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好白-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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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身份和意图。
端木轩钰接着道：“谁知那官家小姐不如我想象的那样……”
“哦？此话怎解？这位爷，可能说得更详细点？”
端木轩钰紧锁着眉头苦思，想是在思考如何措辞诉说。
于荷珊明白有些话不好说，而且自己也不想知道太多秘密，否则‘先知公子’恐怕还没有踏出这‘伊人笑’就变成‘先人公子’了。
“这样吧，爷不必为难，我问，您答……”
端木轩钰神色有所缓和。
于荷珊微微仰头，凝思一番，徐徐道：“爷是在烦恼这个官家小姐帮不上忙，还是在烦恼无法掌控这官家小姐的朝中关系？”
端木轩钰静静凝视着于荷珊，淡淡开口道：“后者。”
于荷珊点了点头，接着道：“那爷掌控这管家小姐朝中关系的把握有几分？”
“我……不知道。”
于荷珊摇了摇头：“恕我直言，爷，这世间的大部分人都想得到更多，甚至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往往因此迷失了自己……要知道你有一只绵羊，就要为这只绵羊负责，很多时候，这种责任是甩不掉的，换言之就是你不得不承担的……不知道爷可懂在下的意思？”
端木轩钰若有所悟，却又好像还有不解。
于荷珊乘热打铁：“爷，顺其自然吧，而且要珍惜现在所拥有的，用心经营……”
于荷珊本意是想让端木轩钰好好对待闲人郡主，毕竟闲人郡主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而且在自己最潦倒的时候，闲人郡主还曾收留过自己，所以能帮到她获得幸福是于荷珊时时不忘的一件事。
可惜，事事总是难料，于荷珊的话被端木轩钰理解成了另外一种含义，从而演变为令人意想不到的一种局势。
这是后话。
于荷珊笑道：“我本一山野散人，也不是很懂这红尘中的俗事，只能依靠对这人生百态的感悟给爷一点点忠告，其他的，想来也有心无力了……”
这么一句话，为的是让端木轩钰减轻对自己的防备心，按照那些个泡沫剧的发展，自己多半出了这间房门就会被灭口，虽说现在自己不惧，不过麻烦这种事情能躲就躲吧。
端木轩钰朗朗一笑，一扫之前的苦恼，开口道：“公子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
拍了拍手，门外的男子闻声而入。
“给‘先知公子’五百两以作答谢！”端木轩钰吩咐道。
那男子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塞到于荷珊手里。
于荷珊大方收入袖中。
“多谢贵人，那……在下就告辞了……”
说着，于荷珊摸索着起身，朝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端木轩钰的声音：“‘先知公子’可愿意留在我身边？”
于荷珊低低一笑：“爷，我乃散人一个，唯一的心愿就是能走遍山山水水，感受世间的一草一木，对于世间俗事，我不感兴趣……”
端木轩钰惋惜一叹：“可惜了，公子这般才华……”
“万物总有各自的宿命，贵人又何必执着……”
于荷珊说完就摸出了房门，消失在端木轩钰的视线里。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再留，于荷珊怕自己说出：阿弥陀佛，我已看破红尘，施主不必留我……
刚刚出了房门，于荷珊反其道而行，拐入隔壁一间雅间。
一把扯下蒙眼的丝帕，于荷珊推门而入，迅速合上房门。
转身，看到慌乱中的一对男女，两人衣裳不整，一脸惊吓的看着闯入的于荷珊。
于荷珊眼睛一瞪，煞有其事的压低音量，提高声调，先声夺人：“大哥！你还在这里？我是来报信的，夫人已经在楼下了！”
那男子一听，胡乱把衣服往身上一套，惊慌失措的开窗就往下跳。
于荷珊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就听噗通一声。
于荷珊抬起的手就这么顿在了半空中……
“下面是个池塘？”于荷珊很肯定自己听到了落水的声音。
那个春光不掩的妖艳女子惊恐着点了点头。
于荷珊一拍脑门，佯作伤神道：“我这个大哥就是这样，特别怕夫人……”
一眼瞟见桌上的钱袋，于荷珊一把提起，拉开一看，哟，还不少呢。
掏出一锭塞到惊恐陷于半痴呆状态的妖艳女子手中，于荷珊问道：“我大哥还没有给姐姐打赏吧？”
妖艳女子摇了摇头。
“那这银子是我代大哥给的，下次大哥再找姐姐叙旧你再向他多要点……”
妖艳女子又点了点头。
“姐姐可有素一点的衣服？小妹我为了通知大哥，不得已穿成这样，要是被我嫂子抓到，我和大哥就遭殃了！”
这话说得就差声泪俱下了。
妖艳女子忙从箱子里翻出一套湖水蓝纱裙，于荷珊喜滋滋地接过，闪到屏风后换成了女装，脸上还蒙了一层薄纱。
“姐姐，小妹告辞了……”于荷珊手提钱袋，一个飞身也从窗口跳了出去。
妖艳女子惊愣在那里，一切变化得好快啊……
久久，没有听到噗通声。
为啥同样是跳窗，前面那个落水了，后面这个没有？
于荷珊走在大街上，心里那个感慨啊。
没想到进青楼这么一转，一闹，居然可以捞到那么多银子？
说明，这个世界不是缺少漏洞，而是缺少发现。
只要你敢想，就会有惊喜！
提着钱袋，于荷珊这边买点吃的，那边买点玩的，一个人在街市中瞎转悠。
因为才出‘伊人笑’于荷珊就已经发现自己被跟踪了，而且对方武功还不低。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虽然多番暗示自己只是个闲云野鹤的小人物，可惜还是上了某些人的心。
五成是七王爷端木轩钰派来的人。
为何只有五成？因为于荷珊从临别时端木轩钰的表情推测出来的。
细细想来其实端木轩钰并没有充足的理由灭自己的口，毕竟，他所说的话并没涉及什么重大的秘密，他又何必下杀手？
那么，究竟是谁居然能够在自己换装后，还迅速锁定了自己的行踪？
何必苦思，一会儿不就明白了？
于荷珊狡黠一笑，提着大包小包的吃食，朝偏僻小巷走去。
快到尽头，哗哗哗，五六个服装各异的男人纷纷现身，前后将于荷珊堵了个严实。
“诶呀……”于荷珊一声惊呼，惊恐道：“你……你们……想干嘛？我……我没有钱哦……”一边说，一边靠向墙，一撒手，大包小包的吃食洒落一地……
双手死死的揪着衣领，好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少废话，说，之前那雅间的公子跟你说了什么？！”其中一个满脸凶狠的灰袍男子厉声问道。
哦？居然这么问，那就说明眼前这些个人不是七王端木轩钰的人咯？为何端木轩钰堂堂的王爷会被人监视？果然不论好人坏人都会有对头，端木轩钰也不例外！
在于荷珊心目中，七王爷端木轩钰要篡位，要对付琴宫，要利用闲人郡主，这些事情成为了端木轩钰的个性标签，有了这些标签，于荷珊自动将端木轩钰划归到了‘坏人’的行列。
“各位大哥千万别误会，小女子只不过是个小……人物，嘿嘿，也只是讨口饭吃，我经常混迹在青楼，骗些银子花花，真的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各位大哥明察啊明察！”
于荷珊娇弱胆怯的表现让在场的几个男子有些拿不准了。
弱弱地扫了左右两边的众男子一遍，于荷珊带上了哭腔：“几位大哥，社会不好混啊，小女子又没有一技之长，只好靠着这皮相混口饭吃，各位能高抬贵手不？”
灰袍凶相男子冷冷道：“真的？那为何你要扮作男装？还假装瞎子？”
于荷珊委屈道：“各位大哥，这年头，那些个有钱的大爷谁不喜欢点新鲜的？我这不是没办法么？变个男装，再装点残疾，也是为了图个新鲜，博点同情，说不好哪位大爷看中了能把我收回府里做个小妾呢，您说是吧？”
灰袍男子一双犀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于荷珊。
于荷珊水汪汪的眸子无畏地回望着。
冷笑一声：“小丫头，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么？”灰袍凶狠男子阴戾道。
冷静地对视片刻，于荷珊嘴角一勾，淡淡道：“不会。”
一改之前的羸弱，于荷珊好像忽然换了一个人。
灰袍凶狠男子忽然笑了。
于荷珊也笑了。
两个人相视而笑，笑得好不嚣张！
其他人有些个摸不着头脑，微诧地看着诡异畅笑中的两人。
“小姑娘，知道为何我不信你？”
“嗯，这装的毕竟是装的，就算再像也有疏漏，我想，我不该看你的眼睛……”
“不错！你确实很聪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哈哈……那是必须滴，不然怎么行走江湖啊？”于荷珊得意地把头微微一仰。
“你最不该的就是和我对视，你的眼神没有丝毫的畏惧……”
于荷珊有些苦恼，嘴一撅：“是啊，明明不怕，却要装作怕，是有些高难度了……”
口灿莲花
灰袍凶恶男子厉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于荷珊灵机一动，双手兰花指这么往脸侧一翘，娇媚道：“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楚小香是也……”
灰袍人冷冷看着于荷珊：“楚小香？没听过……”
于荷珊眼睛眨巴眨巴，故作天真道：“我哥哥就叫楚留香，我们在江湖中级别太高，一般只有元老级的人物才知道我们的名号，这位大哥，你要想对我们的名字如雷贯耳必须努力啦，不往上爬，怎么能知道武林的真英雄呢？”
冷哼一声，强压怒气：“胡说八道，你这小丫头，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说真话了……”
于荷珊摇了摇头，叹气道：“这位大哥，一般来说，会叫的狗儿不咬人，咬人的狗儿不露齿……”
另外一个男子忍不住好奇道：“这……有啥关系？”
于荷珊诧异地看着问话的男子，眼神中有怜悯，怜悯中参杂着鄙视，鄙视中潜伏着蔑视。
摇了摇头，于荷珊用无比感慨，痛心疾首地口吻道：“说直白点吧，太高雅，想来各位也听不明白，本姑娘的意思是，真正厉害的高手必然一语不发，剑就出鞘了，而且一招毙命！中原一点红就是那样的！”
于荷珊眼神飘忽，一脸的崇敬，仿佛在回忆某个秋日的黄昏，那一场世纪之战的壮丽场景……
忽的，于荷珊脸一沉，扫视在场众人一遍，冷然道：“真正的高手是不屑于用语言去威胁对手的，要的就是那份冷漠，要的就是那份干脆！谁像你们，唧唧歪歪地，居然还说给对手点颜色看看，这么没品的话，高手是打死都不会说的！”
在场的人听于荷珊说得口沫横飞，一套一套的，心里更有些拿不准了。
大家表面上不愿表露，心里都暗疑上了：“难道，真正的武林自己个儿还没有见识过？”
众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瞟向了灰袍凶狠男子。
老大资历最深，应该知道个一星半点吧？众人都想在灰袍凶狠男子的表情上找到一点点的：“我当然知道！”这个含义。
灰袍凶狠男子板着脸，眼神坚定，基本不给其他人和他交流的机会。
还是刚刚那个问话男子又忍不住了：“中原一点红，是谁？”
于荷珊无奈地摇了摇头：“都说你们该努力了！连中原一点红的大名都没有听说过？叫我忧心啊忧心！”
问话男子脸色那个色啊，从红变成绿，从绿变成白，于荷珊有点担心他下一步会无颜面对武林同行，挥刀自裁！
于荷珊于心不忍，长叹道：“不过，你们也不必灰心，这武林中，你们不是唯一不知道的，还有千千万万的武林人士也不知道，毕竟真正的高手也就凤毛麟角，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听到于荷珊的安慰，众人的脸色稍稍有所缓和。
看到众人的心绪被自己搅合得跟芝麻糊似的，于荷珊不失时机道：“各位，今日既然相遇了就是缘分，今后一定请大家一起举杯邀明月，我让我大哥请中原一点红来同品佳酿，到时各位也可以借机一睹真英雄的英容！今日姑娘我还有事，就此别过，大家不用送了哈……”
这话说得光亮，就是没有说，何时，何地……
空话的特征就是：没有时间和地点。
说完，于荷珊镇定地提步就要和之前问话的男子擦肩而过。
“慢着！”身后传来灰袍凶狠男子的喝声。
于荷珊脚步一顿。
缓缓转身。
“这位大哥，还有什么事要请教我？”于荷珊微笑着，保持姿态。
“臭丫头，你真以为，以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就可以把我们糊弄过去？！”
于荷珊微诧：“大哥，难不成你因为我说了实话就恼羞成怒，想要灭我的口？”
灰袍凶狠男子气急，喝道：“鬼话连篇！你真以为我们会相信？！”
于荷珊一一打量了在场的众人，委屈道：“你们，你们合伙欺负人，还是不是男人说？我通常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我自认刚刚说的全是人话，可是你们非说我说的是鬼话，难道……”
于荷珊一手掩嘴，惊呼：“难道，你们全不是人？！”
众人看她这么一惊一乍地，总觉得于荷珊的话里，逻辑没错，因为老大的确是说了她鬼话连篇的，可是……这小丫头的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谁不是人？！”一个男人仿佛被踩了尾巴，实在受不住这般侮辱，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