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皇后-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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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谊,你放我下来。”夜晨加大了力气。
秦邵谊迟疑了一下,拐过街角,放下了她。
“你怎么了?”邵谊担忧地问。
“景扬……不要我了。”提起伤心事,夜晨又忍不住掉眼泪。
“什么?”秦邵谊惊讶地张大了嘴。
“我……不要景扬……”夜晨抹着眼泪,却越抹越多。
“什么?”这一次,是疑惑居多,因为夜晨的话语说的乱七八糟。
然而他没等来夜晨的回答,而是等来一道冷冷的剑光。
冷冷的剑光带着毁灭性的气势笔直而来,秦邵谊心下一凛,搂住夜晨的腰,带着她往旁边一闪。
来人一刀劈空,足下发力,又闪电般地向二人袭来,将二人分开。
不知该不该庆幸,来的只有一个人。
可是他的武功却不可小觑,技巧和经验也胜过两人。
夜晨的轻功绝世无双,打不过,大可以走为上策,可是此刻,她却不能,因为邵谊还在这里。
刺客一刀逼开邵谊,便向夜晨扑来,夜晨居然两招都没有过,便毫无悬念地被他点了穴。
秦邵谊一急,握紧剑,追身上前,二人打成一片。
夜晨焦急地看着,想帮忙却无能为力,很显然,年轻的邵谊处在弱势。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抓的是我,放过他,我跟你走。”夜晨大声喊着,却没有人理会。
她突然想到,宫靖羽要夺皇位,除去秦氏父子就很必要了。
那么此刻,邵谊,注定,凶多吉少。
眼看着邵谊一步步被逼着后退,手臂上,腰上,已经添了几处较浅的伤口,夜晨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朦胧中看到刺客一剑刺穿了邵谊的身体,夜晨绝望地闭上了眼,眼泪不停留出来。
耳边一声肉体破裂的声响,伴着压抑的痛呼,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接着一切都寂静了。
重重的脚步声混着呼吸声慢慢向自己靠近。
刺客也受伤了么?
邵谊……死了么?在陶慕侃,春英被自己拖累致死之后,自己的弟弟,也死了么?夜晨绝望地想。
“姐……睁开眼……不吓人啦。”耳边传来一个调侃的声音,却带着压抑的战抖,每说一个字都牵扯出一阵痛意。
夜晨猛地睁开眼,看着眼前满身鲜血的秦邵谊,眼里忽然生出强烈的惊喜。
秦邵谊艰难地弯下腰,解开她的穴道,努力站直,用剑尖拄着地面,苍白的脸上扯出笑意,“你看……我还是……很厉害的吧?”
夜晨看着他肩膀上贯穿的伤口,心里忽然痛不可言,就好像受伤的是自己一样。
她总在拖累人,她总在害别人受伤。
正在伤感间,忽然再一道刀光向自己的方向袭来。
秦邵谊握紧了手里的剑,微微的颤抖,却努力克制,集聚力气,他猛地上前,一剑迎上锐利的刀锋,一击之后,他迅速脱力,对方的攻击又太强,他无法抑止地后退,跌坐在地上。
夜晨这边看的真切,来的,是上次那个冰冷无情的人,就是他将陶慕侃打伤掉进水里,也是他,面无表情地将手无寸铁的春英扔进寒河。
他没有给邵谊*的机会,足下发力,猛地一刀向失去还手之力的邵谊砍去。
“不!”夜晨大叫一声,猛地飞身而起,快如鬼魅地上前,赶在杀手之前到达,扑在秦邵谊身上,将他紧紧护住。
“夜晨!”秦邵谊震惊地喊,想要将她推开,却被抱的更紧。
听到耳畔呼啸的刀锋,夜晨闭上眼,呼吸都停止了。
刀在夜晨头顶生生停住。
没有人动,一切仿佛被定格。
静止之间,第三道寒光向这个方向袭来。
那边,年轻的帝王默默地在舜华宫坐了许久,终于调整了颓败的脸色,起身,理了理衣服,镇定地走了出去。
东风慢慢暖了,春天在不知不觉中到来,恍惚间想起不久之前的雪天,景扬忽然忆起了一句诗: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简单古朴的句子,最原来最痛。
然而这种痛只在心里,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他静静来到御书房,却听刘铨说秦风正有事要禀报。
“朕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景扬表情从容,只是语调隐隐的僵硬。
秦风于是恭谨地回答,“回陛下,卑职已经查到,望剑山庄总舵在堂州,另有五处分舵,分别在狄州,青州,墨州,忻州,池州,事务除了处理江湖纷争,还涉及瓷、玉器买卖、酒楼、茶馆、赌坊乃至青楼,其中狄、忻二州势力最强,五州相互呼应,同堂州一起,几乎控制了整个西方。”不紧不慢地介绍完,秦风又轻轻加了句,“这还是初步结果。”
景扬静静把话听完,沉默了一会,轻轻一笑,“也许还有兵器买卖。”
秦风抬眼默默看了他一下,又垂下脸,没有回答。
“刘铨,你都听清了吧?”景扬温淡地看向一旁的总管。
刘铨愣了愣,不明白为何突然说道自己,回过神来连忙答,“回皇上,都听清了。”
“回去看一下宫里的名册,找出这六个州来的人严加监视。”景扬吩咐。
“是。”刘铨领命,弓着身子退下了。
“不说武力,财力已经这样强大,看来不好对付呢。”景扬回头对秦风笑了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宫靖羽有异心,其他人不一定有,皇上不必太担心。”秦风沉声安慰着。
景扬微弱地笑笑,“清涟姑母是宫靖羽的亲姑母,你还是小心监视才好。”
“是。”秦风恭声应了。
顿了顿,景扬的神色静默下来,缓缓地,他开口,“皇姐担心孩子,已经出了宫,应该还在华阳城里,你送她出城吧。”
秦风默默抬眼看了看他,称呼都改了,难道吵架了?
可是,这不是一个臣下能问的问题,看来只有问问晨儿了,就是不知道依她的性子,肯不肯说?
秦风领了旨,默默退下,四处找了找,没看到邵谊。
这个孩子!秦风皱了皱眉,他哪来想到的,半个时辰之前,他的“这个孩子”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正文 解救,图谋勾引
这边,刀没有落下,在死亡线上挣扎一圈的夜晨极慢极慢地睁开眼,忽然听到清泠的剑鸣,绵延而优雅。
第三道寒光向这里袭来。
来的人粗布麻服,却掩不了清淡出尘的气度,平日俊逸的眉峰此刻满是肃穆,他极快地出手,袭向冰冷的杀手。
“师兄!”夜晨惊叫出声,再看到随后跟来的春英,终于忍不住喜极泪下。
没了以多欺少,陶慕侃得以正常发挥,每一招每一式都挥洒自如、浑然天成,姿态灵活洒脱,又透着雅致正气,长剑翻转,挽出一朵朵绚丽的剑花。
夜晨泪眼朦胧地看着,心里欣喜激动,这才是她的师兄,这才是一直被她母亲赞不绝口的师兄。
“公主!”春英红着眼快步走过来。
夜晨这才回神,放开秦邵谊,手指连点几个穴道,帮他止血。
虽然肩膀上有一个穿透的伤口,可是没有伤及要害,不会危及生命。
“秦大人……”春英看着脸色惨白的秦邵谊,眼睛红得更厉害。
“我还好……”秦邵谊微弱地笑了笑,就是夜晨抱的太紧,让他呼吸艰难。
杀手很执着,并没有放弃的打算,陶慕侃不得不下重手。
“你们怎么逃脱的,我还以为……还以为……”夜晨哽咽地看着春英。
“我掉到河里,不会凫水,又天寒地冻的,根本就只有等死,是陶公子……”春英回头看了看那抹素淡的身影,脸上浮出嫣红,又有几许担心,说话便缓了,“再次救了我,他受了很重的伤,却还强撑着带我往下游了一段,后来上岸,我们都快冻僵了,几位热心的农夫帮了我们……”
“幸好……”想起那时的绝境和宫靖羽的冷酷狠辣,夜晨都后怕。
春英双眼紧锁着陶慕侃,没有答话。
夜晨看过去,拍了拍她的肩,“一对一的话,那个人不是师兄的对手。”
“嗯。”春英点了点头,眉却依旧锁着,一直看到陶慕侃平安归来才展开。
夜晨用力扶邵谊站起,看向陶慕侃,眸子里满是真诚的谢意,“师兄,真的很谢谢你……我也很抱歉。”
“不用说这些话。”陶慕侃笑了笑,看向秦邵谊。
“这是羽林卫统领秦大人家的公子,我的义弟。”夜晨说着,看向陶慕侃,迟疑了一下又道,“师兄,如今这样的景况,你留在我们这边帮忙吧?”
陶慕侃看了看面前的三人,迟疑了一下,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好,师兄,你帮我把邵谊送回去吧,暂时住在那里,邵谊会向秦大人说明的。”夜晨便将秦邵谊小心翼翼地交过去。
“那你呢?”陶慕侃正想问,秦邵谊已经虚弱却焦急地开了口。
夜晨低眉,半晌抬起,“明兮在宫靖羽那里,我不得不去堂州。”
宫靖羽大概是气疯了,有明兮这个筹码还派杀手来抓自己。
“你……”下意识地想阻止,秦邵谊却找不到足够的理由。
是啊,有什么理由能劝一个母亲不顾孩子的安危?
“晨儿,宫靖羽那样对你,恐怕……你会吃很多苦……”陶慕侃担忧地说着。
“我不怕,”夜晨摇头,“更何况他还要留着我的命威胁皇上,不会害我的。”
“不行!”秦邵谊大叫,刚一出声,扯动伤口,脸痛的皱成一团,缓了缓,他虚弱地说,“也许,他不会杀你,但会让你生不如死。”
看他样子就不是好人,何况,夜晨还透露了他的身份。
“公主,你真的不能再去……”从头到尾见证过她遭遇的春英眼睛又红了。
夜晨摇了摇头,笑了笑,“我主意已决,春英,你去秦大人那里,帮忙照顾一下,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婢女了。”
明白她是想放自己自由,春英拉住她的袖子,“公主,我跟着你……”
夜晨再次摇头,“我没法顾及明兮又顾及你。”
春英便不说话了,只是低着脸,抬手抹眼泪。
“师兄,他们俩就交给你了。”夜晨看向沉稳的陶慕侃。
默默看了她一会,陶慕侃点头。
“姐……”秦邵谊恳求地看她。
夜晨看了他一眼,转身毅然离去。一直以来,除了景扬,就没人能劝得住她。
话虽那样说的笃定,只是现下,夜晨又陷入了犹豫之中。
宫靖羽居然派人在皇宫旁候着来抓自己,可见他对自己的痛恨程度,那自己要不要自投罗网呢?
明兮毕竟是他亲生,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也许,现在,她应该去崎国。
宫靖羽本就太难对付,还和崎国的皇帝有交易,她应该尽力阻止他们的盟约的实现,帮景扬分忧不是么?而且,宫靖羽的势力多在西方,往东边的崎国走的话,肯定比较容易。
再者叶云开对她的态度很暧昧,值得她赌一次。万一失败,最差的结果,不外乎他把自己像礼物一样送到宫靖羽面前。
咬了咬唇,夜晨打定了主意,一路向东边行去,因为怕宫靖羽的人再度发现或追踪,所以速度很快。
明兮,原谅娘亲,只要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无论成功与否,我都会尽力回到你身边,好好照顾你,爱护你,再也不会丢下你。
景扬,对不起,我又骗了你,伤了你,终有一天,我会向你证明,我爱你,胜过热爱自由,胜过爱我自己,我不奢求你给我什么,我其他的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一切安好……
其实夜晨并不怎么认得这一段路,尽快出了华阳之后,便雇了一辆马车,日夜兼程地往崎国边关赶,如自己所料,一路并没有遇到宫靖羽的人。
让车把式赶了马车回去,夜晨跟着入城的百姓,低着脸,默默地*了崎国的第一站。
这里的天气比华阳略暖,杨柳已经吐绿,桃花开得正好,青青的草色四处蔓延,出门的人也多了,一切显示着春的气息。
夜晨却忽然觉得落寞。
站在拥挤的人群,行人来去如梭,更加衬出了她的流离不定,阳光明媚,却让她的孤单更加无所遁形。
景扬,这不是一条好走的路,你一定要给我勇气啊……
顿了半晌,夜晨抬脚,默默地往前行去。
她并不认得去都城的路,于是想,是不是该再雇一辆马晨呢?
已经是在崎国,应该不会再有宫靖羽或者……景扬的势力了吧?她也可以不必那么慌张地赶路了。
“姑娘,听你口音,并不是这一带的人吧?”车夫一边赶着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夜晨说着话。
她并不是很想理会,抱着膝靠着窗,淡淡应了一声“嗯”。
“是要去都城投奔亲戚吧?”车夫似乎是个很热心的人,压低了声音,语气里不乏关心,“听说皇上一年来大肆选秀,上行下效,文武百官也都比赛似的蓄养家伎,甚至到了强抢的地步,整个都城淫靡风气很盛,你这个样子,独自走动,会很危险的,还是通知你亲戚来接你比较好。”
夜晨神色冷了冷,没答话,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