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把疏狂-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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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必杀不了你。”
“有自信是好事。”封曲流说道,眼中杀机闪现。
两人停止了交谈,而场上也分出了胜负——柳玲珑这方两败。
向两人投去一个安慰的目光,柳玲珑担忧地皱起了眉。
“放心吧。”余不走安慰道。
闻言,柳玲珑安然点了点头,露出了柔柔的笑容,心中的担忧也散了几分。
、第三十二章
胜了一局的贺兰鹰心情大好,转头对身后那三位高手说道:“你们三个一起比吧。”
见对方派出了金狮、银虎、白马三位,柳玲珑一方派出了纳得、楚由然和另外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名唤仇富。
三人都缓步走上前,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好像完全没有把对手放在眼里。这态度惹得对方三人竭然大怒。
不待他们站定,他们的三个对手便齐齐攻了上来。最先出招的是楚由然,她用的是剑,横剑一扫,扬起尘土。在她用灰尘遮盖住对方三人的视线的同时,纳得和仇富也出手了。纳得赤手空拳,仇富使得却是铁算盘。
六个人很快就短兵相接,过了招。楚由然等三人行动非常迅速,很快就将对方三人的行动封了起来。
柳玲珑虽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也能看出己方的人占优势,不由得喜上眉梢对身边的余不走说道:“余先生,我们应该是赢定了。”
西域蛇君展颜一笑,对贺兰鹰说道:“贺兰城主,要是你们输了,可要依照承诺的那般退出拜火教,再也不能妄称自己是拜火教的人了。”
贺兰鹰冷哼一声,沉默不言。
蛇君又道:“这已经算是很大方的,至少你还能好好做你贺兰城的城主。你叛教是不可原谅的事,可是教主却愿意大发慈悲放你一马。你若是不遵守诺言,还想要同我们动武,那别怪我没警告你。到时候若是教主他亲自出马,你整个贺兰城可就要化为平地了。”
闻言,贺兰鹰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本以为拜火教早已成了一盘散沙成不了气候,才心生叛意,可看这阵仗比之从前更加不得了。现在封曲流手握女儿的生杀大权,他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他心中还是十分懊恼的。
可是就在他暗自悔恨的时候,封曲流出手了,向着正斗得起劲的六个人掠去。
柳玲珑大惊失色,望向旁边,却不见身边的余不走。原来余不走在封曲流动手的一瞬,也拔身掠出,出剑拦住了封曲流。
“正好,我们两个比划比划吧。”封曲流说着,身姿一动,整个人向陀螺般旋转了起来。
余不走微微一惊,推开身边的楚由然,人剑一体似箭一般向着余不走飞身而去。
这边本斗得不可开交的六人因为这突然蹿出的两人乱了阵脚,原本胜利在望的三人也是往后退去,纳得甚至在晃神间挂了彩。见两人斗得厉害,站圈里的六个人全都退了出来。
突遭如此变故,贺兰鹰等人也是一脸惊讶,也不知是该认输还是该继续斗下去。
在一众人尚未回过神来时,余不走和封曲流已过了数十招了。封曲流不知从哪儿来的剑,以气御剑,以心观法,与余不走手中的“孤清”过招竟是半丝劣势都不见。
余不走也是一丝不敢松懈,剑法弃虚留实,攻守兼备,聚精会神全力迎击。
此情此景都让余不走想起数年前他和封曲流在封家堡的武场比剑。那时,他为了赢他一声赞许而拼尽全力,此刻,他为了取他性命而以命相搏。命运像是在嘲弄他一般,将他置于此地,而他却又无从选择。
“好徒儿,进步不小啊。”封曲流笑道,此刻他才发觉这个男人已不是那时候的余不走了,他不似从前般弱小,也不似从前般冷漠,更不似从前那般好对付了。这个男人已经成长了,足够独当一面,甚至能与他不分胜负。
余不走手中的剑越舞越快,剑法一招接一招不停使出。慢慢地他上升到了心中只有剑,只有对手的地步。耳旁风声渐渐消失,只有封曲流的动作清晰可闻。
“好徒儿,为师有些怀念我们一起比剑的日子了。”封曲流启唇道,突然笑了起来,“那时候你可从未赢过我?”
余不走不语,手中的剑亦不停。
“你可怪为师当初对你太严格?”封曲流又道,好似要分余不走的心一般地不停地说着话,“如果不是为师的话,你已经死了,就更不可能成为江湖人口中的‘弈剑’了,你不感谢为师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同为师刀剑相向,真是伤透了为师的心。”
说着,封曲流变了招,剑破空而出,向着余不走的左肩刺去。余不走侧身躲避,却还是被封曲流的剑所伤,鲜血流了出来。
余不走没有管自己的伤,握剑的手丝毫没松懈,剑势也没有退,可剑法却变了。
他的剑法变得十分妖娆,十分轻盈。那是女子的剑法,那剑法被余不走使了出来,有女子的曼妙,也有男子的阳刚。剑法与人之间没有丝毫的不协调,就像为余不走而生一般。
余不走的身法没有因为受伤而变慢,反而因为剑法而变快了,但血也流得更快了。他身上的血因为他旋转的身子而飞溅了起来,落在了封曲流的脸上,也落在了柳玲珑的脚边。
看着脚边那滴似鲜花般娇艳欲滴的血渍,柳玲珑一阵心疼,忍不住想要走过去却被楚由然拦住了。
“余先生不会有事的。”楚卓然道,将柳玲珑拉了回来。
“那个柳玲珑的丫头很关心你嘛。”封曲流笑道,目光落向了柳玲珑处。
也就是在这时,站在战圈外的甄准出手了,手中的剑向着柳玲珑袭去。在他动手的同时,楚卓然和阿碧同时动手,一个飞身到柳玲珑的身边护住了柳玲珑,一个则挥剑砍向了甄准。
见余不走被那边分了心神,封曲流掌风大气,毫不客气地往余不走身上;落去。余不走不及闪避,中了一掌后,止不住地往后退了退。
“余先生。”柳玲珑急得大喊道,转身就往余不走身边跑去。
贺兰鹰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柳玲珑,用力一拽将她扔给了一旁的属下金狮。“蛇君”元君也在这时动手向贺兰鹰袭去。
见柳玲珑落入敌手,原本在一旁观看的拜火教教众再也忍不住,一拥而上,往贺兰城的人扑去。
一时间,双方斗得不可开交。
见形势如此混乱,金狮心下一急,掐住柳玲珑的脖子,被掐住脖子的柳玲珑疼得哼了一声。金狮这又喊道:“都住。。。”
话未落,剑已置。
金狮大惊,欲退,却已慌了手脚。慌乱间被挣扎的柳玲珑踹了一脚,让柳玲珑脱了身。
待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的剑已刺穿了他的胸膛。
杀死金狮的人是余不走,而让余不走从封曲流那凌厉的攻势里抽身来救人的人却是楚由然。
感觉柳玲珑不妙,余不走心下大乱,正着急要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道人影飞身落入了他和封曲流的中间,帮他拖住了封曲流。
余不走不及多想,连忙飞身掠到了柳玲珑的身边。他虽然看不见的柳玲珑,但对她那粗重的呼吸声是熟悉得很。循着声音而去,他很自然地找到了柳玲珑的位置。在听到柳玲珑的闷哼的声音和金狮说话的声音时,他想也未想就出剑了,然后成功地从金狮手里就下了柳玲珑。
救下柳玲珑后,他准备再找封曲流,却听到柳玲珑的呼喊声。
柳玲珑唤的是楚由然,而楚由然则倒在血泊里,倒在封曲流的脚边。
“真没用。”封曲流冷笑道,举目看住了余不走。
余不走的剑也在这时往他眼前挥来。扬起嘴角笑了笑,封曲流回身撤退,双掌齐发,劈得余不走的剑气四散。
柳玲珑这时也跑到了楚由然的身边,在她身边跪了下来。
“楚姑娘,楚姑娘,你怎么样了?”柳玲珑心忧道。
抬眼看了柳玲珑一眼,楚由然笑了,接着断去了气息,离开了尘世。
柳玲珑深受震动,泪水涌了下来,浓浓的恨意像是喷发的火山一样在心头迸发。
“楚姑娘,玲珑帮你报仇。”说着,柳玲珑从怀里拿出了那把余不走送与她的匕首,匕首上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发光,就像她那双透着恨的眼。
不远处,封曲流正和余不走缠斗。
那一脸邪佞的笑容好似在嘲笑整个尘世。
只听他冷嘲道:“若不是为了让你去救你那没用的妻子,那个女人可能不会死。”
余不走沉默不语,只是“孤清剑”的剑芒更胜了。
“我从不知道你喜欢的那样没用的女人。”封曲流继续着他的嘲讽,想用这些话刺激余不走。
余不走却是波澜不惊地挥舞着手中的剑。
“为什么?”封曲流蹙眉,心中却有些惊奇。
“因为她是‘善’。”余不走终于开了口,飞身落在了封曲流身后,剑向着封曲流的面门攻去。
柳玲珑便是在这时到了封曲流的身后,手中的匕首向着封曲流的命门刺去。专心对付余不走的封曲流没有想到柳玲珑会这么不要命的冲过来,疏忽之下让柳玲珑一招得手。
封曲流被破了功,回过头怒气冲冲地看住了柳玲珑。
柳玲珑大惊,扔开匕首往后退去。
余不走的剑也在这时落在了他的项上。
“这是‘飞天女妖’的剑法。”余不走淡淡道,剑指向封曲流,之前被封曲流刺伤的也没有停止往外流血。
见封曲流被余不走制住,柳玲珑终于松了一口气,奔到余不走身边。看着余不走身上的血和嘴角的血,柳玲珑一阵心疼,刚刚停歇的泪水又落了下来。
“你喜欢的是‘善’。”封曲流突然像疯了一般笑了起来,“为师行的是‘恶’。可为师不过是想要追一个你们都不敢追的梦罢了。”
封曲流说着,又是一声长叹,悲愁在那声长叹中散去。
“我不甘心,也不死心。”封曲流说着,飞身而起,剑往柳玲珑身上落去。
柳玲珑也不躲,只是专注在余不走的伤上,一门心思地用那双笨拙的手为余不走包扎伤口。
知道封曲流已动手,余不走侧身护住了柳玲珑,右手上的剑也向着封曲流攻去。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封曲流这一剑,但至少他能保护柳玲珑。
封曲流的剑没入了余不走的体内,余不走的剑也刺穿了封曲流的手臂,与此同时,飞身赶来助阵的阿碧已用手中的剑刺穿了封曲流的胸膛。
柳玲珑吓了一大跳,慌忙往余不走看去,见余不走一手护着自己,另一手上全是血顿时吓白了脸。
“余先生。”
“别叫。”余不走冷然斥道,“我没事。”
封曲流再也站不住了,倒在了血泊里。
“他死了?”柳玲珑惊魂未定,怔怔地看着地上的封曲流。
“应该是的。”余不走这才松开手中的“孤清”,用双手拥住了柳玲珑,“他应该是死了。”
他的泪落在了柳玲珑的颊上,顺着柳玲珑那张疤脸落入了她的颈间。柳玲珑心中感慨,也伸手拥住了他。
“余先生,师父死了,徒儿应该难过。”一下一下拍着余不走的背,柳玲珑劝慰道。
余不走不语,几滴泪水却落了下来。
“他毕竟是你的师父。”柳玲珑又道,顿了顿却不知如何往下说,只好闭上了嘴巴。
“自作孽不可活。”纳得叹息,举步走到封曲流的尸首边,念起了往生咒。
他们最终也无法理解封曲流所追求的是什么,那是他们想懂却无法懂的东西。
另外一边的战局也已结束,胜利的一方当然是拜火教。
甄准被元君所擒,跪在地上,用那双充满恨的眼睛死死盯住了余不走。
“把我女儿的解药给我吧。”跪在甄准身边的贺兰鹰依旧惦记着女儿的安危。
甄准充耳不闻,仍是瞪着余不走和他怀中的柳玲珑:“杀了我吧。”
“我对你的小命不感兴趣。”余不走冷然,一身的伤让他没了说话的力气。柳玲珑扶着他,哭成了泪人。
“余先生,我们走吧。”柳玲珑只担忧余不走的伤,都顾不上看甄准一眼。
这一切都让甄准心生绝望——他想要超越的人还是不将他放在眼里,而他心爱的女子也依旧不爱他。这世上偏生就是有些事至死都不会改变。这种绝望让他痛不欲生。
“杀了我吧。”他轻轻说道,语中尽是绝望。他跟随封曲流不过是想超越自己,成为一个真正有能耐的强者,而不是因家族荣耀被人尊重的弱者。现在封曲流死了,他所求的东西皆成了一场空,他已无生念。
“放了他吧,要死要活让他自己选。”余不走淡淡说道,他知道此人一心求死,却并不想成全他。毕竟,自己的人生是掌握自己手中的。他也曾绝望,却不曾放弃。
元君依言放了甄准。
从地上爬起的甄准问了一句话:“我到底哪里不如你。”
闻言,余不走扬起唇笑了,笑得很得意“你没有我命好。”
语毕,他在柳玲珑地搀扶下坐上了马车。
看着那辆静止在不远处的马车,甄准朗声大笑,像嘶嚎一般地大笑着。笑过后,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瓷瓶扔给了贺兰鹰,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事已至此,也没有斗的必要了,你还是乖乖滚回贺兰城去吧。”抬眼看了一眼贺兰鹰,元君说道。
贺兰鹰一窒,犹豫了半晌才领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