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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又见西厢-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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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番欲拦住他,均被他的笑意抵挡回来,我暗自叹气,只望他真有上好妙计。
半个时辰后,普救寺中老少妇孺皆被他召集到了南墙处的拐角。
此番召集的过程不详,我只知此刻每个人的眸子都犹如擦了油般,锃亮锃亮的。
尤其是小姐,那眼波似水般柔情,又似见了庙中的神仙般崇敬。
我暗自好奇,究竟是怎样的法子可不费吹灰之力带着普救寺上上下下上百人撤离。
小姐轻移莲花小碎步来到张君瑞身边,柔声问道:“莺莺冒昧,试问张公子此妙计为何?”
小姐此刻的心情我自是再了解不过了,他俩彼此相思,若张君瑞此番立功,那二人自是好事在望。
他听罢轻摇折扇,面容泛出奕奕神采,清俊异常,“小姐莫急,且看这南墙下端是为何物?”
众人皆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瞥去,但见南墙下有一一尺有余,两尺不足的洞,洞口已然被野草遮住,不辨外物。
小姐面露迟疑之色,艰难地吐出了两字,“此洞?”
“狗洞?难不成张公子的法子竟是让我等钻了这狗洞不成?”长胡子光头大师极为震怒。
老夫人原本锃亮的眼珠子此刻也快瞪出来了般,望着这狗洞,极为难堪,真是有辱妇德,有辱妇德啊!
小姐听罢,暗暗捏了一把汗,手心里的巾帕早已有了湿意,一双眼睛定定地望着张君瑞。
张君瑞合起折扇,笑得格外神采,“然也,聪慧莫过大师。”
此话一出,小姐的脸霎时青了,呆愣在原地,不知是进亦是退。
我望着此番景象,也不由干咳一声,不动声色地拂了拂衣袖。
大师们好似被人泼了几桶灰般,各个的脸色均极为难看。
方才的长胡子光头已开始引经据典了。什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什么晏子当年情形如何落魄也誓死不钻狗洞。
我瞧着光头大师眉飞色舞,头顶的光芒堪比日光,心中顿时也升起了无限豪情。
张君瑞只笑不语,待大师已讲得气喘吁吁时,他四两拨千斤地来了一句,“大师们果真大义,令君瑞好生佩服,只是大师可曾想过,若伽蓝被毁,庙中仙座被拙人焚烧,大师们皆灰飞烟灭,此事兴许大师们不会在乎,只是……”
他的视线在众大师脸上游走一遍,最后定在了长胡子大师身上,然后加重语气,“大师一人便可造福一方百姓,伽蓝众人造福之人何止一千两千,换言之,大师今日虽成就了一时佳名,却委实自私得紧。”
说罢,他一摇折扇便别过脸去,脸上透露着不屑与失望。
众人听罢,皆愣于原地,我方才升起的壮志豪情瞬时萎焉了去,再瞧瞧那张君瑞,折扇挥得潇洒异常,周身都飘荡着一种名叫高傲凌然的气节。
我顿时似悟透了什么东西。原来钻狗洞有时亦可以成为一种佳话的。
长胡子大师沉默良久,终得仰面对天,扼腕叹息一番,比如:伽蓝今日之劫,实乃上天的安排,定是要考验伽蓝众人的意志。又比方说: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此番定然是要磨练众人的意志。再比方说:尔等此前糊涂,差点就此轻生,亏得张公子深明大义,能屈能伸,才使得尔等幡然悔悟。
张君瑞轻摇折扇,对着众人谦虚一番,“大师过奖,实则是大师懂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之说,实乃珈蓝之福,众生之福。”
“只是,倘若我们出去后正巧被贼人团团包围可如何是好?”人群中忽然有一人问出了众人均想知道的问题。
问题一出,四下皆沸腾起来。
“更何况若此人是贼军的奸细,那我们岂不是正中敌人下怀?”
听闻此话,他的笑意变得更加明显了,“世间又有何事比死更可怕呢?既然众位连世间最可怕之事皆不怕,又为何不敢赌上一局呢?”
此刻,一直未曾说话的方丈大师亦站了出来,“张公子此话有理,普救寺中的弟子不能死守一处坐以待毙,即便是死也要搏上一次。”
方丈大师已开口,还有谁会辩驳呢?
随着方丈大师的话落,众人皆不再言语。
一盏茶的功夫,寺中和尚行动迅速地自寺中爬出。
然而夫人与小姐却站在远处迟迟不肯挪动一步。
夫人不动,小姐自然不动,她俩均不动,我自然更加不敢随意动。
张君瑞好似早料得夫人不会轻易钻狗洞似的,不由带着一丝温润的笑意上前来,“夫人还有何顾虑?”
夫人侧头不去看他,昂然道:“我乃一介妇孺,死不足惜,钻了此洞,将来恐怕遗臭万年。”
小姐亦抿了抿嘴唇,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听完夫人的话,他竟也不恼,只是摇了摇头,轻笑出声。
“有何可笑之处?”夫人一向是端庄肃然,再加之出自书香门第,贵妇人的形象早已根深蒂固,何时被人如此轻视戏谑过,不由气得变了神色。
“夫人口口声声说死不足惜,你死不足惜,难不成还要拉上您身后十几口人的性命吗?更何况,今日之事不会载入史册,即便要载入史册也定当是破孙飞虎军的嘉奖史册。”
“这。。。。。。。”夫人脸上略显迟疑,久久裹足不前,却也久久未能有一句辩驳之语。
“夫人,若是今日余下之人皆因你一人而丧失性命,只怕等到夫人的尸体灰飞烟灭了,他们的家属也定然是会怨怼于您。到那时夫人才叫做遗臭万年呢。”张君瑞语气极重,完全再无方才的温润之色。
夫人顿时被他的话吓得脸色苍白,身形摇晃,我与小姐急忙将她扶住。
“夫人试想一下,今日得道高僧如方丈大师亦能放下身段屈尊此洞是为何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夫人若是今日亦能放下身段,岂不是救了崔府所有人么?那样的品德方能称得上高尚。”
说罢,他已弯腰轻轻行了一礼,继而语气干脆地道:“红娘扶夫人过来。”
听了他的话,我不由抬眼,见他的神色严肃早没了之前的戏谑。虽然我也觉着他的话甚为有理,然而我却着实不敢如他所说,直接架了夫人去钻这狗洞。
我转过头看向夫人,“夫人,您。。。。。。。”
事到如今,夫人好似也别无选择了,只好缓缓移步到墙角处,极为艰难地蹲下,迟疑了一会儿方才痛苦不堪地钻了过去。
夫人过后是小姐,小姐虽已因难堪而面露绯红之色,然而夫人已起了带头作用,想来也知道此刻多说无益,只得跟着夫人徐徐向前爬着。
而我紧随小姐之后亦爬了出去,其后便是崔府的一干众人,张君瑞则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老夫人与小姐是将礼教妇德渗透到骨子里的人,她们自是下了一番狠心才能面带羞赧之色从狗洞中爬出来。出来后,小姐与夫人颜面甚是挂不住,皆在一旁如隐形般不能言语。
小姐无意间与张君瑞视线交接也急急地避开了。
长胡子大师暗自唏嘘了一番后,便起身问张君瑞,“张公子,此后作何打算?”
张君瑞淡笑两声,扇子直指向我,“红娘,你且过来一下。”
此话一出,众人皆顺着他的视线望向我。
作者有话要说:

、part9

我霎时犹如隔空点穴般,动弹不得,望着他的脸红了再红。
小姐的脸色则是一会儿青一会白,一副被人泼了好几盆冷水般的表情。
望着其余人皆迫不及待之色,老夫人只好严肃庄重地吩咐一句,“红娘,张公子既叫你去,你便去罢。”
此情此景,我还能做何其他?只得施施然地移到他面前。
他看着我极不情愿地走到他的旁边,却不再是过去般漫不经心,而是用少有的严肃之色向众人道:“待会儿大师们就由南边小径往白露山去,那处极为隐蔽,可暂避时日,我与红娘则前去与孙飞虎谈判拖延时间,待好友杜君实到来,便将那孙飞虎拙兵一网打尽。”
“张公子所说的杜君实可是白虎将军?”大师诧异之极。
张君瑞略略点头,“大师果真见识深远。”
众人一听白虎将军皆松了一口气。
而我却呆若木鸡,他要拿我当炮灰?!
小姐的脸色则变得更加难看了,张君瑞此番去谈判一人独去怕是比带上红娘更为干净利落罢。
此举究竟是他俩暗地里已来往密切,还是他为着自己此前对他的不理解,抛不开小姐的身段,让他失望了才会作出此番举动?
“为了掩盖大师们的身份,请大师们立即将袈裟反穿,化成普通农民的模样。与此同时,还请大师们随时钦点人数,不能有一人私自离开,一来是确保个人安全,二来亦是怕有人私通敌军,前去告密,故而请众位先记牢身边是何许人物。”张君瑞随即向众位说道,高谈阔论,有条不紊,安之若素,让其余人也顿时安心不少。
“这是自然。”方丈大师亦点了点头,想来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张公子。”
众人均往白露山头出发,小姐站于最后,心中忐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叫出了声。
“小姐所为何事?”张公子站于我的身旁,面色平淡。
“公子。。。。。。。。公子可是在生莺莺的气?”小姐一面说着,眼泪已扑簌簌地往下掉。
我一见着这情景想要上前去又觉着自己多此一举,惹人厌烦,便作仰天状。
“小姐何出此言呢?君瑞何来生气之由,此时情况甚危,小姐还是即刻前往白露山头避些时日罢。”
“普救寺此番遭遇皆因我而起,我。。。。。。。”
“小姐可是欲与孙飞虎谈判?”张君瑞挑眉看向她。
“我。。。。。。我。。。。。。”小姐一惊,脸色霎时白了,巾帕怕也被她捏得香汗涔涔。
“小姐身骄体贵,定然是没有红娘般身强体壮,小姐还是快跟随夫人一同前往白露山罢。”张君瑞轻敲折扇倒也不以为意,确实未有生气之色。
然而我却忍不住暗自撇了撇嘴,微微垂眼瞥了下自己娇小的身形,身强体壮?
小姐红着脸拢了拢衣袖,欠了欠身便极为不自在地跟上其他人走了。
小姐一转身,他便牵了我的手往反方向走。
我被他拉得极不自在,几次欲挣扎却未能挣脱得了。
我的脸颊顿时曾红曾红的,心儿也好似装了千百只青蛙欲跳出来了般。
然而,始作俑者却犹如什么事儿都未发生般,就这样优哉游哉地走着。
直至我俩来到了镇上最繁华的街道,我才恍然回过神来。
我顿住脚步,转过头来看他,“公子不是说要去找孙飞虎谈判吗?为何会行经此处?”
他看了我一眼,便笑了笑,“红娘想去找孙飞虎?”
我很实诚地摇了摇头,可是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摇头。
他的笑意忽而凝滞了,继而转过头来看向我,很是认真地问道:“红娘本不愿与我去谈判,只因做这一切可保小姐一家的平安,对否?”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弄得有些发愣,然而我却未能否认自己确实有此因素。
见我久久未回答,他好似早料得我会有如此反应般,轻笑道:“先带你去一处地方。”
“你必须对我负责!”一个女子的声音于我们不远处响起,有几分泼几分辣。
“姑奶奶,我不就碰了碰你的手,莫非你还指望我娶你不成?”男子粗里粗气地打断了她的话。
“你向赖账不成,有哪家姑娘的手愿意给一个不相识的男子摸,我不管,娘亲可是说了被人摸了就得让他负责。”
两人还在大街上纠缠,我一听此话不由汗颜无比,故作淡定地想要挣开自己的手,离他远点,奈何他的手非但无半丝松动,甚至还越握越紧。
“红娘如何看待此事?”他不动声色地靠近我,如此一来我方才好不容易拉开的几分距离又无异于之前。
想起现下我俩还拉着手来着,我不由干笑了一两声,“呵呵,红娘觉着偶尔碰触一下手也是无可厚非的,又何来负责之说呢?只是再近一步便不可不做计较了。”
“红娘所说的再进一步是为哪一步呢?”他云淡风轻地问出这一句来,好似两人在谈论家常般。
“夫人说过,吻过抱过是为夫妻之行,其余为之不礼。。。。。。。”此话一出,我当即红了脸。
他听了我的话,眼中的笑意不时已步入眉梢,敲了敲手中的折扇,“对极对极。”
如此一来,我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发现我们离镇上繁华的地带愈来愈远,四处皆是宁静异常。此地山清水秀,竹林掩映,栀子花与蔷薇倚楼开了一地,后方不大不小的鱼塘里荷叶荷花交相掩映,微风每过一处,便响起刷刷刷的风动声,各色花朵的香味便四下飘动,仿若要随风浸染每一处。
我略微有些震惊,我原以为普救寺便已是清静雅致的极佳地点了,未能想到此处的净雅更胜前者。
我不可置信般转头看向身边的人,“这是你的。。。。。。。”
还未等我问出口,他便好似已经知道了我的问题般,摇开折扇,得意地点头。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嗯,此诗简直是此处的真实写照,若能再来几个返归的浣女那便更加贴切了。”
“几个未免过多,一个便已足矣。”
他轻笑出声,从他隐晦的笑意中,我好似觉得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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