埋到梅树下,想等开春后煮茶喝。
“奇怪,今年的雪下得好早呀。”梅玉芬直起腰,轻叹道:“这异样的天,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能有什么乱子,天烬国四季分明,提前下雪也没什么稀奇的。我们家乡,北边十一月也会下雪。”青鸢笑着说。
“啊?曼海国也下雪吗?”梅玉芬眼睛一瞪,吃惊地问。
“啊,哈哈哈……就是我的奶娘的家乡,我不记得地名了。”青鸢赶紧打着哈哈,把这事混过去。
梅玉芬似懂非懂地点头,小声嘀咕,“吓我一跳,我听人说,曼海冬天里从不下雪,海风刮得人脸疼,也很可怕。不过,这雪为什么一定要埋在梅树下?”
“我想附庸风雅啊,”青鸢笑嘻嘻地抹汗,突然抓了一团雪去砸梅玉芬。
梅玉芬吓了一跳,赶紧捂着头跑来,扭过头,惊愕地看着青鸢,“尚宫为何打我?”
青鸢顿觉得无趣,这些女孩子小时候都没有打过雪仗吗?也是,奴才们从小就被森严的规矩束缚着,这皇宫里死气沉沉的,连一点笑声都听不到,别说打雪仗了。
宫外传来阵阵议论声,她抽出帕子往额上抹了一把,好奇地拖着大铁铲子过去看,只见早上去领火炭的一名小婢正和门口的几名婢女说得眉飞色舞。
“剃了个大光瓢,比尼姑的头还光,最惨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