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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十三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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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成亲吧!”她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个对她好对她笑的男子,她怎么能让他孤身一人呢。
齐然眼底深处突然渲染起一层悲伤,他说:“伊万,你真的喜欢我吗?”他顿了顿,又说“你每次看我的时候都是在透过我去看另一个人。”
她呆住。
“医庐里的那个男人,才是你真正所爱吧。”齐然自嘲的笑了笑“你把我扮成他的样子,其实是因为你爱的人,就是他啊。”
“伊万,你从来不爱我,你只是爱我与他有三分相似的容貌。”
齐然的话仿佛一道惊雷,重重击在她的心头。刹那间,她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那些在身体里潜滋暗长的感情,她从不愿去面对和揭开的感情,以一种排山倒海的形势涌过来。
是的,从一开始她就只是因为齐然与宫竹相似的容颜去接受齐然。
似雪白袍,从不束发以及带着温和笑容的人,应当是宫竹。而她,只是将齐然当成宫竹去爱而已。
“没错,我喜欢宫竹又怎样,可我现在只想嫁给你。”她平复心境,对齐然说。兴许他知道她不过怜悯他不久于人世,他没再开口。
**
她去了一趟许久未归的医庐,可是当她去到那里时,却见里面的灯还亮着。
推门走进去,宫竹正在灯光下翻看一本书卷。
“你还没走么?”她吃惊的看着他,他为什么不走,是因为不舍吗?她笑问他“你是舍不得这里是不是。”
宫竹默不做声,仿佛没看见她一般。她走到他身边,合上他的书,大声问他“你是不是舍不得,所以一直在这里等着?”
“笑话!”宫竹一点笑意也无,只有透到骨子里的寒冷——他在生气。他说“我乃云辰上仙,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与你有何干系!”
她的笑僵在脸上,好一个上仙,只这上仙的身份就注定了她这小妖精和他永无可能。自古以来,仙爱上妖,便是不为六界所容的耻辱,是她,多心了。良久,她苦涩的开口笑道“我要成亲了……”
满屋子的温度骤然下降,她正不明就里,眼前的人突然俯身吻上她的唇。冰凉的带着怒意的吻,是属于宫竹的!过了许久许久,她才明白这样一个事实:宫竹在吻她!
蓦然,宫竹突然猛的推开她,他的脸上带着痛苦、迷茫、后悔以及不可置信。记忆里的宫竹总是清清冷冷,无欲无求的,她从未见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你……对我也是喜欢的,是不是?”她战战兢兢的走到他身边,心中希望的火焰又开始跳动。
她看见他袖子底下的手紧紧握着,他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你不要痴心妄想!我宫竹怎么会喜欢一个妖,若不是当初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怎么会在凡间与你纠缠不清?今日一吻,权当我可怜你一片痴心。他日你要成仙也好,要成魔也罢,都与我无关。”
他说完拂袖而去,留她一人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怎么可以在给了她希望之后又残忍的将希望夺走,从她心上连根拔起,不留一丝余地。
在这小小的医庐里,宫竹陪了她一年之久。他陪她吃饭,陪她胡闹,陪她在人间嬉戏。春日里他带着她踏遍山川采药;夏日他不辞辛劳往返天上人间,只为采集瑶池里的冰莲增加她的修为;秋日里他为她准备她最爱吃的栗子糕;冬日里他与她一起青梅煮酒赏雪花。
这样长的日子里,满脑子都是关于他的回忆。但她清楚自己与他的区别,所以她不奢望,也不敢去面对,尽管这份感情如此浓烈。
**
她带着满心伤痕回去,不哭、不闹,只是要求齐然尽快定了婚期。在齐然面前,她依然是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伊万。
齐然的太子府也越来越热闹,每天都有大量的工匠出入。齐然带着她看新房,她看着装饰得万分华丽的新房,手里拿着一块栗子糕对新房评头论足。她眼睛弯弯的,仿佛笑得很开心一般。
然而,到了夜晚,她的心就不可遏制的痛起来。每每此时,酒就是她最好的良药。人间的酒辛辣无比,却是实实在在能够麻痹她的神经。喝到高处,便什么都忘记了,只有乘风而去的快感。
醒来,看见的只有齐然哀伤的目光以及剧烈的心痛。
转眼已到成婚的日子,铺天盖地的红色迷失了她的眼睛。她穿着镶金绣玉的大红嫁衣坐在镜前想象自己是人间待嫁的含羞少女。
凡间女子出嫁都由自己最亲的人为自己梳头,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她自己。
“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三梳白发齐眉,四梳儿孙满堂。”一曲梳头歌谣念完她早已泪流满面。宫竹宫竹宫竹,如果嫁的是他,该有多好。
但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婚嫁之时
齐然与她的婚礼浓重而热闹,街头巷尾,无一不在谈论。她盖上红盖头任由齐然牵着她过青庐,入新房。
前两天还洋溢着喜气的新房,此刻这里的空气突然浓重起来。齐然一把揭开她的盖头他一副恨不得将自己刻进心底的模样让她心疼。
许久许久,红烛都快燃了一半,齐然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他说“伊万,我后悔了,你走吧。”
她轻笑,他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么?她低下头,一滴泪落在红色的锦被上:“我走了,你会死的。”
齐然猛的一惊,问她“你原来都知道了么?”
她点头,笑弯了眼。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她知道齐然胎里不足,先天失调,他本该一出生就夭折的,可是一直拖到了如今。这病并非治不好,只是若要治好,得需一颗妖心作药引。
“你不必愧疚,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报答了这世间唯一一个给了我爱的人。你虽有图而来,但你眼里的关心和爱却是做不得假的。”她笑眯眯的将一把匕首刺进心口,任凭开一地血花。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目标,与其生无可恋的活着,不如成全了别人。
“不——”一声嘶吼在房里响起,只是这声音,不是齐然的。
她无力的从床上滑落,掉到一个冰冷的的怀抱里。
“是我眼花了么?”她看着眼前的宫竹的脸,连伸手触摸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宫竹的手指在颤抖,体内源源不断的仙气给她渡过去,但,没用了。
“我只是无法相信这份爱,但绝不是不是爱。”
“之前的话都是我的气话,做不得数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求你,醒过来!”
任凭宫竹如何哀求,然而伊万都再没有醒过来她穿着红色的嫁衣躺在宫竹怀里,至死,嘴角还带着笑。
绝望几近将宫竹摧毁,齐然颓废的看他把伊万带走,无力阻拦,他又有什么资格呢?
**
“她的三魂七魄全部归位,身上的伤也好了。”芍药星君看着躺在冰床上的女子,如释重负的笑了,待他看见一旁面容憔悴的宫竹时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
“那她为什么还不醒来?都过了这么久了。”宫竹仿佛面对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的挽起伊万身边掉落的一缕青丝。
芍药星君瑶瑶头:“或许是她封闭了感官,不愿醒过来。”
“如果你还沉浸在那些不快乐的回忆里愿意醒过来,不肯面对我,那我就把从前开心的事情一件一件说给你听。千年,万年,我都会守着你……”宫竹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起初,他只是无法接受,无法接受自己堂堂上仙竟如凡人一般受情爱干扰。尤其是,他爱上了妖。
他气,气自己动了凡心;气她与齐然成双成对在他面前出现;气她明知道齐然对她有所图谋她还不管不顾的贴上去。
他狠,恨她离自己而去,恨她不明白自己对她的好;他更恨他自己,为什么要骗自己的心。喜欢就是喜欢,他为什么要在那一晚说那么多伤人的话去掩饰自己的不安。
“你快醒来吧,你醒了想去哪儿,想干什么都可以。我可以带你去找一个世外仙境,只有我们俩个,我的爱……全部都给你,可好?”宫竹痴痴的念叨着。
芍药星君再旁边听了,然后叹气“宫竹,你变了。”
“我是变了,从前的我心里总是装了太多顾虑、对错,所以才会负了她。如今的我,心头只容得下她。什么名誉什么上仙,都是废话,都比不上她重要。她活着,我便活着,她死了我也陪她一起。”她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
冰床上躺着的人儿睫毛轻颤,慢慢睁开眼睛。
“伊万!”宫竹欣喜若狂的握住她的手,却在瞬间被她脸上的惊恐灼伤了眼。她在怕自己!她怎么可以怕自己?她想去抱她,她却如小鹿一般从床上跳起来躲开。她一字一句说:“宫竹上仙,当初我救您一命,如今你救了我还了恩情。我伊万虽是小小妖精,但也还知道廉耻,从今往后,我绝不在纠缠你。”
她匆匆的走了,留宫竹呆在原地。他有那么多话还没有同她讲,他还没有告诉她他爱她,她竟连这个机会都不给自己么。他的眼神空洞没有焦距,无尽的悲哀从他眼里溢出来。
她在六界游荡,出去以后才知道,她已经睡了很久很久。
有多久呢,久到人间那个叫齐然的皇帝就要死了。
金碧辉煌的宫殿就像一个钟罩,压得人透不过气来。齐然躺在华丽的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岁月在他面前仿佛失去了作用,他的容貌好似与多年前无异。
他不知道伊万是否还活着,那个他一直利用却在真心爱的姑娘,她还在世上么?如今,他已经不求伊万回到他身边。只是今生今世,他可不可以再见她一面。在他有生之年,只要再见她一面,也就满足了。
“齐然……”她看着油尽灯枯,却仍固执不肯离去的他,声音都染上了颤抖。
他恍若被六月的雷音惊醒,他看见床头的女子在哭,那一张脸正是属于他日思夜想的人的。他见她孤身一人,脸上犹带着泪痕。
“我以为……你死了。”齐然哽咽“真好,你还在这世界上,幸好我还可以看见你。”
“以后我都会陪着你的。”她说。
“别傻了,我是将死之人。再者,你在这里陪我,宫竹怎么办?”齐然无奈的笑着。
她的眼神瞬间黯淡,她说:“没有了我,他会活得很好。宫竹……他从不爱我。”
齐然看着她摇摇头“不,他爱你他比任何人都要爱你……”他说到这里剧烈的咳嗽起来,眼前渐渐迷蒙,他恍如看见那年夏天护城河上她红着一张脸跳入水中的可爱模样。
“其实我……也爱你。”齐然的声音微不可闻,他终生未娶,只是因为他真心爱伊万,所以他还有勇气祝福她找到她的爱。
锦帝齐然驾崩,享年四十岁。
尾声
齐然死了,她亲眼看他失去呼吸,然后入土。在最后的最后,他告诉她,宫竹喜欢她。可是,这怎么可能,他说过他不会喜欢一个妖。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云端,心乱如麻。
“伊万?”一个不确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回过头,看见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可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那人见她一脸茫然,并不生气,他说:“我是之前为你治病的芍药星君,是宫竹的朋友。你睡了二十年,宫竹就抓着我为你疗伤,可以说,我和宫竹一起陪了你二十年。”
“你是说,这二十年,宫竹都守着我?”
他愈发诧异,反问她:“难道你竟然不知道么?他一直守着你,他说千年万年都会守着你。如今的他,心里只有你,我这样说,你明白了么?”
泪如雨下,她捂着脸蹲在地上痛哭。不是伤心,不是难过,而是喜极。
“你快去找他吧,他寻不到你会发疯的。”芍药星君已经走远。
瑶池边上,雪白冰莲之中,那人喝得洺叮大醉。她走过去看着他安静的睡颜,轻轻碰了碰他,说:“宫竹,我回来了。”
他猛的醒来,睁着一双绯红的眼睛看着她,然后用力把她揉在怀里,紧紧的抱着。
千世万世,可不可以让他们永不分开。
————第三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芳心已许
不过短短的一个月,京城中人纷传的八卦立即从白玄将军凯旋而归变成白玄即将迎娶安家幺女以夏。
白玄是陈国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将军。一个月前他率领陈军大破蜀国,一共夺下二十七个城池,回京后皇帝嘉奖他,将安丞相的小女儿安以夏赐给他做夫人。又在京中为他修建府邸,皇上对其重视程度可想而知。
然而人们谈论的并非白玄的威名荣耀。人们所谈的皆是白玄与安以夏的婚事。据说白玄有一个青梅竹马的义妹;据说白玄准备娶他这一位义妹的。但在回京那一日;白玄对安以夏一见钟情;特特求着皇上赐了婚。还有人说;安以夏早就住进了白府。
但是传言往往有些不真实,安以夏确实是住进了将军府,但白玄对安以夏一见钟情的事情……诚然,这只是传闻而已。
此刻,人们口中温柔贤淑的夏小姐正骑在将军府中的老歪脖子树上嗑瓜子,磕得咔咔作响。
“你倒是挺悠闲。”白玄走到树下仰头望着她。唔,那的确是一张帅气好看的脸,不过就是冷冽了些,什么表情也没有。
安以夏拍了拍裙上的瓜子屑,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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