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求生手札-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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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处!”
老大夫说着就给汤骏秋写了张字条,没朝别人手里递,直接递到汤骏秋手里,语重心长的拍拍他手,“有空自个儿看看就成,不明白的也可去聚贤坊找老夫。”
汤骏秋不住的点头,摆手示意秀秀送大夫出去。而在楚云岫送走了大夫回到他身边,他依旧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秀秀,他没给我开药,我平素吃惯了药,现下不吃药不放心。都说药到病除,没有药哪里能治好病!你叫玉奴凌娘去给我请我平素使惯了的大夫来,吃着他开的方子,我放心些。”
楚云岫感觉他这就是瞎折腾,自己身子不爱惜,看完了一个大夫再请一个来,才刚大夫在的时候他怎么不说让大夫给他开点子药呢!她看大夫没开药,还以为他身子无事呢!
有些不满,她嘟着嘴,“你早说你要开药方啊!这么一拖二拖的,拖的可是你的身子,谁会替你心疼你自己!”
她朝外头喊桐月,可桐月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就鸢时在,她便叫鸢时去支会玉奴和凌娘去请大夫。
待她回来了,汤骏秋就腆着他一惯苍白的脸,说:“我省的。谁不心疼我,秀秀你可不会不心疼我!”
没多会儿,那从来都为汤骏秋看病的大夫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阿娘鱼氏,三婶婶司马氏。鱼氏一进门,见着儿子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样儿,眼泪水止不住的刷刷往下掉。她哭道:“我的儿,前两日不还好好的么?怎么今早就成这样了!”
汤骏秋苍白的脸朝鱼氏笑,笑是有些凄惨,有些耍餮廴艘谎劬湍芸闯稣庑κ窍牒逅⒛锏模宓牟怀晒Γ闶峡此夥Q薜母住
司马氏在一旁宽慰,“大嫂别哭,您这身子骨也弱,仔细伤了身子的!”她朝那大夫递了眼,“您看,贾大夫在这里呢!您前叫大夫给骏秋瞧瞧,兴许没什么事儿呢!”
鱼氏看看儿子的脸色便觉得儿子这番定是要病倒了,外人面前哭闹不好看相,好在贾大夫一向给儿子治病,想来也是见怪不怪了。她顺着司马氏的拉她的力气退到一旁,但嘴里还不忘叮嘱,“贾大夫好好替小儿瞧瞧,什么药能治尽管使,只要能叫我苦命的孩儿身子舒坦就好!”她说罢,又止不住的抹泪。
汤家请大夫从来需要先通禀当家主事的,也就是三媳妇司马氏。这会子她心里泛着些许的不快,大侄子每月都不知要耗去多少银钱治病,大嫂每回还都朝着贾大夫说这银钱随意,儿子最重要。
大嫂就这么一个儿子,那她还只有净月一个女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哟~
甘孜州,康定小城的夜景很美。唱一首康定情歌,独自在车马声中欣赏天上弯弯的月亮。
、闺趣
第二十三章:
贾大夫说的话和从前差不多,汤骏秋几乎能一次不差的背出他要说的话、开出的方子了。只是这会他长了心眼,玉奴和凌娘回回送来的药他都没喝,每回都打发说让他娘子在屋里伺候,叫她们回各自屋休息去。
日子一天天的过,只是汤骏秋突然改了胃口,说是喜欢吃秀秀做的食物,但是他又心疼他娘子,舍不得她动手,叫桐月鸢时每天给他做了吃。
一时间,汤宅里所有人都觉得汤骏秋与新妇十分恩爱,他宠着新妇的心教他阿爷有过之而无不及。
约莫小半个月,汤骏秋每日吃的是桐月和鸢时做的食物,先开头两天还好,觉得身子舒坦了些,可没过两日,他又觉得自己被下了药,身子又如先前一般的无力。
从前一直软绵绵的没感觉,忽的有那么一两日稍微有些力气了却再回到从前一样的无力,那可就不是同样的感觉了。他心底琢磨不来,先头是食物的问题,他断绝了家里婆子给做的食物,分明好了两天,这会又是哪里出问题了?
这日,他叫楚云岫扶他去园子里晒太阳。屏退周围的服侍的人,他不阴不阳的对她说:“秀秀,我身子越发的扛不住了,我想我大约真是活不久了,从前我孑然一身,一个人走了不打紧,可是现下不同了,我不忍叫你一人孤孤单单。”
楚云岫啐了口,“都瞎说什么呢!怎么会活不久,你怎么能这么想!”
她是有哭说不出。她只见着骏秋活泼了两三日,自那日他拔了她的银簪子试菜后,往后,大约也好了个两三天,统共不过五六天,其他的时间她是亲眼见着他一天天的虚弱下去。她在他身畔照料,只觉他比大婚的时候还要虚弱。这时候的他,似乎能撑着完成三跪九叩大礼就算不错了的。
都在一个宅子里住着的亲人,是谁这么歹毒要害他性命?她想着,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汤骏秋给她抹泪,“哭什么,我现在不还站在你面前么!”他仰首对着天,“命里头的事情谁说的清,现在不晓得下的什么毒,用是什么法子下的毒,我考虑着要不要去聚贤坊找那位老大夫替我好好瞧瞧。”
“那咱们赶紧去!玉奴他们请来的贾大夫我瞅着很不可靠,私下里,偷偷请别的大夫看,我不信你就要毁在自家人手里了。”楚云岫咬牙,汤宅里究竟是谁要害骏秋,他成日都待在自己园子里与世无争,谁那么歹毒一定要他这样惨!
他转身面对着她,双手抚在她后脖颈处,“再等等,过上几日,我找个理由带你出去住上些时日。小叔叔在西山有一处宅子,咱们不带家里的婆子,就桐月跟鸢时伺候就成。”说到这里,他不禁要感叹,这都叫什么事儿呢!自己伺候了二十年的婆子不能相信,反倒是处处要以秀秀的陪嫁丫头来抵挡家里的不正之风。
楚云岫直点头,“嗯,往外头好。这个宅子里处处透露着阴森之气,我担心你,咱们还是出去吧!能少就尽量少的往这边住。”她不想待在这里,骏秋是汤家的嫡长孙,可他一向这么病恹恹的,又不往仕途想,她不觉得骏秋挡了谁的道所以要遭毒手。
其实她也怕,骏秋之后,谁是下一个?
汤骏秋有些站不住,弯下身盘腿坐在草地上,“往外头也住不了太久,到底不是家宅里,太公太婆盼着家里人齐聚一堂,阿娘每日巴巴的求神拜佛祈祷能叫我身子早日好起来,我也不能太不孝,出去放野了心就不收回来了。”他拉着楚云岫一起宽坐,“眼下是三月要到底了,我就在最近和阿娘,太公太婆提提看,快的,四月初能出去,就是慢些,挨到四月中旬也差不多了。咱们去西山住到五月十五回来,六月初六是太公大寿,咱们早些回来怹过寿。”
“嗯,你决定了就好。”楚云岫随意拈着地上的草打着圈儿玩。
汤骏秋看她弄草玩,拍她像小绵蛮一样弄的满手泥,端起她的手,把她手里不知名的草给拿出来,“别乱玩草玩泥巴,弄的像小绵蛮一样脏兮兮的我可不让你晚上和我睡一张床。”
楚云岫给手里的草往地上一丢,拍拍手,“弄脏了洗洗不就好了!你都待在屋里不往外跑不晓得,我在升州那会,浴兰节的时候姑娘们都往外斗草,我可是斗草好手,姊姊们都给我起个外号叫斗草呐!”
“斗草?”汤骏秋知道小绵蛮也是有这么个爱好,找一堆子草挨个数数玩,家里没人陪她玩,她便自己躲到到草堆子里藏起来自个儿玩,就这么一堆草她还能自娱自乐,玩的甚是开心。
楚云岫忽的发现自己一纵情说错了话,也不知晓汤骏秋有没有在意的,她有些慌神,咽了咽口水,掩着唇说,“是啊,斗草,那不是玩草玩泥巴……”
汤骏秋明白她的心思,她现下不想说,那他就等,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和他说明白。佯装没多在意,“在我看来都差不多,你若真喜欢斗草,那我带你在西山玩去。”他想想,还是怕她多心,便问:“你那两个丫头,一个叫桐月,一个叫鸢时,都是阳春三月里生的?”
“哪儿能呢!”楚云岫有些心虚,“她们都是三月一同进我家伺候的,我也就顺手个取了名,桐月、鸢时都是三月,还有个小桃良。”
她自己说着没在意,给家里的小桃良也给说了出来。汤骏秋倒是替她拦着,他说,“你瞧着令月小字叫绵蛮,你猜猜,二妹妹叫什么?”
“我哪里能知道!”楚云岫依旧有些心不在焉。她在汤宅里锦衣玉食,也不省的她爷娘在天牢里过得如何,她很想念他们,希望他们不要受太多苦。
汤骏秋看她怏怏的,没往下说。起初坐在草地上没感觉,坐了一会儿,便感觉到地面的冰凉,他这会儿身子弱得很,还是不要受凉气的好。他撑着地面起身,弯腰拍拍她肩膀,“乏了,回屋里给你作画去。”
楚云岫“嗳”了声,拉着他的手借力起身。
回到屋里,汤骏秋让她做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然后他开始给她画像。
耗费精神是必须的,所以说两张画画下来,他累不行,招招手叫楚云岫过来看。楚云岫起先看到的,是那张画的不知像谁的,她扁扁嘴,指着问:“你画的这个是我?”
汤骏秋没抬眼,低着眉头“嗯”了声。
楚云岫伸手往他腰间使劲一掐,朝他翻眼,恶狠狠的说:“这么丑!”
汤骏秋“哎哟!”的叫了声,他发现每回秀秀来火都喜欢往他腰间掐,可怜他这一身没什么肉,就腰上还能掐上一把了。他一面揉着腰,一面满脸无尽委屈的说:“这也是人长得什么样,我才画成什么像的。你说你,你这副……”他有意顿了顿,又一脸无辜的问:“我画错了么?”
楚云岫这下满脑子都都是汤骏秋话里话外的说她长的丑,她从案上抄起画笔就欲往汤骏秋脸上抹上几笔,“快说快说,我这副什么样子?你要是说的不叫我听着满意,仔细着画笔,我可不会画画,朝你脸上画出只癞蛤蟆可不能说是我的错!”
汤骏秋倒不怕她往他面上画癞蛤蟆,她要是心情好,画什么都成,他只当这个是他们夫妻间的闺房之乐,小小的闹腾能增加乐趣,促进他们夫妻情谊。他佯装着怕她往她脸上画画的样儿,拦着她的手说:“画癞蛤蟆是对的啊,你也听过旁人说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是癞蛤蟆,想你的天鹅肉好不好?”
楚云岫听他又说浑话,拿着画笔就往他鼻子上一点,老大一滴墨汁沾在他面上。也不知像什么,他稍显苍白的脸上给这么一大滴墨汁映衬着,倒像是活络起来,整个人好像都生动起来。她“哈哈”的笑了两声。
汤骏秋瞧着她终于笑出来了,也不再装着怕她瞎画。趁她不注意,一手夺下她手中的笔往桌子上一搁,朝她脸上咬了口。
楚云岫嫌弃的摸摸脸颊,上头似乎有牙印,更甚者,他的口水。她伸手就想往他腰上掐,只是说时迟那时快,汤骏秋一下给她搂进怀里,“秀秀,那个是练笔随手画的,你看这张,这张画的怎么样?好不好看?”
他说着就给藏在一边的画拿了出来,墨汁尚未干透,看得出是才刚画的。楚云岫瞥了眼,原本不想看,可这么一瞥,她这才发现骏秋画的十分好,她扭头装没看见,“我不看我不看,横竖你是要膈应我的……”
她话没说完,双唇已然被他结结实实的堵上。一样的苦味,含在口里却是异样满足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高原反应,头疼的有点扛不住……
我尽量不断更,如果断更了,那一定是我倒下了 T_T
求姑娘们千万不要抛弃我,嘤嘤嘤~
、祸起
第二十四章:
因西山那处是汤幼则上年置下的宅子,汤骏秋与楚云岫想要搬去住一阵总免不了要先和主人家打招呼。这会子,他们正往朝汤幼则下处去。
还没进里头,楚云岫便听见了熟悉的争吵声,是汤正则又一次闹到汤幼则这里来了。只听汤正则大吼:“那妖妇从前宠幸薛怀义,淫|乱后宫,本已为天下所不齿。近日听闻武承嗣让人在一块白石上凿了‘圣母临人,永昌帝业’八个大字,还用紫石杂药装饰起来准备叫唐同泰献上,她这是想干什么!当真以为武氏当有天下,大周该易主了吗?”
汤幼则大约被汤大爷气着了,他不劝也不解释,只是十分强硬的同汤大爷辩驳,“天下大局尽在至尊掌控之中,天家的儿郎无能,保不住祖宗留下的基业,至尊一届女流替天家将大周治理的井井有条已是无可厚非。幼则实在不知大兄每每提起至尊都咬牙切齿的情绪究竟从何而来!”
“荒谬!”汤大爷随手给茶盏使劲砸碎在地上,又一怕梨木圆桌,继续大吼:“简直荒谬!哪有女人霸占朝堂的道理!老六,我也懒得多问你,你给我一句爽快话,若是那妖妇当真要篡权夺位、改朝换代,你是不是还像现在这样死活站在那妖妇面前替她挡枪?”
“大兄这话严重了,幼则不是圣人,我心里挂念的只是朝堂、国家,只要大周国泰民安,那皇帝的位置是谁坐都没