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皇后-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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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晨颓败地坐在房间里,她不是不急,可她束手无策。
屋顶传来细微的响动,夜晨心里一惊,待站起,门已经被推开了,眼前是陶慕侃微有些疲倦的脸。
“师兄!”夜晨惊喜地叫了一声。
“晨儿,你还好吧?”陶慕侃担忧地问。
夜晨点头去扶他,“景扬还好吧,外面形势如何?”
“皇上还安全,邵谊接了叶云开的母亲,费了点周折,不过已经在回来的路上。”陶慕安慰地微微一笑,“你不用担心。”
“我们全身而退的机会有几层?”夜晨心里沉重,叶云开是何等人物,会让他们安全离开吗?而且,她终究不愿意……看到彼此残杀的一幕出现。
“有七成吧,你别担心,皇上会有办法的。”虽然心里担忧,但为了安慰她,陶慕侃仍淡淡一笑,有安定人心的作用,“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走吧。”
夜晨迟疑了一下,抬头,勉强一笑,“我穴道被封住了。”
陶慕侃为她解开穴道,两人出了门,跃上屋顶,小心地避过府里的侍卫。
眼见离大门越来越近,夜晨却忽然顿住了。
眼前齐刷刷地两排弓箭手正用冰冷的箭头对准他们,叶云开静静站在中间,漆黑的眼注视着他们的方向。
然后是沉重的铁甲声,回头一看,他们背后的路也被弓箭手堵死了。
“晨儿,过来。”叶云开在轻轻的夜风中负手而立,淡淡说着,风扬起了他的发丝和衣袂,表情隐在黑夜里,模糊得看不清。
夜晨却反而靠近陶慕侃,与他比肩而立。
“你过来,我不会为难陶大人。”叶云开依旧淡淡补充。
夜晨咬了咬唇,陶慕侃握了握她的手腕,宽慰地笑了笑,“小心一点,我们闯得过去的。”
夜晨轻轻嗯了一声,待抬头,脸色却陡然惨白。
如果说之前她还有奋力一搏的念头的话,那么此刻心底只有无尽的悲凉和无奈。
是不是她和景扬注定万般曲折?
两个侍卫正推搡着秦邵谊走到前面,而后者此刻身上有大片暗红的血迹,看样子,是被封住了穴道。
不仅夜晨,连沉稳的陶慕侃此刻也忍不住微微变了脸色。
局势无法抑制地对景扬不利起来。
“晨儿,到我这边来。”叶云开的声音又轻了两分,隐去所有的情绪,如墨的眸子看着她,缓缓抬起了手,满载着期待,伸向她。
夜晨咬了咬唇,沉默了那么片刻,转头,“师兄,你带邵谊回去吧,叫皇上启程回国,不必等我。”
“晨儿……”陶慕侃为难看她。
夜晨却不再言语,轻轻一跃,从屋脊上下来,一步一步,缓慢地,向叶云开走去,每一步都好像踩在自己沉重的心头。
陶慕侃轻轻叹了口气——夜晨的脾气他太了解,而情况,又太糟糕……
当初皇上不顾大臣的反对,不远千里来到崎国,或许注定了凶多吉少。
夜晨缓缓伸出手,一寸一寸,握向叶云开冰凉的指尖。
旁边的秦邵谊眼神焦急,努力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晨儿!”忽然那个魂牵梦绕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夜晨慢慢地回头,表情寂静到有些悲凉,她就那样寂静地看着他,看着她爱的男子,像一抹流云般大踏步过来。
似乎是因了这局势与对夜晨的了解,他在三丈之外顿住,眼神紧张担忧却又强作镇定,只是无法自然伸展的手指泄露了所有情绪。
“晨儿,”他尽量放柔声音,紧紧看着她,似乎怕惊扰了什么一样,玉般修长的手慢慢抬起,“晨儿,过来。”
没有了习惯性咬唇的动作,夜晨只是神色悲凉的看着他,顿了那么短暂的时间,重新伸出手,缓缓地,却没有犹豫地,握住了叶云开的手。
叶云开不易察觉地松口气,握紧她的手,垂下。
夜晨站到了他身边,再度转过脸,看向景扬,静默中带着几许哀戚,“皇上,您回去吧,还有很多政务等着您处理呢。”
刹那间所有的情绪退去,景扬的脸上只余挫败和伤痛,他似乎承受不住这汹涌而至的痛觉,低下头,半晌却低低笑了,“第四次了,夜晨……”
叶云开掌心里,夜晨的手猛地缩紧。
正文 被迫分开
“夜晨,这是第四次你抛弃我了。”景扬抬头,依旧在笑着,眼里却布满阴霾。
夜晨心头一滞,却见景扬的眼神孤狠起来,凌厉地看向叶云开,却还保持着一位帝王的威仪。
“叶大人,你以为朕会如此轻率么?”他冷冷问道。
叶云开淡淡看着他,不开口,静候他的下文,叫人格外地把握不住。
景扬挥了挥手,很快,两个侍卫带着一位妇人走上前。
夜晨愣了愣,看向景扬,却见他刻意忽视自己,便转头去看秦邵谊,这才又记起他还被对方押着,心里先是掠过愧疚,接着皱了皱眉,甩开叶云开的手,走过去。
“滚开!”她冷冷地对两个御林军卫低吼,伸手去扶邵谊。
两个侍卫恭谨地退开,夜晨用力扶住邵谊,邵谊身形比她高出一个头,她够不着他的肩,便一手搂住他的腰,空着的一手去解他的穴道,“邵谊,你还好吗?受的伤严重吗?”她担忧地问。
“我没事。”得了自由,秦邵谊身子僵硬,表情冷淡,推开她,力道有些重,又有些犹豫,似是怕弄疼她,接着便刻意地远离她两步。
仿佛冷水当头泼下,夜晨有些错愕,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说不出。
那边,年轻的帝王镇静地说着,“叶大人,朕接了令堂在行馆歇了一日,此刻将她送回与你团聚,谢就不必了,叨扰多日,朕明日携晨妃回国,提前与你告辞。”
夜晨疑惑,再次看向秦邵谊,却想起自己已经将他惹恼,便又回过头,低下脸,耳边却又传来邵谊冷淡地声音,“皇上料到事情不会轻易成功,早嘱人带了真的叶母行路,叶云开截住的是假的。”
这么说……夜晨心里掠过意外和惊喜,随即却想起刚才的选择,便又沉默下来,景扬他……是真的被生生伤害了吧——即便她是有苦衷的?可是,他何苦又何必,这样考验她呢?
叶云开依旧是静默的,仿似滔天巨浪袭来也岿然不动一般的淡然,半晌,他淡淡开口,“皇上怕是弄错了吧?家母昨日已经到达。”
景扬略一挑眉,“是吗?”
“确实如此。”叶云开淡淡说着,不紧不慢地抽过一支箭,轻抚了两下。
霖国等人不解其意,却暗自戒备。
却见叶云开突然利落地一扬手,箭已闪电般飞出。
霖国的侍卫根本来不及反应,那箭已经冲着景扬而去。
“景扬!”夜晨惊呼,身形闪动,却在经过叶云开身边时被他用力拉住。
黑夜里,素衣的王者身形不动,稳稳站立,仪态威仪从容。
箭并不是冲着景扬去的,而是笔直地将那个妇人贯穿,将一个未呼完的“叶……”封在了她的喉间。
血喷薄而出。
“在下又怎会不认识自己的母亲。”叶云开负手,淡淡道,姿态清冷。
亲见叶云开毫不犹豫地杀掉自己的“母亲”,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甚至景扬都有短暂的沉默。他很快地就理清了前因后果。
他偷梁换柱,想用假的叶母骗过叶云开,将真的扣在自己手里,交换晨儿和安全,却不想叶云开将计就计,用完全的手段,骗过了景扬,不仅将自己的母亲接回,还不动声色地将事情推到这样一个无法调和的地步。
他终究略逊一筹。
“如此,倒是朕误会了,那么,”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保持仪态,却终是有些失控,“叶云开,你要怎样才会罢休?”
“自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叶云开淡然回视他。
“如此是谈不成了?”景扬眼睛一眯,危险迸射。
叶云开淡淡摇头。
景扬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却在开口的时候,被夜晨打断。
“皇上,您回去吧。”夜晨截住他的话,哀求,怕他一开口就吐出陷自己于险境的话语。
“夜晨!”景扬冷冷看着他,恼怒质问。
“真的,景扬,你回去吧,”眼泪落下来,夜晨哀哀说着,“不要再做危险的事情……”缓缓地,为了让景扬彻底决定,她拔下了自己的发钗,对准脆弱的咽喉,不顾流进嘴角的*的泪水,“真的,景扬……回去或者我的尸体,你只能选择一样……”
景扬眉宇拧成让她心疼的弧度,冷冷看着她。
用力太大,钗尾划破了她的皮肤,流出嫣红的血,可是她却感觉不到疼。
而他的眼神慢慢融化,流露出心疼,心疼中又有挥之不去的无奈和阴郁。
“陛下,此刻越景羽恐怕已经采取行动,陛下还是早作打算。”叶云开提醒,仿若纷扰红尘那一株淡然的菩提树。
“好,朕走!”看了看叶云开,再看看夜晨,他终于一拂袖,离去。
秦邵谊瞥了一眼夜晨,跟着离去。
而夜晨也终于耗尽全身力气,虚弱地倒在了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叶云开的怀里,眼泪落上他的肩头,低声哽咽,“云开,你为什么要逼我恨你……”
“你太累了,睡一觉吧。”叶云开柔声说着,轻抚她的穴道,让她沉沉睡去。
正文 婚礼
醒来的时候,阳光晴好,静静透过朱红的窗棂洒下来,轻若梦幻。
夜晨抚了抚额,慢慢坐起。
叶云开不在,偌大的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安静得让人怀疑自己的耳朵。
夜晨默默发呆,仿佛不知今夕何夕。
“娘娘,您醒了?”一个轻柔的声音伴着一个袅娜的身姿传入。
娘娘?夜晨缓缓抬头,迷茫地看着她。
“娘娘,容奴婢伺候您更衣,皇上等着您去看礼服呢。”那袅娜女子柔柔地说着,笑颜如花。
“皇上?哪个皇上?”似乎长时间的睡眠让她迟钝,她迷茫地问着。
“叶大人啊,娘娘您忘了?”女子耐心回答。
仿佛一记惊雷劈下,满城风雨弥漫,整个世界瞬间凄凉。
“他果然说到做到。”夜晨低低道,笑得苦涩微弱。
“娘娘,时间不多了,请您更衣。”女子似未察觉她的变化,依旧微笑如水。
夜晨默默推开她上前的手,不紧不慢地穿上一边自己的衣服,起身,缓缓地去往叶云开的方向。
叶云开正倚着一棵广玉兰,翠绿的叶,纯白的花,衬得他高洁又挺拔。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回头,微微一笑“来了?”
彼时云淡风轻,他的表情格外温柔,如同粉嫩的桃花瓣飘然落入平静的水面。
夜晨顿了一会,面无表情道,“叶云开,你这又是何必?”
叶云开依旧只是淡然微笑,伸出手,“走,去看你的礼服。”
“不必了,你自己满意就行,”夜晨淡漠回答,顿了顿,抬头,“还有,你打算什么时候要我穿?”
“明天。”叶云开淡淡说着,甚至依旧带着一丝清浅的笑意。
夜晨点了点头,默默转身。
她没有拒绝的机会不是么?景扬还在崎国国界里,而宫靖羽也在那边虎视眈眈。
“等等。”眼见她决然的背影,叶云开却轻轻开了口。
夜晨站住,却没有回头。
叶云开缓缓上前,伸出手,将她整个人环住,下巴贴着她的发顶,却没有言语和进一步的动作。
柔滑的青丝轻轻垂到了她的脖颈里,夜晨一震,印象里,他很少做这样亲昵的姿势。
叶云开一直都没有说话,夜晨也没有开口,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你定饿了,去吃点什么罢。”良久,叶云开终于松开她,转身离去。
这又是一次盛大无比的婚礼,华丽的红地毯蔓延上高台,几百人的乐队奏着庄严喜庆的乐曲,大小司仪司礼各司其职忙而不乱,文武百官于两侧恭谨垂眉,只待一声宣告便行大礼,另一边,几百名女子薄衣翩跹,不知疲倦地跳着灵动的舞蹈,气势浩大。九龙鼎里,烟雾缭绕,绵绵不绝。
叶云开穿着此生唯一的一件红衣,挺拔地立在那里,衣服上绣着威严俊美的龙纹,礼冠上黑曜石坠成的帘子密密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却遮不住他淡然的表情。
繁琐的礼仪被叶云开删去大半,夜晨如同木偶般被人牵来引去,直到叶云开亲手将凤冠带*的头顶,伸手拉她起身,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落到了不知名的黑暗地方。
“皇上,请揭喜帕。”身边的宫人恭谨地提醒叶云开。
“不必了,我自己来。”夜晨冷淡地说着,抬手去掀自己的礼帽前的那一层薄纱。
“这事不该由夫君做么?”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坚决。
隔着薄薄的喜帕,夜晨仿佛看到他压抑的眼,于是咬了咬唇,松开了手。
叶云开慢慢掀起她的盖头,淡淡看着她的眼,半晌,才挥了挥手。
“请皇上皇后休息,奴婢等告退。”周围的人尽数退下,这里一时安静异常。
叶云开默默地看着夜晨,她不甘示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