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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御前疯子-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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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讶,尚未询问发生何事,裙子却骤然被其中一个孩子一拽,随后剩下几个也都扑上来抱住她的腿,哭得一个比一个惨。

看起来年纪最大的那个瞄了一眼云沐,随后凄惨无比地叫道:“——娘啊!你怎么忍心不要爹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一写到后面就卡出翔啊啊啊QAQ

第68章 「同归」


“……”傅茗渊愣了一会儿,随即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连忙看向了云沐,“啊……不是!不是这样……”

云沐脸上的表情无法形容,似乎是惊愕到了极致,却又很努力地想去理解这一状况,最后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原来……”

他没说下去,只是笑得意味深长,神色越来越尴尬。傅茗渊涨红了脸,拼命想将这群猴在她身上的熊孩子给拽开,可几人皆是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抱着她的大腿不肯松,仿佛真的是被她抛弃了很多年。

这演技……还真好啊。

躲在一旁的阿寻瞧见这一幕,十分满意地小跑着奔了回去,只见夏笙寒又聚集了一帮五六岁的孩子,围成了一个小圈,时而唏嘘时而叹惋。

“当年她许我一生一世,结果却无情地负了我。”他拍了拍其中一个在他身旁哭得稀里哗啦的孩子,说书似的口气,语重心长道,“你们看到那个穿黑衣服的有没有?”

小脑袋们一个个狂点。

“他对你们的娘图谋不轨……”

其中一个年纪较小的不解道:“我娘还在家给我爹烧饭呢……”

另一个年长些地拍了下他的脑袋:“嘘,小孩子别插嘴。”

……

村中的孩子们与外界接触的不多,本就对夏笙寒感到很好奇,对于他说的故事更是听得津津有味,总觉得这故事真是太虐心了,听后泪流满面——这傅茗渊简直就是个人神共愤的渣渣!他们的大哥哥简直遇人不淑!

“我们要去替天行道!”

哭得最凶的那个站了起来,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夏笙寒刚满意地点头,衣襟却被揪了起来,只见傅茗渊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后,气得七窍生烟,喘了好几口气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你又在教坏小孩子!”她扶着额头,气得手都在发抖,“解了蛊毒就又开始发疯了?!”

夏笙寒似乎完全没看出她在生气,露出一个暖暖的笑容,向她身后看了看:“云沐走了?”

“走了,他是给我送信来的。”傅茗渊将手里的一封信扬了扬,叹了口气道,“你……以后别捣乱了。”

她的声音沉了下来,转身向着屋子走去,却因仍是不太习惯这一装扮,走路歪歪斜斜的,看起来极不协调。

一双手轻轻地从后扶住了她,这样的实感仿佛回到了往昔,没有多么轰轰烈烈,也没有多么惊心动魄,只是他扶着她,抱着她,很安心,也很满足。

“我与云大人很早就说明白了,我不会、也不可能同他在一起。”她像是有些累了,一歪头靠在他的肩上,微合双眼,笑容淡而柔美,“你若是再发疯,我就真不要你了。”

她本就生得白皙清丽,配上这素雅的妆容,倒真真像是个成熟女子。夏笙寒将她搂得很紧,沉思片刻,在她耳边呢喃道:“不——行——”

面的错字,所以今天早点发_(:3」乙_作者有话要说:改了前感谢所有追文的读者么么哒J一3几弓

第69章 「动荡」


“……”傅茗渊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望着那柄染血的银枪,震惊到不能言语,“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我们也收到了探子的情报,因此派人去刺探楚国那边的情况,谁知还没得到结果,失踪了好几年的姚将军突然出现,联合宋副将一同封锁了消息。”副将蹙了蹙眉,似乎尚不能从悲伤中缓过神来,“宋将军手握兵符,又深得军心,似乎还联合了楚国,将意见相左的人全部杀了,我们差一步就逃不出来了。”

尽管只是描述,傅茗渊却听得心惊肉跳。

姚青的失踪在多年前便让她觉得蹊跷,但朝中始终没有一点风声,她遂没有过多关注此事;况且,上一回豫王造反,左军之中的奸细应当皆已被拔除,不可能留下这么一大帮人没有被发现,难道……

难道朝中还有另一股势力?

她的心中隐隐泛起不好的猜测,忽闻身后一个侍女大呼一声,竟是信阳公主晕了过去。小公主常年住在深宫,又是自小被人宠着,怎也受不得这等惊吓。

傅茗渊神色一凛,命令那些惊慌失措的宫女:“快送公主回宫,去传太医!”

她的双手几乎要捏出血来,默默命人将那柄银枪收回,前往宫中之时,景帝已派兵前往边关。楚国一事可大可小,无人知晓这其中矛盾究竟是什么,无论是通敌叛国还是蓄意谋反,此事的背后必定不简单。

哭得最惨的就是那位刚上任没几年的左将军,手下一个接着一个反了,被勒令停职在家,别说是乌纱帽,连脑袋都快保不住了。

傅茗渊当天前往御书房,与景帝道:“微臣想起一件事,曾有人来找微臣,说是想向姚将军取走左军的部署。倘若他是将微臣误认成了傅连锦,那么此事……极有可能牵扯到潭王。”

景帝望了望她,忽然笑得有些无力:“八皇叔这是铁了心要杀了朕啊。只是朕想不明白,联合外敌,就算他将朕的江山给夺去了,他准备如何收场?”

傅茗渊皱了皱眉,捏紧衣袖:“微臣与潭王最后打照面时,他光是从京城金蝉脱壳就能埋下不下三个埋伏,难以想象他的目的会这么简单。”

景帝负手眺望着窗外,目光落定在遥远的彼方,不知不觉已从当初的那个少年蜕变为了而今的君王:“从小就有人盼着朕死,皇位真的这么好么?”

傅茗渊没有接话。

同月,早就想戴罪立功的关东军前去平叛,很快控制了局势,却没有在边关找到罪魁祸首的姚青等人。士兵们大多曾是姚青麾下,誓死不肯投降,再加上楚国的援助,一战在所难免,不论是成是败,朝中必定元气大伤。

不久后,扬国那边得知了这个消息,上回的败仗本就让他们死不甘心,这下终于找到了机会,紧接着发兵,几乎每个数日,八百里加急的军情便火速送往京中。

景帝睡得一日比一日少,气得火冒三丈:“这些人不会贸然与朕开战,必定是受潭王唆使。你们就一点方法都想不出么?!”

百官纷纷不作声,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李诉壮着胆子道:“微臣认为,潭王或许从少年时就开始谋反篡位一事,仅凭一两句话便想让一个等待了将近二十年的人罢手,不太可能,除了硬拼之外别无他法。再者,或许他在朝中还留了什么别的手段。”

这话当着百官的面讲,令所有人都有些愕然。潭王究竟在朝中安排了多少人,大家的心里都没有底,换句话说便是,谁都有可能,谁都会成为被怀疑的对象;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根本无暇去怀疑。

交战的地点逐渐扩大到两地,楚国那边倒是尚不用担心,可实力相当的扬国却尤其棘手。藩王之中有的立即派兵支援,有的则是明哲保身按兵不动,装作没听见。

景帝一拂袖子道:“把这些聋子都给我记下来,日后全部拉出去斩了。”

尽管如此,他也不是不了解局势。倘若天下真的易了主,正是这些明哲保身的人才能活下来。墙头草的好处便是,纵然得不到信任,至少可以暂且保住小命。

可笑至极。

傅茗渊曾向边关的人打听殷哲的情况,可是无人见过他;不少与他们同时出逃的将领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尸体都不曾被找到。

望着那一封接着一封染血的遗书,还闻到了血腥的恶臭,她莫名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竟是扶着屋门便呕吐了起来。

阿尘惊慌不已将她扶到床上,发觉她的身体有些发热,以为她是压力太大,一探她的脉象,霍然一怔。

九月初九,重阳。姚青占领青州,随后宣陵沦陷,与乔钰带领的右军陷入了胶着。

因敌军调兵太过仓促,景帝这边反而占了优势,但由于兵力分散,情况仍旧不太乐观。京城中的百姓都是一片惶然,虽然谁也不敢说,但到底认为景帝扛不住了,连过节也像奔丧似的。

景帝随后下令:在城中开庙会,像往年一样过。

礼部的官员纷纷傻了,就算真的要被人打下来,也不至于这么早就自暴自弃罢?可是二相表示没有意见,他们遂灰头土脸地去办了。

这日,京城之中繁荣红火,百姓们都暂时忘却了战事,携着家人出来看花灯。每一幕每一景都令人回忆起了往昔,然而谁都知晓在七国之中,这份安宁很是脆弱。

景帝下令谁也不见,烦闷得坐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片刻之后像是想起什么,问:“老师呢?”

辛公公给他倒了杯茶,答道:“傅大人今日请了病假。”

“病假?”景帝揉了揉眉心,一时竟忘了傅茗渊从前便是个经常请病假的主儿,不由感到他近来也是将自己逼得太紧了,遂起身道,“朕要去一趟马场。”

辛公公有些尴尬道:“这……国难当头,这不太好罢?”

“朕已经一个月没有踏出过御书房了,你是想让朕死在这里?”景帝莫名发了火,令辛公公不敢再多言,只好随他去了马场。

然而这一行,却是十分出乎意料。

他拒绝了步辇,只随便找了辆马车,谁知在半途遭到一对人马的劫持,径直将他带离了皇城,还将亲卫甩开老远。

景帝心叫不好,几乎是作好了必死的准备,却不甘心地想要拼一把,取出藏在身上许久的短剑,静待对方的动作。

他的武功不算出众,但自幼学习了不少,加上近几年跟着云沐修炼,只要人数不算太多,他与辛公公两个人应该是能拼出一条生路的。

尽管如此,马车一直驶了半日才停下。景帝口干舌燥又很是疲惫,告知自己要冷静,从窗户一看,只见他们一行人停在了一座陌生的府邸前,他甚至还瞥见了一袭靓丽的红裙。

“……皇兄?”

信阳公主惊喜却又有些恐惧的声音响彻在他的耳畔,令他霍然一僵。

……他的妹妹也被绑架了?!

景帝连忙奔下了马车,瞧见不止是小公主,连连城大长公主都站在他的对面,周围是一队约莫四五十人的侍卫,铁马银枪,装备精良,领头之人正是龙羽,想必这群人是湘王的亲卫军。

“六皇叔他……”景帝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尚未说出下一个字,却骤然看见了血光闪现在他的眼前,喷洒在他的脸上,尤为慎人。

他怔然转头,只见龙羽正面无表情地收回长枪,而被刺的辛公公也在这时倒了下去,目光中满是惶恐,鲜血四溅,死不瞑目。

连城公主见状,连忙遮住小公主的眼睛,神色亦是充满了恐惧。

便在这时,远处有一传信之人策马而来,还未站定便“噗通”一声跪下,脸色煞白道:“陛下,右军的朱岭副将突然率人逼宫,劫持了纪丞相等一干人,皇城怕是……真的要保不住了。”

傅茗渊醒来的时候,感到脑袋很沉。

她近来很容易疲惫,总觉得朝中还有许多事在暗中变化,遂命令阿尘带着雅馨与乔旭暂时去城中避难。三人皆不肯走,要带着她同行,她只笑道人多太惹人注目,随后再来接她便可。

她诚然真是这么想的,但现实的发展往往出乎意料。

在阿尘他们走后不久,她霍然想明白了什么,连忙抓起老首辅留给她的书信,前前后后看得都快会背了,正想进宫通知景帝,后颈却骤然被人一敲,随即昏迷了过去。

此时此刻她正在永宸殿中,不知是谁将她带来这里的,似乎有人在身旁给她喂水,一睁眼,是纪秋雪正将一个茶杯举在她嘴边,双手颤抖不已,眼角还有泪痕。

“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她转醒,纪秋雪没有作答,似乎是不敢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后方。傅茗渊侧首一看,只见她们身后还坐在一干人,有纪相、有李诉、有礼部尚书何昙、兵部的两名侍郎……总共约是十来人。

而她与纪秋雪,是唯独没有被缚住手脚的两个人。

挟持他们的人应该在右军之中,她早该想明白这一点,左军之中发生的一切不过是障眼法;而这也同样证实了她先前的猜测:除却潭王之外,朝中一直存在着另一批人,自始至终按兵不动,等待时机的来临。

不等她开口询问,殿外忽而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然而与之相应的却是拖着什么重物的声音,在这寂静如死的大殿之中显得尤为可怕。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唯独纪真低声开口:“秋雪,你到后面来。”

纪秋雪立即应声,将茶杯放到傅茗渊的手上,转身躲在后方。

傅茗渊一瞬不瞬地盯着门口,在暗淡的日光下,只看到一个恍惚的黑影,随后有什么人被丢了进来,浑身是血地倒在她的面前,却仍旧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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